第330節
突然,我想起那個泰王佛牌店背后的投資老板來,據吳經理說此人姓高,是在泰國經營稻米生意的,很有規模,難道是他在幕后用錢通神? 給方剛打去電話,托他調查泰王佛牌店那個稻米高老板的情報,方剛說:“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姓高的老板。就是在清邁做稻米生意的,近四分之一的泰國稻米出口都有他份?!蔽疫B忙讓他仔細打聽,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 又給他匯報了小凡只身去泰國的事,方剛說:“這兩人干脆結婚算了,小凡長得也漂亮,對陳大師癡心一片,為什么不要?” “那你說陳大師對nangya更是癡情,為什么她不喜歡?”我反問。 方剛哼了聲:“依我看來,小凡對愛情的態度,和陳大師那是完全不同。小凡只會默默付出和奉獻,在關鍵時刻,寧愿負天下人,也要救心上人;而陳大師雖然看似愿意付出一切,其實都是與索取相伴?!甭犃怂脑?,我仔細回想,反復咂摸滋味,覺得方剛這老哥真他媽的是個哲學家,說得太對了。 正在我焦急小凡什么時候回來,第三天中午,小凡就回到醫院,后面還跟著兩個人,分別是nangya和方剛。我心想小凡面子夠大的,一個人能請得動兩個。我看到小凡的眼睛腫得像桃,心想肯定沒少說好話。 nangya走到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的陳大師,片刻后對登康說:“確實是很強大的靈體,肯定是修法者?!?/br> 登康點點頭,說明天午夜施法吧,今天你們舟車勞頓,晚上好好休息。我看到小凡欲言又止,而nangya搖了搖頭:“事不宜遲,就今晚?!?/br> 第1037章 植物人 醫生和護士看到來了這么多人,就問都是誰,會不會干擾患者。方剛哼了聲:“要是能對陳大師有干擾就好了,現在他什么反應都沒有,干擾個鬼!”護士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到了午夜時分,登康和nangya準備對陳大師進行施法,我反鎖病房的門。關閉電燈,拉開窗簾,讓月光能夠照進來。兩人分別盤腿坐在椅子中,在病床兩側坐好,摘下各自的骨珠,戴在陳大師的脖頸中,一人左手按著陳大師頭頂,另一人按住他胸口,開始施咒。 我特別害怕再次聞到那臭味,不是嫌棄,而是如果再出現,就說明陳大師的魂魄正在離體而去。那就糟糕了。好在還沒有,不到十分鐘,忽然看到陳大師張開嘴巴,發出“嘿嘿哈哈”的笑聲。聲音很大,但表情和聲音都非常詭異,很僵硬,好像陳大師體內有個什么生物,正在cao縱著陳大師的面部肌rou和聲帶。 登康和nangya加快了經咒的速度。陳大師發笑的聲音簡直比哭還難聽,什么叫鬼哭神嚎,現在才算是真正領教。 這時,陳大師的上半身居然慢慢坐起來,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都覺得很驚奇。小凡發出低叫,我連忙走過去抓住她胳膊,示意讓她不要出聲。小凡用手捂住嘴巴,身體都在發抖,眼神中充滿激動。陳大師雖然坐著,但眼睛仍然緊閉,登康緩慢地把那串暗紅色骨珠從陳大師脖子中摘下,纏在左手腕上,但仍然按著陳大師的頭頂。那邊nangya也將骨珠取下,掛回自己身上。 陳大師張口吐著氣,隨后又做出令我和方剛都驚愕不已的事。他居然開始念誦經咒。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到,當牌商三年出頭,我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但施法時中邪者自己也會念經咒。這還是頭一次。很明顯,那是附在陳大師體內的修法者靈體在施咒,我頓時把心提起來,心想那修法者要是個像勞差一樣法力高深的家伙,登康和nangya會不會抵抗不過? nangya從懷里取出一個方形的淺灰色牌子,握在手中,緊貼在陳大師胸前。幾分鐘之后,看到登康把那串骨珠又解下來,雙手崩直,念誦經咒的速度卻在減緩。而nangya卻身體打晃,好像有些不舒服。突然陳大師把身體盡力向后仰,似乎要躲什么東西。而登康將骨珠往陳大師的面前移動,陳大師躲得更辛苦,就在這時,nangya所念誦的經咒和登康的完全重合,就像回音。 陳大師身體猛地向前,正好把頭套進登康手中崩直的骨珠圈里,登康立刻松開手,那串骨珠垂在陳大師胸前,而他也低著頭。一動不動。 登康把經咒停下,而nangya用右手摸著陳大師的后腦位置,左手仍然把那塊淺灰牌子按在他胸前,繼續念誦經咒。十幾分鐘后。登康用手將陳大師的身體慢慢放倒,平躺在床上。陳大師發出如雷般的鼾聲,睡得很香。這時nangya才抬起手,那塊牌子就平放在陳大師身上。 她也停止念誦,登康慢慢從椅子里下來,繞過病床去扶nangya的身體。我和方剛連忙上去幫忙,把虛弱的nangya扶到椅中坐好。小凡跑到病床前,看著處于熟睡中的陳大師。眼睛中滿是詢問。 我替她問登康怎么樣,他說:“那塊牌子應該是引靈符,陳大師體內附著的那個修法者靈體已經被禁錮到這塊符上,要立刻帶回泰國,放到寺廟的佛像腳下,讓僧侶用佛法加持,這樣才能禁錮得住?!?/br> “nangya師父,陳大師他是不是已經沒事了?”小凡來到nangya面前,急切地問。nangya勉強點了點頭,小凡撲通跪下,就要給nangya磕頭,nangya連忙伸手扶,但她已經沒有力氣。 方剛把小凡扶起來,小凡含著淚:“大恩不言謝,以后哪怕當牛做馬,我也要報答nangya師父的恩德!”nangya連忙客氣。但眼里卻有一絲疑惑。我能看得出來,她是沒弄明白小凡對陳大師的感情,我不知道她去泰國是怎么打動nangya的,難道那個時候并沒有這樣? 托方剛將nangya和登康送回酒店,我跟小凡仍然留在病房中照顧。兩名護士問我們剛才那么多人在折騰什么,我說沒事。護士聽到陳大師的打鼾聲,非常驚訝,連忙叫來醫生查看。醫生對陳大師進行全面檢查,雖然沒有結果,但也欣喜地告訴我和小凡,患者很有可能就要蘇醒。我心想這還用你說,傻子也看得出來。以前一動不動的植物人?,F在能打呼嚕,肯定有變化。 次日中午,陳大師也沒醒,醫生又增加了兩臺儀器。對陳大師進行重點監測。登康站在病床前,小凡焦急地問要多久才醒,登康說:“最多明天肯定會有反應?!?/br> 又是一天過去了,陳大師果然醒過來??吹轿覀冞@幾個人站在床前,他流下眼淚,尤其看到nangya的眼神非常激動。他左手顫抖著,似乎想抬起來去抓nangya的手。但半天也沒動。醫生和護士跑過來看,發現陳大師蘇醒,連忙讓我們躲開,要進行檢查。 本來我們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舍t生在檢查之后,告訴我們:“患者雖然已經蘇醒,但卻處于高位癱瘓狀態,從脖子以下都無法活動。還要繼續觀察?!?/br> 小凡又開始擔憂,方剛和我都在勸,說什么事都有個過程,靈體附身不是那么容易就解決的。慢慢來。醫生聽著我們的對話,不知道發生過什么,面露鄙夷之色。 因為要把那塊附有修法者靈體的引靈符盡快帶回泰國以佛法加持,所以nangya和登康就先回泰國去了。方剛留下來,跟我一起照顧陳大師。臨走的時候,登康告訴我們,陳大師變成這樣,也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這與那個荒山中的枯骨坑有關,要是能得知那修法者生前所用的法門,也許能救陳大師。 “去哪里知道那尸骸活著的時候用的什么法門?”我問。登康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不是所有地壇中的降頭師靈體都能以山精的形式與人通靈。 轉眼半個月過去,陳大師逐漸有了好轉,但就像腦血栓后遺癥那樣,他只有眼睛能轉動,能聽到我們說話,勉強點頭和搖頭,但卻無法講話。連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自己完全不行,和癱瘓其實也沒什么兩樣。 在進行全面檢查之后,醫生得出一個不太樂觀的結果:陳大師很有可能后半生都這樣了。陳母坐在病床邊,哭得很傷心,也難怪,她就只有陳大師這么一個兒子,又是家里的頂梁柱,現在看到陳大師這樣,肯定要難過。 小凡也哭著求醫生多想辦法。方剛問:“慢慢恢復應該會有起色吧?半個月前他還是植物人,起碼現在知道用眼睛看人,還能點頭呢?!?/br> 醫生苦笑:“他的中樞神經反射區已經有八成都處于壞死狀態,要是還能恢復,那才是醫學奇跡?!辈还茉趺凑f,小凡表示都會繼續照顧陳大師。 從醫院出來轉入專門的康復中心,這里環境好手段高,當然收費也不便宜,要不是陳大師身家豐厚,一般人肯定承受不起。雖然有專人負責陳大師的康復工作,但小凡和陳母仍然在這里協助共同照顧。 第1038章 吳經理和高老板 陳大師坐在輪椅中,由陳母慢慢推著,在康復中心的院子里溜達??粗惸改倾俱驳臉幼?,我心想哪個老母親看到人到中年的兒子得了這個病,不難過才怪。小凡坐在長椅中,臉上都是痛苦的神情,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我坐在她身邊,剛想安慰幾句。小凡轉頭問我:“是吳經理做的?”我愣了幾秒鐘,回答說雖然現在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她做的,但除了吳經理,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動機。而且她從香港消失數日,也恐怕不是巧合。 小凡說:“你能幫我找到她嗎?” 她的表情很堅決,似乎這件事非做不可。我說我已經給偵探公司打了電話,在香港嚴密留意吳經理的動向。同時,我又告訴她那個泰王佛牌店幕后老板高先生的事。小凡拜托我打聽,說無論什么代價,都要查出真相,她要替陳大師報仇。 方剛走過來,我問他是否問過高老板的消息。方剛說:“前幾天我托人查過,那個在清邁的高老板,就是投資泰王佛牌店的人,聽說佛牌店關門之后,他還很不爽,似乎有重開張的打算?!?/br> “求求你們兩位,一定要幫我查出結果,行嗎?”小凡認真地對我和方剛說。我點點頭。和陳大師有生意往來的這一年多,小凡對我幫助也很大,不光是看在陳大師面子上,很多其實都是我的私事,但小凡從沒拒絕過,總是全力幫我,所以,現在看到小凡這個樣子,我也很不忍,就正式答應下來。 小凡交給我一張信用卡,就是之前她留在信封中的。說這是陳大師放在她手里的高額度信用卡,全球通用,她讓我把這卡當做經費,只要是與調查高老板和吳經理的一切費用,都從這里面出。 陳大師的恢復也不是一日之功,于是我和方剛就先回泰國。方剛對我說。就算不沖陳大師,看在小凡的面子上,和她對陳大師的癡情,這個事也要幫小凡到底。我說:“不光是幫小凡和陳大師。還有洪班和阿贊巴登呢!在nangya的寺廟中,那個叫阿贊維布的降頭師對nangya和洪班的攻擊,肯定不是閑著沒事、心血來潮,而那個神秘消失的什么合葬墓,也多半跟吳經理拋不開關系。反正,這些賬現在全都要算在吳經理的頭上!” 方剛點點頭,說他現在就托朋友,全力調查清邁的高老板。 回到披集,先去老謝家里把金蛋領出來,再回到表哥家。這段時間真是多事之秋,我也覺得很疲憊。從洪班到nangya再到阿贊巴登,現在又是陳大師出事。當然,都和吳經理這個臭女人分不開,現在她就像水滴在熱鐵板上,蒸發了。如果已經離開香港,甚至跑到國外去,那可沒法找。 到這時我才發現,竟然連吳經理的任何資料都沒有。包括她是什么地方人、家庭情況都完全不清楚。我心想,那個高老板既然能雇傭吳經理當他在香港佛牌店的職業經理人,應該對她有所了解。但如何從高老板嘴里得到吳經理的情報?這可是個難題。 在泰國已經呆了這么久,意外事件層出不窮,我覺得應該回沈陽多呆一陣子,免得再出事。心理已經有陰影了。于是我對表哥嫂說要回沈陽,他們倆覺得這段時間已經過了水果收獲的季節,生意也是淡季,就想跟我一塊回國去看看。我當然高興,提出也想把金蛋帶著,我老媽喜歡小動物,肯定喜歡金蛋,表哥嫂欣然同意。要不然也得托寵物店寄養,帶回國見見世面也好。 和父母打了招呼,他們讓我把小何姑娘也叫到家里,到時候一起聚聚,也讓表哥嫂看看。我心里不太情愿,其實那時我對小何姑娘已經少了幾分好感,但又不好說什么。 三人一狗從曼谷飛到北京,再轉機沈陽。到了家,我爸媽和jiejie、姐夫早就做好一大菜豐盛菜肴等著。金蛋有些暈機,昏昏沉沉的沒精神,只好先讓它在jiejie特意買的狗房子里休息。 小何姑娘也準時來到,八仙桌剛好坐了八個人,席間,表哥一直給小何姑娘夾菜,看來對她還是很滿意的。我父母就不用說了,他們還是老人的想法。找兒媳婦最好是膚白、不太瘦、面容姣好、臉型呈圓的女人,覺得這樣能旺夫。 在談到什么時候結婚的事上,小何姑娘再次轉達了她父母的意愿,就是覺得我現在做生意還不錯,怎么手里也要有個二十萬左右才能結婚,不然婚后要是小何姑娘不想上班,在家里玩兩年,壓力就會特別大。 這種想法在我們老家沈陽,是相當普遍的。很多年輕人都不太愿意上班,尤其結婚的時候?;榍耙猚ao辦很多事,婚后要出去旅游度蜜月,哪有時間工作?反正又不是公務員和企事業單位。隨時能辭職,等玩夠回來再找工作。 幾年前,我對這種想法還沒什么感覺,可現在卻覺得很別扭。趁著年輕的時候不努力工作。難道非要玩到中年才開始創業?但我父母卻連連點頭,說有道理,又讓我加把勁,多賺點兒錢好供老婆。 其實男人賺錢。女人持家,這沒什么不對,但每次看到小何姑娘和她父母那種略帶責備式的囑咐,我就很不舒服。 次日去佛牌店看看。姐夫仍然只是打游戲和看電影,也難怪,一天也沒幾個顧客進店,不玩干什么。我也很奇怪。以前讓王嬌和孫喜財看店的時候,生意還算是不錯,后來無論是我自己看店,還是重新開張的前幾個月也都不錯??蔀槭裁船F在如此慘淡。 姐夫對我說:“田七啊,要不要改行賣點兒別的東西?我考察過了,這條街什么店都有,飯館、水果店、發廊、復印店、超市、手機店、服裝屋??删褪菦]有內衣店。你說要是專賣女式內衣和睡裙,是不是能挺好?” 其實我不是沒有這個打算,只是總覺得要是能多經常幾年,打開局面,有些老客戶,以后回沈陽之后也有個營生??涩F在看到生意不佳,還真動了轉行的心思。 “開女式內衣店,誰來經營,你?”我問。姐夫說當然不是,最好讓我姐來,他繼續找個單位跑業務,兩不耽誤。我覺得這還是挺靠譜的,就點點頭,說給我時間好好想想。 中午在店里,我買了幾樣熟食、半只鹵鴨和幾瓶啤酒,跟姐夫坐著對喝??粗鴫堑哪亲鹫胸敼怕?,我甚至懷疑那是不是假貨,怎么可能完全沒效果。這時,有位年輕小姐推門進來,姐夫可能已經習慣面對這些根本不能成交的顧客,連看都沒看,只顧著低頭啃鴨架。 而我怎么也得招呼招呼,就擦了擦滿是油的嘴,對這位小姐擺了擺手,讓她隨便看。姐夫說:“她前幾天來過一次?!?/br> “你記錯了,是兩次?!边@年輕小姐笑著說。姐夫想了想,連連點頭說對。 年輕小姐先看看貨架上擺的東西,又仔細看著墻上那些阿贊師父、龍婆僧和我在香港陳大師佛牌店的法事照片,指著圖片問:“照片里的這位田七先生,平時都在泰國還是香港?” 我笑了:“他有時候也在沈陽?!?/br> 年輕小姐問:“那他什么時候再回來???”姐夫實在忍不住笑了,指著我說不就坐在你眼前嗎。 第1039章 章小姐 “你……就是這照片上的田七?”年輕小姐滿臉疑惑。我說難道不像嗎,她又看了半天,說可能光線和打扮都不同吧,所以沒看出來,只覺得有幾分相似而已。再說也沒覺得這么厲害的泰國佛牌專家、香港佛牌店高級顧問能在沈陽的這種小店里啃鴨架。 坐下聊了幾句,小姐問:“我這幾天在駕校學車,所以天天路過,看到這有家佛牌店,外面燈箱上還有幾張照片?;丶液笪以诰W上查資料的時候,還真看到關于你的網頁,是那個香港什么大師佛牌店開法會的新聞。當時我覺得在沈陽的這個店肯定是假的,田顧問這么厲害的人。怎么會在沈陽這種東北城市開佛牌店,而且還不是商業街?” 姐夫哈哈笑,說:“這個門市本身就是我小舅子自己的房子,所以才選在這里。我也勸他去中街或者太原街租門面。他嫌貴不同意?!?/br> 年輕小姐“哦”了聲,看了看我姐夫,似乎有什么話想問我,但又覺得不太方便。我連忙說:“咱們到里屋去談吧,要不然就讓我姐夫去里屋喝酒?”姐夫連連點頭,剛要搬東西,小姐想了想,說不用麻煩了,就去里屋談吧。 在里屋的床邊坐下,我說:“不好意思,這個店不比香港陳大師的佛牌店那么闊氣,地方憋屈了點兒。多包涵。您貴姓,方便說嗎?” “沒事,能說話就行,我姓章?!蹦贻p小姐說,“我對泰國佛牌這些東西不怎么了解,只是聽我姐最近經常提起。她以前是軍醫,后來認識了我姐夫,幾年前嫁到廣東江門。姐夫是開餅干廠的,以前生意不錯,可現在家里接連出事,生活很不如意。上禮拜我去江門看望我姐,才發現她們家里的情況不好?!?/br> 我問:“怎么個不好法?就是生意賠錢唄?!?/br> 章小姐說:“不光是生意不好,唉,家里出了不少事?!苯浾滦〗憬榻B,她jiejie幾年前嫁去廣東的時候,姐夫的餅干廠很紅火。那時候全國各地都比較認廣東的餅干。尤其是江門的,所有超市都有江門餅干銷售??珊髞砭W購越來越普及,很多人習慣在網上購物,能買到國外的餅干。而且也不貴,對江門的餅干行業是個巨大沖擊。她姐夫的餅干廠效益也是越來越淡。一些貿易公司拖欠貨款也不給,讓他們更頭疼。 兩年前,章小姐的jiejie(以下稱章大姐)胸部不適,在醫院檢查出是乳腺癌,雖然是早期,但也要切除。章大姐長得漂亮,身材好,這也是吸引丈夫的一個方面。他不同意切除,只好保守治療,大半年過去,最后還是切除了,光看病就花去近二十萬。 幾個月之后,章姐夫的工廠突發大火,燒了很多產品,損失慘重,他不得不因此辭退了三成的工人,否則發工資都成問題。這還不算,那天晚上章姐夫談客戶歸來,開夜車在路上遇到假車禍。其實是兩個人設的局,連人連車綁架了章姐夫,向章大姐索要五十萬,不然就撕票。章大姐和公婆急得不行??尚б娌缓?,根本就拿不出五十萬。和綁匪商量沒有余地,只好報警。好在警察還算給力,抓到了綁匪,章姐夫也沒缺胳膊少腿。但他可能是這兩年生意不好,心里有氣,就指責章大姐,覺得她是存心不想救老公。 兩人開始吵架。章姐夫的父母雖然覺得兒媳婦沒什么過錯,但畢竟是兒子,得護著,所以也不怎么站在兒媳的一邊。章大姐心情很差。覺得這種日子既沒錢又沒感情,動了離婚的念頭。章姐夫冷靜下來,覺得自己也有過分之處,就開始求情。章大姐現在雖然不再提離婚,但夫妻之間感情已經有了裂縫。 廣東人比較信鬼神這類說法,有時候細想,章姐夫總對老婆說,覺得這兩年的種種倒霉,應該是運勢低,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造成的。 章姐夫有個開貿易公司的朋友,以前都是從他廠里進貨,后來從東南亞一些國家進口食品。比如馬來西亞蝦條、印尼薯片、泰國方便面之類的。因為生意關系,經常去泰國跑生意,也不可避免地接觸到了佛牌古曼。請過能招財和保平安的佛牌回家,不光生意順,而且有次還躲過了持刀劫匪。 因此,這朋友非常感謝泰國佛牌,也和章姐夫經常提起,說泰國佛牌如何如何神奇,那些龍婆和阿贊們的法力又是如何如何高深。章姐夫以前是不相信的,可后來聽得耳朵起繭,再加上那位朋友欠了自己一小筆貨款,干脆提出用一條佛牌相抵。那朋友實話實說。稱這條佛牌是多余的,花了六千多,屬于低價抵債。 章姐夫也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有沒有效果,就收下了。按照朋友提供的心咒,在午夜作過入門之后就每天佩戴。這條佛牌是烏汶某大寺廟龍婆僧加持的,約半個月,有兩位拖款很久的客戶忽然把款給打過來,總共有二十幾萬。章姐夫覺得是佛牌的功勞,就對老婆說了。章大姐卻認為這是正常,那么多客戶欠錢,早晚有愿意給的,只是碰巧而已。 那次兩口子跟朋友聊天,對方稱正牌效果比較慢,要是想強力招財和轉運,最好是請白衣阿贊的陰牌。章姐夫動了心,就托朋友再去泰國談生意的時候帶一條回來。那朋友找了在泰國的某中國牌商,請了一條五眼四耳,六千元人民幣。章姐夫把正牌放在家里供奉,每天改戴那條五眼四耳。 不到兩個月,章姐夫廠里的設計師突發靈感。設計出兩款焦糖味的小包裝餅干,很受女士歡迎。因為不大,可以輕松放在小包里,所以銷路不錯。章姐夫又咬牙,出錢在廣東各大衛視打廣告,生意更好了。雖然只在廣東省有名氣,但銷量也不小。 這下,不光是章姐夫,連章大姐也開始相信這泰國佛牌似乎真有效果。 轉眼半年過去,餅干廠的生意漸漸趨于平淡,章大姐夫妻又開始著急了,懷疑是不是佛牌已經失效。那次跟那位朋友喝酒,章大姐問對方有關泰國佛牌的知識。這朋友知道章老板戴上自己推薦的佛牌之后轉了運,也很得意,就把自己知道的那點兒知識全都說了。聽得兩人一愣一愣的,當得知這條五眼四耳后面居然嵌著由棺材釘制成的符管,和橫死者的碎骨時,章大姐臉色發白,章姐夫也很害怕,當場就把佛牌摘下來扔在桌上。 那朋友哈哈大笑,說現在才知道害怕,平時有沒有害過你們?泰國佛牌都這樣,入陰料是不可避免的。高僧的舍利子不也是骨灰嗎,怎么沒人害怕,還當成寶貝。 章大姐說:“不一樣吧,佛牌里的什么骨灰、骨頭可都是那種意外死亡的,多讓人害怕啊?!蹦桥笥颜f,正因為有這些材料,泰國佛牌才有效果,不然你去中國的名寺古剎,花幾千上萬請什么觀音佛像回去,敢保證有這么明顯的效果嗎?家里供佛的人多的是,你看到幾個升官發財。 這倒是實話,章大姐夫妻默不作聲,自從兩人經歷過去年的那幾場風波,現在特別害怕運氣再失,就問那朋友佛牌是不是也有效果減弱的時候。那朋友說,什么佛牌都不能管一輩了,只能管一陣子。有的佛牌要經常帶回泰國讓師父重新加持,但也要結合供奉者自身的條件。 第1040章 關于小鬼 “自身條件是指什么?”章大姐問。那朋友稱這個可說不好,有的人這輩子福氣有限,佛牌的效果也沒那么明顯,有的佛牌本身效力也有限,視當初制作加持的阿贊師父法力高低而定。 章大姐夫妻連忙問,是不是越貴的佛牌效果越好,那朋友稱不一定,花高價也有可能被騙,除非找到專業人士。章姐夫就托這朋友再去泰國的時候幫著打聽,有沒有效果更好的佛牌。后來那朋友去泰國。經牌商介紹找到某黑衣阿贊,帶了條一萬出頭的邪牌回來給章姐夫。這朋友叮囑,說邪牌可不比正、陰佛牌,雖然效力霸道,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壓得住,有時候容易反噬,不能供時間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