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
這女孩埋怨費大寶不接她的電話也不回短信,費大寶笑著說:“沒辦法,我女朋友不讓啊,我也不敢,怕她把我手機摔了?!?/br> “什么女人這么厲害?改天讓我見見她,怎么樣?”牛仔女孩很不高興地撇著嘴,旁邊那女孩也跟著幫腔,問你女朋友有我們漂亮嗎。費大寶說比你們可差遠了,女孩更不高興。說那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卻非要冷落我。 費大寶笑著互相介紹,說我是他哥,在泰國賣佛牌的商人。另外那個女孩頓時來了興趣。馬上問有什么能招桃花的。在酒吧開了桌,四個人坐著聊天喝酒,這酒吧里人不太多,有樂隊獻唱,但環境和氣氛很好。我給那女孩講解泰國佛牌的功效和用料,牛仔女孩就和費大寶談情說愛。從對話中,我似乎能看出費大寶有些謹慎,很多話說得比較含糊,對女孩的問題有時還會故意表現出幾分回避。雖然他有女朋友,但又不在現場,沒必要這么謹慎吧?我心想費大寶可不是那種對愛情忠貞不二的人,覺得有些意外。 牛仔女孩對費大寶說:“前幾天晚上我睡覺,夢到有個女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下流,還說我勾引她男友。那女人站在河邊,天太黑看不清臉,氣得我想還嘴??蓞s怎么也張不開。你女朋友是不是經常背地里詛咒我?真討厭!” “看你說的,”費大寶笑嘻嘻地,“她又不是巫婆,還能詛咒你做噩夢嗎?想多了?!?/br> 又聊了一陣子,另外那女孩朝我要了名片,說過幾天再給我打電話。牛仔女孩起身去衛生間,我們三個開始玩骰子罰酒游戲。 不到五分鐘,就聽到從衛生間的方向傳出女人的尖叫聲。聲音非常大,聽了就讓人害怕。酒吧里的樂隊剛好喝完一首歌,正在休息的間隙中,所以聽得很清楚,大家紛紛朝衛生間看過去,就見牛仔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邊叫邊逃,不小心腳下打絆,重重摔在地上。 費大寶和我連忙起身跑過去,見這女孩右臉有個明顯的手印,高高腫起,好像剛被人抽過嘴巴。費大寶將她扶起。大聲問:“怎么回事,是誰打的你?” 女孩臉色慘白,渾身都在發抖,滿臉恐懼地看著衛生間方向,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費大寶對另外那女孩說讓她進女廁去看看,可那女孩有些害怕。旁邊的酒吧老板過來問了情況,招手把樂隊的女主唱找來。這女主唱是大高個,長發花臂打著鼻環。一看就是潑辣型的。聽酒吧老板說了之后,再看到牛仔女孩的模樣,她說:“meimei別怕,我進去看看?!?/br> 女主唱進了女衛生間。半分鐘走出來,對我們說:“里面什么也沒有??!”費大寶問里面有什么人,女主唱說女廁剛好全是空的,幾個隔間的門她都打開了,根本就沒人在里面。 “寶貝,你到底怎么了?”費大寶問牛仔女孩。她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眼淚嘩嘩的流。我告訴費大寶先別問,把她安頓好再說。于是我們三人將牛仔女孩開車送到附近的某酒店住下,另外的女孩先回家了,費大寶和牛仔女孩在同一個房間,我則在隔壁住下。 十幾分鐘后。忽然聽到那牛仔女孩在隔壁房間大哭大吵,我走出房間,站在隔壁房門口去聽,隱約聽到那女孩大喊著“她到底是誰”、“為什么這樣嚇我”、“你快讓她出來,我要打死她”之類的話。 回到房間,大概半小時后,費大寶敲開我的房門,說牛仔女孩已經睡著了。他想跟我到樓下找個地方吃夜宵,隨便聊聊。酒店對面有個陽春面館,我倆就坐著叫了兩碗面,邊吃邊聊。 我問:“那女孩說了是什么情況沒?” 費大寶笑著說:“她叫小麗,膽很小,心理素質也差。我女朋友知道小麗和我關系比較近,就很生氣,還總說要收拾她。我們出來吃飯不是沒叫我女朋友嗎,但她可能猜出我在那間酒吧,居然跑去衛生間嚇唬小麗,把小麗嚇壞了?!?/br> “你女朋友在衛生間里嚇唬小麗?”我很疑惑,“可那時候女衛生間里不是空無一人嗎?”費大寶說肯定是小麗跑出衛生間大叫,趁別人都在注意小麗的時候,我女朋友就借機溜出去了。 我在腦子里想了半天,覺得費大寶的女朋友簡直有些神經,就問她是否經常這樣。費大寶說:“當然不是,她可能是太愛我了,不希望我和別的女孩有什么關系吧?!蔽尹c點頭,暗想你女朋友下手也夠狠的,把小麗半張臉都抽腫了。 “那你一會兒是回家還是?”我問。 費大寶說:“先開車把小麗送回她家。反正酒店房間已經開好,我今晚就不回家住了,明天早晨咱倆從酒店直接開車去宜興,我帶你看看竹海。再挑一把正宗的紫砂壺!”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就表示同意。 陽春面確實很好吃,至少我覺得比晚上那頓無錫本幫菜強多了?;氐娇头恳呀浭峭砩鲜稽c多,聽到費大寶和小麗出了房間。邊說話邊下樓去。我看了會兒電視,覺得無聊,就坐在窗前的椅子里,看著外面的夜景。給小楊發短信,告訴她我來找費大寶的事。 小楊很快就打電話過來,問她怎么不知道費大寶有女朋友。我笑著說:“他又不是你弟弟,憑什么非得向你匯報?”小楊一口咬定費大寶的女朋友絕不可能在他家里住,你覺得有這么笨的人嗎,他又不窮,明明可以在外面租房同居,為什么非得住家里。還要成天躲著父母,這不合邏輯。 其實我也在懷疑,只是總覺得世界之大,什么都有可能發生,又說了剛才在酒吧的事。小楊說:“哥,你有沒有看到大寶的女朋友長什么樣?” 我回答:“我哪里能見到,大寶說她在臥室里睡覺,也沒出來,我總不能朝里面偷眼吧,那多不禮貌,按輩分她可是我弟妹,我躲都來不及?!?/br> “為什么我總覺得不對勁呢?”小楊說,我想了想,下午在車里聽到大寶低聲說“放心吧,不會”這句話的事又記起來了。突然,我想起費大寶脖子上那條蜈蚣賓靈,里面入的就是獨立女大靈,我頓時把眼睛瞪大,心想難道…… 小楊說:“哥,你必須得把那塊邪牌要回來,不管是怎么回事,也不能讓大寶戴邪牌?!蔽艺f沒問題,在我離開無錫之前,說什么也得讓大寶把佛牌交出來,勸說不行就來硬的,再不行就偷。反正這小子拿走我佛牌的方式也不光彩,我也不用跟他講什么道義。 正在跟小楊通話的時候,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和隔壁房間關門的聲音,看來是費大寶回來了。掛斷電話,收到一條短信,是費大寶發給我的,說已經把小麗送回家,剛進客房。我回復:“聽到你關門了?!?/br> 第0896章 女朋友?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手機震動給吵醒,一看內容,是某客戶發短信咨詢佛牌的事??纯幢?,凌晨一點半,我隨手回了幾個字,就把手機關掉,去上了趟衛生間。剛從衛生間出來想繼續睡,聽到隔壁有關門聲,似乎就是費大寶的那個房間,同時還傳出腳步聲響。我信步走到門前,透過門鏡向外看,見費大寶穿得整齊,正從我門口經過。 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也許是下樓買東西吧。比如香煙或者什么別的??善婀值氖?,我覺得費大寶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比較緩慢,就像老人在散步。這種動作放在別人眼里可能不在意,但我卻很敏感。因為做牌商三年。我見過好多次客戶夢游,基本都是這樣。 我心里起疑,就打開房門,看到費大寶慢慢向電梯方向走去,我問了句:“你去哪兒???” 費大寶并沒有理我。走到電梯口卻沒按鍵,而是繼續往前走,那是樓梯間的方向??头渴窃谖鍢腔蛘吡鶚怯洸磺辶?,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電梯。我又提高音量問:“大寶,你要去哪里?” 走廊空無一人,很安靜,按理說費大寶沒理由聽不見,可他就是完全沒動,徑直來到樓梯間門口推門出去了。我覺得不對勁,想追出去,可只穿著內褲,要是這樣跑出去,萬一遇到女客人,非罵我是流氓不可。就連忙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出門跟著。費大寶走得很慢,我在一樓的時候剛好追上,沒去拍他,因為我知道夢游行為被中斷不太好,就只能先看情況。 費大寶出了酒店,既沒開車也沒去什么地方,卻朝著某個方向一直走過去。大概二十多分鐘之后,看到有條河,應該是無錫市內的人工運河。我心里害怕,要是費大寶直接跳河可怎么辦,于是我緊走幾步,距離費大寶不到兩米,警覺地盯著他,要是他真有想跳河的動作,我這邊馬上就出手。 可我想多了,費大寶并沒跳河。而是上了一座橋,我以為他要過橋去什么地方,可費大寶卻一屁股坐在橋墩邊。 “這里不錯?!辟M大寶臉上露出微笑。我試探地問他是想散心嗎,費大寶沒回答,片刻后又說:“以后你別再嚇唬她?!?/br> 他說的第一句話我聽不懂,但后一句卻有眉目,很有可能指的是小麗?,F在費大寶也許已經被什么東西附體,或是在和某個我看不見的“人”對話。以具體情況判斷,我覺得后者可能性比較大??吹劫M大寶脖子上的那條賓靈佛牌,我心中一動?,F在費大寶是夢游狀態,我何不趁這個機會把佛牌給偷來,到時候費大寶清醒之后,看到佛牌沒了,肯定以為不知道丟在哪里,多好的主意。 于是我慢慢伸手,將佛牌小心翼翼地從費大寶脖子里摘下。過程很順利,費大寶就像沒看到我似的,面無表情,也不說話。正在我暗喜的時候,忽然費大寶轉頭瞪著我:“你想拆散我們嗎?” 我頓時不敢動了,沒明白費大寶這句話到底是他夢游中說的,還是在清醒狀態下。費大寶就這么瞪著,也沒有進一步的行為,我心怦怦亂跳。暗想一不做二不休,壯著膽子加快速度,把佛牌從費大寶頸中摘下。 費大寶忽地站起來,雙手去抓我的臉:“你們都是壞人,她勾引我男友,你就來拆散我!”他的音調很怪,又高又尖,聽上去非常別扭。因為我一直處在警覺當中,所以看到費大寶的動作,就馬上后退幾步。讓他抓了個空。費大寶上前還要抓,我干脆朝酒店的方向跑過去,費大寶就在后面跟著。 他并沒有跑,而我也沒跑多快,只是小跑著。一前一后又到了酒店。我加速跑上樓,以最快速度用門卡打開房門進去,將佛牌放在桌上。費大寶追進來,直勾勾地去抓佛牌,我趁機把房門關上并反鎖,再將門鏈也掛上。 費大寶將佛牌戴在脖子上,轉身朝門口走。我想過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費大寶熟練地打開鎖扣,拉開房門。但有門鏈掛著,怎么也拉不開。 奇怪的是,費大寶并沒摘下門鏈,而是不停地拉門,把門鏈繃得咣咣響。我站在費大寶身邊??粗瓦@么不停地重復拉門動作,像個機器人。幾分鐘,十幾分鐘過去,他沒有任何要停的意思。我這個緊張,生怕他忽然回過神來。摘下門鏈可怎么辦,那樣的話我就只能冒險把他弄醒了。 可費大寶并沒回過神,而是繼續拉門。這時有一名保潔員大姐經過,看到這情形,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本來已經走了過去,又折回身,問:“門壞了?您需要幫忙嗎?” 我連忙對著門縫說:“不需要,我朋友心情不好,你別管他?!北崋T大姐走了,我心這也不是辦法,干脆用力把門關上,用肩膀死死抵住。費大寶拽了幾下沒拉開,慢慢放下手,轉身回床上躺下。我終于長吁了口氣,看到費大寶發出均勻的鼾聲,我沒開燈,掏出手機給方剛打電話。 響了很久,這老哥才接電話:“你小子怎么回事?急著要投胎?”我對他說了情況,方剛說既然能睡覺就好,有事明天再說。還沒等我說話。他已經把電話掛斷了。我知道方剛在遇到這種事的習慣是掛斷后關機,再打也沒用,可我又怕費大寶什么時候再起來,只好坐在椅子中守著。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我給老謝發去短信,詢問他是否還記得之前洪班給熊導游提供的最后一批邪牌,所用陰料的主人都是誰,什么樣的身份。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用手拄著腮幫,看到有個女人站在我面前。低聲說:“不許帶我走?!蔽伊⒖腆@醒,屋里靜悄悄地,根本沒有什么女人。 這起碼讓我精神了很多,再也沒有睡意。天漸漸亮了,七點左右的時候。費大寶伸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走向衛生間。我那時已經處于半睡半醒之間,費大寶看到我坐在屋里,他頓時大叫,把我也差點嚇得從椅子里摔下來。 “田、田哥。你是怎么進來的?”費大寶眼睛比牛還要大。我打了個呵欠,反問你覺得這是誰的房間。 費大寶說:“當然是我的房間啊,你……”他四下看了看,可能是看到房間的布局不太一樣,而且自己身上穿著衣服。他滿臉疑惑地問怎么回事。我把昨晚他夢游的事說了,費大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說什么。 我看著他,問:“昨晚在酒吧里,嚇唬小麗的并不是你女朋友,對吧?”費大寶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我說你臥室里的也不是什么女朋友,而是這塊邪牌。費大寶不吭聲,我問:“你這種夢游的癥狀,有多長時間了?” 這回費大寶開了口:“我、我真不知道?!睆乃谋砬閬砜磻摏]撒謊。我說:“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與佛牌中的女陰靈溝通的?” 費大寶說:“我能先去尿個尿嗎?”我氣得不行。讓他快去,等他方便完回來,坐在床邊,開始給我講事情經過。 從他拿著我的佛牌回無錫,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出頭,用方剛提供的心咒做了入門,他就開始供奉。這佛牌是洪班親手選料、制作并加持的,用的是某橫死女性的頭頂骨,并在上面用特殊的紅黑顏料繪制出蜈蚣圖案,有強效成愿和招財的作用。 第0897章 愛上了鬼 供奉了一段時間,費大寶做過幾次奇怪的夢,都是深夜有個女人站在河邊和他說話。這女人長相不錯,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開始時她語氣很憤怒,問他為什么要把自己關起來,費大寶聽不懂,就問什么意思,女人也不回答。只說以后不要再這樣了,還讓費大寶對自己好一點,不能和她的前夫那樣沒良心。 醒來后,費大寶有些疑惑,他對泰國佛牌有興趣,也和小楊交流過很多。知道無論邪牌還是陰牌古曼,都會與陰靈在夢中溝通。但這些陰靈無一例外,都會告訴供奉者以后我會幫你做什么什么事,卻沒有讓供奉者對自己好的。這聽起來不像是供奉者與陰靈達成供奉契約,卻像是男女之間談戀愛時的說辭。 費大寶沒當回事,佩戴了幾個月也沒發財,但卻有別的收獲。 有天晚上。費大寶又夢到那個女人,在閑聊中對方告訴他,明天不要開車出去。次日醒來費大寶覺得奇怪,但剛好今天要開車去鎮江辦事。天氣預報只說有小雨,也就沒當回事。結果開車在高速路上的時候,突降冰雹,和雞蛋差不多大,把他汽車前擋風都給打碎了。高速路上很多車拋錨,還有撞到一起的。費大寶的車因為在加油站??慷苓^撞車,但也嚇得夠嗆。 回到家后他才想起昨晚的夢境,心想難道是巧合?當晚睡覺,夢中那個女人生氣地對費大寶說,你不聽我的勸告,以后我再也不理你。費大寶連忙哄勸,說以后什么事都聽你的。女人轉怒為喜,還稱費大寶為親愛的。 不知道為什么,費大寶開始對這個女人有了好感,至少每隔六七天,就會夢到這個女人。此女多數時間都在和費大寶談心,有時也會告訴他一些事。比如這幾天別吃海鮮、明天晚上不要去酒吧等等。 費大寶雖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還是照做了。結果幾天后無錫市有很多人因食用某大型農貿市場的海鮮而中毒入院,某天晚上有酒吧內發生斗毆事件,有人被砍死砍傷等。而這個農貿市場和酒吧。正是費大寶平時經常光顧的。 他更加覺得這個女人很好,而有時在夢中,此女還會向他訴苦,說自己的身世不好,被丈夫虐待,最后不堪忍受而投河自殺。 有天晚上,費大寶在屋里睡覺,迷迷糊糊中看到屋門打開。有個人影慢慢走進來。他以為是爸媽,可又覺得不能,因為他爸媽進自己的房間都會敲門。他想問是誰,卻說不出話來,想坐起身體,竟然也不能動彈。而那個人影來到床前,正是費大寶在夢中遇到的那個女人。此女上了費大寶的床,緊緊抱著他親吻,費大寶感覺很舒服,就這樣醒到天亮。 從此,費大寶幾乎把這個女人當成自己的女朋友,幾天夢不到就想。他經常去酒吧玩。有好幾個女孩跟他關系密切,但奇怪的是,自從他帶了佛牌回無錫之后,只要是和那幾個關系不錯的女孩接觸,晚上做夢就會挨那女人的責罵。費大寶心虛,只好跟那幾個女孩疏遠。 后來費大寶在夢中聽那女人說,你表現很好,我也該幫你發財了。但你要永遠對我好。否則讓你好看,費大寶答應了。幾天后,費大寶在同學聚會中和舊同學見面,其中有個同學稱認識一位生意人。正在尋找合適的投資項目。兩人聊得很投機,準備聯手拉錢。但那同學說你最好得有法人資格,而且還要是注冊資金比較大的公司,才有可能拉到錢。 就這樣。費大寶打電話問小楊,能不能讓她爸爸幫忙。本來小楊不想管這事,但費大寶苦苦哀求,稱這輩子就這一次機會能干出事業來,小楊就同意了。她爸爸提供資金給工商局驗資,又托人縮短了驗資的時間,成功幫費大寶注冊公司。而那同學也已經擬好漂亮的項目報告,兩人共同讓那位生意人投了五百萬。 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但費大寶沒把小麗在酒吧衛生間里的遭遇說給我聽。按小麗的自述,那天晚上她去衛生間,里面碰巧沒人,小麗在隔間中方便??吹酵饷嬗幸浑p赤足的腳在隔間門口站住不動。小麗很奇怪,心想怎么還有人光著腳來酒吧玩?就問是誰。外面那人也不回答,小麗有些害怕,推開門卻沒看到有人。 小麗站在洗手池前洗手,低頭的時候用余光從鏡子中掃到衛生間站著個人,抬頭看到有個穿灰色衣服的女人背對著她站著。小麗以為是來上廁所的,也就沒理,這時有人拍她的肩膀,小麗回頭,看到那灰衣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后,一張臉又白又腫,滿臉怒氣。這時小麗才看到灰衣女人光著腳,她嚇得大叫起來,那女人用怪異的聲調說:“不許勾引我的男人!”抬手猛抽小麗的臉,把小麗打得摔倒,她嚇壞了,連滾帶爬地跑出衛生間。 “你也真夠可以的,讓小麗受這么大驚嚇,以后可得離她遠點兒,不然她非嚇出毛病不可?!蔽艺f。費大寶連聲說是。 我問還有什么瞞著我的沒有。費大寶想了想,說:“再有的話,那就是我爸媽晚上撞鬼的事了?!?/br> 在這段時間內,費大寶的爸爸有一次半夜去客廳找水喝??吹接袀€女人坐在沙發上。他以為是自己老婆,就過去拉她,走近的時候才看到,這女人是長長的頭發。而自己老婆是短發。費父嚇壞了,連忙打開電燈,一瞬間那女人就消失了。 這種事還在費大寶mama的身上發生過,以前從來沒有。兩人經人指點,找來費大寶質問是不是跟你去泰國做什么“招財法事”有關系。費大寶當然不承認,而他爸媽也不懂什么叫邪牌,他們哪里知道,費大寶的房間有個用橫死女人頭蓋骨制成的牌子。要是知道,恐怕早就沖進臥室,把佛牌砸碎沖進馬桶里去了。 聽到這里,我才算了解所有真相,怪不得剛到茶樓的時候,費大寶父母對我愛理不理,原來他們覺得家里撞鬼的事和我有關。要不是我幫費大寶聯系這個,他們家里也不會鬧邪。 “你知道這個夢中的女人,就是這塊賓靈邪牌中的女性獨立靈嗎?”我嚴肅地問。 費大寶垂著頭,看來他很清楚這個事。我問他為什么不害怕,費大寶嘆了口氣:“田哥,其實我交過很多女朋友,但她們跟我交往要么圖錢,要么就是玩玩,沒人真正對我好。這個女人我知道她是陰靈,但她并不害我,還關心我,讓我感到很溫暖,所以就……” 我很驚愕,萬沒想到費大寶居然愛上佛牌中的女性陰靈!在我的佛牌生涯中,這似乎并不多見,或者說還沒有過。于是我說:“不管她對你好還是壞,也是陰靈,而且是橫死的。這種陰靈怨氣很大,邪牌都是用黑法加持,禁錮陰靈的效果早晚都會減弱,到時候陰靈對供奉者的態度也會改變。我說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眼圈發黑,氣色不對,說明陰氣已經侵入你的身體。你必須跟我回泰國,讓阿贊巴登重新加持,這樣陰靈才能徹底離開你?!?/br> “那怎么辦?”費大寶哭喪著聲音,“現在我已經拉到投資,要是你不讓她接近我,我會不會倒霉???她說過,我要是不聽話就讓我好看?!蔽倚χf沒事,陰靈再厲害,也不如高深的阿贊師父。 第0898章 失蹤 這時手機響了,是老謝的短信,他說當初的那幾塊佛牌用的是什么原料,他也記不太清,反正有個女人是難產而死,有個是跳河而死,但原因不詳。我回復說已經知道了,那女人是被丈夫虐待而投河自盡。 費大寶說:“那我該怎么辦?”我告訴他。得盡快動身跟我回泰國,去曼谷找阿贊巴登解決。他點了點頭,說這就去訂機票,讓我把身份證先給他。 還沒到中午,費大寶就把機票訂好,是下午兩點的飛機,從廣州轉機曼谷。時間緊迫,我正準備和他出發。費大寶卻說要先回趟家,他手里的錢都在另兩張銀行卡中,我就讓他趕緊回家,我在酒店樓下等。 已經一點鐘。還沒見費大寶回來,我給他打手機,居然關機了。這是怎么回事?就這樣,從一點等到近兩點。我呼出過無數次都是關機。只好叫出租車,按記憶來到費大寶的小區,保安死活不讓進,我只好托保安去費大寶的家敲門。等保安回來后,說根本就沒人開門。在保安室調出監控,居然發現費大寶的那輛寶馬車在十二點不到就駛出小區。 這就很奇怪了,他出了小區卻沒去酒店找我,能去哪里?半路被父母叫走辦急事,還是出了車禍……我不敢亂想,又乘出租車來到費大寶父母的茶樓,向他爸媽打聽。兩人也很奇怪,稱白天他們都在茶樓忙生意,從來不問費大寶要去哪里,今天也沒找過他,順便問我有什么事。 我只好說出實情,稱已經知道費大寶家里有時會鬧邪,這次我來無錫,就是帶他去泰國做驅邪法事的。兩人立刻緊張起來:“為什么大寶從家里出來沒去找你?手機也關機?”我婉轉地說會不會半路出了什么意外,費大寶的mama很生氣,說我是烏鴉嘴。費父還比較穩重,馬上給交通隊的熟人打電話,問中午有沒有發生車禍,其中一輛車是白色的寶馬,車牌號是xxxxx的。交通隊回復說到現在為止,整個無錫市也沒有車禍登記。 三個人在茶樓的辦公室里來回轉圈,想不出主意。我們輪流打費大寶的手機,仍然是關機狀態。費大寶的mama急得直哭。費父帶著我來到交通隊,托人調出大小街道的監控,從費家小區門口開始,尋找那輛寶馬汽車的行蹤。 最后發現,費大寶開著車在某條路的路口向北轉了個彎,朝市郊駛去,但那條路沒有監控,不知道去了哪里。費父連忙開車載著費母和我,從市中心開到那條路,也向北轉彎。這條路沒有岔路,一直向北是直的。 開了十幾分鐘,路兩邊除去樹林什么也沒有。費母急得直催:“到底要去哪里找???”看到樹林。我心想邪牌中的那個女性陰靈當初是被丈夫虐待而投河死的,會不會到河邊。 我問費父這里哪有河,費父想了想,說再往西北開十幾公里有條小河。汽車駛過去沒多久,費母眼尖,指著前面說:“那是大寶的車??!”果然,在前面路旁靜靜地停著一輛白色寶馬,從車牌號來看就是費大寶的。 三人下了車??吹綄汃R內空無一人,透過車窗能看到費大寶的手機就放在車前擋板上,人卻不見了。我們走進樹林里,順著河邊的路在兩側尋找。大概找了半個多小時,聽到費父遠遠叫我們。朝聲音跑去,看到費大寶坐在河邊,費父蹲在他身前不停呼喚。 費大寶目光呆滯。喃喃地說著什么。我和費母跑過去,她抓著費大寶的肩膀用力晃。我阻止他倆的動作,蹲在費大寶面前,問:“你在干什么?” “我、我舍不得把她送走……”費大寶看著我,眼圈似乎還有些發紅。 他爸爸奇怪地問:“把誰送走?”我生怕被這兩位知道邪牌的事,不然就算那是被費大寶不告而取拿回無錫的,恐怕這兩位也得把賬算到我頭上,就只好用話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