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
我這些話都是朝拉賈的死xue點的,他果然很害怕,說那就算我自己吧,這樣也少一份風險,大不了我自己受幾天罪。我再告訴拉賈,你找的其他導游,一定要單身的,不然施法加持之后,這幾名導游身體有些不適的癥狀,他們的家人就有可能會來吵鬧,那就很麻煩。拉賈點點頭。說他盡量去找。 沒過幾天,拉賈就告訴我,他已經說服了三名導游做這個事,每人還得給他們五萬泰銖才同意。這三名導游中,男導游是泰國本地人,會說中國話,另外兩名女導游都是中國人,而且這三位都在泰國獨居。拉賈婉轉地問我,這五萬泰銖能不能從那一百萬里扣掉,畢竟已經給了我那么多錢。 “那當然不行?!蔽倚南肽阆氲妹?,錢到了我手,哪里還有再給出去的道理,別說五萬泰銖,五十都沒門,“別忘了,我是在幫你的忙!沒有你的坤昌寺和陰神像,我們這些牌商照樣做生意,無非就是少賺幾筆,你自己想吧?!?/br> 這是拉賈的弱點,他沒什么能力,要不是當初被熊導游拉入伙,這家伙就是個賭場的混混而已,于是他也沒多說什么,雙方商量好時間,準備在兩天之后開始。 到了那天,我讓方剛開車,載著我、阿贊巴登和于先生。于先生還是戴著那個冥王面具,而我給阿贊巴登買的則是洛坤面具。傍晚的時候來到那空沙旺,看到廟門緊閉。給拉賈打電話,他推門出來,把我們放進去。 寺廟里的那幾名僧侶已經被拉賈找借口支走,另外看到有三個人坐在內室聊天,一男兩女。應該就是那三名導游了。男的身材比較矮小,但看上去很精明,兩名女子一個較胖一個較瘦,長得都挺漂亮。拉賈在我們之間互相做介紹,三名導游看到戴著面具的阿贊巴登和于先生,眼神都很復雜。 拉賈雙手合十,與阿贊巴登用泰語打招呼,又走到于先生面前,但于先生不懂泰語,只能還禮而不能出聲。我說:“這位阿贊師父是印尼人。不懂泰語?!?/br> “對對,我忘記了?!崩Z滿臉堆笑。 有一名女導游發問:“田先生,龍婆賈對我們說,要配合阿贊師父給陰神像重新加持,這樣的話,我們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呀?” 聽她說“龍婆賈”這三個字,我開始沒反應過來,方剛嘿嘿笑地看著拉賈,說你混得不錯,已經是龍婆級別了。拉賈尷尬地笑笑,我才知道那女導游說的“龍婆賈”居然是在稱呼拉賈。 我說:“你們不會有危險的,只是在加持陰神像的時候,里面的陰靈要暫時附在你們身上,可能會有一些中邪的反應,但沒大礙?!?/br> 另外兩名男導游都不太相信,懷疑地問:“你確定沒有大礙?以后我們也不會生???”我說當然不會,咱們是一條戰線上的合作伙伴,騙你們有什么意義。 拉賈也說不用懷疑,田老板是可靠的朋友。我心想拉賈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起碼不像熊導游那么精明??上У啦煌?。三名導游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勉強同意了。拉賈問什么時候開始,方剛說:“午夜十二點左右?!?/br> 第0889章 四人 到了午夜時分,開始行動了。阿贊巴登讓拉賈和那三名導游都在陰神像面前跪下,并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將流出來的血涂在陰神像的下身突出部位。這個過程拉賈和三名導游再熟悉不過,是他們經??从慰妥龅?,沒想到現在自己也要做。一名男導游還在問:“我們難道也要像游客那樣,天天想著跟異性睡覺嗎?” 兩名女導游表情有些害怕,方剛不耐煩地說都告訴過你們沒事,加持完畢之后,兩位阿贊師父就會施法驅除你們體內的邪氣,這幾人才不出聲了。 開始施法,阿贊巴登和于先生盤腿坐在四人面前。背對陰神像,開始念誦經咒,我和方剛站在寺廟門口負責把風,以免閑雜人靠近。其實這是多余的。大半夜有誰會到這么偏僻的樹林中來。 約十幾分鐘,看到殿中那四個跪著的人有些不對勁,方剛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倆悄悄走進室中。阿贊巴登和于先生分別用雙手按在四個人的頭頂。這四位則有不同程度的身體起伏和劇烈喘息。 拉賈垂著頭,低聲說:“閉嘴,閉嘴?!边@句話很耳熟,之前登康給那對游客夫妻中的丈夫施法時。他就說過這句話。按經驗來估計,應該是陰神像中四位橫死陰靈中那兩個男性其中之一,在生前說過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在臨死不久時所說的。至于他為什么要說這句。誰也不知道。 旁邊跪著的男導游也開口說:“把手拿開!”我心想這人為什么沒有感應,反而讓阿贊巴登把手拿走?正在我疑惑的時候,他又說:“我不管,快把你的手拿開,婊子!”我這才知道剛才他說的“把手拿開”并不是針對阿贊巴登,而是陰靈附身時所說的話。 另外兩名女導游也一樣,較胖的女導游發出微弱的聲音:“我不想死啊……”很明顯,這是那個死在曼谷寺廟里的艾滋病女孩。 突然,聽到較瘦的那名女導游大叫起來:“哇,啊不要這樣,放開我!”看來這就是當初那名服用春藥、被幾名老外男士輪jian致死的紅燈區妓女了。她的慘叫一聲比一聲高,聽得我渾身不舒服,甚至能在腦海中幻想出當時她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歐美男子強暴的慘相。 又過了十來分鐘,男導游跳起來,猛地把跪在旁邊的女導游按在地上,嘴里叫著:“讓你把手拿開。為什么不聽,為什么不聽?”他雙眼通紅,看起來很嚇人。而這名女導游并沒有正常的掙扎反應,卻哭著說:“我真的不想死,以后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mama,你救我啊……” 聽著這幾個人的胡言亂語,我看著方剛。用眼神詢問他要不要上前。較瘦的女導游連滾帶爬,就往寺廟門外跑,我和方剛連忙把她攔住,這女導游大叫:“不要這樣,求你們,好疼!” “快把她抱住?!狈絼傉f,我死死抱著這女導游的腰,把她抱回陰神像前,方剛抬起她的雙腿,我倆把她的身體橫過來放在地上,阿贊巴登伸手按住她的頭頂,這女導游身體顫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就像腦袋被人用釘子固定在地上似的。 于先生加快念誦經咒的速度,這邊阿贊巴登也跟著加快,兩人好像在同時催動法力。拉賈一把將于先生按在自己頭頂的手掌撥開,跑出幾步,看到那較瘦的女導游在地上發抖,就要去抱。我連忙站在中間阻止,拉賈嘴里嗬嗬叫喚,拼了命要沖向那女導游,這時,于先生似乎換了一種經咒,這四個人幾乎都不再吵鬧,動作凝固住,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只是都在不住地顫抖著。 阿贊巴登臉色發白,于先生站起來。慢慢走到拉賈面前,將手掌按在他后背上。拉賈身體慢慢癱倒,手腳不時地抽搐。他如法炮制,又把其他三個人都放倒。約過了七八分鐘。四個人不再抽搐,就像死了似的。 于先生對我點點頭,我連忙從背包里取出一根長長的經線,先在陰神像身上來回纏了幾圈。再依次從拉賈和三個導游的脖子中纏過,最后把末端交給于先生和阿贊巴登。兩人共同用左手捏著經線,又繼續用經咒加持了近半個小時。 在這半小時中,拉賈和幾名導游就像行尸走rou似的,慢慢爬起來,重新在陰神像面前跪倒,把頭垂著,也不再說話。最后于先生從隨身背著的舊皮包中取出一柄小刀,將經線在陰神像和拉賈之間割斷。我看到這四個人就像斷了線的提線木偶,同時倒在地上,像四具尸體。 于先生站起來,對我們點頭示意。而阿贊巴登則臉色慘白。似乎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我和方剛把他扶起,到側室去休息,看著地上這四個人,于先生對我說:“剛才我已經把陰神像中的靈體完全附在他們身上,現在這尊陰神像”他還沒說完,我忽然看到那位較瘦的女導游緩緩爬起來,面無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面。不光是我,方剛和于先生也愣住了,看到那女導游走到陰神像面前,用拳頭一下一下,無力地打在神像身上,動作相當怪異。 “這是怎么回事?”方剛連忙問。 于先生走到女導游身后,把右手探進舊皮包,左手按在女導游頭頂,再次念誦經咒。這女導游不動了。眼睛仍然盯著陰神像。于先生念了幾分鐘,女導游身體慢慢跪倒,垂著頭不動了。 方剛走到女導游身邊,彎下腰去看她的臉,估計是想看她到底是睜眼還是閉眼。我失笑,問:“她還睜著眼睛嗎?”方剛看了看我,剛要說話,那女導游猛地抬頭,一把摟住方剛的脖子就咬。方剛下意識躲了一下,沒咬到脖子,但卻牢牢咬在臉上。 我嚇壞了,連忙沖上去。方剛疼得大叫起來,用手掌抓住女導游的臉往外推??赡桥畬в尉拖癔偭怂频?,咬住方剛的臉不松口。于先生快步走過來,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在女導游的額頭寫下幾個經咒。又按在她頭頂,念誦經咒。這女導游的牙齒不再用力,但也沒松開,就這么耗著不動。 “快!快把她弄開!”方剛氣急敗壞地說。我四處尋找能當武器的東西,想把這女導游打昏,再想辦法撬她的嘴。這時,看到女導游慢慢張開嘴,方剛連忙躲開,女導游再次將牙咬合,用力相當緊,居然咬出了血。 于先生不動聲色,繼續念誦經咒,女導游緊閉雙眼,身體一陣痙攣,胡亂說了些聽不懂的話,這才倒下。 看著這四個人,我心有余悸地問:“他們還會不會再、再爬起來?”于先生搖搖頭,讓我們不用管,明天他們才能醒過來。 方剛臉上全是血,嘩嘩往下流,他氣得上去就要踢那較瘦的女導游,被我攔住,說:“你跟一個被陰靈附過身的人較什么勁?還不趕緊想辦法止血!” 寺廟里沒找到止血藥,我們也沒考慮得這么周全,沒帶能止血的東西,只得讓方剛找衣服按住,我來開車,帶他來到那空沙旺市內。打聽到最近的一家醫院,到地方時,方剛半邊身上幾乎都被血給浸透了,幾名護士給方剛止血、上藥外加包扎,才算穩當下來。 躺在病床上,方剛罵道:“真他媽倒霉,為什么挨咬的不是你?”我笑著說誰讓你好奇那么重,非要湊過去看。 第0890章 毀掉陰神像 次日天亮,方剛的傷口已經沒事,我又開車帶著他回到樹林中的坤昌寺,看到那四個人仍然在地上躺著,連姿勢都沒變,這才徹底松了口氣。中午時分,拉賈等人才慢慢醒過來。這四位就像剛吃完毒蘑菇,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問話也不回答,沒人理的時候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語。 于先生說:“到下午他們才能恢復神智,以他們昨晚的表現來看,陰神像中的四個陰靈邪氣太重,已經完全侵入到這四人的身體中,雖然陰神像已經失效,但這四個人以后有可能會每隔幾天就間歇性發作,癥狀越來越重,恐怕活不了多久?!?/br> “也就是說,他們最后都得死?”我問。于先生點點頭。 方剛恨恨地說:“那才好,只有死人不會和你作對,否則還真是麻煩!”我心跳得厲害。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面對拉賈等人。方剛告訴我,等他們醒過來,就安撫說陰神像中的陰靈已經被重新禁錮,但還要繼續加持一段時間,每隔七天就要來加持,最少十次。這就是兩個月,在這段時間,寺廟不接受游客,以免露餡。而這四個家伙要是連兩個月都活不到,那再好不過。只要他們一死,還有誰再乎這件事! 我和于先生都沒說話,但我心里十分認同他的論調,甚至隱隱覺得,這四個人死掉才是最好的結局,以免我們再次結仇。 傍晚的時候,拉賈等人才悠悠醒轉,說話也能像個正常人了。我和方剛就按他之前編好的,對這四人好言安撫,說你們已經沒事了,這段時間最好在家里休養,有時候可能還會發作幾次,但一兩個月后就好了。到時候陰神像也加持完畢,你們就可以繼續帶游客過來,接著賺大錢。 這四人半信半疑。但也沒什么可說的。拉賈拍著額頭:“我的頭就像要裂開似的……”另外三人說我們也是。 我笑著說:“感冒之后還會頭疼呢,何況這是在協助施法。你們幫了拉賈的忙,他會感激你的。以后我建議,凡是你們三位導游帶來的游客,施法解降后,得讓拉賈多分給你們五萬泰銖?!?/br> “五萬?我看最少得十萬泰銖才行,我們吃的苦頭太多了!”那男導游立刻叫起來。我成功地轉移了他們的懷疑之心,三名導游開始圍著拉賈。要讓他馬上答應,到時候每筆生意要分到四十萬泰銖。 拉賈很生氣,說你們這是趁火打劫,之前都說好了每人給五萬泰銖,現在怎么還要錢,四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我在旁邊打圓場、充好人,對拉賈說我覺得這三位導游說得有道理,他們是負責往坤昌增帶游客的,現在這社會什么最重要?人脈!沒有他們源源不斷地把客戶領到坤昌寺,我們能賺錢嗎?所以我覺得,今后的每筆生意,你確實應該多分給他們十萬泰銖。 把拉賈給氣的??粗艺f不出話來。那三名導游看到我替他們說話,很高興,都說我是明白人。我又囑咐他們,參與加持陰神像的事不要跟別人提起,否則就很麻煩。三名導游都說:“肯定不會,我們和龍婆賈合作的事,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這是我們當初談合作時寫過保證書的?!边@種事居然也有保證書,我暗想你們還挺正規的。 三名導游先走了,拉賈關上廟門,質問我為什么不替他說話。我說你真是短視,在這關鍵時刻。你要是不同意他們的要求,就難保他們把這事泄露給另外那幾個跟你合作的導游,人都是這樣,他們看不到別人吃苦,卻只看到別人占便宜,到時候都來找你要求多分成,你怎么辦? 聽了我的話,拉賈想了半天。覺得我的話非常有道理,也就不說什么了。臨走時我又告訴拉賈,每隔七天,我們會帶阿贊師父來加持陰神像,這段時間你要將寺廟關閉,任何游客都不能接待,更不能讓人參拜陰神像,以免出岔子。拉賈連連點頭。說全都拜托我了。 開車回曼谷的路上,方剛邊抽雪茄,邊嘿嘿地笑。我問你笑什么,方剛說:“難道你沒覺得可笑?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用不了多久就都得去見閻王,居然還有心思吵架,要求多分錢?!?/br> “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做的手腳,當然要吵?!蔽乙残χf。阿贊巴登坐在后排,默不作聲,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什么。 離開那空沙旺回到曼谷登康的住所,聽我講了經過之后,登康撇撇嘴:“這下你們都滿意了?”我笑著說他們四個還沒死。我們也高興不起來。 登康說:“聽說你收了拉賈一百萬泰銖?” “怎么,難道你還想分走一部分,做為你的財路中斷精神損失費?”登康沒說話,也不再理我們。 收了拉賈百萬泰銖,我和方剛商量,這筆錢要怎么分配。我肯定不會獨吞,方剛建議,至少要給于先生一半。剩下的錢四個人平均分。我表示同意,就向于先生討要他的銀行卡賬號。沒想到于先生搖搖頭:“我沒有銀行卡?!?/br> 我覺得是托辭,現在誰沒有卡?追問之下發現于先生居然真沒有銀行卡,更不用提信用卡了。我讓于先生把他的家庭住址給我。于先生看了看我,沒說話,轉過頭去走出屋門,把我晾在這里。 方剛抽著雪茄嘿嘿笑:“他就是這脾氣。你先幫他存著,改天有機會再去贛州找他,再把錢偷偷塞在他家里就行?!蔽倚南胍仓缓眠@樣。 于先生回江西了,我送他的機場。并幫他訂好機票。之前于先生和登康因為要給我下降頭的事鬧到決裂,現在聽說登康有難,他卻馬上就趕到,上千公里,卻連原因都沒有問過,真是讓人無法理解,難道就因為他們都曾經和鬼王派學過法術? 陰神像已經變成擺設,登康覺得在泰國呆著沒意思,可能也是看到我和方剛就生氣,就也回馬來西亞去了。吃飯的時候,我們三人都覺得,登康從以前的對錢無所謂,再到現在的這些貪財行為,似乎變化太快。 阿贊巴登說:“也許有什么原因?!狈絼傉f能有什么原因,愛財就是愛財,沒有理由。我倒覺得里面可能有隱情,登康已經沒有家人,要這么多錢干什么,難道是買豪宅?可一個人如果貪圖衣食住行,也不是突然形成的,所以,我覺得以后有機會還是想好好問問登康,就怕他不說。 七天之后,方剛帶著我和阿贊巴登來到那空沙旺,讓戴著面具的阿贊巴登盤腿坐在已經沒有任何怨氣和陰靈的神像前,裝模作樣地加持了半個多小時,然后再離開。隔天之后,拉賈給我打電話,說那天參與加持的三名導游中,較瘦的女導游晚上睡覺夢游,跑到隔壁房間敲門,而且死命掐住開門男鄰居的脖子,還大喊大叫,差點把人給掐死,問我怎么回事。 我說:“這是正?,F象,那天晚上,瘦女導游體內附著的就是那位被強暴致死的妓女陰靈,那女人被男人活活玩死,所以會偶爾表現出對男人的暴力。你就告訴她,在兩個月內最好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門反鎖,鑰匙藏在角落里,這樣夢游的時候就出不去了,等過了這陣子就好?!?/br> 拉賈很聽話,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陸續向我匯報了三名導游所患的不同癥狀,但基本都和他們當時被附在身體中的陰靈有關系。 第二十一卷 越陷越深的因果 第0891章 縮頭烏龜 那瘦女導游經常夢游,見男人就掐就咬;胖女導游好多了,只是在夢游的時候到處走,邊走邊說自己不想死之類的話;而拉賈和那男導游就不太妙,尤其是拉賈,這家伙因為近段時間沒生意可做,心情不好,就經常抽空去馬來西亞的云頂賭場消遣。 這天他打電話告訴我,很生氣地說剛從馬來回到泰國,以后恐怕再不能去云頂賭場玩了。我問為什么,他說在賭城的大廳里,他正坐賭桌前和幾名賭客玩梭哈。卻突然離席,抱住一名打扮性感的送酒美女就親,那美女見過很多喝醉或者贏了大錢的賭客有時會這樣,也沒在意??衫Z竟然去扒美女的衣服,被保衛人員架出賭場,并被列入黑名單,以后不許再去。 “田老板,你確定我們這些癥狀很快就會消失?”拉賈問??磥碓絹碓狡鹨?。我對他賭咒發誓說肯定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最多再有半個月,你們就會恢復得活蹦亂跳,什么事也沒有。 掛斷電話,我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暗想從于先生和阿贊巴登給陰神像重新加持,到現在也有兩個多月了,可拉賈他們雖然癥狀越來越嚴重,卻似乎并沒有要送命的跡象。萬一于先生估計錯誤,這四個家伙越病越頻繁,卻一時半會不能死,發起怒來非要找我算賬?;蛘吣硞€導游先死,那樣的話更麻煩,拉賈必定要找到阿贊巴登的住所,讓我給個說法不可。 可沒想到,我的估計正好和猜想相反,先死的是拉賈。 那天,我和方剛正在阿贊巴登的住所和他閑聊,那名較胖的女導游忽然找上門來,要找登康師父。她的臉色很怪,看起來青不青黑不黑,說不好是什么顏色。我說登康師父最近不在泰國,回馬來西亞辦事了。 女導游問:“那你知道拉賈在什么地方嗎?我怎么也聯系不上!”我問你找拉賈有什么事。她說最近晚上經常做噩夢,白天的精神也很差,有天上街還差點撞到汽車。她想知道這是不是那天給陰神像加持之后導致的,想找拉賈問問。 因為怕被責問,所以自從給陰神像加持之后,我絕不會主動給拉賈,也不知道他病情如何?,F在這位女導游找到阿贊巴登的家,明顯是想來找登康師父。因為他們只有這兩個人的聯系方式,一個是拉賈,另一個是登康的住所。 聽到女導游說和拉賈無法進行聯系,我心里就是一動,問她是否知道拉賈的住所在哪里。女導游的男友搖搖頭,說跟拉賈合作的導游當中,除了熊富仁,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家。 看來拉賈這家伙對我還是另眼看待,和熊導游有相同的待遇,因為我去過他家。于是,我假裝惋惜地回答:“不瞞你說,拉賈前幾天對我說。要去馬來西亞云頂賭場玩幾天,散散心。上午有我事找他,電話也是打不通,估計是玩牌玩得太投入,手機沒電了吧?!?/br> 女導游說:“是啊,這幾天都在關機,不知道搞什么鬼!”方剛讓我掏出手機現場再打,果然還是關機。女導游有氣無力地說,為什么她的病癥越來越嚴重,總是夢到自己躺在一個白色房子里,全身都被繩索捆在床上,動彈不得。還經常有穿白衣服、沒有五官的人手拿尖刀進來,站在她床前看著自己笑。 我心想,這明顯就是那位患上艾滋病女孩的現狀,白色房子是病房。全身被捆在床上,其實是那女孩艾滋病晚期,手腳全都爛掉。穿白衣服沒五官的人就是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手拿尖刀應該是注射用的針頭。 “這是正?,F象。都說了讓你再忍忍,兩三個月之后就好了嘛?!狈絼傄矝]有別的勸法,只好還是那一套。 女導游哼了聲:“拉賈也總是這么說,難道就讓我老是這么痛苦下去?” 阿贊巴登在旁邊說:“可以施法?!迸畬в慰粗①澃偷?,我連忙說這位師父的法力也很高,看在咱們有合作的份上,可以免費給她施一次法,讓她的癥狀減輕甚至消失。這也就是你們倆運氣好。因為這位師父平時的施法價碼很高,最少也得二十幾萬泰銖,而且他明天就要去新加坡辦事。 女導游非常高興,連忙拜托我馬上開始。 在內室,阿贊巴登讓女導游坐下,用域耶給她施了法,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結束后女導游對我們說感覺渾身輕松,比之前好多了。是不是以后就沒事了。沒等阿贊巴登回答,我搶著說:“當然!放心地回去吧,等拉賈從馬來西亞回到泰國,他的病癥也應該好得差不多,到時候你們就可以繼續帶游客去坤昌寺賺錢?!迸畬в吸c了點頭,謝過阿贊巴登之后走了。 等她走后,我問阿贊巴登,他施的這種法術是否真能暫緩女導游體內的陰氣。阿贊巴登說:“我用的只是普通法門。而不是極陰控靈術。這種禁錮只會讓陰靈更加發怒,三五天左右,那位女導游就會被邪氣反噬?!?/br> 聽了他的話,我心里還有幾分發毛。似乎能想象得出,那女導游病發而死的場景。方剛對阿贊巴登說:“看來這段時間又要辛苦你,不能露面,我們得去登康的公寓躲躲風頭?!?/br> 他開著車,載著我和阿贊巴登先來到拉賈的住所。他的公寓在三樓某處,在門口,我剛要敲門,卻被方剛攔住。他把鼻子湊近門縫仔細嗅著,又讓我也去聞聞。我貼著門縫用力抽著空氣,感覺有些臭味。這種嗅味我很熟悉,之前凡是在接觸腐尸的時候,聞到的都是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