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
我們三人在洪班家住了七八天,得告辭了。早晨,洪班早早為我們做好飯菜,吃完后。洪班把碗筷拿到廚房,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后就向后院。我看到方剛和老謝坐在床邊聊天,就悄悄出了屋子,也假裝溜達,來到后院。洪班進了后院的那個房間,也就是當年瑪丹居住的,我隨后跟進去,他把一個小布包給我:“再回泰國的時候,替我轉達一下對登康和阿贊巴登兩位師父的感謝。大恩不言謝。而我今后可能不會再去泰國,也許這輩子都沒機會報答,只有感謝。另外,請幫我把它交給阿贊nangya,就說是我送她的禮物。今后恐怕再沒什么機會見面。希望能對她修法有所幫助?!?/br> 看著這個扁扁的小布包,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也不好多問,就說放心,肯定幫你帶到。心想為什么要送給阿贊nangya禮物。他平時和阿贊nangya也沒什么交情,見面次數也不多。這時方剛在外面喊我,我連忙把小布包收進皮包,出了后院。洪班把我們三人一直從村落送到鎮上,再幫我們雇車去騰沖縣城。 汽車緩緩開動,已經駛出很遠時,我忍不住回頭看,見洪班仍然站在路旁,靜靜地望著我們的方向。 在車上,我還在回想洪班給我們講的那些事。很不能理解。我在泰國這幾年,所遇到的人當中,無論阿贊還是普通人,恐怕洪班是最好的了。即使他后期來到泰國修黑法,也只是為了加持佛牌。施法只驅邪和解降頭,從不接落降的生意。而之前在云南,他們家世代都是巫醫,為村民謀福,應該是有大福報的人??蔀槭裁此拿\這么慘?洪老伯摔下山崖,也算是橫死,洪霞就不用說了。到了洪班這里,本應該安安穩穩過平淡日子,卻又遇到瑪丹那個毒貨,搞得妻女俱亡。 那些無惡不作的人都活活好好的,比如熊導游和阿贊尤,可洪班這樣與世無爭的好人,為什么卻落到如此地步,到底是為什么?我想破了頭也想不通。 失去法力的洪班,到現在就算是退出泰國的阿贊舞臺了。我原以為今后基本不會再見到他??蓻]想到的是,后來因為某個關鍵時刻,我居然又和洪班再次相遇,當然那是后話。 來到長途汽車站點,我們踏上了回昆明的高速公路,由昆明轉機到廣州再回到曼谷,老謝仍然是那??喙舷?。我說:“我帶你去大城見阿贊nangya去,以后你就跟她合作,還有什么可愁眉苦臉的?” 老謝猶豫著:“阿贊nangya和你是很熟了,可跟我沒做過幾次生意,她、她能愿意和我合作嗎?” 方剛失笑:“為什么不能?她也是法師,加持佛牌和施法也是為了賺錢蓋廟,除非你光合作不給錢?!崩现x連忙說錢是肯定要給的,就是怕她不愿意接待我。 “你想太多了,只要你盡量多為她著想,她也會對你好?!蔽艺f,“不過你可不能像跟我合作這樣,斤斤計較,能賺一毛絕不賺九分,處處都想著多撈幾把,那可不行?!?/br> 老謝有些不理解:“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難道田老弟你總想著讓別人多賺,自己少賺?”我說當然不是,但跟別人可以,對阿贊nangya卻不行。她性格比較直率,想法沒我們這么復雜,是個很簡單的女人。你讓她多賺,她反而會少收,但你要是處處拿大頭,時間一長,她也就不會用心跟你合作了。因為覺得你不夠朋友。 這些話讓老謝滿臉疑惑,方剛笑著說:“我也有些聽不懂,不過人跟人性格不同,也要區別對待??磥?,讓你這老狐貍學會這一點,比登天都要難!”我哈哈大笑,老謝邊搖頭邊說,活到老學到,我盡量吧。 從曼谷去大城的路上,我忽然接到登康打來的電話,聽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我問怎么了,登康深吸著氣:“那個新娘生氣了,我和鬼王好不容易才搞定!” “新娘?”我很奇怪,“哪來的新娘?和你們又有什么關系?”聽了登康的細說。我才明白這個新娘指的是鬼王地壇中所供奉的那個橫死新娘。 第0847章 新娘發怒 在我們三人護送洪班去云南的時候,登康也帶著那塊被熊導游做過手腳的邪牌來到菲律賓,面見鬼王,并將邪牌交給他,也把洪班被那塊邪牌所害的事說了。鬼王本來就對獨門的鬼王降能被人解開而耿耿于懷,他拿著這塊賓靈蜈蚣,覺得世界上不可能有登康所說的那種事,就當場在地壇面前開始用鬼王法門去加持這塊邪牌。 沒想到的是,還不到半分鐘,鬼王就停止了加持動作。登康沒看到他臉色有太明顯的變化,反正鬼王本身的皮膚也很黑,但鬼王半天沒動地方。只是盤腿坐在地壇前,右手按著那塊邪牌,用力地喘著氣。 登康問他怎么樣,鬼王不回答。眼睛死死盯著邪牌,就像把眼珠都要瞪出來。登康只看到鬼王臉上開始落下汗珠,越來越細,也越來越密,最后滿臉都是汗,像用大鍋蒸過。登康很想用手帕幫他擦擦,事后才知道幸虧沒碰鬼王,不然他很可能半個月都爬不起來。 原來那時候鬼王正在用自己的鬼王法門,與邪牌中的陰氣對抗,幸虧他剛開始加持的時間短,但也足足對抗了二十分鐘才脫離那股陰氣的控制。登康不太理解,他從馬來西亞飛到曼谷,給洪班治病的時候,也感應過這塊邪牌,那時他把手壓在牌身上,開始施咒,也是只有十來秒鐘,就感到有渾身的血液全都往頭部涌,他連忙停住,胸口發悶,但也沒鬼王這么嚴重。 后來,鬼王告訴登康,他覺得這塊邪牌中的陰氣很特殊,應該是由某種極陰控靈術加持而成。它自身并沒有那么強的法力,但卻能視后來的加持者法力強弱而反噬。也就是說,經這種極陰的控靈術加持之后,這塊佛牌再由哪位阿贊用陰法加持,那阿贊師父的法力越厲害。反噬的效果也就越強。 “就像用拳頭打鐵墻,你用的勁越大,骨頭傷得越厲害?”登康問。 鬼王點點頭,說就是這個道理。登康說不太可能吧,之前那位阿贊洪班師父的法力肯定不如你和我,但為什么差點兒送命,要不是我和巴登共同施咒,他早就死了。鬼王說:“這個阿贊洪班應該是加持的時間太長,開始感應到不對勁的時候,并沒有及時停止,而是繼續加持,所以才被反噬得那么慘?!?/br> 這下登康才明白過來。鬼王臉色凝重:“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法門。居然可以將施法者所用的法門反過來施在該人身上!是那個叫阿贊尤的人用的?” 登康說:“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但九成九就是他干的?!?/br> 忽然,鬼王問登康:“你和巴登共同施咒,救活了那個阿贊洪班?”登康點頭說對。鬼王說巴登并不會鬼王心咒。怎么跟你配合?登康解釋說他只把極陰拍嬰法門傳給了巴登,不然的話沒法聯手。 “你沒有把鬼王心咒傳給他吧?!惫硗醪粍勇暽乜粗强?。登康連忙說當然沒有,那是鬼王派的規矩,只能由你來傳授,我怎么可能去教。鬼王點點頭,說你還記得規矩就好。 在鬼王家里的那幾天,鬼王也沒有想出太好的辦法,卻對登康手中那顆勞差的域耶很感興趣。在聽登康講了他是怎么在柬、老撾交界的深山中得到這顆域耶之后。并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撫摸著域耶的頂骨,不知道在想什么。 說實話登康有些擔心,他怕鬼王相中自己的這個強大法器。但又想,鬼王雖然名聲不好,可只是收錢辦事,從不做這種巧取豪奪的事。 “你所說的那種高棉拍嬰法門。能治好阿贊洪班的反噬癥狀?”鬼王問。登康說沒錯,是這位勞差師父的靈體在柬埔寨深山地壇中,以靈體通靈的方式傳給我的。鬼王明顯很羨慕,不用他說,登康就表示可以將法門傳給你,你看有沒有用處。 鬼王非常高興,第二天晚上,兩人來到之前登康修法的那座亂葬崗。開始修法。登康對這里還是有感情的,雖然亂葬崗在常人眼中是個恐怖又惡心的地方,但在登康看來,這可是他曾經學習、工作過的地方。 登康帶著勞差的頭骨。鬼王也有自己的域耶,兩顆頭骨并排放在一起,登康的左右手分別放在兩顆域耶的外側,而鬼王的雙手則呈交叉狀,壓在兩顆頭骨的內側。在兩人擺好姿勢的過程中,都能感覺到周圍的那些陰靈都在慢慢湊過來。因為兩顆域耶的念力強大,陰氣沖天,這些陰靈全被吸引了過來。 登康開始念誦那種高棉拍嬰法門,鬼王在心里默記。就在登康施咒的時候,能感覺到亂葬崗那些陰靈迅速四散逃開,遠遠地在幾十米外注視著。 這是拍嬰法門,所謂拍嬰。是東南亞古代的某位戰爭之神,那時候無論哪個國家和地區,在上戰場之前,王侯們會請來法師,大量地加持戴高帽的拍嬰神坐像,給每位士兵佩戴一尊,用來保佑他們打仗獲勝。后來某方大敗,死去的士兵尸體鮮血浸透了拍嬰像,再加上陰靈怨氣很大,侵入到拍嬰像中,反而讓這些古法拍嬰更邪。 再后來,法師們利用從古法拍嬰中感應到的陰氣,創出拍嬰法門,并用其加持出很多石刻的拍嬰神像。在遇到橫死者下葬時,為防止死者的陰靈糾纏活人,就請來法師,利用這種拍嬰法門加持出來的石制拍嬰,隨著死者共同陪葬,被后人稱為“古墓拍嬰”。 畢竟是陰法而不是正法,很多修黑法的阿贊師父要么意外死亡,要么只在深山中修法,直到死去都不為外人所知。所以這種拍嬰法門,在漫長的幾百年之后漸漸失傳,到現在基本已經沒有哪位阿贊師父掌握。只有少數魯士前輩會部分法門。比如魯士路恩和魯士solo這些人。 而那些隨死者被挖出土的古墓拍嬰,因為時間太長,沒有被法師繼續加持,所以跟幾百年前剛下葬的時候相比,其供奉效果已經大打折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古代的那種拍嬰法門太強大,所以這種沒多少法力的古墓拍嬰,效果也是相當明顯,至少都比現在這些所謂的厲害阿贊師父加持出來的東西都要強得多。 那位在深山中修習黑法幾十年的勞差師父,他的師父,和他師父的師父顯然都是從古代拍嬰法門的阿贊法師傳承下來的。就算一代更比一代差,傳到勞差這里也是無比霸道。而登康只是通過勞差死去好幾年的靈體學到這種法門。比勞差親口傳授的效果還要弱,但也足夠讓登康得意很久了。畢竟這種法門整個東南亞能會的不超過三個,阿贊尤就是其中之一。 一連幾天,鬼王終于全部掌握了登康學會的那些法門。他對登康說:“這顆勞差的域耶頭骨念力巨大,看來和我所供的橫死新娘差不多。如果你想再強加它的法力,可以把兩者結合起來?!?/br> 登康連忙問怎么結合,鬼王指著地壇正中央那個裝有橫死新娘尸骸的血rou陶土甕,說可以把域耶放在甕中,然后兩人共同以鬼王派心法和拍嬰法門去加持,效果肯定很好。 這些修陰法的人,聽到能有機會將自己的法器搞得更強,就像商人遇到能賺大錢的生意,或者吃貨看到街上又開了新餐館一樣,心情是極其激動和迫切的。 第0848章 極陰術 當晚就開始,午夜時分,鬼王讓他的助手、那名馬來小伙將血rou甕抱下來,準備打開甕蓋的時候,登康迅速閃身出房間,再把門帶嚴。他還記得當年跟鬼王修法時,他下降頭讓登康旁觀,打開甕口后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差點讓登康當場嘔吐。 后來馬來小伙打開門,示意登康可以進去,他走進房間,屋里的尸臭味仍然很濃,登康只好找來布條把鼻子堵著。兩人盤腿坐在法壇前。中央放著裝有勞差域耶的陶土甕,兩人的左手掌都按在甕口,開始念誦經咒。 過程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兩人耗費法力過大。都搖搖晃晃地坐不住,只好先事休息。一小時后覺得好了些,再繼續加持。只用了二十分鐘,兩人又不行了。感覺比平時加持幾個小時都累。 就這樣,陸續加持了四五次,最后鬼王和登康都出現了類似嚴重低血糖的癥狀,胸悶、頭昏、眼前發黑,四肢顫抖,只好作罷。 第二天早晨兩人都沒起來,中午才恢復,到了午夜繼續加持。登康忍不住大叫起來。說著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胡話。馬來小伙坐在旁邊緊張地看著,不知道該怎么幫忙,因為以前從沒見過鬼王和別人共同施法,還有這種反應的。 半小時后,鬼王把經咒停住,登康一直喘氣,好像很憋悶。這時,鬼王開始斷斷續續地念誦著一種奇怪的經咒,每當他開始念的時候,登康像被人用電棍抵在腰間,渾身直發抖。而鬼王不念時,他就又恢復正常。 “啊”忽然登康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撓著前胸,然后迅速跑出屋。鬼王示意讓馬來小伙快去追,他自己又按著陶土甕加持了半分鐘,才松開手。兩人追出屋子??吹降强翟谠褐凶笞灿易?,后來碰倒塑料圓桌,跌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鬼王和馬來小伙這才有機會抓住登康。 鬼王讓馬來小伙將登康牢牢抱住,他則按著登康的頭頂,念誦經咒。漸漸讓登康恢復正常,昏倒在地上,而鬼王的臉上也全是豆大汗珠,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了半天,才站起來回房間休息。 當晚,鬼王和登康都遭遇了鬼魘,而這對于阿贊和降頭師來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鬼魘就是在半夢半醒中遇到鬼魂和陰靈糾纏,比鬼壓床還要嚴重。因為鬼壓床只能導致身體不適、健康度降低和精神不振,而有些鬼魘卻能讓人在睡夢中直接暴斃。 經登康自述。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有個人影慢慢打開房門進來,朝他的床走過去。登康想坐起來。卻全身都不能動彈。那人影來到床前,有個女人的聲音對他說“為什么打擾我”的話,登康無法回答,只好下意識念誦控靈經咒。沒想到那個女人猛地掐住登康的脖子,讓登康無法呼吸,他只能在心中默念高棉拍嬰法門,最后那女人身體像被人用繩子拽著似的,從床頭一直后退到窗戶,就不見了。登康驚醒后,喉嚨仍然劇痛無比,很長時間都說不出話,只能咳嗽。 而鬼王那邊也不好過。他五十幾歲,修了整整三十年黑法,對陰靈的控制幾乎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不管是橫死的還是老死的。全都不在話下,也從沒做過什么噩夢。但昨晚他也遇到鬼魘,情形跟登康差不多,有相同也有不同之處。相同的是他也是全身不能動彈,看著那個女人的身影走到床前,女人發出聲音,說:“為什么這樣做?”不同之處是,鬼王念起剛才加持時的那種奇怪經咒,女人迅速后退,遲疑著從房門的位置消失。 第二天,鬼王告訴登康,他昨晚在加持域耶時忽然感受到一種奇特的陰法,就像有人在他腦海中念誦著一種極陰的經咒。他下意識地跟著默念,就成了登康發瘋的那個效果。而昨晚在遇到鬼魘時,他所念的也是那段奇特的極陰咒,成功驅散了那個女性陰靈。 “那就是你供奉的橫死新娘吧?”登康問。 鬼王點點頭:“我只在數年前剛開始供奉和加持她的時候,有過她的鬼魘,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出現。這說明勞差的域耶念力巨大,無法和她的陰靈相融?!?/br> 登康問那怎么辦,鬼王說,不想冒這個險繼續加持,以免到時候非但沒能把你這顆域耶加持得更霸道,再讓自己供奉的橫死新娘怨氣大發,那就不好了。 這讓登康很沮喪,不但這塊邪牌的事沒解決,讓域耶變強也沒了戲,這趟菲律賓之行可謂白跑。但鬼王又說:“昨晚,我感應到的那段極陰經咒。似乎和你拿來的那塊蜈蚣賓靈中的極陰控靈術很相似?!?/br> “真的?”登康頓時來了精神。兩人開始認真研究這段控靈經咒,鬼王先拿來一塊普通的邪陰佛牌做試驗。佛牌呈圓形,正面是琺瑯材質,印有那位橫死新娘的黑白婚紗頭像,反面有新娘的碎骨。這種佛牌是當初鬼王剛剛收集到橫死新娘部分尸骸之后,就批量加持了幾十塊。原本都放在地壇上,是為了起輔助加持用作用。后來的幾年中,被幾位很熟的客戶請走二十幾塊,還剩下十來塊。 鬼王用那種極陰控靈術將新娘邪牌重新加持,然后交給登康,讓他用任意法門來繼續禁錮,但時間不要太長。如果感覺不對,就馬上停住。沒想到登康只施咒兩分鐘,就鼻孔流血,身體僵直,只好停下來。 隨后鬼王再用這段控靈術為登康施咒,讓他漸漸恢復過來。兩人都明白了:這種極陰控靈術,如果混在已有的陰法供奉物的法門中繼續加持,就能起到反噬的效果。而單獨使用。又能解除因陰法反噬而造成的癥狀。既能破壞又能解除,這個道理有些像毛毛蟲身上的刺能把人螯腫,但蟲子體內的汁液涂抹在腫處,又能消腫。 這下就很好解釋了,那個阿贊尤明顯也是用的這種極陰控靈術,把洪班當初加持的那塊蜈蚣賓靈做了手腳之后退回,才讓洪班中的招。 “為什么我當初在柬埔寨深山中和勞差的靈體溝通時,沒感應到這種極陰控靈術呢?”登康不解。 鬼王面無表情地說:“你的法術全都是我教的。如果我的法力不在你之上,還有什么資格教你?”他臉上刺得全都是經咒,笑起來也很難看,和哭一樣。登康倒是很高興,這趟菲律賓之行收獲巨大,可以說鬼王為他開辟了一條全新的路,讓他覺得對付阿贊尤那幫人更加有信心了。 登康冷哼兩聲:“我還以為這個阿贊尤有三頭六臂,連鬼王派的獨門心咒都拿他沒辦法?,F在看來,是勞差當年在深山中傳授給他這種極陰的高棉控靈術,能讓施咒者法門混亂,以達到反噬的效果??涩F在阿贊尤用來專門騙游客的錢,要是勞差還活著,不知道怎么想?!?/br> “如果你想更有效地施咒,可以把這段控靈咒紋刺在身上?!钡强颠B忙答應。 本來登康應該回馬來西亞,繼續把那段極陰控靈術好好完善,可沒想到節外生枝,讓他無法脫身。 就在登康想要離開菲律賓的前夜,他再次遭遇鬼魘。這次更加嚴重,橫死新娘的陰靈看上去明顯殘缺不全,頭只有半個,身體也是支離破碎,左胳膊已經沒有,搖搖晃晃地朝登康走來。 第0849章 供奉品 登康又在心里默念控靈咒,可毫無作用。陰靈伸出僅有的右臂去抓登康的前胸??捎挚s了回來,再抓他的臉。登康感覺很冰冷,他的前胸和后背都被鬼王紋刺過陰法,能起到隨時念誦的作用,但臉上沒有。登康氣喘如牛,在心里暗暗地罵著。新娘陰靈又緊緊卡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動彈。 那位馬來小伙按鬼王的吩咐,坐在登康房間門口守夜,聽到里面有異常動靜,就打開門,借著夜色看到躺在床上的登康渾身顫抖。喉嚨里格格直響,卻沒看到有另外的人。他連忙沖進去推醒登康,他才免遭毒手。 后半夜登康沒敢睡覺,一直坐到天亮。對鬼王講了這個事。他說:“看來橫死新娘也開始發怒了,這很難辦?!?/br> 登康當然知道,鬼王在數年前就供奉這個橫死新娘,不光是加持血rou甕,還幫她搞死了她那個很快再娶老婆的準新郎。這些年鬼王所有的陰牌和降頭施法,都是在地壇前面,由橫死新娘的陰靈來完成。轉眼十多年過去,橫死新娘的陰靈已經和鬼王的法門融為一體,鬼王對它的cao控,就像用腦子控制手臂一樣。 而現在橫死新娘居然出現怨氣,還是針對鬼王的,這說明它已經相當發怒。登康問:“那現在要怎么辦?” 鬼王說:“只好我們倆再冒一次險,共同加持它的陰靈,可以用那種極陰控靈術試試,這也是最后的辦法了。要是還不行,我也只能把它送進深山,設下地壇來供奉,再找一個人去陪葬,才能讓它平息憤怒?!?/br> “什么?還要讓人陪葬?”登康不敢相信。鬼王說,要用降頭術找個人來,控制他躺在棺材里,懷中抱著橫死新娘的血rou甕,然后活著釘上棺蓋,再把地壇設在棺材上面才行。 登康心想,那就是要找個倒霉鬼了,最好是熊導游,真走到那一步的話,就先回泰國。想辦法再給熊富仁那家伙下個死降,在鬼王的魂魄降中加入極陰控靈法門,看誰能解得開。 但登康和鬼王的再次聯合施法最后還是成功了,鬼王告訴登康,當年他打聽過,這位因車禍而橫死的新娘最喜歡三樣東西:金首飾,鮮花和香水。他讓登康大量購買這幾種東西,供奉在血rou甕前,然后再去加持。 沒辦法,登康只好跑到附近的最大城市,買了近二十條女式純金項鏈,又在鬼王住所的當地訂購幾千支白玫瑰。又買了上百瓶香水。這些足足花費了他十幾萬元人民幣,把登康心疼得直想哭。但又一想,要不是鬼王,他永遠也掌握不了那種極陰控靈術。阿贊尤那家伙就永遠壓在他頭上,令他不敢再去泰國,所以還是值得的。 兩人將那些供奉物放在地壇前,光幾千支玫瑰就堆滿半個屋子。那上面瓶香水只好放在供桌下面,不然桌上已經無處可放。把橫死新娘的血rou甕放在中央,兩人以兩種法門混合加持,總算是平息了橫死新娘的怒氣。 聽完登康的講述,我特別高興,以前一直對阿贊尤這個人心存畏懼,因為聽說有人比鬼王派還要厲害,覺得想要對付熊導游真是難上加難,有時候甚至很消極,想打退堂鼓,回沈陽去算了?,F在鬼王能感應到那段特殊的極陰控靈術,總算出現了轉機。 同時。我又覺得當時不在現場是可惜,否則把鬼王家中地壇給拍幾張照片,上傳到我的淘寶店鋪中,那將是多么牛b的宣傳海報。我問登康:“那你什么時候回泰國來?” 登康說:“這個不急。我要先回山打港,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先將那種極陰控靈術好好熟練熟練,到時候才能有把握搞死那兩個家伙?!?/br> 我把情況對方剛和老謝一說,老謝連忙接過電話。對登康說這邊肯定會想出好主意,到時候讓那兩個混蛋好看。登康笑著說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我搶過電話,白了他一眼,低聲問登康:“鬼王會不會查出你把鬼王心咒自私傳給阿贊巴登的事?” “應該……不會,只要知情的那六個人不講出去?!钡强祷卮?。我說方剛老謝和我肯定不會說出去,阿贊巴登也不可能,洪班更不是喜歡傳舌的人,而且他已經回到云南,所以你不用擔心,除非你晚上睡覺說夢話,把這事說出去,剛好被鬼王聽到。 登康哈哈大笑:“那倒不會。我明天就回山打港,要繼續用極陰控靈術完善加持我的域耶,你們這段時間在泰國也要多加小心,同時密切留意熊富仁和阿贊尤的動向?!?/br> 掛斷電話,方剛抽著雪茄,拍拍老謝的肩膀:“老狐貍,這個好主意就交給你去想,不要讓我們失望!” 老謝連忙說:“別啊方老板,咱們三個不是臭皮匠嗎,誰也離不開誰,得一起想??!” 方剛哼了幾聲:“你又不是女人,我憑什么離不開你?是你自己和登康說的肯定有好主意。說到就要做到!”我似笑非笑地看著老謝,他苦著臉,把身體側過去,用手拄著腮幫子,一副憋屈相。 “我看你還是先考慮以后怎么好好對待阿贊nangya吧,就沖你這么狡猾,估計阿贊nangya也不會太愿意跟你合作?!狈絼偤吡寺?。老謝看了看他,沒吱聲。這時。我們聽到老謝的肚子咕咕直叫,在大巴車里有引擎聲,也聽得很清楚。 我譏笑道:“你餓的真快?!?/br> 方剛對我說:“看來今天你又得破費了?!崩现x嘿嘿笑起來。 到了大城,阿贊nangya看到我們三個人同時到她家。覺得很意外,微笑著問為什么你們都來找我。我對她說了熊導游和阿贊尤設計陷害我們的事,阿贊nangya臉色凝重,說:“修法是為了加持佛牌讓人供奉,和替人驅邪除鬼,為什么非要這樣害來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