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看來巴老板不簡單,我問阿贊nangya他什么時候能恢復過來。阿贊nangya說:“等我給他施一種當初在清萊學到的法門,能暫時禁錮附在他身上的陰靈,但時間不會太長?!?/br> 到了晚上,我們四人已經吃過晚飯,巴老板仍然躺在地上沒醒。阿贊nangya用她所說的那種泰北巫術法門給巴老板再次施法,他總算醒了,看上去臉色發青黑,不過神智還清醒。聽我們說了下午的事,巴老板連忙向小美道歉,坐在沙發中捂著臉大哭起來,可能自己也覺得丟人。 偉銘問:“巴老板,你這到底怎么搞的?” 巴老板嗚嗚哭:“我也不知道……”小美勸道你先別哭,什么都有原因,好好想想是從什么時間開始的。巴老板深呼吸幾口,總算平靜下來。按他的說法,這種癥狀是在去泰國旅游之后開始患上的。 那是三四個月前。巴老板因為電腦公司簽了一筆大訂單,高興之余就和妻子去泰國旅游。夫婦倆總共玩了半個月才回到香港,相當盡興。 巴老板年近五十,老婆也有四十六七歲,兩人的兒子都結婚了。因為生意奔波,巴老板身體并不是很強健,夫妻生活也不多,平均兩個月都沒一次??蓮奶﹪貋碇?,巴老板的生活開始有了微妙變化。對老婆異常主動,每晚都要來那種事。起初巴夫人還挺高興,以為丈夫寶刀不老。沒到兩個月,她就覺得受不了,而巴老板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吃得消,每次都很勉強,但也非要不可,這讓巴夫人很奇怪,問他為什么這樣,是不是吃藥了。巴老板也說其實自己特別累,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想做那事。 巴夫人帶著巴老板去醫院,以為老公患上性欲亢進。檢查結果出來后,醫生說并沒異常,讓巴老板自己控制就行。為了配合治療,巴夫人回到娘家住了二十多天,回來后以為能有好轉。卻發現丈夫氣色更差,不時地咳嗽,走路都打晃,整個就是西門慶的晚期。她很奇怪,一問才知道。巴先生這半個多月根本沒忍住,只好去召妓,二十來天睡了十名小姐。那些小姐都是職業的,年輕有力量,巴老板沒累死已經是萬幸。 這可犯了難,巴夫人準備用非常手段。她買了很多速食面和方便食品,儲存在冰箱里,把房門從外面反鎖好,她回娘家居住,只留巴老板自己。第四天頭上,巴夫人接到公寓物業打來的電話,稱巴老板踹斷窗戶圍欄跳了下去,幸好是三樓,人落在草坪上,只扭傷了腳踝。 在醫院,巴老板哭喪著臉對老婆說,他實在忍不住,那時候就像吸毒發作,沒女人就要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從這之后。巴夫人想盡辦法,也沒治好巴老板的怪病。她希望巴老板能自己用手解決,可巴老板痛苦地說不行,已經試過好多次,非得碰女人才可以。只要不和女人睡覺。巴老板就眼睛通紅,渾身難受,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天吃春藥。巴夫人只好默認讓丈夫去召妓,可巴老板體力有限,幾個月下來。不光精神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糟糕,整天咳嗽不停,有一天早上在衛生間洗臉。突然咳了幾口,發現洗手盆中全是血。 巴老板覺得自己要死了。他寫好遺書,找律師做了公證,兩夫妻四處尋醫問藥,巫婆道士大仙都找過,有個大仙據說是二郎真君僮身,很靈驗,在仙堂給巴老板驅邪的時候,自己卻發瘋了,用腦袋使勁去撞桌子,磕得頭破血流。 “這還真是奇了怪了!”我掏出五毒油項鏈,在巴老板身上來回晃了晃,那顏色深得,都讓我以為是不是在項墜里灌了墨水,黑得不能再黑。 聽完我的翻譯(其實根本用不著,只是做做樣子)之后。阿贊nangya向巴老板發問:“你在泰國都去了什么地方,做過什么?” 巴老板說:“從曼谷玩到芭堤雅,從清邁玩到披集。后來又去了那空沙旺,大概玩了有十六七天的樣子。也沒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是拜了幾座廟,捐了些錢給那些僧侶,在海邊住了幾天,買了很多特產,就回到香港?!?/br> 阿贊nangya對我說:“他的情況很嚴重,最好找掌握獨特法門的阿贊來解決?!蔽倚南肽且仓挥泄硗跖傻牡强盗?。當即給他打電話說了情況。登康已經從泰國回到山打港,聽說有生意送上門,馬上同意,問我去泰國還是香港施法。 我說:“先確定你這幾天能來,然后我要和巴老板好好溝通一下再回復你?!?/br> 偉銘開著巴老板的車把我和他送到家,這是在位于港島西部距離海邊不遠的一處高級公寓樓。巴老板按動門鈴,一名打扮得體的中年婦女開的門,神色焦急。我掏出一百港幣,讓偉銘自己叫出租車回去。巴老板進臥室亻,坐在客廳沙發上。我向巴夫人說了她老公今天下午在佛牌店的事。 巴夫人哭起來:“這可怎么辦?我先生到底是惹到什么?”還是那些老話,我讓她仔細回憶泰國之行的所有細節,從頭到尾。 她告訴我,兩人去泰國并不是自由行,因為不懂泰語。經熟人介紹。他們在曼谷雇了一名很有經驗的導游,該導游也是香港人,長年旅居泰國做高級向導,專門為有些實力的游客提供全方位導游服務。因為是老鄉,所以巴老板夫婦對這名導游也很信任。在他的帶領下,兩人游了小半個泰國,從泰北到中南半島,再到曼谷芭堤雅一帶。 我問:“就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比如和什么人發生過口角、沖突,買過或者摸過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做過什么怪夢?認識了什么可疑的人?” 第0783章 私人導游 “好像……真的沒有??!”巴夫人也很著急,但完全回憶不起來。我問那導游叫什么名字,是誰介紹的。 巴夫人說:“是我先生那次參加一個香港商會的晚宴,和朋友提起想去泰國旅游,只是苦于不懂泰文,又不想跟著旅行社,那樣太不自由了,要是有專業的那種私人向導該多好。有個人就掏出名片給我先生,說這是在泰國很有經驗的一位香港導游,精通泰英粵語和普通話,長居泰國,對泰國比對香港還熟悉。專門服務高端游客的?!?/br> 我問那導游叫什么名字,巴夫人起身進了臥室,出來的時候拿著一個名片夾,從里面找出一張遞給我。這名片可能是熏過香料。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聞起來渾身舒服。名片印得也很精美,燙金底黑字,寫著“泰國私人高端導游”和“熊富仁”的字樣。下面有兩串電話號碼,分別標注香港和泰國。 不得不承認這名字起得真好,專門熊富人。再翻過來看名片的背面,寫有“導游。請牌,法事,驅邪”八個字??磥泶巳瞬粌H是導游,還和我們一樣。也兼職承接牌商的生意。像他這和種高級導游,接觸的多是有錢或有身份的客戶,能接到好生意的機率也大。 巴夫人抹著眼淚說:“我老公就給這個熊導游打了電話聯系,溝通得不錯,商量好行程和價格,我倆就飛到曼谷,和那人在機場的咖啡廳簽了協議,也付了定金?!?/br> “他的服務和素質怎么樣?”我問。巴夫人說很好,這位熊導游性格開朗陽光,細心周到,精通幾種語言。我們倆玩了好幾座城市,很開心,而且消費的性價比很高,我們對他非常滿意,說明年還想去泰南旅游,到時候再找他。 似乎和導游沒什么關系。我又問巴夫人去了什么城市,在每個地方都玩了什么。她一邊苦苦回憶,我一邊在茶幾上的日記本中用筆記下。好在巴夫人心思,記憶力也還可以,說得挺詳細,按她的說法,基本沒什么遺漏。 看著這份詳細的行程單,我陷入沉思。從列表來看確實看不出什么問題,基本都是一些比較熱門的旅游景點和項目,海灘、度假村、寺廟、遺跡和城市景觀,比如芭堤雅的紅燈區、曼谷的大王宮、沙美島和一些城市的主要寺廟等。但也有些地方我并不熟悉,所以不能確定。 把行程單拍了幾張照片,分別發給方剛和老謝,讓他們幫我看看,光從這份行程單來說,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等待他們回復的時候。我又問巴夫人之前那個老問題,有沒有得罪誰。她捶著腦袋:“真的沒有!我們三人從開始到結束,和別人很少有什么溝通,就算有也是熊導游出面。我們倆都是在過二人世界。很輕閑的?!?/br> 那就奇怪了,兩人還沒回復,我給方剛打去電話,聲音嘈雜。這老哥又在賭場玩,說有事回頭再問。給老謝打電話,他還關機了。我只好辭別巴夫人,說有了消息就馬上通知她。因為巴老板的狀態異常,為溝通方便,巴夫人將她的手機號碼抄給我,讓我有事直接打給她。 回到酒店已經很晚,偉銘發短信問我明天的法會是否繼續,我回復當然繼續,不能因為巴老板的異常就停止,該怎樣還要怎樣。 半夜的時候手機響,是方剛打來的。問:“你的客戶怎么了?”我說了巴老板的事。方剛說:“除了那空沙旺的這個坤昌神寺我沒聽說過之外,其他的沒問題?!?/br> 我問:“我記得你在那空沙旺認識好幾位龍婆師父和阿贊,那里的大小寺廟,你應該都去過才對?!?/br> 方剛哼了聲:“你表哥就在羅勇。你在羅勇陸續也呆了兩年半,當地的寺廟都去過嗎?”我說這還真沒有,主要是跑不起,泰國的寺廟遠比公共廁所多得多。方剛告訴我。坤昌和坤平都是泰國古代的將軍,兩人互相爭斗。坤昌寺不是沒有,但從沒聽說那空沙旺有這種寺廟。我讓他幫我打聽打聽,他問有沒有錢賺。有沒有讓阿贊巴登來香港施法的可能性。 我苦笑:“這位客戶的怪病很邪門,阿贊nangya怎么也搞不定,估計阿贊巴登也不好說,我已經聯系了登康,到時候讓他來?!?/br> 一聽找他沒戲,方剛頓時不干了,說沒錢賺就不要麻煩他,真是討厭。我說你不要什么事都提錢,咱是朋友,提錢多俗啊。 “老子就是個俗人,所以必須得提錢,你去找老狐貍!今晚輸了兩萬泰銖,媽的,心情不好,先睡了!”還沒等我說話,他就把電話掛斷。我知道再打也沒用。原來這老哥并不是覺得沒錢賺不幫忙,而是輸了錢心情不爽。 次日早晨,老謝終于回短信給我:“你的客戶去了那空沙旺的坤昌寺?”從語氣判斷不太對勁,我連忙回電話。問這個寺你是否有了解,老謝先問:“是不是在那空沙旺南部,那寺廟建在偏僻的小樹林里,只接受向導和專業導游的帶領,閑散游客就算遇到也不接待?” 我說:“這個……還真不知道,我馬上去問我的客戶?!?/br> 給巴夫人打電話,她連聲說:“沒錯沒錯,就是一座建在小樹林中的寺廟,廟不大,里面光線挺暗的。熊導游帶我們走進樹林的時候,有一對情侶也跟著,看到寺廟他們也要去拜。但被兩名僧侶攔在外面不讓。我先生當時還問熊導游為什么他倆不讓進,熊導游說,這座寺廟的住持是一位苦修僧,每天要花費大量時間苦修禪定。接待游客的時間不多,所以只接受我們這樣的專業導游?!?/br> “你們在那座廟里都做過什么?”我問。巴夫人說,熊導游告訴他們,這是坤昌寺,古代著名的將軍,這里立的佛像就有他數百年前的陰靈,虔誠跪拜的話,就讓能人轉運發財保平安。但要有特殊的儀式,要刺幾滴跪拜者的鮮血,灑在佛像的下身部位。當時他們問為什么要這樣做,熊導游說,坤昌將軍不只是帶兵打仗,還是位妻妾成群的猛男,這樣就能讓跪拜者和坤昌將軍的陰靈溝通,把坤昌將軍的勇猛之力轉到跪拜者身上,于是巴老板就照做了。 聽到這些話,不用問老謝我都知道,里面肯定有貓膩。我從沒聽說過有用這種方法來拜坤昌將軍像的,這算什么儀式? 再次給老謝打去電話,轉述巴夫人的話,老謝嘬著牙花:“田老弟,你的客戶怎么找到這座寺廟的?”我說是被一位姓熊的導游帶過去的。 “熊富仁嗎?”老謝問。我很驚訝,說你連導游都認識。 老謝說:“這家伙……看來你的客戶要麻煩?!蔽疫B忙問什么意思,老謝告訴我,他并沒見過那個叫熊富仁的導游,但聽說過兩次,都是有從國外來泰國旅游的有錢人,找他當私人導游,被帶到那空沙旺某樹林中的坤昌寺。拜過坤昌神像之后就得了怪病,回頭找熊導游,他又介紹說能驅邪的阿贊師父施法,收取高昂的費用。 聽到這里,我思路漸漸清晰,看來這位熊導游不僅僅是專業導游,還很有可能是位專業的坑手。我問老謝:“那你能不能幫我好好打聽一下,那個什么坤昌寺到底有什么古怪,能讓參拜者得怪病?!?/br> 第0784章 施法 老謝嘬了嘬牙花:“打聽不是不行,可你也知道,我還欠著你和方老板的錢沒還清呢,這打聽事也是需要時間和精力,我是真騰不出空來?!蔽艺f少跟我繞彎子,不就是活動經費嗎,從欠款里扣掉一千塊錢人民幣,可以了吧?老謝連聲說沒問題,他馬上就托人去打聽。 佛牌店的法事仍然在繼續,最后一天施法,六位客戶都很滿意,千恩萬謝地走了。當晚陳大師照例要請我和阿贊nangya吃飯。一看只有三個人,我就知趣地說晚上還約了客戶要談事,陳大師露出非常遺憾的表情,又高興地開車載著阿贊nangya離開佛牌店。我心想。他們倆好不容易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這電燈泡可不能當,否則陳大師非恨我半個月不可。 阿贊nangya的客房在我隔壁,次日,陳大師早早就來到酒店,勸阿贊nangya在香港多停留幾天,要帶阿贊nangya去寺廟拜佛,晚上再去太平山頂觀夜景。礙于面子。她只好答應,陳大師興高采烈地和阿贊nangya開車走了。在窗前看著陳大師的那輛黑色奔馳緩緩開走,我心里暗樂,看到陳大師這次得到了不少機會,希望他能有更多收獲吧。 上午,方剛給我發短信,稱他讓一位在那空沙旺的朋友在當地仔細打探過,那座坤昌寺建于半年前,寺廟的住持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但能肯定不是苦修僧。因為有人曾經在馬來西亞的云頂賭場見過他,當時那人正在豪賭,還摟著外國美女。 “別的情報有沒?”我回復。 方剛回到:“暫時沒有,那寺廟不好打聽,因為只接受少量導游帶人進去,外人沒法混進?!蔽倚南脒B方剛都打聽不出來的地方,還真不多見。我回復問他輸錢的霉運過沒過去?方剛回復“關你屁事”四個字。 這一天中巴夫人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但我還在等老謝的回復。下午終于等到,他說:“田老弟,我聽說之前去坤昌寺跪拜而出事的有錢游客,最后都在熊導游的介紹下。找一位叫阿贊尤的黑衣師父給解開,收費相當狠,要一百萬泰銖,不接受講價。游客嫌太高,熊導游還告訴他們,你們都是在泰國撞了邪神,全東南亞只有這位阿贊尤師父能解,別人都不行。要是非找別的師父去解,不但沒效果,還很有可能會死人?!?/br> 我說:“還真夠缺德的。對了,這位阿贊尤師父也在那空沙旺嗎?” 老謝回答:“不是,他住在那空沙旺以北,河對岸的小鎮?!蔽易屗朕k法打聽一下這位阿贊尤的情況。 情報已經收集得差不多,給巴夫人打去電話,將得到的消息匯總后告訴她。巴夫人很氣憤:“居然有這種人,怪不得前段時間他給我先生打過兩次電話!”我心想這家伙也真夠囂張。居然主動打電話給坑過的游客,那不是自招懷疑嗎。 巴夫人告訴我,熊導游并沒有直接問,而是以推薦泰國精品游的線路為名。巴老板不好意思對他說自己的怪病。畢竟無法張嘴,而熊導游又給巴夫人打電話,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在用語言試探。好讓巴夫人主動說出丈夫有問題,他才方便接口。 “熊導游這個混蛋,我這就打電話給他!”我連忙阻止,說你千萬別打,這家伙很明顯是該系列鏈條中的某一環,就算你罵得他狗血噴頭又能怎樣,不但沒幫助,還會打草驚蛇。 巴夫人沒了主意。問我怎么辦,除了那個阿贊尤別人都解不開,這二十萬港幣就得必須出了。我說:“別聽熊導游嚇唬,那都是為了騙錢的謊話。我認識一位叫阿贊登康的師父,是菲律賓鬼王派的高徒,現居馬來西亞。法力很強,可以讓他來試試,收費不高。折合港幣也就是七八萬塊錢,而且先收一半,要是施法失敗,另一半就不用付了?!?/br> 可能因為陳大師的關系,巴夫人對我還是比較信任,當即表示馬上就讓我聯系那位師父,定金隨時可以付。登康施法的收費大概在三萬港幣左右,那么這樁生意要是能成。利潤就有四五萬,算佛牌店的生意,我也能拿到三成,還是很可觀的。 傍晚,巴夫人來到佛牌店,付了三萬元港幣的現金支票。我問她巴老板這幾天可好,她嘆了口氣:“好什么!昨晚又犯了病,真沒辦法……”巴夫人神色很尷尬。沒再說下去,我知道巴老板昨晚肯定沒少折騰,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那真是在做死。 巴夫人說:“田顧問。你可要快點讓那位法師從馬來西亞到香港啊,不然我先生真的好痛苦!”我讓她放心,這邊馬上就幫登康師父訂機票。 拜托小凡給登康安排好行程,第二天下午,我在機場把登康接到??吹剿┝艘簧砩罴t色的寬松衣褲,手里拿著那串紅色骨珠。我哭笑不得,他還是在效仿阿贊巴登,把以前的白色衣褲又改成深紅色。 登康微笑地看著我。似乎在炫耀著什么,我忍住不笑,和他乘出租車直接來到巴老板的家。在屋里,我看到巴老板坐在沙發中。臉色青中透黑,就像憋了幾天沒排便。登康伸手翻開巴老板的眼皮,再摸摸他后背,從上摸到下。登康將那串紅色骨珠纏在手臂上。五指扣在巴老板頭頂。巴老板渾身不住地發抖,喉嚨發出聲響。 “有什么感覺?”登康問。 巴老板仰著頭,表情很痛苦:“想、想……”登康問想什么,巴夫人臉色尷尬。我連忙對登康使眼色,他這才想起之前我和他說的情況。登康將紅色骨珠取下來,說等到半夜再施法。 晚上吃過飯,在登康的指揮下,巴夫人開車載著我們三人,來到某郊野公園,這里很偏僻,別說人,連野狗都沒有。巴老板坐在地上,和登康對面而坐,我和巴夫人站在旁邊。登康開始念誦經咒,把紅色骨珠套在巴老板脖頸中。左手握珠,右手按著巴老板的后腦。 念誦了十幾分鐘后,巴老板開始劇烈咳嗽,還不時地噴血沫子。巴夫人緊張地看著,我示意她不要出聲。登康突然提高音量,把手掌猛力拍在巴老板后背。巴老板被拍得哇的吐出一口血,噴出能有半米多遠。 登康慢慢站起來,用骨珠提著巴老板的脖子,讓他也不得不跟著站起。登康在巴老板背后不斷地拍擊,以前我沒看到他用過這種方法,后來才知道是在念誦巫咒的時候,先用引靈咒語和陰靈溝通,然后趁機用法門灌注在手掌中,把陰靈拍得瞬間離開人的身體,再用禁錮術加持,這樣就能有效地驅除陰氣。 這個過程持續了近十分鐘,巴老板突然大叫起來,沖向公園深處的樹林。登康朝我一擺手,我連忙追過去,可沒想到快五十歲又體虛的巴老板現在就像打了雞血,跑得比猴子都快,轉眼就進了樹林。我和巴夫人好不容易把他堵到,巴老板死死抱著一棵大樹,怎么也拉不動。后來我和巴夫人一根一根地將巴老板手指掰開,再扭手臂,這才把他弄走。 但巴老板還在極力掙扎,我和巴夫人無法控制,為了讓巴老板變得安穩,登康只好給他強灌下降頭水,施以降頭術,讓巴老板身體僵直,不能動彈,這才塞進車里。 第0785章 兩阿贊 巴老板保持著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單手揚起,雙腿一屈一直,很像麥當勞門口那個塑料的小丑大叔,把他塞進去很不容易,四肢比灌了水泥還硬,又不能強塞,最后只好半開著車門。讓巴老板的手和腳分別伸出,露在左右車門兩側。 開車回巴老板家的途中,我坐在后排座位上,巴老板橫在我身上,登康時不時地回頭看,生怕有車開得太近,再給巴老板的手腳刮掉。有些汽車經過的時候,司機都向我們投來疑惑的目光,估計是覺得車里裝了個蠟像。 在巴老板家里,巴夫人問什么情況,登康沒說話,只撇著嘴。后來巴夫人去臥室照顧丈夫。登康低聲對我說:“這位巴老板體內的陰靈很厲害,只憑我一個人的法力,已經沒辦法驅除或者禁錮?!?/br> 我十分驚訝,在我心目中,登康的法力就像孫悟空,沒有他搞不定的陰靈,可現在居然都說不行。這巴老板到底拜的是什么佛像?竟有這么邪門的力量! 商量了一下之后,我問能不能讓其他阿贊共同施法。比如阿贊nangya還在香港,可以和她合作。登康仍然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管用,還是覺得跌份。也是,像登康這種身份的降頭師,要和別人聯手施法才能給客戶驅邪,應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砂屠习暹@個問題他都解決不了,又不說有什么辦法,光耗著也不是事。 當晚,巴夫人把我和登康安排在她家里的另外兩間臥室,次日醒來,我看到登康已經坐在客廳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洗漱之后去看了巴先生,他昏昏沉沉地睡著,仍然沒醒。巴夫人坐在床邊抹眼淚。 我來到客廳坐在餐桌旁,登康對我說:“去給阿贊nangya打個電話。請她來聊聊?!?/br> 看到登康無奈的表情,我把本來要發出的笑聲咽了回去。連忙掏出手機給阿贊nangya打電話,和她說了這個事。阿贊nangya表示馬上讓陳大師送她來。 半小時后,陳大師和阿贊nangya來到巴家。巴夫人看到陳大師,這才擦干眼淚,但眼睛還腫著。陳大師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巴老板,問了事情經過,對我說:“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 “怕打擾你,這些事由我們來解決就行?!蔽一卮?。陳大師對巴夫人說不要擔心,田顧問和阿贊nangya還有登康師父都是佛牌方面的專家,法師中的佼佼者,肯定能幫你先生解決問題。 登康和阿贊nangya商量了一下,準備晚上午夜時分再次給巴老板施法。兩人互相交換了各種法門的信息,最后決定用其中幾種古代法門共同施法,以觀效果。 到了半夜。兩位阿贊和我們又來到那座郊野公園中,陳大師非要跟著來,我知道他一半是關心巴老板的事,另一半也是因為有阿贊nangya在場。 兩人盤腿而坐。讓巴老板平躺在草地上。登康將骨珠戴在巴老板脖子中,阿贊nangya把拉胡天神域耶放置在身邊,左手按著,右手按在巴老板額頭。兩人共同低聲念誦經咒。原本巴老板一直在昏迷,大概十多分鐘后,他慢慢抬起右手,又舉起左手,好像要扶住什么東西,嘴里低聲說著很多聽不懂的話。 我和巴夫人互相看看,她顯然也在用眼神問我,她丈夫說的是什么。我也聽不懂。所以沒法回答。正在這時,我看到阿贊nangya狀態有些不對勁,在月光下能看到她臉色發白,念誦經咒的聲音也有些斷斷續續。而巴老板慢慢坐起身體。自言自語地說:“我的女人,誰也不要搶!都是我的……” 巴老板平時說話并不是這樣,而現在卻cao著一種怪異的腔調。登康停止念誦,從巴老板脖頸中把骨珠摘下來。一道道纏在巴老板手臂上,那邊阿贊nangya擰開拉胡天神的上蓋,掏出細針刺破手指肚,把十幾滴血滴在域耶內的頂骨上。 這時,看到巴老板好像很痛苦地抓著胸口,身體扭來扭去,嘴里說著“別讓我走”、“這些女人都是我的”、“要你們全都死”的胡話。能明顯看到他的西褲襠部被頂起,巴夫人又尷尬又著急,想上去扶著丈夫,被我拉住胳膊。 幾分鐘后,巴老板突然發出慘叫,身體像通了電似的亂顫。小腹挺起呈弓形。持續了半分鐘,又忽然放下,再也不動了。 巴夫人忍不住跑過去抱著丈夫,怎么晃也沒反應,她哭著問:“我先生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