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我沒明白,你兒子得了怪病,和咱校的防空洞有啥關系?”體育老師不解,他看了看蹲在旁邊的小夏,說:“哦,是你啊,你不是咱校以前的學生嗎?姓啥來著?那時候我記得最能打架的就是你,總欺負同學,現在看起來好像老實多了?!?/br> 小夏沒回答,不光是流淚,而且還在那哭上了。夏哥奇怪地問你怎么回事,是不是頭疼,要不咱們先去醫院吧,小夏連連點頭。 老謝過去攔:“別別別,我說夏師傅,這事你就別管了,今天就算他疼昏過去,也得等我們進了防空洞看過之后再說?!?/br> 夏哥表情復雜地看著老謝,我對體育老師說:“現在還不敢肯定有沒有關系,也只是猜測。你看能不能幫幫忙,就看一眼?!斌w育老師看到夏哥滿臉的哀求之色,心軟了,說要是被校領導看到批評,你們就說是自己弄的。沒我的事,我們連連點頭。 體育老師并沒有收夏哥的錢,招手叫了十幾名正在cao場上打鬧的男學生,指揮他們先把兩架高低杠搬開,再去搬那塊厚厚的鐵板。這鐵板和雙人床差不多大。雖然厚但只是移開,十幾名男學生累得臉漲紅,勉強把鐵板移開一半,露出下面黑洞洞的水泥樓梯,從里面飄出一股發霉又腐敗的氣味。很難聞,估計是下雨時雨水灌進去,干涸后散發出來的腥味。 “好幾年沒下過人了,真不明白你們想找啥!”體育老師又從辦公室找來幾把手電筒和幾個口罩遞給我們,老謝說:“我、我就不下去了吧,我這人怕黑,在上面給你們把風?!?/br> 我說:“又不是偷東西,用你把哪門子的風?算了,你在這兒等著吧?!蔽覀兇魃峡谡謩傄M去,小夏突然跑過來拉著父親。大喊大叫著說要回去,他的頭就要疼死了。我冷冷地看著他,老謝何等聰明,早就看出這小子心里有鬼,笑呵呵地過去問:“小夏啊,你是不是以前去過這個防空洞?” “沒有、沒有!我沒去過,爸,爸你快帶我回家,我難受,你快點兒……”小夏像瘋了似的。老謝說讓我們快下去,他在上面看著小夏。 我說:“不行,他必須跟著下去!”告訴夏哥和他侄子,必須拉著小夏進防空洞,現在就開始。兩人雖然沒明白,但還是按我說的話,一左一右架著小夏開始往防空洞里面下。體育老師舉著手電筒在前邊帶路,我們在后面跟著。 這種防空洞都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以前修的,為了防美帝等國的突襲,現在來看已經有些可笑,就算真打起仗來,這東西能有什么用處,根本躲不了幾個人,也存不了多少物資。 第0680章 玩笑 我有個同學的老爹是沈陽市大東區武裝部的干部,上初中的時候,我跟那同學去過區里最大的防空洞,那里空間大得多,四處都是岔路,沒有人領著非迷路不可,但學校的防空洞就很簡單了。好在封口的鐵板留有通風孔,但仍然能感到呼吸不暢。我把五毒油項墜舉在手掌中,邊走邊看,體育老師說:“你們要是覺得喘不過氣來。就趕緊跟我說,對了,你們到底要找啥?” “不確定,就能把所有的地方全都走一遍就行,包括每個房間?!蔽艺f。 體育老師說:“這可不一定,有的房間都鎖了好幾年,我也沒有鑰匙?!蹦沁呅∠牡吐暱拗?,好像很害怕。沒想到這個地下防空洞還挺長,體育老師說可能是發電機壞了,這燈也不亮,好在沒多遠,五六年前他走過一回,大概也就是六七十米吧。 路上看到水泥墻壁邊有幾扇鐵門,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把著大鐵鎖??熳叩椒揽斩幢M頭的時候。小夏說什么也不走了,夏哥問你是不是累了,小夏也不說話,渾身發抖,戴著口罩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到眼睛里全是恐懼。 “這孩子是咋回事?”體育老師問。小夏忽然轉身就跑,被我幾步追上給攔住,問你要去哪,小夏也不說話,瘋了似的亂沖亂撞。我連忙讓人過來幫忙,夏哥和他侄子共同將小夏扭住,夏哥問:“你這孩子,到底咋回事?” 小夏似乎有些憋得慌,將口罩扯下,他的嘴唇在劇烈顫抖,我沒理他,舉著五毒油項鏈,用手電筒照著來到防空洞的盡頭,左右各有兩扇鐵門,這時,油的顏色已經很深,我這心跳得怦怦的,當走到右手邊那扇門前時,油明顯變得更深了。這鐵門并沒上鎖,我用力推推就開了,里面堆得全都是麻包,還有股怪味,像是狐臭。 體育老師抬鼻子仔細聞著:“這是啥味啊,死老鼠?”我讓他跟我一起進去,體育老師滿臉不耐煩,我笑著說對里面不熟,怕碰壞了啥東西。體育老師只好在前面走,說這屋里面還有個小屋,堆的都是幾十年前那種舊式的鐵制課桌椅。沒啥可看的。 夏哥和他侄子架著小夏也往里走,小夏極力掙扎,怎么也不進去,嘴里說著:“不是,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真不是,真不是!” “啥玩意不是故意的?”夏哥問。 小夏也不回答,邊呼呼喘氣。邊重復著那些話。小屋門口也用兩個互相倒置的鐵桌子頂著,項墜的顏色幾乎全黑,我指著小屋的鐵門,對夏哥他們說:“這里面有問題?!毕母鐩]明白,我把項鏈戴在脖子上。和體育老師共同把鐵桌子搬開,鐵桌腿和水泥地面相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小屋的鐵門也沒上鎖,體育老師慢慢推開門,狐臭味更強烈,小夏突然跪在地上,大哭著:“宋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宋洋?宋洋是誰?”我問。 夏哥疑惑地問:“宋洋……你怎么提起他了?”我連忙問什么意思。夏哥說小夏在這學校念初三的時候,同班有個叫宋洋的男同學在某個禮拜天獨自出去之后就再也沒回過家,家人和派出所幾乎找遍整個雞西市,最后仍然沒結果。 體育老師顯然也記起這件事,他疑惑地看著小夏和他爸。夏哥舉手電朝里面照,我也照進去,那場景真是永遠忘不了。里面能看到有個穿著衣服的人躺在地上,雙手似乎在撓胸口,露在外面的身體部位已經白骨化,衣服也全是灰,幾乎看不出顏色,只有腳上那雙白色球鞋還能看出,雙臂似乎連著鐵鏈似的東西。 把大家都嚇壞了,空氣中那股特殊的味道也讓人無法忍受,小夏更是像得了羊角瘋,體育老師嚇得手電筒都掉在地上,轉身就跑。大家沖出防空洞,體育老師馬上去找校長,老謝看到我們四個人的慌張樣,連忙問怎么回事。我簡單說了,老謝臉色發白,我心想你都沒下去,也能怕成這樣。 校長和教務處主任在幾位男老師的保護下,也進了防空洞。出來的時候臉色都很難看,體育老師用手機報了警。 派出所很快來人,我們這些人因為都是目擊者,所以必須在場不許離開。幾名民警和法醫用一塊大白布把那具尸骨兜著抬出來,cao場已經圍了很多老師和學生。在看到干尸的臉時,不少女老師和學生都嚇得尖叫,還有兩名膽小的學生彎腰嘔吐起來,幾名女老師轉身就跑。尸骨呈淺灰色,上面蒙著很多灰塵。頭骨上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似乎在望天,兩排牙齒顯得很恐怖。小夏在旁邊跪著,邊看邊手腳發抖,已經都站不起來。 現場簡單詢問之后,民警回去找來了宋洋的父母,兩人趕到cao場,看到白布中擺放的尸骨和穿的衣服,在緊張地辨認衣物之后,忍不住大哭起來,宋洋的母親更是捧起那顆頭骨,舉在面前看著,邊看邊先哭后笑,像瘋了似的。 后面的事很簡單,小夏全部招供了。他生性頑劣,從小學到初中經常欺負同學,還喜歡和外校學生打架。因為這事,他爸沒少打他,打得非常狠,可不知道小夏是不是天生就有反骨,你越打,他就越來勁,反正除了念書,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在小夏初三快要畢業的前夕,某個周日下著雨,他無聊地一個人在學校cao場坐著,看到那名叫宋洋的同學也來避雨,就提出想和他去防空洞里玩躲貓貓的游戲,輸了就要挨罰。那時的防空洞還沒封口,宋洋不愿意,但小夏耍橫,不得不從。 平時宋洋就總被小夏欺負,屬于敢怒而不敢言的類型。他只好躲進防空洞最后一間屋的里間,被小夏抓到了,他找來兩條捆鐵桌子的鐵鏈,一頭扶在鐵水管上,另一頭死死纏住宋洋的腳踝,還用兩把鐵鎖給鎖上。 宋洋嚇壞了,哭著求饒,小夏卻覺得非常好玩,說晚上吃完飯再回來放他出去,要是忘了就明天。鎖完出來,他還用鐵桌子把門擠上,讓宋洋感到更恐懼,他才滿足。出了防空洞他還真回家了,其實打算當晚就把人放出來,可晚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吃壞了肚子,急性腸胃炎住進醫院,三天后才好。 他出院后回到學校,在cao場,小夏看到防空洞的入口已經被鐵板蓋住,上面還放著高低杠。再上課才知道,宋洋已經失蹤三天,爸媽報警也沒結果,才想起這個事。他原以為宋洋怎么也能把鐵鏈子解開,自己出來的,沒想到那小子這么笨。 小夏有些害怕,心里很亂,又不敢說出去,他在生物課上學過,人不吃不喝大概能活三天?,F在剛過去三天,要是他豁出去被打,主動告訴老師馬上去防空洞里找,宋洋很可能還有救??伤窒?,自己捅了這么大的漏子,他爸還不得把他打成沙包?宋洋差點兒被他害死,人家父親說不定也會打人,自己大病剛好,身體發虛,膽子也小了很多,就猶豫了。 到了第四天,小夏心想宋洋是不是已經死掉,要是這時候說出去那不是找死嗎。一天一天過去,小夏越來越不敢說,干脆不說。他的想法是,過不了多久就畢業了,到時候大家都離開這個學校,就更沒人懷疑他。 從那天起,小夏就開始生活在恐懼中,經常夢到正在上課的時候,警察來到學校,說要挪開那塊鐵板,去防空洞看看。 第0681章 酒吧有美女 但他的擔心是多余的,時間一天天過去,宋洋還是沒找到。這名同學從小性格內向,學習也不好,父母罵過他,他還離家出走過兩次,每次都被派出所民警給送回來。這次宋洋在離家之前,對父母說要去xxx公園玩,所以報警后,所有人包括他父母都認為宋洋又在耍那種離家出走的脾氣。只在公園附近搜了個遍。 其實那天宋洋確實想去xxx公園玩,可半路下雨,他就又折回家,本來并不路過學校,可不知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想拐去學校避避雨,結果遇到小夏這個催命鬼。 而警方也到學校例行調查過,看到鐵板上有高低杠,以為那只是一塊放在地面上的鐵板,就根本沒在意,也沒人去提醒。結果那個防空洞就成了真空地帶,誰也沒往這方面懷疑。 幾天、幾個月……轉眼初中畢業后進入高中,小夏越來越覺得僥幸,心想就算有人在防空洞發現宋洋的尸體,也不見得會查出真相。因為那天的事并沒有人看到,幾年過去了,誰能懷疑到他頭上? 從那以后小夏性格大變,由以前的頑劣變成沉默,父母都感覺他是成熟了,還很高興。轉眼到了高三,在這幾年中,小夏從做噩夢,到開始出現幻視和幻聽,他以為是心理作用。但這些癥狀越來越嚴重,自己也無法控制,又不敢說出去。父母找了不少看事的仙家,有的沒法力,夏哥和常姐是老朋友,知道她現在也能出馬,就找她來看,結果只能說出“禍在學校里”的話,別的毫無頭緒。 夏哥生怕這個寶貝兒子變成精神病,就對常姐說要是能治好他兒子的邪病,就送他一塊翡翠玉石,那是某客戶送給他的,價值好幾萬塊錢。常姐一個是貪財,二也是想樹立威信,于是就找到了我。 既然小夏已經招供,也只能伏法了。他剛好滿十八歲,夠判刑的年齡,但念在當時未成年,而且也不是惡意,以“過失致死”的罪名,又取得了宋洋父母諒解,最后雙方商量,由夏哥拿出幾十萬賠給宋家,再加上夏哥找人疏通,最后小夏只判了緩刑。等于沒事。 調查和宣判的流程很長,我和老謝還有阿贊洪班已經回到泰國去了,后來的事都是黃姐在qq上和我說的。小夏的怪病仍然沒好,因為宋洋陰靈的怨氣仍然在。他生日比較早,是六歲上的學。死那年剛好十四歲。沒辦法,夏哥又去找常姐,在她的指導下,宋洋父母將宋洋的遺體下葬并請了和尚來念經超度。從那之后,小夏的怪病好多了。但偶爾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而且那個“幽閉空間恐懼癥”似乎更嚴重,以前只是電梯間之類的不行,現在發展到汽車、公交車和火車飛機都不行,甚至在房間里也不能睡覺。經常晚上跑出去,在橋底下或樹林中才能睡著。常姐也只能對夏哥表示無能為力,夏哥自己后來怎么解決的,我也不清楚,因為常姐沒從中給我牽這條線。 這樁生意還算圓滿,我和老謝各賺到一萬五千塊錢,去掉路費還能剩一萬出頭,相當不錯。在回泰國的飛機上,我感慨世事無常,被關在防空洞的初三學生。居然也能被活活困死,這是命中注定,還是飛來橫禍? 老謝說:“那個叫宋洋的初中生也真命苦,怎么偏偏遇到小夏這種同學!” “是命的問題嗎?”我不解,“老謝。你說人這輩子的命,真是早就注定好的?”老謝說難道不是,要不然好好的大活人,才十四歲就遇到這種死法,那才叫冤枉。 有時候我經常會想,那個宋洋同學是怎么餓死的,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難道說這個宋洋上輩子做過什么壞事,導致他這輩子還沒成年就夭折?是不是我不清楚,但我比較氣憤的是,這個小夏直接害死一條人命,老爹賠幾十萬就算了,他自己卻啥事沒有,憑什么,要是按宿命論的觀點,難道因為小夏前世積了福,所以這輩子害死人命都沒事? 到了曼谷,我照樣提出要去芭堤雅找方剛喝酒,這也是我給自己訂的規矩,每接一樁大生意。都要找方剛或老謝聚聚。一來慶祝彩頭,二來也有借口和這兩人維系交情。老謝當然同意,他最喜歡白吃白喝了。 我和老謝先在曼谷的中國銀行存錢,老謝喜滋滋地坐在柜臺前填單子,看到他這么高興。我也很欣慰,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送兒子出國看病的錢。要是他兒子的腎病能治好,以后老謝就不用這么拼命賺錢,可能也就沒這么摳門了。但我實在想象不出,老謝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主動搶著付錢結賬。這是個什么樣的畫面。 到了芭堤雅,還是去上次那個隱藏在飲料店后廚的賭場等方剛出來,這老哥看表情應該是贏了點兒,但不會太多,因為他沒主動提出要請客,所以還是由我來。我和方剛老謝無論是生意往來,還是朋友相聚,都是我出錢請客的次數多。但說實話,一是我已經跟他倆的交情已經相當好,二是我能從兩位專家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所以請客也是心甘情愿,再加上我喜歡交朋友,又好吃,所以都無所謂。 晚上在芭堤雅東部某酒吧消遣,這間酒吧沒那么鬧騰,美女也多,客人中有不少老外。臺上的樂隊也基本都是美女,看起來甚是養眼。喝酒的時候,方剛問老謝:“你們從黑龍江的這樁生意,每人都能賺一萬多塊錢人民幣吧,要不是我沒空,這錢能輪到你?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讓我多喝幾杯?” 老謝嘿嘿笑:“沒問題,反正今晚是田老弟請客,你就敞開了喝!” 方剛氣得直罵:“真他媽沒白叫老狐貍,上輩子餓死的吧?”我哈哈大笑。 在泰國的酒吧中有很多美女,不光臺上唱歌表演的那些,在臺下也經常有很多女孩,打扮得漂亮性感,穿梭于各桌之間,看到有單身或無女性的客人,就走過去要求跟你喝酒。要是客人比較上道,就會主動問她想喝什么酒,或者要求不高的那種,直接以啤酒相待。這些女孩很會察言觀色,要是覺得你對她有興趣,后面怎么聊就好辦得多。 今晚也不例外,有兩個漂亮的泰國姑娘走過來,坐在我們桌中,我大方地請她們各喝了一杯洋酒,然后再喝桌上的啤酒。這兩位姑娘一高一矮,其中那位高個的身材很性感,長發順直,右下巴處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眼神很嫵媚,不像其他女孩那么主動,而是有種特殊的韻味。只是看起來似乎不年輕了,怎么也得有三十五六歲,勝在氣質不錯。 這是方剛最喜歡的類型,他對女人口味很挑剔,首先要成熟,還不喜歡太主動的,但又不能太冷,或者半推半就,或者帶點勾引??吹竭@個姑娘,方剛明顯很感興趣,就讓她坐過去。那姑娘坐在方剛身邊,把胳膊搭在他肩上,說了幾句話。 方剛笑了不到兩秒鐘,就把笑容收起,起身說想去趟衛生間放水,那姑娘以為他想單獨約,剛要跟著,卻被方剛推回去,自己走了。這姑娘很失望,表情有些疑惑和尷尬,我也沒明白方剛為什么忽然這樣。另外那位姑娘和老謝聊了幾句,估計能看出他是個鐵公雞,也就不怎么再理,有一搭無一搭地和老謝說著話,眼睛卻在掃著其他桌。 第0682章 人妖請牌 這有痣的姑娘可能覺得無聊,站起來準備離開,忽然看到我脖子上戴的那條雙刀坤平,就拿起來看,問:“這是哪位師父的坤平?” 看到她似乎對佛牌比較了解,就說這是阿贊仲的,也算是限量版,不好找。 姑娘連忙問:“很貴嗎?從哪里請到的?”旁邊的老謝笑著說我們自己就是牌商。都是一手貨源。兩姑娘互相看看,連忙又坐下,七嘴八舌地說她倆也想請佛牌,想要那種真正有效果的,問我能不能保證真牌。 老謝說:“有啊,什么佛牌都有,想要正牌還是陰牌?”那矮個姑娘圍著老謝問,高個的這位就向我請教,交談中得知這姑娘的名字叫麗娜,專門在芭堤雅的各大酒吧駐唱和跳舞,閑時也找些別的生意。至于哪種生意,我也沒我問,很清楚她們的職業,無非就是那些事。 我說:“咱們倆都是正經牌商,從來不賣假貨,就看你有什么要求?!?/br> “我想請能旺桃花的佛牌,效果要好些。另外,有沒有那種能讓人長壽的佛牌?”麗娜問。 這還真把我給問住,一般客戶請佛牌的要求多是保平安,但特地強調要長壽的還不多見。我想了想,說:“佛牌大多數的功能都是轉運、增人緣、發財或保平安,還真沒有具體到就能讓人長壽的佛牌。但人要是運氣變旺、人緣變好、有了錢,生活質量也會提高,福報增多,能起到長壽的作用?!?/br> 麗娜撇了撇嘴:“我就是想單純的長壽,你有沒有辦法???”她就坐在我面前,穿著低胸的黑色吊帶小背心,那胸飽滿得已經快要跳出來。我不敢直視,只能偷偷地著。這時方剛回來了,坐在桌對面,我問他有沒有專門能讓人長壽的佛牌,這位麗娜小姐想請。 方剛笑著:“想長壽就再把自己變回去嘛,多簡單!”麗娜姑娘白了方剛一眼,我沒明白什么意思,正要問,這時旁邊有人喊麗娜。她回頭應了聲,但又沒和我聊完,我連忙掏出兩張名片,一張遞給她,又讓她在另一張上抄下手機號碼留給我。說有合適的佛牌就會通知她,也讓她有時間打聽打聽,我田七在泰國和香港的佛牌界也算資深人士了。 麗娜笑著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是好男人,我先走啦。給我打電話!”另一位姑娘也跟著扭著屁股離開。我心里樂開了花,心想被這么漂亮的姑娘親,還是很幸福的。 老謝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方剛拍著他肩膀:“怎么。舍不得花錢,還是你現在已經力不從心了?” “都有、都有?!崩现x尷尬地笑著。我嘴里含著啤酒,強忍著沒吐,方剛指了指胸前的那條燕通。笑著說你也請這個吧,我認識這位阿贊,效果特別好,能讓你變成性超人,要不然我送你一條?老謝連連擺手。我很奇怪:“白送都不要?這可不是你的風格?!?/br> 老謝說:“就算有效果又能怎樣,泡女人就得花錢,又沒有免費的?!蔽液头絼偦ヒ曇谎?,都不再說什么。覺得和這老狐貍聊什么都白費。 忽然,我想起剛才方剛對麗娜的態度,就問你不是很喜歡這種類型的嗎,怎么又變臉了。方剛哼了聲:“只有你倆這樣的笨蛋。才會看不出出那個麗娜是人妖!”我和老謝都很驚訝,我這才明白為什么方剛要說讓麗娜“再把自己變回去”的話。剛才被麗娜親了一口,我還覺得很舒服,現在卻有了異樣的感覺。雖然不至于惡心,但想起她的身體還是個男人,這心里就不得勁。 在泰國這么久,因為對人妖并不感冒,所以我幾乎沒和她們打過交道,客戶中也沒有人妖。我和方剛在這一點上很相似,再難看的女人,只要有些優點。我也愿意和其交往,但人妖再漂亮也不行,從心里往外抵觸。以前凡是看到有游客和人妖互動、拍照,我都會離得遠遠的,但這次例外,看來我的生意圈也要拓寬了。 方剛喝著啤酒,說:“老子不喜歡人妖,再漂亮的也沒感覺。本來想讓她倆走開,但萬一你小子喜歡呢?所以我才借口去衛生間。我看麗娜對佛牌有些興趣,你小子以后要是在她身上促成了生意,別忘了分我一份!”我連忙說沒問題,請你馬殺雞,又問方剛是怎么在短時間內就看出來的。 方剛喝著酒,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和老謝面面相覷。他說:“似乎那個麗娜并沒有長喉結……方老板,您不僅是佛牌專家,更是女人方面的專家呀!”方剛嘿嘿笑起來,表情很得意。我也覺得奇怪,但方剛就是不說,我掏出一百泰銖,說還按老規矩,花錢買知識。沒想到方剛卻說:“最低一千泰銖?!蔽矣X得有些貴,心想大不了以后去問別人,在泰國這種地方,難道還找不到懂人妖的高手? 晚上在方剛家附近的某旅館過夜,躺在床上,我正翻著手機,想起麗娜姑娘來,連忙掏出那張名片,把她(到底得稱她還是他)的號碼存進手機。心想什么佛牌能長壽呢,隔壁并沒有呼嚕聲,說明老謝還沒睡,我就敲門把他叫出來,在旅館樓下院子里的遮陽傘下坐著問。 老謝說:“一般龍婆高僧加持的正牌,在保平安的同時,還能增加人的福祿,這也算是長壽吧。另外那種地仙和樹精靈的佛牌也可以,比如樹精的。很多植物都能活幾百甚至上千年,大樹也是,你可以建議她請一塊入過女靈的樹精牌?!?/br> “你有圖片嗎?”我問。老謝掏出手機說幫我找找,這家伙在半年前換了一部手機,拍照效果不錯,內存空間也大,但仍然是雜牌山寨機,就連我這個賣過好幾年手機的人也不認識。并不是因為他舍得花錢了,而是有時候做生意需要拍照存起來。 翻了半天,老謝調出兩張圖片,以彩信發給我。這是佛牌的正反兩面,正面有個坐著的人像嵌在牌胚中。那法相粗糙到不行,人的五官也很難看,只能從長發這一點判斷出是女性。背面嵌著幾小塊東西,有淺灰色物體,還有兩個像人參須子似的東西。 老謝說:“這還是當初從阿贊nangya手里請到的樹精佛牌,入有完整女靈,原料是骨灰粉、芭蕉樹根和骨碎,既能招桃花、增人緣,也能起到增壽作用。在東南亞有很多附著地仙的樹,都能活幾百年呢!”他又給我講了這個所謂“地仙”的來歷,我邊聽邊點頭,再問價格,老謝說他的出貨價是八千泰銖。 “要是阿贊nangya的佛牌,我直接找她請好不好,為什么非得過你這一手?”我問。 老謝嘿嘿笑著:“這是我的存貨,阿贊nangya已經很久都沒有加持過地精類的佛牌,說不太好找,所以這塊已經是稀有貨的。別人的我們又信不過,你說是不是?”我心想也有道理,就在手機上編輯彩信的文字,打上一萬五泰銖,老謝在旁邊抻脖子看,邊看邊嘬牙花。 我問:“怎么了?” “田老弟呀,你這價報得太低了吧?”我問為什么,這可是翻了倍的利潤。 老謝嘿嘿笑著:“你知道為什么那位叫麗娜的人妖姑娘,非要想找能夠長壽的佛牌嗎?”我搖搖頭,其實這也是我的疑惑。 第0683章 想多活 老謝告訴我,泰國有幾十萬人妖,除了唱歌跳舞混娛樂圈之外,還活躍在模特、服務行業的,當然,也有專門為了從事色情業而當人妖。這些人妖中大多數都只是注射雌性激素和隆胸,再加上長年要吃各種藥,但沒有幾個會把男性的那東西徹底割除,而成為真正的女人。不是嫌麻煩,而是在泰國這種徹底的變性手術很昂貴,要幾百萬泰銖,泰國收入水平低,能做得起的人真是鳳毛麟角。有這么多錢的人,也不會去當人妖了。 因為激素和藥物作用,人妖們經常在四十歲左右就會死去。年輕時還沒事,二十幾歲的人身體各項機能都處于巔峰狀態,對藥物的抵抗力也比較強,到了三十幾歲開始得各種病,四十歲就離死不遠了,據說,在泰國人妖壽命最長的才四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