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第0609章 假吊死、真遭罪 我急得額頭冒汗,登康右手按在鄭先生頭頂,他嗓子里仍然發出那種“咝咝”的怪聲,還大張著嘴。登康左手按在骨灰盒上,告訴我守好病房的門,不能讓任何人進來,也不能開燈。有醫生在外面大聲說:“里面在干什么?快點開門,不然要破門了!” 我只好隔著門回答:“先別砸門,泰國法師正在給鄭先生施法驅邪,你們要是闖進來,就會死人的!”不說還好,可能這個“死人”二字刺激了他們的神經,門捶得更厲害。聽到外面有人又跑過來,響起嘩啦嘩啦的金屬鑰匙相撞聲,我就知道肯定是保安帶著備用鑰匙板來了。 外面那么多人。我又不是大鐵球,這門是肯定頂不住了,于是我對登康說:“堅持不住啦,怎么辦?” 登康沒理我,繼續念誦著經咒。聲調越來越高。這時,鄭先生身體像魚似的弓起來,用很詭異的姿勢堅持了半天,一動也不動,就像座拱橋。我心想真厲害啊。這姿勢打死我也擺不出來。擺在他胸口的骨灰盒晃晃悠悠,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這時,門已經被打開,有人使勁推門,我用肩膀死死抵住。說:“不行了!” 這時,鄭先生胸口的骨灰盒又要往下翻,我下意識松了勁,門被推開,把我也給撞倒。好幾個人陸續沖進來。打開電燈,有醫生有護士有保安。保安大聲問:“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再看到鄭先生的怪姿勢,大家都驚呆了。 “鄭先生,你怎么啦?”一名護士跑過去,這時鄭先生的身體猛地落下,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嘴張得比魚還大,舌頭也吐著。登康伸手把骨灰盒拿起來,放在床頭的小桌上。 護士嚇得夠嗆,看著鄭先生那和張可怕的臉,沒敢過去。另一名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女護士走過來,伸手摸摸鄭先生的脖子動脈,頓時大叫起來:“糟糕,鄭先生停止呼吸了,是誰把他勒死的?”一名醫生急步走到床前,摸了摸鄭先生的眼皮,用小手電筒照著瞳孔,眼皮怎么也合不上,像粘了膠水。 他連忙讓護士搬來儀器,保安用警棍指著我和登康:“你們倆給我過來!”登康看了他一眼,我告訴他鄭先生并沒有死,你們別搗亂,很快就知道真相了。保安怒道,都沒呼吸了,眼睛睜著。還說沒死! 兩名保安把我和登康拉到墻邊,喝令我們站好不許動。護士推來心電圖等儀器,迅速連在鄭先生身上,儀器屏幕上全是橫線和零的數字。醫生看了幾分鐘,搖搖頭。告訴保安快報警。 這時,登康說:“他并沒有死,只是陰靈暫時脫離身體,被我用巫咒禁錮住了?!彼哌^去,保安怒目而視,又舉起警棍。我慢慢把他的警棍撥開:“我是陳大師佛牌店的泰國佛牌高級顧問,你應該在報紙上見過我吧?我叫田七?!?/br> 那保安頓時一愣,看表情應該是有印象,忽然有名年輕漂亮的護士指著我:“對對對,我見過他。半年前有個從泰國來的女法師在陳大師佛牌店開法會,好多記者,我還擠上去,看到他也在店里的!” “對啊,所以這是在施法,鄭先生剛才是假死狀態,你們不要吵,讓這位叫登康的法師把鄭先生救活?!蔽一卮?。 保安半信半疑,我先把骨灰盒搬出病房,讓一名保安先幫著拿到樓下去。別弄丟了。那保安傻了眼,旁邊的醫生點點頭,保安才接過骨灰盒,滿臉厭惡地走向電梯。登康慢慢走到床邊,伸出手壓住鄭先生雙眼。圍觀的醫生、護士和保安都緊張地看著。十幾分鐘后,登康把手拿起來,鄭先生的眼睛不知道什么已經閉上。 登康取下鄭先生脖頸中的活結繩套,扔到旁邊,鄭先生張大嘴中的舌頭慢慢縮回去。就像電視中的慢放鏡頭??諝饽讨?,這些人連大氣也不敢喘,旁邊病床的那名患者也呆呆地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等鄭先生的舌頭完全縮回嘴里,他的嘴也閉上。表情極安詳,就像什么也沒發生。有名護士怯生生地問:“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登康說:“明天他就會醒過來?!闭f完就走出病房。有保安想去攔他,我說你不用攔,我不會走,就在這病房里等到明天。如果鄭先生沒活,你們再報警也不遲。另外我又囑咐他們,把剛才拿走的那個骨灰盒看牢,千萬別給弄丟掉。 當晚,我就在病房里靠坐在床尾而睡。幾名保安守在門外,不讓我出去。大概睡了幾個小時,天亮了,我被紛鬧聲吵醒,睜開眼睛就看到兩名護士圍著鄭先生。 鄭先生當然沒死,但昨晚被開燈事件這么一折騰。摔到床下時骨盆又裂開了,多受了不少罪。那些醫生護士們從沒見過這種場面,都在各個角落議論。我怕被院長找去,到時候多惹麻煩,就讓鄭先生盡快付清余款。我們還有生意要做。 骨盆裂開之后還得由醫生重新固定,但鄭先生還是忍著痛打電話給公司,往我的戶頭上匯了四萬港幣。我借醫生辦公室的電腦查了余額無誤,就趕緊辭別鄭先生離開醫院。 把骨灰盒交給湯小姐的弟弟,告訴他你jiejie的陰靈已經被超度,以后就算家里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聲音,也只是你們的心理作用,沒事,湯先生千恩萬謝地走了。 這樁生意我要付給登康四萬五千港幣,原本可以賺兩萬,但就因為三描咒的事,讓他多拿了五千。不過一想,要不是湯先生配合拿到他jiejie的骨灰,我半毛錢也賺不到。但這個事我跑前跑后,才賺這么點兒錢,心里很不爽。 在給登康錢的時候,我報怨說你拿的是我的三倍,而我又得找客戶又要協調一切,才拿這么點兒,以后有生意。我看還是去找方剛和老謝吧,至少能平分利潤。登康看到我不太滿意,就主動說那五千不收了,他只收四萬。我心想四萬港幣也不少,還是我的兩倍呢,但多拿五千是五千。 半個月后,鄭先生給我打電話,稱他這幾天晚上總是做個怪夢,夢到湯小姐平躺在他身上,后來又從床上摔到地上,邊爬起來邊說著“你對我這樣,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話,每天的內容進了相同。 我覺得不太對勁,之前這種三描咒不是讓對方每天遭受和陰靈同樣的痛苦嗎,這回怎么變了?后來我才知道。原來與那次護士沖進來開燈有關。 但我當時只能解釋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經常能夢到這個場景,可能得持續一段時間吧,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只要能不讓那個賤人的鬼魂總纏著我,做幾天噩夢也無所謂?!编嵪壬鸁o奈地說。我說這事是由你而起,后來又被陰靈纏身,施法只能驅掉湯小姐陰靈對你的糾纏,但什么都有個過程。就算感冒發燒好轉之后,還會多咳嗽幾天、腿發軟呢,更何況你這么嚴重的事。那位阿贊登康師父是菲律賓鬼王派的。法術十分厲害,經他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所以今后你要是覺得無法忍受,就去看心理醫生。 經我這么解釋,鄭先生覺得也有道理。說:“好吧,最好過段時間就沒事了?!?/br> 晚上躺在床上想著這樁生意,覺得鄭先生和湯小姐恐怕是前世的仇敵,不然為什么湯小姐這輩子會被鄭先生吃得死死的。就算后來被拍了裸照,那之前完全可以選擇離開,工作還不至于找不到。 第十三卷 五花八門的各種意外 第0610章 失敗的施法 記得之前上網看新聞,有心理學家說過,說很多人都有一種受虐的心理疾病,但多數人自己渾然不覺,在外人看來也只是覺得這人性格太軟弱,或者對方太強勢霸道等等,這種情況,在家暴中的女人身上尤為典型。中國人一向比較忽略精神方面的問題,香港還好些,內地更甚。有人說在中國最難賺錢的行業就是心理診所或心理咨詢師,因為中國人最反感被人看成有精神病。 其實精神病分很多種,有的只是輕微癥狀,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幾種。但湯小姐則是典型的受虐傾向,那些長年被家暴的女人,有很大一部分也都能歸到這類去。中國人擅長忍讓。更有“吃虧是?!钡恼f法來麻木人的神馬,所以,像湯小姐的悲劇,還是會在中國不斷上演。 想起湯小姐向我打聽怎么死怨氣最大,我就會立刻想起她那天晚上在家里。先坐著哭泣、再穿紅衣,最后上吊而死的情景。她那時的心情肯定是既痛苦又無奈,是啊,誰愿意自殺離開這個花花世界呢,更何況還有父母親人。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給登康打電話,問鄭先生為什么做的夢并不是湯小姐的死法,登康想了想,說:“施法被打斷,骨灰也撒了滿地,死者陰靈發怒,看來三描咒已經失效,鄭先生估計也活不久?!蔽倚南脒@可怎么和鄭先生解釋? 不到半個月后,鄭先生在某天晚上離奇死去,眼睛圓睜。也張大了嘴,手捂著脖子。他妻子知道我的電話,特地打電話來質問我。我只好把鄭先生的事情經過講給她聽,說要不是醫院的護士醫生非要砸門沖進來,你丈夫就沒事了。鄭先生骨盆有病不能出院,施法只能在醫院里,而護士要進病房換藥,沖進來是早晚的事,所以他只能認命。 鄭妻很發怒,問怎么還有這種說法,我無奈地說:“這是施法,是在和鬼魂溝通,又不是吃飯喝酒,打斷了回來可以繼續吃?!?/br> 聽了我的話之后鄭妻氣得要死,非要去找湯家算賬。我很無語,這事怎么說也是鄭先生的錯,怎么能怪在湯小姐頭上?可后來又想,很多女人就是這樣,知道丈夫出軌,第一件事就是去打那個女人,并不會問什么原因。 最后,我聽到鄭妻在電話里苦笑,比哭還難聽。 掛斷電話,我又開始反思這個事,尤其當初在湯家。我對湯小姐的死完全沒有半點同情,就覺得不太對勁。后來讓登康施了法,才又重新開始憐憫她,估計也是陰物的影響。而鄭先生這樁生意,也是我干牌商生涯中。為數不多的失敗案例之一。 把時間再回到剛解決鄭先生事件之后,登康也回馬來西亞去了,他倒是賺得盆滿缽滿,拿著四萬港幣輕松而歸。我想起方剛給我發的那條短信,就再翻出來看,順便回復:“過幾天就回去,你急用嗎?是什么樣的客戶要用,大生意還是小生意?” “我自己用,急,盡快?!狈絼偦貜?。 我更好奇了。問他自己用是什么意思,方剛回復讓我什么時候問問登康,有沒有比較霸道的偏財法門,尤其是能轉賭運的。這讓我覺得很奇怪,以方剛的渠道,認識那么黑衣、白衣和不穿衣服的阿贊師父,用得著向我咨詢嗎,這讓我受寵若驚,但又覺得想不通。 干脆給他打去電話:“是你自己要請牌?” 方剛說:“你小子問題真多,登康在不在場?”我說他上午才乘飛機回的馬來。你不早說,到底什么事。方剛恨恨地說,他家附近賭場有個家伙,是賭場的???,在芭堤雅的紅燈步行街開著一家酒吧。算是比較有錢的,方剛也經常去他的店里光顧。此人玩牌的水平很臭,以前總輸給方剛。而最近不知怎么,他居然連連贏錢,不到兩個月。方剛已經輸給他近十萬泰銖。 這讓方剛很是惱火,懷疑他出老千,但怎么也抓不到證據,懷疑他戴了什么供奉物或陰牌,可又找不到。之前方剛有那條戴了好幾年的九頭蛇王咒陰牌。是專門招偏橫邪財的,效果一直不錯,可在那家伙面前就成了小白兔,什么抵抗力也沒有,經常輸。開始方剛以為陰牌失效。還特意找阿贊平度又請了一條更霸道的棺材女大靈,可居然還是總在賭桌上輸錢。方剛很想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戴著什么更邪門的東西,可他的五毒油戒指當年已經丟在精神病院,所以只好向我求救。 “我在這邊剛結束一樁生意,過幾天就回去。這幾天你暫時先別和他玩了,免得輸更多?!蔽腋嬖V他。 方剛隨便嗯了聲:“那家伙肯定有鬼,他媽的,要不是看在每次去他店里帶女孩出去都能打八折,我非找人把他扒光后搜身不可!” 我哈哈大笑:“用強就沒意思了。最好是智斗,這樣吧,我訂后天的機票,到時候去找你再面談?!?/br> 第二天,我在酒店前臺訂了次日回曼谷的機票。再和陳大師、小凡、美瑛等人告別。男店員問能不能有機會帶他去泰國見識見識,我心想,其實要是有個可靠的下游或者助手也不錯,小楊雖然對東南亞文化有熱情,也不膽鬼??上思沂歉患遗?,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男店員這家伙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機靈,運氣也普通,而且以前他還偷偷摸過美瑛的屁股,這讓我有幾分反感。雖然換成是我,可能連美瑛的胸也摸了,但發生在他身上就讓我不爽,畢竟我和美瑛剛開店那陣子還有過幾次輕曖昧呢,不過沒有下文。 回到泰國,我在芭堤雅方剛的公寓樓下和他碰面。將五毒油項鏈遞給他后。方剛說請我去酒吧,就去那家伙開的店。在出租車上,我看到方剛新請的那條棺材女大靈,還沒有巴掌長,小小的木制棺材中有個女人形象的泥塑。 “這是女大靈,老子在泰國七八年,從沒請過入靈的牌,可為了對付那個可惡家伙,也他媽的破例了,居然還是沒用!”方剛恨恨地說。 我笑著說:“看來那家伙要么是時來運轉、財神爺附體,要么就是供奉了比這個還霸道的供奉物。既然沒用,你還是給阿贊平度送回去吧,或者轉賣給客戶,入靈的牌還是少戴?!狈絼傸c點頭,一臉憤怒的表情。 以前我們也講過,芭堤雅最大的紅燈區就是那條步行街,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紅燈區,主要是酒吧和按摩店,也就是馬殺雞。這里鴨少而雞多,同性戀的則都集中在南部。方剛說的那位賭徒開的酒吧在主街旁邊的一條巷內。規模不算太大,但里面很熱鬧。中央是兩根鋼管,年輕漂亮的泰國和歐洲妹子正在大跳,很多人坐在旁邊喝酒看熱鬧,其中有不少歐美的中老年人。 因為泰國色情業發達,而且也敬業,泰妹的服務非常好,所以不少白人在泰國享受之后都念念不忘,退休后就干脆在泰國長年定居,天天去酒吧泡泰妹,或者長期包下某個妹子。泰妹不但專業技術過硬,性格也溫柔,家務什么全行,所以特別受歐洲中老年男人歡迎,很多歐洲男人都把泰妹娶為妻子。 方剛說的那位賭徒開的酒吧,我以前和他來過好幾次。和方剛坐在舞臺旁邊的一張小桌上,叫了幾瓶啤酒和零食。泰國的酒吧大多不設門票,消費也不高,一瓶啤酒才賣幾十泰銖。有些酒吧是導游專門帶游客來的,這類酒吧老板和mama桑也會經常鼓動客人買酒付小費給舞女。 第0611章 方剛求助 但那些以熟客和自由行客人為主的酒吧就不會,我和方剛去的這間酒吧就沒那么討厭,所以很多兜里錢緊的人,晚上就來花個幾十泰銖買瓶啤酒,坐著慢慢喝,目的就是看跳舞的性感美女。因為這些美女不光跳,還經常和客人互動,要么坐在你腿上用身體蹭你,更開放的就直接把下身湊近你面前,讓你看個清楚。不過那些雞賊貨成天就知道白看,既不給小費,更沒錢帶女孩出去玩。時間一長。酒吧里的姑娘都認識你了,絕對不會再和你互動。 不過,像我和方剛這種人,要是成天來這種地方卻光看不享受。那還真是件很難的事。 “先坐一會兒,現在這個時間基本都是那家伙在后面辦公室協調女孩的時候,半小時后再去找他?!狈絼偺罂戳丝幢?,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 我問:“女孩有什么可協調的?” 方剛笑道:“酒吧里那么多女孩以表演為生。今晚誰上,明晚誰上,當然要有安排!”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和方剛各喝掉兩瓶啤酒,在這期間,也有好幾個女孩過來和方剛打招呼,看來他真是熟客。 從酒吧舞臺走向側門,有個男人在旁邊坐著,既負責看管通向辦公室的通道,那些想帶某個女孩出去的客人,也都要來找他談價付錢。方剛和那人點了點頭,推門進去。里面有幾個房間,在最里面的房間見到這了這個人。 這酒吧老板是泰國人,名字在方剛翻譯之后是阿諾,讓我會立刻想起施瓦辛格來。他個頭和我差不多,比較黑但很結實,頭發濃密打著小卷,下巴有胡子,方臉,穿個黑緊身半袖t恤衫,脖子上掛著純金項鏈的崇迪牌。 看到方剛和我進來,阿諾立刻夸張地哈哈大笑,拍著方剛肩膀:“今天看中哪個女孩子?” 方剛搖搖頭,把五毒油項鏈摘下來,假裝太熱了要擦汗。阿諾扔給他一條毛巾。方剛邊擦脖子,邊把項鏈握在手里:“這幾天太累了,不想找,只是過來喝杯酒。順便帶朋友來看看熱鬧?!?/br> “歡迎歡迎,芭堤雅最多的就是中國男人了。那你就幫他選,我看他比你年輕很多,叫兩個女孩也沒問題!”阿諾對方剛神秘地笑著,雙手做出類似摸的、下流的姿勢,“這兩天有從東歐來的兩個美女,剛才在外面看到了嗎?可以讓你朋友試試?!狈絼倖枛|歐什么地方,阿諾說,一個從烏克蘭,另一個是捷克,身材不錯,尤其是經驗非常棒。 我心想難道這酒吧里的女孩都要通過他這一手? 桌上放著兩瓶啤酒。阿諾從旁邊的冰箱里要拿酒,方剛說現在只想喝咖啡,讓阿諾找。阿諾嘟噥著:“你什么時候喝上咖啡了?”就在他轉身去翻柜子時,方剛迅速把右手中握著的五毒油項鏈在他后背晃了晃。油的顏色有些近似深灰。但并沒有特別深。方剛悄悄上下移動,從阿諾的頭部掃到小腿,發現顏色一直是深灰,沒什么變化。 這時阿諾從柜子里拿了東西出來,方剛連忙縮回手,裝成沒事人似的。阿諾把兩包怡保白咖啡交給我們沖泡,我倆喝著咖啡,阿諾說再坐半個小時。要是方剛有興趣,就去賭場繼續玩,讓你的朋友在這里自己挑女孩。 阿諾的手機響起,在他打電話時,我和方剛悄悄交換眼神。有了兩年多的默契,我倆已經能夠達到用眼神就可以交流三分。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阿諾主動提出要和方剛同去賭場,而他身上的陰氣又沒有想象中那么重,說明兩個問題:要么是阿諾并沒有佩戴什么陰牌,要么就是他的賭運并不是由佛牌旺起來的,也許是某種供奉物,反正這個東西并不在阿諾身上。 在阿諾的房間來回看。這屋里沒有窗,也沒什么值得特殊注意的東西,東西凌亂,除了一張大辦公桌和上面的監控電腦之外,就是那個木制的酒柜,里面擺著很多煙酒和飾品。 我心想,如果有什么陰物在這屋子里,最可疑的只能是這個酒柜,別的地方也藏不了,總不能把供奉物和陰物藏在電腦機箱里吧。所以,趁著方剛和阿諾聊天的時候,我假裝走到酒柜前面,欣賞里面供奉的一尊性愛女神。如果這酒柜有什么古怪,阿諾那邊的表情和神態肯定會有幾分不自然,以方剛的嗅覺,應該能察覺得到。 過了半個小時。阿諾又接了兩通電話,然后問方剛要不要去賭兩把。方剛欣然同意,我心想不是都告訴你這幾天先別賭嗎,怎么還去。 來到酒吧舞臺。方剛問我去不去看熱鬧,同時悄悄使了個眼色。我就知道他不想讓我跟著,就表示沒興趣,想留在酒吧啤酒看美女。阿諾說:“看中哪個女孩子,就去找坐在門口的那個家伙,他叫頌帕,說是方剛的朋友就行,讓他給你打折?!?/br> 不得不說,那兩名跳舞的東歐姑娘確實不錯,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和相貌俱佳,但我對外國女人沒太大興趣。還是偏愛亞洲的。幾分鐘后,我收到方剛發來的短信:“想辦法給阿諾下點兒東西,讓他在房間里發作,你好仔細搜搜?!?/br> “什么東西能立刻起效。降頭水還是什么?”我回復。 方剛回答:“就用普通的強力瀉藥,我去弄?!蔽以诰瓢纱袅税雮€多小時,覺得沒什么意思,就打道回府,在方剛公寓附近找了家旅館住下。半夜時接到方剛的短信:“輸了六千多泰銖?!?/br> 我說:“活該,誰讓你去再賭的?!?/br> 他回復:“這只是個測試,就想看看阿諾臨出門的時候不供奉不拜鬼,是否也能贏。這說明他肯定有厲害的東西,要么在酒吧的屋里,要么在他家?!?/br> 次日一早,我來到方剛的公寓,他說:“我認識個朋友。專門能從歐洲搞到各種藥,已經給他打過電話,明天就去取。法國產的小丸,把里面的粉末撒在水里。喝后五分鐘就會產生強烈嘔吐,大概要持續二十分鐘,他媽的,要兩千泰銖一丸!” “還有這么厲害的東西,我以為得用降頭油呢?!蔽遗宸卣f。方剛哼了聲,說降頭又不是萬能的,某些情況下還得相信科學。 等他拿到藥丸之后,我和方剛簡單商量了一下,還是老套路,去阿諾在酒吧的辦公室里,尋機把藥粉下到他喝的啤酒中,這家伙嗜酒如命,屋里肯定是離不開酒的。等他發作后,方剛就帶他去衛生間,我留在屋里,用五毒油到處找找。 我問:“他不會有什么防備嗎?最近總贏錢,就不擔心你懷疑他?” 方剛說:“他家伙不只是贏我的錢,整個賭場幾乎都是他通吃,賭場老板私下問我怎么回事,我怕他以后把阿諾列入黑名單,就沒多說,只說那家伙以前輸得太多,現在肯定是轉運的時候,不過沒關系,好運總有到頭的時候。賭場老板這才同意繼續讓他來賭?!?/br> 忽然我想起一個問題:“如果說,阿諾真供奉了陰物,那他平時有沒有什么異常表現?”方剛說只觀察到那家伙似乎很容易出汗和神色疲憊,開始還以為他是花天酒色、縱情酒色的結果,可兩個多月前并沒有這樣。阿諾這人身體強壯,又正當壯年,就算被酒色掏空身子,也得是四十幾歲以后的事。 “容易出汗和疲憊……這能代表什么?”我想不通。 第0612章 賭場老板辦公室 方剛坐在沙發中,把雙腿架在茶幾上:“我想了很久,只能有兩種解釋。一是吃了某種藥物,二是供奉陰物的反應。以前我的客戶中,也有請了陰牌之后容易出汗的反饋,就跟他們經常做噩夢、易激動和驚慌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