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既然他這么堅持,我和方剛也沒辦法,只好跟著。在龍婆簡的帶領下,果然找到了當初魯士路恩為我們在平坦處設的法壇。經過風吹雨淋和野獸翻找,法壇已經破爛。上面之前擺的法器和供品也散失無幾,只有幾根死人的腿骨還放在壇前的土包上。 龍婆簡坐在土包前,開始念誦經咒,那兩名年輕僧侶也都坐下。十幾分鐘后,兩名年輕僧侶口鼻流血。龍婆簡停止念誦,臉色發白,告訴我們給接應者打電話,讓他去寺廟,把所有能行動的僧侶全都帶上,來這里和我們匯合。 方剛表示強烈反對:“我們能不能放棄這個法壇?說不定這是某個降頭師故意設的圈套,就是為了吸引路過的修行者。好讓他們在加持過程中救命!”但龍婆簡根本沒理他,只是坐在旁邊閉著眼睛。無奈之下,深山兄弟只好掏出衛星電話聯系。我心想怎么就這么巧,居然能找到這個地方來。 當接應者帶著二十幾名僧侶找到我們,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在龍婆簡的帶領下,所有僧侶都坐在法壇前,開始共同用經咒加持。這些僧侶有幾名也年過四十。也許是人多法力強,半小時后,龍婆簡示意我們可以挖開土包。 不多時土包就挖開了,那個裝有靈體山精的木盒露出來,龍婆簡親手打開木盒,里面是用裹尸布包著的山精。除掉裹尸布,龍婆簡很驚訝:“這是生前修黑法的人!” “什么意思?”我和方剛都假裝驚訝地問。 深山兄弟等人也圍上來看,深山兄說:“好像是山精!”龍婆簡對大家說。這是山精,而且是由那種修煉黑巫術的降頭師或阿贊死后的靈體變成的。因為不愿投胎,想在陰世繼續修習黑法,所以怨氣極大,身體也會越來越小。 龍婆簡再次讓眾僧侶坐好,他取出一根長長的經線,讓我把它先纏在山精軀體上,再由龍婆簡合在掌心。最后依次穿過那二十幾名僧侶的手掌。眾僧侶再次念誦經咒,我們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半小時后,我們看到有幾位僧侶的身體開始打晃,不知是巧合還是什么。法壇上有個倒置的銅法器忽然滾落在地上,發出很大響動。 就在這時,我的太陽xue突然劇痛起來,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見。我努力睜大眼睛,就像蒙了十層黑布。我用手指使勁地按壓太陽xue,方剛問:“怎么了?”我搖著頭,慢慢跪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 方剛抱著我的腦袋,低聲問我又像上次在阿贊蓬家中那樣頭痛?我勉強點點頭,后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來,天都黑了下來,我平躺在地上,已經不是法壇的那個位置。龍婆簡坐在我旁邊,看到我醒來,對方剛點了點頭。那邊帳篷已經支好,里面還掛著自發電的小燈。問了深山兄弟才知道,我居然昏迷了六七個小時之久。而那尊靈體山精,也在龍婆簡和眾僧侶用佛法加持下,徹底失去了怨氣和靈體。變成一具再普通不過的干尸。 我倒覺得這是好事,以后至少不用再惦記了。我問方剛:“那些僧侶們呢?” 方剛說:“他們已經順原路回寺廟去?!?/br> 這一晚睡得很難受,那種反復出現的怪夢又在繼續。我很奇怪,為什么方剛沒感覺?論接觸佛牌陰物的時間。論體質精力,他都應該比我嚴重才對,難道是因為他戴著佛牌?可那也是陰牌啊。 次日繼續出發,深山兄弟終于發現一處野豬的蹤跡,從足印看,應該是一只體型巨大的家伙。大家這幾天都很沉悶,現在看到線索,立刻打起精神。那幾名幫手也紛紛子彈上膛,深山兄弟把早就化軟的冷凍牛rou放在大石頭上,都躲起來觀察。 半個小時后,遠處的樹林和雜草中有響動,深山兄弟連忙示意大家不要出聲。一只大野豬從樹林里出來,我頭皮發麻,雙腿發軟,真是頭回看到這么大的野豬,簡直就是小毛驢。而且身體左右和后背都是暗藍色的,像被人涂了顏料。這野豬來到牛rou旁邊,大口地吃起來,吃完后在旁邊的樹上蹭了半天,這才慢慢回頭鉆進樹林。 “你們先別動,四個人跟我們走!”深山兄弟對四名持槍的幫手說。這六個人出來,慢慢尾隨野豬也鉆進密林之中。我把心懸起來,問方剛他們會不會有危險,方剛說他也不知道,但那有六個人,手里有槍有強力麻醉藥,應該沒事。但看著方剛那嚴峻的表情,我就感覺應該沒這么簡單。野豬的皮極厚,而且那只大野豬估計就更難對付。我更加后悔參與其中,不敢想萬一野豬沖出來,槍打不死怎么辦。 過了很久,聽到樹林北面的方向傳來槍響,大概響了十幾聲,我們這些人都很緊張。后來方剛的衛星電話響起,他開啟免提功能,里面傳出深山兄急促的聲音:“找到野豬的那個山洞了,你們進了樹林一直朝前走,遇到大巖石就右轉”電話中斷,方剛看到是電池沒電了。 按照深山兄提供的路線,我們這七個人還真找到了地方,這里有一大片石壁,壁上有個洞口,深山兄和兩個人由遠處跑來,說被那野豬給發現了,開了不少槍,但野豬根本沒死,中了兩針麻醉槍好像也沒起效。他們六位被沖散,包括他表弟,剩下的三個人還在追,暫時會合不到一起。 大家朝那石壁走過去,我嚇得腿都軟得不行,只好讓方剛扶著我走。他還以為是我昨晚的昏迷還沒好利索,哪知道其實我是被嚇的。 第0598章 降伏野豬的龍婆 人人都怕死,但方剛和龍婆簡這些人無論從膽識還是意志都比我強,我只是個牌商而已,哪里見過這種場合?我后悔得要死,心想要是能保持整個身體活著回到寺廟,以后決不冒這個險,我還沒結婚呢。 從下面走到石壁上面,有個天然形成的斜坡,大家都爬上去之后,來到山洞前。龍婆簡盤腿坐在洞口。開始閉目不動。我們知道他是在感應勒泥發出的靈力,也都沒敢打擾他。十幾分鐘后,龍婆簡說:“勒泥就在這里,我現在開始施法,要是成功的話,勒泥自己就會出現?!蔽倚南脒@可真神,難道還能像探險電影那樣,圣物從天而降,慢慢落到我們面前來? 沒想到,我還真猜對了。 在龍婆簡施法時,忽然聽到頭頂有響動,還落下不少石屑,一名僧侶抬起來,驚恐地大叫:“快躲開!”我們忙抬頭看,一塊大石頭伴著石屑正往下落。嚇得我們魂都沒了,紛紛朝兩側躲,我和方剛直接鉆進洞,石頭砸在地上,碎成三四塊。又彈下石壁。這時我才想起來,龍婆簡師父似乎還在洞口外打坐呢。 等出去一看,有塊大碎石就落在龍婆簡的身邊,把地面都砸個坑,距離龍婆簡的身體連半米都不到。我們全都嚇出冷汗。兩名年輕僧侶連忙過去問師父有沒有傷到。龍婆簡師父搖搖頭,再看身邊這塊石頭,對兩名僧侶說:“就在這里,把它搬下去?!蔽覀儙讉€人共同把這塊有半個圓桌面大的石塊推下山壁,又摔成兩半。 跑到底下,龍婆簡盤腿坐在石塊旁邊,讓我們遠遠退開,包括那兩名年輕僧侶。我們站在樹林旁邊,緊張地看著龍婆簡,還有深山兄跑過來的方向,生怕那只野豬再殺回來。而龍婆簡打坐的地方就處在那個方向的正中,看起來很不安全。 方剛問:“要不要把石塊先移到樹林里?這個地方太平坦,也危險,野豬出來的話,我們不好保護你?!饼埰藕啗]理他,閉上眼睛開始念誦經咒。沒辦法,方剛只好退回來,和我們站在一起。 不到半小時,忽然從遠處響起野獸的叫聲,還有槍聲和人的喊聲。我們都緊張起來,深山兄和兩名幫手都舉起槍??吹竭h處有兩個人奔出,邊跑邊回頭,嘴里喊著什么我聽不懂的話,隨后那只野豬沖了出來,朝其中一個人瘋跑過去。那人跑不過,只好趴在地上。野豬剛要用獠牙去挑,后面兩個人跑出來,其中就有深山弟,大家共同開槍。野豬身上冒了幾股輕煙,看上去特別像用小石子打的。 野豬轉頭看到了龍婆簡,又猛沖過來。我忍不住叫出聲,后面的兩名年輕僧侶也嚇呆了,發出驚叫。方剛身后那兩人舉起槍瞄準,卻看到原來在閉目打坐的龍婆簡慢慢伸出右手,手掌對著我們,好像在示意我們不要驚慌。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那頭野豬已經跑到龍婆簡面前,深山兄忍不住舉槍就要開火。方剛連忙伸手把他的槍管往上抬,深山兄一緊張,砰地開了槍,子彈打在石壁上。那野豬受了驚嚇,轉頭看著我們,我嚇得腿直發軟,馬上就要跑,又看到野豬猶豫了幾秒鐘,回頭看著龍婆簡。 “要、要不要開槍,還是跑???”我聲音顫抖。方剛沒說話。深山兄和兩個幫手緊張地用槍瞄準,龍婆簡就像什么也發生似的,仍然在閉目念誦經咒。那頭野豬圍著龍婆簡轉了半圈,居然跑到那半塊巖石上,轉身把后背靠在石頭上,呼哧呼哧地用力蹭,動作很笨拙,敢情是在蹭癢。 我們都看傻了眼,野豬蹭完石頭之后,又在石壁下邊跑了幾圈。方剛慢慢走到深山兄弟身邊。他和幾個幫手慢慢走過去,準備呈扇形來個包圍。這時,那頭野豬仰頭叫了幾聲,慢慢坐在地上,幾分鐘后又慢慢倒在地上,動了幾下,似乎想睡覺。 “噢,麻醉藥起效啦!”深山兄弟等人舉著槍跑上去,方剛也長吁口氣,笑著看了看我。我們來到野豬身邊。我遠遠站在后面,生怕野豬是裝出來的。方剛好像非常放心,和那幾個人圍在野豬身邊,用手摸摸,又用腳尖踢踢。有說有笑。方剛還取出手機給野豬和深山兄弟拍了幾張合影。 兩名僧侶走過去,和方剛他們低聲交談,我看到兩個人掏出槍,對準野豬的左右眼,僧侶連忙阻止。這時。龍婆簡把僧侶叫過來,說了些什么。僧侶又轉達給方剛和深山兄弟等人??吹剿麄兌疾慌?,我才敢過去,問了方剛才知道,原來龍婆簡不讓大家把野豬打死,說這野豬長年在勒泥附近生活,已經有了靈性,不能殺死,也不能傷殘,只能困住它??蛇@么大的野豬拿什么困?又沒工具,所以大家犯了難。 方剛對龍婆簡說:“要是把它殺掉,對找到勒泥有什么影響嗎?” 龍婆簡說:“勒泥是圣物,要用佛法加持很多天,才有可能讓它現形出來,但也不確定。如果殺掉野豬,這個勒泥也許永遠都出不來了,畢竟殺生是罪,而且還是在勒泥附近?!?/br> “那怎么辦?”深山弟捂著肩膀的傷口,慢慢往下流血。 看著這塊有半個圓桌面那么大的石頭,最后大家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帶走。好在這石頭最多也就是半米來長、一米來寬。大家從背包里翻出繩索,深山兄弟很有經驗,編了個簡易的拖網,把這塊石頭的上半部兜住,四個人在前面拖著走。以免繩子被磨斷,兩組輪換。 深山兄說:“那野豬至少中了麻醉藥四五支麻醉針,怎么也得昏迷幾個小時,還是來得及的?!本瓦@樣,大家從中午拖到傍晚,最后在一處山坳支帳篷過夜。 我們對白天的那一幕記憶深刻,大家紛紛議論,深山弟說:“難道野豬沒看到龍婆簡師父,不可能吧?” 方剛點燃一根煙,說:“怎么可能看不到?那只野豬又不是近視眼!” 我問:“那到底是為什么?” “之前你應該沒少聽過類似的事?!狈絼傉f。我忽然想起。登康那尊兩米高的布周十面派,是當初一名在深山中修法的魯士師父所贈。那位魯士很厲害,能讓猛虎與兔子同處一籠而不相食,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深山兄感嘆:“我跟寺廟和阿贊合作多年,也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場面,真是開眼界?!?/br> 從次日起,龍婆簡就在這塊石頭附近打坐加持,每天都要念誦經咒超過八個小時,我和方剛在旁邊拍照。我很佩服師父的精力,換成普通人,光打坐八小時就已經很難熬,而他可是在念誦佛法經咒,不但耗費精力,也耗費法力。過了六七天,龍婆簡師父的精神越來越差,臉色發白,而且明顯變瘦。這很奇怪,才不到十天,就算耗費法力導致消瘦,也沒這么快吧? 這天下午,龍婆簡已經開始咳嗽,但仍然支持著加持。我擔心地問方剛:“那野豬會不會在附近一直找我們???” 方剛瞪了我一眼:“被那么多人打,換成是你,你會不會找?”我說我肯定要找,方剛說那你還問。 我說:“我的意思是,它是不是像狗那樣嗅覺靈敏,能聞到我們的氣味?” 深山兄說:“野生動物的嗅覺都比人強百倍,所以我也擔心?!?/br> 第0599章 奏效 這時方剛忽然指著那塊石頭:“那是什么東西?”我們都去,頓時都傻了眼。龍婆簡身邊的那塊大石頭從表面滲出一種黑褐色的東西,表面還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出光來。形容不好那種東西,類似在金屬表面燒電焊之后留下的疙疙瘩瘩的金屬瘤,但這個是流動的,如同樹膠般慢慢下來,落在地上。 大家都很驚訝,“這、這個是什么……”我很沒底氣地問,生怕打擾了龍婆簡。 方剛連忙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都遠遠退開。龍婆簡坐在那塊石頭旁邊,繼續用經咒加持,兩名年輕僧侶也加入進去。坐在師父身后念誦經文。石頭中流出來的勒泥越來越少,在地上聚集成堆,最終停止不動。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龍婆簡身體一歪。倒在地上,兩名僧侶連忙過去扶起,抬到旁邊的陰涼處喂水。方剛和我們走到石頭面前蹲下來仔細看,地上那些黑褐色的東西反著光,不知道是軟是硬。深山弟伸手去摸,被方剛推開:“不要亂動,勒泥還沒成形,要用清水或者蜂蜜澆在上面才行?!?/br> 他讓人到附近的河邊弄些水來,慢慢澆在勒泥上,澆了十幾次,告訴大家兩個小時后就可以收集起來。 到時間后,方剛讓人把這些勒泥放進灌滿水的塑料桶中。好不容易收集完勒泥,我們讓接應的人發出信號,按信號的方向打道回府。這十天把我累得不行,渾身臭汗,腳也磨出了大泡?;氐剿聫R后坐在地上,我竟然連襪子都脫不下來,水泡全破了,和襪子粘在一起。 那兩位投資的富商特地從曼谷和芭堤雅趕到烏隆,方剛慢慢打開桶蓋,將水倒在大盆里。奇怪的是,這些水就像混了洗衣粉似的全是泡沫。一名富商問:“這些泡沫是什么,防腐劑?” 坐在小板凳上的老謝笑了:“勒泥要用水和蜂蜜來養,如果是有修行或者有福氣的人,水就會產生泡沫?!备簧袒形?,不由得看了看躺在旁邊的龍婆簡。 “黑褐色的勒泥,法力很強,不但能轉運,還能保平安和招財?!狈絼傆檬謸瞥鲆恍K勒泥,表情很得意。 既然東西已經拿到,現在就要談怎么分配了。之前有過簡單的協議。那兩名富商因為是出資方,所以要得到四分之一,我、方剛和老謝是組織者,也得分四分之一。剩下的一半給寺廟,也就是歸龍婆簡所有。而深山兄弟和那幾位幫手,也收到了各自的辛苦費,皆大歡喜。大家都覺得很合理,把勒泥按重量稱完之后再去烏隆府,找制作玉石的工匠來切分,這東西很堅硬,但切割起來并沒那么難。 從烏隆回到芭堤雅。我們正在考慮如何把這些勒泥的利潤最大化,老謝說在泰國的各大報紙打廣告,效果肯定好。方剛的意思是先制成佛牌,再慢慢囤著賣高價,反正泰國有錢人多。兩人看著我,都問我有什么好建議。 “泰國的錢有人再多,恐怕也沒有香港多吧?”我笑著說。 方剛和老謝不約而同地慢慢鼓起掌來。 我們三人帶著勒泥,從曼谷飛到香港與陳大師在他的家中見面??粗鴶[在紫檀木茶幾上、放于一個玻璃瓶中的勒泥。陳大師和小凡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這東西有什么法力。小凡問:“這是鐵的,還是石頭???” “都不是,非鐵非石,誰也不知道它是從哪里來的?!蔽倚χf。 陳大師疑惑地問:“這種……石頭有什么法力嗎?” 方剛說:“這不是石頭,叫勒泥,也叫力泥,是泰文的音譯。它們分好幾十種。顏色不同,效果也不同。這種黑褐色的勒泥效果很好,有旺運、招財和保平安的功能。只要打磨之后嵌在佛牌殼中就行,但最好的就是不鑲嵌。放在身上就行。還可以用清水和蜂蜜浸泡,如果是有福的人,清水就會慢慢起出很多泡沫,勒泥的效果也會更好?!?/br> “哦,那這個勒泥,要賣多少錢合適?”小凡問。 老謝嘿嘿地笑著:“就像鉆石那樣,按重量來賣。我們已經從泰國采購了不少純銀的佛牌外殼,但論玉石的切割工藝。香港比東南亞水平高,所以就準備在香港制作?!标惔髱熣f沒問題,香港某著名黃金品牌的老板和他關系不錯,他們有專業的制造車間。到時候可以交給他。 我們都非常高興,這就更好了。接下來就是要在香港的各大報紙刊發廣告,將在泰國北部的深山中尋找東南亞稀有圣物“勒泥”的事全文刊登,并在香港陳大師佛牌店獨家展示并拍賣,以供善信恭請。方剛和我拍的那些照片,挑了幾張關鍵的印在報紙上,定于十日后正式開始,現在接受預訂。 陳大師的佛牌店在香港已經有些名氣。那幾次法會辦得也很成功,所以這次廣告效果不錯,很多富商可能也特意托人打聽過,知道這種“勒泥”非常罕見。都爭搶著要預訂,每人光拍賣保證金就高達兩萬港幣,還只是首款。 十天后,佛牌店的“勒泥圣物展”開始了,幾十名富商都擠在店里,用拍賣的形式出價。最便宜的兩萬五千港幣,最貴的那塊大概有鴨蛋那么大,嵌在純銀外殼中,拍了整整六萬港幣。展示會結束后,還有幾個人很不滿意,問下次什么時候還有,問為什么不把那塊鴨蛋大的切成十塊。 當晚,我們幾個人在某高檔餐廳開慶功會,美瑛在桌上打開賬本,一算賬,拍賣款總共有近六十萬,去掉報紙的廣告費和店面開支,凈賺四十幾萬港幣。陳大師非常高興,當場給美瑛和另外兩名店員每人包了一萬港幣的大紅包。 剩下的錢,陳大師建議四家均分,方剛說:“這次拍賣的成功,主要還是用了陳大師的資源和店面,所以你得分去一半,剩下的二十萬我們三人平分就行?!?/br> 但陳大師堅持要四家平分,每家十萬元。我剛要說什么,老謝卻說:“唉,像陳大師這么夠朋友的人,現在真是越來越少了。那我們也不再推辭,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再到一起賺錢?!?/br> 陳大師哈哈大笑,把這四十萬分成四撂,遞給我們三位每人一撂。方剛瞪著老謝,他笑呵呵地把錢接過,趕緊收進皮包。 不得不說,此次尋找勒泥的過程很驚險,但利潤也是真豐厚,其實我這紅包拿得有些愧,因為從頭到尾,出力最少的就是我。老謝用敏銳的嗅覺找到商機和人選,方剛負責協調與忽悠,陳大師用自己強大的人脈和渠道來銷售,而我充其量就是個跑龍套混場的旗牌官,沒出太大力。不過方剛老謝陳大師這些人與我的關系好,他們自然不會挑這個理。 這天晚上,我們三人在會展附近的一家粵菜館吃飯,老謝胃口顯然很好,雖然之前他說過不愛吃粵菜。 席間我問方剛,要是咱們專門跟人合作,在東南亞的深山中四處尋找野豬,尤其是那種體型巨大的,是不是幾年下來就能在香港買別墅了。老謝十分同意我的想法:“對啊對啊,方老板,我倆分頭去聯系,怎么樣?” 方剛冷哼了幾聲,也不說話,就在那喝湯。我追問幾句,方剛說:“你以為勒泥這么好找,只要在山里遇到野豬就行?那全泰國的牌商都不用去賣佛牌,天天組團找野豬算了!” 我問:“為什么不行?” 第0600章 怨氣越大越好 “首先,不是有野豬窩的地方就有勒泥,上千只野豬的窩,可能只有一處有勒泥?!狈絼偦卮?,“其次,東南亞就這么大,就算你得到消息,別人也會聞風而動,到時候很多人都進山去找,能輪得到你分錢?再者,勒泥這東西比彗星還稀有,而且必須法力修為高的龍婆師父才能加持出來。要不是帕普空寺很偏僻,龍婆簡師父又愿意出面,這活都不見得最后落在誰頭上?!?/br> 聽他這么說,我和老謝互相看看。沒出聲。方剛又說:“你們能想出來的道理,我方剛會不知道?要是都很容易,我早就不是佛牌商人,而是開勒泥專賣店了?!?/br> 我倆被他這頓搶白,只好悶頭吃飯。方剛問老謝:“喂,老狐貍,你兒子情況怎么樣?” 老謝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不過我已經攢了不少錢,上次托人去澳大利亞打聽過,說有一種新療法似乎可以治腎衰竭,還不用換腎,我爭取啊,明年的年底就帶他去!”我和方剛都拍拍老謝的肩膀,預祝他兒子手術成功。 在香港玩了幾天,方剛和老謝總是覺得香港沒有東南亞好玩。打道回府去了。而我覺得要留在佛牌店一陣子,就算陳大師不給顧問費,我也不能這么快就離開,畢竟剛在人家店里賺了不少錢。 這天晚上,我躺在酒店的床上。無聊地按著遙控器,從頭到尾轉了好幾遍,資本主義的電視臺,開始看的時候很有意思,可看多了,卻又比較懷念內地的那幾個臺,想看個相聲小品都沒有。 忽然手機響起來,看看表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半,我心想現在真是夜生活豐富了,大半夜的都不睡覺。接起來一聽,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講粵語,我用普通話說:“你好,我只講國語?!?/br> 女人換成了普通話,發音還可以:“真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內地人?!蔽覇査惺裁词虑?,女人問:“陳大師的佛牌店我也去過,但沒有見到您。昨天看到報紙上刊登有泰國圣物的展示法會,上面還印有您的私人電話,所以就打電話給你,有沒有打擾你睡覺?” 我說:“我還沒睡,你有什么要求?” “這個……我、我不太知道該怎么問你這個事?!迸擞行┙Y巴,“就是說,我聽說東南亞的佛牌很厲害,但很多都是用什么陰牌陰料做的。怨氣很大,是不是這樣?”我告訴她,那種是邪牌,或者地童古曼、路過和鬼仔這類的,你是專門想要邪牌嗎。那東西雖然效果霸道,但副作用也不小,你要慎重。 女人連忙說:“不是這樣的,我不想買佛牌?!蔽倚南朐瓉硎敲赓M咨詢,就不太想理,可又奇怪,既然不想請牌,那問這些有什么用,難道是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