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于是我對她說:“這種情況,恐怕只能找人驅邪作法事了,橫死的人怨氣大,孕婦更嚴重,因為她們肚子里有孩子。母性都護犢,你讓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死去,能不發怒嗎?所以就算你們再請一尊布周像,估計也不敢保證永遠沒事,還是要想辦法從根本解決?!?/br> “那……這個法事要怎么做?”祖妻問。 我說:“從泰國請阿贊師父。到國內去驅邪,有個儀式,成功的話那位孕婦的陰靈就會平息怨氣,收費大概在五萬元左右,不成功的話只付兩萬?!弊嫫拚f要考慮一下。我說你老公已經躺在床上胡言亂語,可不能拖得太久,得盡快處理,她連連同意。 沒想到,這樁生意我居然沒賺到錢。 過了十來天,祖妻那邊也沒動靜,我忍不住打過去電話,祖妻說:“田老板,這個事我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關心?!蔽倚南?,難道是找了道士或者別的什么神漢巫婆?連忙問她怎么解決的。 第0572章 靈棚錄像 答案讓我驚訝,這個祖妻既沒請巫婆神漢,也沒找道士和尚,還真是燒紙就成了。 自從我給祖妻報了驅邪的價格之后,她覺得心疼錢,之前已經出了近兩萬,事不但沒解決,反正越來越厲害。于是她還是托人四處打聽,最后找到那位死去的孕婦父母,特地請到工廠的那個路段來。開始孕婦父母情緒很激動。非常不配合,為了省錢,祖妻差點下跪,還答應要是成功了給補償。死者父母和家人就同意了,一道來到那個路段,在高人指點下布置了靈棚,由祖先生和祖妻親自披麻戴孝,扎了很多紙活和嬰兒衣服等相關供品,還雇了一班喪樂手來吹奏。不管有沒有效果,整套儀式也才花費幾千塊錢。祖妻就是想死馬當活馬醫,不行再找我。 儀式開始時,祖先生的小姨子,也就是之前出過車禍的祖妻meimei用手機在旁邊錄像,一是覺得新奇,二是想留個證據,以免日后那女工的家屬不承認。祖妻問我有沒有qq號碼,她讓meimei把那段視頻發給我看,我立刻把qq號給她。 半小時后,我的qq有陌生人加我,說祖先生是她姐夫,又發給我一段視頻文件,足有幾百兆的。好不容易接收完成,打開視頻,內容正是祖先生工廠前面的那段彎路。畫面來回晃動,看光線應該是傍晚。有個簡易的靈棚,里面供著一個年輕女人的遺像,旁邊有很多供品和紙活,兩個穿白衣服的男女跪在靈棚前,旁邊有中年老者高聲吟唱著什么。 視頻的背景聲音很亂,老者的吟唱聲、奏樂聲、死者家屬的哭和,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和旁邊一個小伙子邊笑邊交談的聲音,那年輕女人的聲音應該就是拿手機錄像的祖先生小忍不住子。 視頻演了近二十分鐘,我看得有些煩了,剛想關閉,忽然看到跪在靈棚前的祖妻指著祖先生大罵:“你這個畜生,把我肚子搞大,還想從工廠開除我!”一邊罵著,祖妻還伸手去抓祖先生的臉。 她的聲音聽上去比較怪,之前祖妻和我通電話,她的聲音我很熟悉,是個成熟的女人聲音。而視頻中祖妻的聲音卻比較尖細,口音也有區別。祖先生連忙躲避,說:“快把她拉走,快點兒!” 祖妻繼續罵道:“我好心不想搞臭你的名聲,就讓你給我些錢,我就回家去,可你居然一分錢也不給!我說要公開,你卻說就算公開。我老公也不會再要我,男人無所謂,看誰吃虧。你還是不是人?” 場面頓時大亂,那吟唱的老者也不再說話,死者家屬呆呆地站在旁邊。都沒反應過來。錄像的年輕女人說:“這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小伙子發呆了??吹阶嫦壬舐曊f:“你胡說些什么,快把她拉走??!” 祖先生的家人過去拉,祖妻用力把他們推開,又高聲說:“你把我逼死,現在我也要你的命……”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揪住祖先生的頭發,猛地朝路邊那塊大巖石上撞。也不知道是她力氣大,還是祖先生身體虛,他居然無力反抗,祖妻將丈夫的頭咣咣朝巖石上撞著。視頻中都能聽到聲音。畫面晃動得更厲害,什么也看不清,估計是祖妻的meimei跑過去拉架,還夾雜著好多人的呼聲,我往后快進了幾次,都是這種效果,直接拉到后半部,祖妻已經被人拉開,看到她抱著一對中年男女大哭,說著“爸、媽,我對不起你們”的話。 畫面旁邊那小伙子說:“你姐是不是中邪了?” 拿手機錄像的年輕女人顯然有些發蒙:“不知道……” 死者的父母繼續和祖妻抱頭痛哭,祖先生頭上和臉上全是血,捂著臉喊人去把妻子架走。幾個男人跑過去將祖妻拉開,死者父母不干了,哭喊著要女兒,那幾個男人幾乎把祖妻架起來,可那中年老者卻攔著,讓男人把祖妻放下來。 祖先生連忙指揮幾個男人按老者的意思辦,祖妻放下后,和死者父母又抱在一起,那老者來到死者父親耳邊說了些什么,死者父親又和母親低語。兩人拉著祖妻,說:“你在那邊過得好嗎?不用擔心,我倆身體可好啦?!?/br> 祖妻邊哭邊指著祖先生說:“不能放過他!”死者父母連連點頭。后面說的話音量太低,視頻中聽不清,最后祖妻忽然昏倒,死者父母連忙把她抱住,祖先生讓人把老婆抬走,視頻也走到了頭。 視頻看完,我給祖妻打電話:“看完了。然后怎么樣?”祖妻說她昏迷了幾個小時才醒,聽她meimei講完經過,頓時就火了,就算不信鬼神的人,也能猜出那次靈棚的祭拜活動中,死者陰靈附在祖妻身上了。 可能是祖先生當眾被打,再加上心虛,在祖妻的逼問下,他來個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那名死去孕婦女工肚里孩子竟是祖先生的,那女工年紀輕,只有二十三四歲,而祖妻已經三十多,祖先生和她也沒了激情。女工丈夫在老家工作,兩地分居,而女工生活習慣比較怪,和幾個女工友在宿舍經常吵架,她就去祖先生的廠長辦公室告狀,祖先生只好安慰。 有一次祖先生在市區辦事,趕上女工放假在市區逛商場,兩人正巧遇見。祖先生順便請她吃飯,開車送她回廠的途中,祖先生看到女工穿著超短裙,她比較年輕,身材豐滿。祖先生就忍不住伸手摸,女工也沒拒絕,兩人好上了。 干柴烈火,沒多久女工宣告懷孕,好在她半個月回老家一次。丈夫也沒懷疑,反倒非常高興,因為兩人結婚三四年都沒動靜。女工沒有借口打掉,就只好硬挺著,但祖先生怕事情敗露。就想讓她辭職回家,以斷后患。女工不同意,還讓祖先生給她漲工資,祖先生怎么勸也沒用,一直拖到女工懷孕六七個月。 后來祖先生封了她的宿舍門。女工挺著大肚子還被車間主任通過去加班,她很生氣,跑到祖先生辦公室大鬧。祖先生說要么給你三個月工資,你走人,要么繼續鬧。女工威脅他要把真相公開。祖先生說沒用,就算你驗dna說是我的,你丈夫不但得和你離婚,我也不會要你,最多賠你幾萬塊錢。你帶著孩子怎么再嫁,回老家還丟人。 無奈之下,女工只好簽了解除合同書,拿著三個月工資,哭著要連夜騎摩托車回老家。祖先生怕她出事,讓她次日再走,但女工堅持要走,結果就出了車禍。 祖妻恨恨地說:“做妻子做到這份上,我也是夠笨的,居然沒發現他有外遇,而且就在我自己的工廠里,女的肚子都挺成那樣,我還不知道!” “那你怎么解決的?”我問。祖妻說,她堅持要和老公離婚。他不同意,后來鬧上法庭,法院當然不會相信視頻中的那些事,但祖妻已經悄悄把丈夫承認出軌的話給偷錄下來,成為鐵證,法院還沒開庭,祖妻卻下定決心,一定要和他離婚。 我說:“對,不但要離婚,還得分走他一半的財產,不然你太虧了!”祖妻說當然,越多越好。 掛斷電話,我心里很感慨,這樁生意雖然沒賺到錢,但過程也是一波三折,心想要是燒紙祭拜搭靈棚都管用,我們這種牌商就得都去喝西北風,幸好不是次次有效果。 第0573章 異物降 在沈陽多呆了幾天,也該回去了,去開旅行社的同學店里坐著聊天,問最近哪天的機票有折扣。這時接到一個年輕女孩打來的電話,就是之前在香港佛牌店找我請佛牌保平安和轉運的ktv夜場小姐阿蜜,當時我幫阿蜜選了一條白衣師父的正陰牌。 阿蜜的聲音還是那么媚,但卻有幾分焦急:“田老板,上午去店里找你,怎么不在?他們說你回內地去了?!?/br> 我笑著說:“要參加同學的婚禮,已經結束了。今天就要訂機票回泰國,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田大顧問,還是好想你的!”阿蜜的嘴真像吃了蜜。我心里樂開了花,雖然不知道這個風塵女子為什么要說想我,但心想,從事阿蜜這種職業的女孩,是不太可能對男人有什么真愛的,就算有,也不是我這種,夜場女孩的男朋友都是非富既帥,我兩條都不沾邊。 我問:“為什么想我,是有事找我嗎?”阿蜜說你真聰明,是我男朋友生病了,很嚴重,前幾天剛從醫院動完手術。有些事想和你當面聊聊,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來香港。 聽說有事,我立刻聯想到是生意上門,問她男朋友什么病,動的什么手術。阿蜜說:“哎呀,真的是好嚇人!突然肚子脹得好大,上面吐血,下面又便血。醫生說是內臟破裂,手術的時候打開肚子,竟然發現里面有一顆榴蓮!” 我正喝了口水,差點兒又要嗆,連忙含住,咽下去之后問:“什么東西?榴蓮,肚子里有榴蓮?你沒開玩笑吧?” 阿蜜說:“我哪里有心情和你開玩笑,這是真的,醫生都說從來沒見過,懷疑是不是他自己放進去的??啥亲由嫌譀]有刀口,難道他還能把整顆榴蓮給吞進去?” 聽了這番話,我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心想這玩笑開得真大。但阿蜜一再堅持要我回香港,還說她這個男朋友就是ktv老板的兒子,有錢有勢,對她還算不錯,可他女友太多,自己沒什么機會。要是我能幫他解決這個事,她以后有可能就會受寵,到時候會好好謝我。 這話我很愛聽,商人嘛,在商言商,別的都是扯淡,有利潤才是正道。于是我就說可以改訂去香港的機票,到時候見面再談。 從沈陽飛到香港,我的工作簽證也快到期了,給小凡打電話,她直接說幫我搞定,再續一年。不用和陳大師說,這種事她就能作主。自從那自我解決了梁先生的事之后,小凡對我很感激,從那樁生意就能看出,梁先生這人不太可靠。所以她jiejie后來還是和梁先生分了手,另找了一個不錯的男人,所以小凡覺得我是幫了她jiejie。 來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打過招呼,她拿出幾塊佛牌,讓我給另外兩人講解一下來歷和功效。我給阿蜜發短信,約她來店里和我見面。本來我還有些私心,想私下會面,要是能接生意,這錢就不用分給佛牌店。但又一想不行。如果有驅邪作法事的生意,把阿贊從東南亞請到香港,整個過程想徹底瞞住陳大師和佛牌店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萬一露了餡,讓陳大師覺得我這個合作伙伴藏著私心,以后就不好合作了,畢竟我在香港住的酒店都是陳大師給安排,每月還有三萬的薪水。 在我給他們倆講解的時候,阿蜜來了,穿得比上次還要暴露,雖然只是一件黑色的連衣裙,但v字領幾乎要開到肚子,胸前那兩團東西都快跑出來了,裙子下擺也很短,稍微彎腰就會走光??吹桨⒚塾謥淼昀镎椅?,美瑛眼神很生氣,就像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等我辦完事,就跟著阿蜜出了佛牌店,乘出租車來到龍九以東黃大仙那邊的一間醫院。這應該是私立醫院,從院里停的各種豪車就能看得出。醫院大樓很漂亮,內部干凈整潔,到處都在發光似的。各種設施也很完善和高級,阿蜜和我到住院樓乘電梯上去,到了某個病房。 這是單人病房。不比四星級酒店差多少,一個年輕人躺在床上,臉如金紙,身上連著不少管子,旁邊放著儀器。有個中年男人坐在床邊的沙發中,脖子上戴著很粗的金項鏈,手腕還有金表和金手鏈,看上去表情很不爽。見到阿蜜和我,這男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連動都沒動。阿蜜過去賠著笑臉,和這男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男人臉色有變,這才欠起身,伸出右手和我握了握。 阿蜜說:“這位是黃老板,也就是我上班的那間ktv的老板啦!”又指了指病床:“那是艾倫,黃老板的兒子,也是我男朋友?!?/br> 黃老板看了看阿蜜,似乎對她的介紹不太滿意,但也沒說什么。我走到病床邊,看到這個叫艾倫的年輕人挑染著栗色頭發,長得挺帥,只是面無白色,緊閉著眼睛。我低聲問:“他是睡覺還是在昏迷?” “睡過幾個小時,不要叫醒他,過半小時護士會來檢查。到時候自然會醒?!秉S老板面無表情地說。我點了點頭,心想這種能在香港開ktv的老板,肯定不是簡單之輩,和別的客戶不一樣,這樣的人不好惹。打交道也得多加幾分客氣。 我和阿蜜在走廊的椅子上坐著聊天,我問艾倫生病的原因經過,阿蜜說:“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誰!自從那次他和一個女人去馬來西亞的云頂旅游,還去賭場玩了幾天?;叵愀壑笸蝗痪投亲用浀煤艽?,還吐血,檢查掃描發現肚子有個圓形的東西,還有刺,所以就……” 看到我懷疑的表情,阿蜜特意帶我去辦公室找醫生,她跟醫生溝通說這個事的時候,我已經看到貼在墻壁發光臺上的兩張x光片,是什么部位我看不懂,但中央有個黑色帶刺的圓球,卻是非常地清晰。 走到墻壁,我仔細看著x光片時,那醫生可能以為我是艾倫的朋友或親屬,就走過來說:“我在英國留學五年,還去過澳大利亞,也沒見過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是怎么也不會信的,其實到現在我也不太相信,但又無法解釋?!?/br> “真是一個完整的榴蓮?”我問。 醫生點點頭:“切開腹腔的時候,幾名醫生和護士都不敢相信,但那確實是一顆完整的榴蓮。就在這個位置,把內臟尤其是胃和脾臟都擠到左側,榴蓮的尖刺也把胃扎破,胃液流進腹腔造成嚴重感染。不過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過了危險期,這也算是醫學奇跡吧。因為當時我們都覺得,這種情況的患者不可能活下來?!?/br> 和醫生聊了十來分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去的阿蜜從外面進來,告訴我艾倫醒了。我回到病房,兩名護士正在檢查儀器、更換輸液,艾倫眼睛睜著,黃老板坐在床邊,關切地看著他。 “他能交談嗎?”我問護士。 護士長得白白胖胖的,尤其眼睛很漂亮,容貌倒是一般,說可以簡單交談,但不能時間太長,最多五分鐘,而且情緒不能激動。 我心想那還談個屁,萬一艾倫情緒激動起來,儀器嘟嘟響,他老子還不要我的命,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這種低級錯誤可不能犯。于是我走到黃老板身邊,低聲告訴他,最好還是等他病情恢復些再談。 第0574章 榴蓮 黃老板點點頭,囑咐阿蜜臨時照顧一下,跟我走出病房,下樓出了住院樓,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才罵道:“他媽的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居然敢給我兒子下降頭!” “您知道艾倫是中了降頭?”我問。黃老板瞪起眼睛,說難道還是長的腫瘤嗎,你是泰國佛牌專家,怎么會不知道? 我說:“我當然知道是降頭。這叫異物降,低級的會將蛆蟲、頭發、鋼釘等物落進仇家的肚子時在,高級的就是那種更加怪異的東西,我見過有從腹中取出幾十條蛇的,但榴蓮這個真沒聽過,說明降頭師法力很高?!?/br> 聽了我的這番話,黃老板連忙說:“有這么邪門?我兒子的肚子又不是突然大起來,而是一天比一天鼓,大概六七天才變成這么大的!” “異物降不是像神仙故事里那樣,吹口仙氣東西就能瞬間進入仇家身體,而是逐漸形成,這個過程當然是很靈異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怎樣?!蔽一卮?。 黃老板扔掉香煙,問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榴蓮取出來后,還會不會再次長出來。我搖搖頭:“那倒不會,下降頭都要用到一些原料,如姓名、毛發、貼身衣物、指甲、體液、照片甚至寫過字的紙等等,在施法落降的時候,這些原料會燒掉,就算有兩份,艾倫人在香港,降頭師在東南亞是無法施降的,隔著幾百上千公里呢?!?/br> 這讓黃老板長吁了口氣,我問他艾倫的東南亞行程是怎樣的,遇到過什么人和事。黃老板想了想:“他只去了馬來西亞,在云頂賭了幾天,在吉隆坡玩了兩天,和一個叫米莉的姑娘,也是我ktv里的小姐,很漂亮,比那個阿蜜漂亮得多?!?/br> 我笑著點點頭,心想這個艾倫真走運,有個開ktv的爹,店里的美女不說隨他泡也差不多,甚是羨慕。 “游玩的過程中有沒有得罪過誰?”我問。 黃老板搖搖頭:“沒有,我們這些生意人難免有對頭,但艾倫去馬來的那幾天,肯定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沖突,這一點我能肯定?!?/br> 我說:“那就只能解釋為,是之前在香港結下的仇家,對方很熟悉艾倫的生活行程,趁他去東南亞玩的時候,偷偷下手?!秉S老板咬著牙點頭,說要是被他查出是誰干的,一定砍掉他的腳,讓他后輩子再也不能走路。 他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找出下黑手的人?”我說用南洋邪術不能,除非那個降頭師再次施降,而且就在附近,這樣才能被阿贊師父感應到。否則就只好用常規辦法去調查了,但我不是偵探,也沒有這個能力。 黃老板很生氣:“難道非要那個混蛋再對艾倫下手,才能搞定他?”我只好說目前還沒有特別好的辦法,畢竟你在明處。人家在暗處,想下手的話機會多得是,艾倫自己也不可能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中的招。 這時黃老板接到電話,對我說是阿蜜打的,我倆回到病房,看到有兩名主治醫師在病房中,給我們講了艾倫的事,說他渡過危險期,但內臟炎癥還在,至少要恢復兩三年。才有可能達到健康時百分之八十的程度。 在香港呆了幾天,這天中午阿蜜給我打電話,說艾倫已經能和人簡單交談十來分鐘了,黃老板想讓我過去看看。我乘出租車再次來到醫院,坐在病床旁邊,和艾倫聊了一會兒。結局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他怎么也想不起來那次馬來之行有什么異常。 我說:“這也難怪,躲在暗處偷偷下手,防不勝防啊。對了,你有沒有聽到過什么奇怪的聲響,比如像誦經似的嗡嗡聲、忽遠忽近的說話聲,或者有什么異常感覺,比如渾身燥熱冰冷,幻視幻聽,做奇怪的噩夢……” 聽著我的話,艾倫迷茫地想了半天,最后搖搖頭。黃老板急得說:“你再仔細想想,這位田顧問是陳大師佛牌店的泰國專家,專門能解決下降頭的事,要是你不配合,他就沒法幫你揪出那個家伙,懂嗎?” 我抬手示意他別吵,黃老板悻悻地不說話了。我對艾倫說:“你再好好想想,從頭開始回憶,在馬來西亞下飛機。直到登上回香港的飛機這段時間,每件事都算上。很多時候,最平常的事情才是關鍵?!?/br> 艾倫虛弱地說:“可是……最平常的事情那么多,要我怎么回憶?”我對黃老板說,要不要把那個叫米莉的女孩叫來。幫著回憶回憶,黃老板沒說話。艾倫似乎來了精神,追問米莉在哪里,黃老板說你不要管了,我一會兒就帶田顧問去找米莉問話。 出了病房,黃老板低聲告訴我,自從艾倫開始有腹疼的癥狀,那個叫米莉的女孩就失蹤了,他懷疑米莉已經被人收買,她和艾倫平時經常在一起。也只有她有機會接觸到艾倫的貼身衣服和毛發等東西。 我問米莉是否是香港本地人,黃先生點點頭。我想了想:“給艾倫下降頭,就算最后達到目的,施降者也得不到什么實惠,應該就是為了尋仇出氣。因為要是想搶生意或爭地盤,也是對你下手,而不是你兒子。既然得不到太多實惠,那么恐怕也不可能出大價錢去買通米莉,估計有可能是半買半嚇,讓她在香港暫時不露面,等風聲過去之后再出來。如果要想把她送出國,那起碼得付一筆錢,有人和你結過這么大的仇嗎,花這么大力氣和成本,要整死你兒子。就為了泄憤?” 黃老板說:“他媽的,有兩個人的嫌疑最大!一個是盧老板,另一個是阿南?!苯涍^黃先生的介紹,我得知盧老板也是開夜總會的,距離黃老板的店不遠,規模差不多,平時互相經常搶生意。有一次為了爭兩位有錢的公子哥,兩家ktv的保鏢還打了起來。 而那個阿南就是黃老板ktv的前任老板,因為欠下巨額賭債還不起,只好低價把經營權轉給黃老板。后來阿南想湊錢贖回經營權,但黃老板不同意,兩人起過爭執。 這件事我幫不上什么忙,只得告訴黃老板以后讓兒子出行小心,尤其遇到我說過的那幾種情況,更是要加幾倍的謹慎。 再次和黃老板聯系,已經是二十多天之后,那天晚上,我正在考慮今晚吃什么的時候,接到阿蜜發給我的短信:“馬上來xxx道xxx夜總會。米莉找到了?!?/br> 我心想,就算找到了她,又為什么叫我過去,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去了也不能幫你們拷問吧。但既然阿蜜找我,也肯定是黃老板的意思,我只好硬著頭皮又去了阿蜜說的那家ktv夜總會。 這間夜總會還真豪華,比之前香港打手興哥罩的那家大得多,也更高檔。阿蜜帶我上樓,順著走廊拐了幾個彎,半路遇到兩名強壯的年輕男子,都穿著黑色半袖t恤衫,身上肌rou都鼓鼓的,剃著平頭。他們看到阿蜜,就伸手朝左側指了指,再拐到另一條走廊,阿蜜指著一間半掩的包間門,說:“米莉就在這里,她全都招了?!?/br> 路過的時候。我朝門里看了看,頓時嚇得腿發軟。里面是個只有兩排l型沙發的小房間,有個穿裙子的年輕女孩半躺在地上,頭上和臉上全是血,幾乎看不清五官,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死了還是昏著。 第0575章 刀扎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