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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在線閱讀 - 第98節

第98節

    “這些照片是誰拍的?費先生的女朋友嗎。為什么不開燈?”小楊疑惑地問。

    我搖搖頭:“費先生都單身好幾年了,沒有女朋友?!毙詈荏@訝,我把手機的圖片讓方剛和老謝看,方剛說:“那條塔固中的女性陰靈已經開始糾纏你的事主,他身上的陰怨之氣已經郁結到一定程度,就算把塔固拿走也沒用,但現在顯然還是初級階段。不過照這么發展,事主不但沒法工作,早晚得被纏出精神錯亂。即使老謝把那條塔固還給阿贊差,也不敢保證你事主這邊就能恢復正常?!?/br>
    小楊問怎么辦,我想了想,只好回復費先生,說有個不太光彩的辦法。他最近賺的錢,除去昨晚賠給顧客的三萬,還剩下六七萬。我建議費先生來趟泰國,我幫他找阿贊師父將身上的陰靈驅走,收費方面盡量壓低,大概兩三萬人民幣就能搞定。

    費先生回復:“也就是說,我相當于是躲到泰國去,驅完邪之后,我就不再回北京,可以去另一個陌生的城市,以免還有顧客找我的麻煩?”小楊不同意,說這樣做縮頭烏龜不好。

    我回答:“只能這樣了,不然他們都來索要精神損失費,昨晚的一萬就能打發,要是遇到對方獅子大開口,不賠個三五萬甚至十萬塊就不放過你,怎么辦?”

    費先生說:“其實應該給照片出問題的顧客退錢的,那就等我從泰國回來,再挨個給這幾個月的顧客打電話,對方同意的話,我就把當初收的費用全打給他們?!?/br>
    不得不說,費先生雖然窮,但做人還是很有原則。我把情況告訴方剛、老謝和小楊,小楊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嗎?趁火打劫?”

    我笑著:“你生活的世界里基本遇不到這種事,要是真有,你老爹早就把他消滅掉了?!?/br>
    臨分別的時候,方剛給老謝布置了一個任務,讓他想個辦法,怎么能好好整治一下蔣姐這個泰國佛牌界的jian商,既不能鬧出人命,又得讓她吃大苦頭,領教到我們這些資深的牌商并不好惹,佛牌行業也不是誰都能來攪和的。老謝苦著臉,又不好說什么,只好答應下來。

    因為費先生從沒出過國,于是要先去辦護照和簽證,等他來到曼谷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天之后了。我看到費先生眼圈發黑,精神不振。小楊問:“費大哥,你怎么精神這么差?”

    費先生苦笑:“昨天晚上,我半夜醒過來發現自己只穿著內褲站在馬路中央,汽車都躲著我開。我剛要跑,兩名協警把我送到派出所,懷疑我是精神分裂,我說我最近壓力大患了夢游癥,好說歹說,今天上午才把我放出來?!?/br>
    方剛用五毒油戒指靠近他,油是深灰色的。我說:“這位就是方剛先生,泰國著名華人靈媒專家,他已經幫你聯系了一位法師,咱們現在就過去?!?/br>
    乘大巴車來到芭堤雅,我先為小楊和費先生訂了酒店房間,我又讓費先生在附近的銀行取出十六萬泰銖鈔票。隨后方剛開車載著我們來到阿贊平度的家,之所以找他,一是關系好辦事,二是價格不會太要高價。之前方剛給我報的價格是二十萬泰銖,但我表示這個事是因我而起,雖然我也是被蔣姐蒙騙,但畢竟和我有關,所以主動放棄自己那份賺頭,于是方剛把費用給降到了十五萬。

    剛看到費先生,阿贊平度就對我們說,他身上有個女人的陰靈,而且是被丈夫咬死的。我很驚訝,女人還能被老公咬死。費先生問師父說什么,我把這事翻譯給他們聽,小楊也覺得意外,說:“那女人的老公肯定是精神病,發起瘋來就把她給咬死了!”

    方剛示意費先生先掏錢,費先生連忙數出十五萬泰銖遞給方剛。阿贊平度開始施法,他對費先生的施法儀式很特別,先是讓徒弟拿過一個簡陋的、用白布纏成的人形偶,在上面用筆寫了幾個符號,讓費先生跪在地上抱著。阿贊平度的徒弟將一條佛牌掛在費先生脖子上,又用經線先纏在費先生頭上,又在人形偶上纏了幾圈,最后引出長長的一段,末端讓阿贊平度捏在手里。他盤腿而坐,嘴里念誦著經咒。

    我掏出手機,悄悄地開始錄像,小楊見狀也跟著我學,用手機錄像,還低聲問我:“那線是做什么用的,導電嗎?”

    “那叫經線,以前和你說過,是用裹尸布拆出的麻線搓成的,能傳導法力和陰氣?!蔽倚÷暬卮?。小楊還要問什么,就見費先生閉著眼睛,身體也開始顫抖,忽然他手里抱著那個人形偶,不斷地用力往自己頭上砸著。

    阿贊平度的念誦速度加快,費先生顫抖得更厲害,最后手里的人形偶緊緊貼在額頭上,嘴里嗬嗬直喘,好像極度痛苦,人也在地上來回打滾。小楊看得心驚rou跳,拿手機的手也在發抖。突然從費先生臉上流下鮮血,他發出慘叫,阿贊平度的徒弟連忙跑過去,用力掰開他那抱著人形偶的雙手。

    第0295章 眼珠

    費先生額頭上血rou模糊,也看不清什么地方受了傷。我和方剛跑過去,協助阿贊的徒弟按住費先生,阿贊的徒弟取出止血藥棉給費先生處理傷口,這時我們才看到,費先生左側眉毛處的皮rou整個都被撕掉。已經露出眉骨。而那塊缺失的皮rou不知道哪里去了。

    阿贊的徒弟將那條佛牌從費先生脖子上摘下,遞給阿贊平度。施法結束后,阿贊平度告訴我和方剛,剛才感應到那個女性陰靈的自述,稱其丈夫因為在外面亂搞男女關系,后來被妻子勒令改正。但那第三者已經懷孕,不得已打了胎。第三者懷恨在心,于是找降頭師給她丈夫下了鬼降。她丈夫發起瘋來,硬生生將她眉心處的皮rou咬掉,又把她活活掐死,自己也跳樓自殺。房子易主,但那女人陰魂不散,經常纏著新房主,新房主就托人找到清萊的阿贊差,他感應到那塊已經腐爛的皮rou就落在沙發后面,就將皮rou收起制成塔固。又把此女的陰靈加持進塔固中。

    “原來是這樣!”聽了方剛的翻譯,小楊才恍然大悟。離開阿贊平度的家,在附近的醫院給費先生包扎好傷口,回到芭堤雅酒店房間時。我再次表示對費先生的歉意。費先生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這人相信命運,這都不是我應該得的,所以強求也沒用,倒霉是我活該?!?/br>
    他越這么說,我越覺得過意不去。費先生說,他還剩下三萬多塊錢人民幣,回國后就給那些顧客打電話,有問題的都一一退款。我讓他謹慎處理,最好不要和顧客正面接觸,以免被對方訛上,最多也就是退回拍藝術照的費用。費先生點頭答應。

    第二天方剛開車送費先生到曼谷,目送著他登機離開泰國?;貋淼穆飞?,小楊問我這兩天打算怎么玩。我因為心情不太好,就說哪也不去,回酒店睡覺。方剛開著車說:“要不要去看電影,丫頭,這幾天有什么好電影可看?”

    小楊高興地說:“方大哥,你真想去看電影嗎?”

    方剛說當然,閑著也是閑著。要是去酒吧喝酒或者去按摩,也要晚上去才有感覺,現在天這么早。坐在副駕駛的我白了他一眼:“記得你說過從來不喜歡看電影的?!?/br>
    “我什么時候說過,你有錄音還是錄像?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告你小子誹謗!”方剛哼了聲。小楊哈哈大笑,我無奈地搖搖頭,閉上眼睛靠著車窗睡覺。

    幾天后,小楊已經從泰國回到浙江老家,我在表哥家住了好幾天,也訂了下周回北京的機票。這天,我收到費先生給我發的短信,說他已經給十二名照片出問題的顧客退了款,剛好用光了這幾個月內賺的所有錢,一分沒剩下。他也回到呼和浩特的父母身邊,雖然幾年的北漂生涯沒賺到錢,還破了相,但他父母卻很高興,因為終于可以和兒子團聚。

    雖然沒賺到錢,但我心里卻還有很多愧疚,費先生折騰了這么一大圈,把賺的錢都退回去不說,額頭還破了相,留下永遠都消失不了的傷痕。這樁生意中,除了蔣姐,我們都是輸家。但蔣姐那條塔固才賣兩千五百塊錢人民幣,她也沒太大賺頭,卻給別人帶來巨大的損失,這才叫做“損人不利已”,我對蔣姐的恨也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這天晚上,表哥和表嫂去吉隆坡談進口榴蓮的生意,獨樓又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怎么也睡不著,我就在電腦上翻找以前在論壇發布廣告的回復和私信。有條發于半個月前的私信,內容是這樣的:“我最近生了怪病,但也懷疑是不是被人害的,我的電話是xxxxxxxx,請看到后聯系我?!?/br>
    看了看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鐘,但今天是周五,我估計晚點兒也沒什么事,于是給這個手機號碼發了條短信,問是否可以qq聯系。沒想到對方很快給我回了短信,稱我國內的電話打不通,是否有別的號碼可打。我回復說我在泰國,可以打我泰國的號碼,但是長途,最好去話吧,對方稱第二天上午再聯系我,又互相加了qq號碼。

    次日中午,我的手機qq接到幾張照片,剛打開第一張圖就嚇得我差點把手機扔了。那是用手扒開眼皮、露出眼珠的特寫,白眼仁正中有一道紫紅色的豎線。另外幾張圖是脖子和胳膊的照片,有幾個紅腫的瘡包,其中兩三個已經破開,流出很多小小的灰黑色圓球,看上去每個都比圓珠筆的尖珠還小。

    我回復這些圖片是誰拍的,隨后手機響起,接到一個從國內打來的電話,聽聲音應該是個年輕小伙,他自稱姓郭,在北京某出版社做行政總監,別人都習慣稱他為郭總。他說:“我在網上搜了不少關于解降和下降頭的信息,看到你在論壇發的廣告,后面還有人回復說在你淘寶店買過佛牌,效果不錯。我開始以為是托,后來在公司的群里發消息問有沒有同事戴過佛牌,才知道我們公司的副總就在你店里請過正牌,效果不錯,這才敢相信你。剛才的照片你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得的怪病?!?/br>
    我回答:“從你的眼珠來看,似乎是中了降頭。不過那些灰黑色的小圓珠是什么東西?”

    郭總咳嗽幾聲,說:“看來你真是行家,沒錯,我問過不少人,包括很多淘寶賣泰國佛牌的店主,他們都說眼珠上有豎線就是中降頭的癥狀。開始我還不信,但后來我身上長了很多那些膿包,擠出來的小圓球,用不了幾分鐘自己就會破,鉆出一些東西。我用放大鏡一看,居然是一只只特別小的蜘蛛!”

    “蜘蛛?難道你中了蟲降?”我脫口而出。

    郭總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渾身特別難受,傷口又疼又癢。去醫院看,大夫說是有傷口感染了蟲卵,在我體內開始繁殖,還取了那些蟲卵拿去化驗??扇〗Y果的時候,大夫卻說把化驗結果拿到動物檢疫部門,也沒查出是哪種蜘蛛,讓我去廣州或上海的大醫院再看看。你說北京都查不出結果,去上海、廣州有用嗎?”

    “這種癥狀多久了,你有沒有去旅游過?”我問他。郭總說大概不到兩個月,因為工作忙,他已經半年多沒出去旅游了,每天的生活就是公司和家里,第三個地方都很少。

    通過交談,我并不能完全確定郭總就是中的蟲降,也許正如醫院所說,他是不小心在某處感染了蜘蛛的蟲卵。而白眼珠有豎線雖然是中降頭的典型癥狀,但有些情況下,血液中感染病毒和蟲卵也會有這種癥狀出現。

    郭總問我是否有辦法解決,我說我過兩天要從曼谷回沈陽,途中在北京轉機,可以順便去看看情況。郭總同意了,將他公司的地址發給我,讓我盡快趕來。

    對于蟲降,我認識的人中,最權威的應該是阿贊nangya了,于是我把那些照片用彩信發到阿贊nangya的手機上,再把郭總描述的癥狀告訴她,讓她幫著辨認。第二天阿贊nangya給我打電話,說:“這是蜘蛛降,必須要有原蟲粉,下到飲食里,再配合一些簡單的咒語就能施降了。但具體要看是什么類型的蜘蛛蟲卵,最好能取些樣品寄回泰國讓我看?!?/br>
    我心想這可不容易,把蟲卵運出海關,一旦被檢查出來,那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第0296章 蟲降粉

    兩天后我飛到北京,按地址找到郭總位于德勝門外大街的公司。之前他特意發短信囑咐我,得怪病的事公司沒人知道,怕引起大家笑話,所以讓我也要保密。我當然不會多嘴,要是被他公司的人知道。還不得把他給隔離啊。

    我和郭總在他公司樓下的一個江南菜館碰的面。他看起來最多二十四五歲,五官特別地清秀,但個子很矮,大概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短發,戴著黑框眼鏡,皮膚又白又光滑,就像煮熟后又剝了皮的雞蛋,估計連很多女孩也會自嘆不如。我心想,這個郭總要是男扮女裝,肯定沒人認得出。

    正值中午飯口時間,飯店里人來人往,郭總叫了個小包廂,以利于談話和查看傷口。郭總讓我點菜,我禮貌地讓他來,他也沒客氣,點了四個菜。居然都和動物內臟有關,像什么溜三樣、火爆腰花、干炸肥腸之類的。我心想,看來這人喜歡吃這口。

    點完菜之后,我關上包廂的門。先看了他的眼珠,果然,那道豎線特別明顯,就像用筆和尺子畫上去似的。郭總又捋起袖子,我怕被蟲卵感染,不敢用手去摸,只能湊近了看。幾個紅腫的瘡包已經破裂,上面涂著紅藥水,散發出一股藥味。

    “這些瘡包每天晚上我都得擠破一次,再把那些小蟲卵用水沖洗,不然晚上根本就沒法睡覺,太疼太癢了?!惫傉f。

    我心里發麻。再次問他這兩個月有沒有接觸過什么花花草草,郭總不太高興:“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沒有!我家里也沒養花。也沒出去旅游過,我每天在公司要呆到很晚才下班,然后就直接打車回家,到家洗了澡就睡覺?!蔽倚南?,都說單調的生活是三點一線,你這得叫兩點一線。

    正在這時,郭總忽然讓我打開包廂門,我以為他要出去,就依言打開,郭總高聲喊:“服務員!”

    一名正在忙碌的服務員連忙走進來,郭總沉著臉:“我已經點完菜十分鐘了,你們居然一道菜也沒上來,怎么回事?就這效率還開飯店呢?”

    服務員連忙解釋,說中午比較忙,廚師那邊炒不過來,馬上就能上菜。郭總抬腕看著表:“馬上是多長時間?三分鐘還是五分鐘,你告訴我個準確數字,要是到時候上不來,我就得投訴你?!狈諉T也不太高興,只說去廚房幫著催催。

    她轉身剛要走,又被郭總叫?。骸拔以掃€沒說完你就走?你們經理就是這么培訓你的,懂不懂什么叫禮貌和素質?”服務員氣得無奈,又不敢走,只斜著身子站在包廂門口,臉上很不高興。我連忙勸解,說飯店中午確實很忙,反正我們也不太餓,多等幾分鐘也沒事,讓服務員去忙了。

    郭總看著我:“田先生,你這個說法我不贊成。人的素質從來不是天生的,而是管出來的。你是做生意的,沒在正規公司呆過吧,我做行政主管好幾年,對管人最有經驗了。人這東西就怕管,你不管,他就沒素質?!?/br>
    我心想這人還真矯情,屁事太多。在飯店盡量別得理不饒人,尤其不要沒事就罵服務員,不然給你上的菜里面很可能是加了“料”的。因為我有個老同學曾經在飯店吃過這樣的虧,和我說過一回,所以我印象很深。

    又等了五六分鐘,開始上菜了,因為心里有老同學傳授的陰影,所以這頓飯我吃得戰戰兢兢,每夾一筷子都要仔細看看。

    席間我給阿贊nangya打電話,問她是否有別的辦法判斷蟲卵的種類,因為要往泰國寄太冒風險,搞不好我會被公安局給抓起來。阿贊nangya說:“一般蟲降的蟲卵都是附了咒語的,很難殺死,你可以試試焙干復原法。就是把蟲卵放在玻璃瓶中,靠近熱源將其烤干,然后弄成粉末。最后混入清水,接觸空氣幾個小時后再觀察?!?/br>
    我把這個方法告訴郭總,他問我給誰打的電話,我說她是泰國北部的一名女法師,外公是緬甸著名降頭師,母親嫁到云南后又學會苗族的蠱蟲術,傳到她這一代,既會施降,又懂蠱蟲,是玩蟲子的專家。

    郭總哼了聲:“你們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放著正經營生不干,非要去研究這些惡心東西!”

    我心里不爽,臉上卻笑著說:“郭總,可別這么想,要不是有他們,你這蟲降誰來解???”郭總沒說什么,在前臺結完賬,他問經理是誰,收銀員指了指坐在旁邊的一位男子,郭總走過去對他說,要他好好培訓服務員,素質太差了,不然以后他再也不會來。沒等經理細問,郭總已經走出飯店。

    跟著他進大廈到公司請假,在走廊迎面走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郭總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中年男人也點了點頭。他走遠后,郭總對我說:“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副總,還在你店里請過佛牌呢,但你最好別讓他們知道,不然這些人又要八卦我了?!?/br>
    “知道,放心吧?!蔽艺f著。走廊的地拖得特別干凈,像能照出人影那么亮。郭總路過一名保潔的中年婦女身邊,又把臉拉長:“我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濕擦之后一定要立刻干擦,不然有人滑倒了怎么辦?摔成骨折醫藥費你出嗎?”

    保潔說:“郭總,我剛用水濕過,這不馬上就把干的拖布拿出來了嗎,還沒來得及拖,您就過來了?!?/br>
    郭總哼了聲:“這么巧啊,又不是電視劇,哪來那么多巧合?你是怕我再投訴給大廈物業,扣你工資吧?”

    那保潔大姐解釋:“真的,不信你看,這拖布就是干的,我剛拿出來!”郭總仍然不依不饒,這時兩個女孩有說有笑地走過去,其中有個女孩沒注意,腳下打了個滑,她哎呀一聲,不滿意地嘟囔著:“這地是怎么拖的,太滑了!”

    兩女孩走了,郭總冷笑著說:“你自己說吧,我應不應該投訴你?反正你這個月的錢是扣定了,千萬別怪我不客氣?!?/br>
    保潔大姐焦急地說:“你不能這樣啊,要不是你一直和我說這個事,我早就拖干了?!蔽以谂赃叴驁A場,郭總哼了聲,徑直走進公司。我站在公司門口,心想這個郭總怎么和之前在長春的那個孟女士如此之像?但兩人還有明顯差別。孟女士是后天養成的怪性格,和誰說話都一個味,而這個郭總卻是見人下菜碟,和從事服務行業的人說話是一種腔調,而跟有身份地位的人說話,則又是另一種腔調。

    在我等郭總請假的時候,看到那名保潔大姐呆呆地站在走廊里,看起來很生氣。她憤怒地看著郭總公司大門的方向,眼睛像要冒火似的??吹轿艺驹陂T口,才轉身離開。

    先找到一家醫藥器材商店買必需品,如醫用一次性膠皮手套、玻璃試管、探針、小號搗藥杵、酒精爐等物。我指明要最小號的搗藥杵,但營業員可能沒聽清,拿了個比較大的,我問:“還有更小號的嗎?”

    營業員搖搖頭:“沒了?!?/br>
    郭總指著柜臺后面的貨架問:“那個是不是更小點兒?”

    營業員回頭一看,連忙走過去拿下來,歉意地說:“哦,不好意思沒看到?!?/br>
    郭總得了怪病,本來就心情不好,再加上有這個喜歡訓服務行業從業者的毛病,立刻又找到了發泄口:“這么明顯的位置你也沒看到?要是誤了顧客治病怎么辦?”

    第0297章 拾宋蜘蛛

    那營業員愣了,沒想到這人脾氣這么大。郭總生氣地說:“這幸虧是我看到了,不然你就把大號的賣給我,我看你們就是想賣貴的!”另一個營業員連忙過來解釋,我也說算了吧,好說歹說讓郭總消了氣。付了錢走出藥房。

    乘出租車來到郭總的家。他是單獨租的一居室,屋子很整潔。我把東西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告訴郭總要如何cao作,郭總看著我:“這些不是要你來弄的嗎?”

    我笑了:“我只是來北京了解情況,又沒說非得負責到底,畢竟現在還不知道你的確切病情。主要是這蟲卵不好惹,我怕感染?!?/br>
    “那你讓我一只手怎么弄?”郭總很生氣。我表示那沒辦法,這事太冒風險,除非你付給我辛苦費。平時我跑道去外地的客戶家中了解情況都是要收車馬費的,因為是順路,所以就不收你車馬費了,辛苦費一千元,事后成與不成都不退。

    郭總瞪大眼睛:“什么就收一千?你怎么不去搶???”

    我把雙手一攤,無奈地笑笑:“那你能找到人來幫你免費弄這個就行,我就在這里等著?!?/br>
    郭總很生氣:“你以為我找不到?”我說就算你能找到,人家一看你身上的膿包里還能擠出小蟲卵。還能變成小蜘蛛,嚇也嚇死了,給錢都不見得幫你。郭總啞口無言,最后只好答應給我這筆錢。讓我盡快搞定。

    把一千元錢收進皮包,我戴上膠皮手套,用探針將郭總胳膊上的幾個大膿包逐個挑破,將里面的蟲卵全都擠出來,小心翼翼地弄進玻璃管中,收集了大概有半公分的高度。我覺得不太夠,問郭總身上有沒有膿包,他說有,然后又立刻說沒有。沒辦法,我只好點燃酒精燈,把玻璃管靠近熱源,將蟲卵慢慢焙干。最后用銅制搗杵仔細地搗成灰色粉末。

    弄完這些程序,我長吁了口氣,脫下膠皮手套的時候。手掌全都是汗。郭總咧著嘴給胳膊上藥,我在玻璃管中慢慢注入少量的礦泉水,晃勻后放在茶幾上等結果。郭總問:“都烘干搗成粉了,還加水有什么用,和泥嗎?”

    十幾分鐘后,玻璃管中的那些液體開始慢慢冒出小泡,郭總問:“是沒攪勻嗎?”我讓他拿來數碼相機,調成微距模式,以各個角度開始拍照。又過了幾分鐘,液體漸漸被一個個小圓球代替,粘乎乎地擠在一塊,郭總驚訝地張大了嘴,那些小圓球破壁而出,變成無數小蜘蛛,每個都只有小米粒那么大,有黑有灰,順著玻璃管壁往上爬。我連忙用木塞堵住管口,又拍了幾張照片。

    “怎么可能?已經烘干搗成粉,還能再活過來?”郭總完全傻了。我用郭總的電腦將照片傳到手機上,再以彩信發到阿贊nangya的手機。

    不多時,她給我打來電話,我開的免提,她問:“你的事主有沒有這幾個癥狀:晚上夜深的時候耳鳴,膿包的癢和痛交替,耳根和脖子發癢,怎么撓也不管用,喜歡吃動物內臟?”

    還沒等我回答,郭總已經搶著說:“有,都有??!”

    阿贊nangya說:“這是越南的拾宋蜘蛛,原產于越南和云南邊境的拾宋早再山,那附近住著很多苗裔,他們習慣采得這種蜘蛛,再配上符咒煉制,只要有水,就能讓它們永遠再生。這種蟲卵是用拾宋蜘蛛的帶卵zigong制成,一旦進入到人的體內,不管是吃進肚子還是血液感染,都會中蠱。蟲卵在事主的體內繁殖,事主會越來越愛吃動物內臟,但怎么也吃不夠。其實就是蜘蛛蟲卵需要動物內臟中的汁液,從中降到事主的五臟六腑被蟲卵吃光,大概也就是三個多月左右?!?/br>
    “什么?”郭總聽到這里,已經嚇得臉煞白,他皮膚本來就白,這下更是白得像涂了雪花膏。我問有沒有什么方法補救,阿贊nangya說:“有是有,我可以用別的蟲卵去克這種蜘蛛,但你也說了,蟲卵不能過海關,就只能讓事主來泰國找我了?!?/br>
    郭總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現在公司正是最忙的時候,我要是請假,搞不好就得被公司給辭退?!?/br>
    阿贊nangya說:“那還有另一個辦法,找到給事主施蟲降的人,他肯定有解降的蟲卵?!蔽艺f這個很難,就是因為找不到那個給事主下降的人。阿贊nangya說:“如果施蟲降的人并不在事主身邊,那我也沒辦法。但如果這個人每天都和事主接觸,而且又是施降者本人,那么他身上必然帶有蟲卵。我可以將一些引蟲粉寄給你,你用剛才的方法加水培養出絲線蟲,放置在事主經?;顒拥膮^域。要是運氣好,施降者就在附近的話,絲線蟲就能朝那個方向爬過去?!?/br>
    郭總喜出望外,連忙讓她盡快寄這種引蟲粉。我關閉免提,讓阿贊nangya報價,她想了想,給出一萬泰銖的報價。我心想阿贊nangya還是膽小,不敢開高價。掛斷電話,我轉告郭總說要收費五千元人民幣,郭總又大驚小怪起來:“連蟲降都沒解開,就要收五千?”

    “你以為解降有這么便宜?這只是幫助你找到下降者的錢,如果你去泰國,那費用可就高了,除掉路費,起碼也得三五萬人民幣?!蔽一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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