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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在線閱讀 - 第52節

第52節

    第0148章 盯梢

    我把短信內容讓方剛和小楊看,方剛越看越高興,最后哈哈大笑;而小楊則越看越皺眉,說:“方大哥,我覺得這樣不好,咱們還是給老謝回個電話吧。至少問問他的情況?!?/br>
    方剛看了看我:“你自己看著辦,要是我,就把手機號碼換掉。他以后看到我也沒事,以他的膽量,還不敢來質問我,否則我會把他的屎打出來?!?/br>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給老謝打個電話,正面告訴他為什么我會整他。電話撥過去好幾次,居然都沒人接,這是很少見的。方剛把腿架在茶幾上:“不用打了,可能已經被放債的給打成植物人呢!”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發短信給他的時候,老謝回電話了。我特意打開免提,把電話接通。這家伙在電話里上來就開哭。咧著嘴哭的那種動靜。我裝傻地問:“喂,老謝,你那邊是什么聲音?”

    老謝的聲音有氣無力:“你為……為什么這樣……”

    我帶著歉意地回答:“真不好意思,那兩天銀行給我打電話,說匯款失敗,又給退回來了。我想再給你匯一次吧,可突然家里有急事。有個遠房親戚去世。我連夜又從北京趕到沈陽參加葬禮,結果就把你這個事給忘了?!?/br>
    “不是說楊老板一直催著要看到山精發貨嗎,”老謝很憤怒,“現在怎么又不急了?”

    我慢條斯理地說:“開始很急,可后來楊老板又不想請山精了。說他有的是錢,不需要山精保富貴。你說我有什么辦法,誰知道那些有錢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br>
    老謝哭著:“你騙我啊田老弟!我和你無冤無仇,不能這樣啊……”我說我也沒想騙你,其實這都是個誤會。下次我肯定注意。老謝又悲又怒:“哪里還有下次?我答應放債的三天內還清,可現在都十天了,他們已經打了我兩次頓,說要是明天還不還清還打!阿贊師父那邊還催我交資料付尾款,說我沒信譽,我現在兩頭不是人??!”

    方剛哼了聲:“自己吃虧才知道不舒服,坑別人的事回頭就忘,真佩服?!?/br>
    老謝大驚:“田老弟,這說話的人是……是方剛?”我說沒錯,就是他,老謝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們、你們是不是故意下個套讓我來鉆?”

    我笑了:“誰有那個心情,你想多了?!?/br>
    可方剛一把奪過手機,對著話筒說:“老狐貍,你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當初在芭堤雅我就警告過你,別坑田七,否則我讓你好看??赡悴宦?,又繼續在生意上耍手腳?,F在怎么樣,感覺不錯吧,泰國的高利貸可不好惹,好戲還在后頭呢!”

    揚聲器中沒了聲音,我們三人互相看看,小楊小聲問:“老謝會不會給氣死了?”過了大概十來秒鐘,忽然老謝開始大哭,那是真悲傷,方剛連忙把電話掛斷。

    “最討厭聽人哭喪!”方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整老謝這個事,從頭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小楊也在泰國呆了半個月??吹桨牙现x整成這樣,我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三天一滾利,老謝這十天起碼得付給放債的一兩萬人民幣利息,還不算本金,他也算夠慘的了。

    可我又在考慮,老謝平時把賺的錢都要寄回湖北老家,身上窮得要死,他欠的債別說本金,利息也還不上,那是不是要被放債的活活打死?

    吃完午飯,方剛躺在床上睡大覺,我卻在屋里來回踱步,看方剛睡得正香,我悄悄溜出房間,在酒店走廊里撥通了老謝的手機。這家伙的語氣明顯很意外,問我:“田老弟,是不是楊老板又改主意,想請山精了?”

    我覺得可笑,上午方剛都已經跟他攤牌,承認我們是設了套故意讓他鉆,現在居然還抱著一絲幻想。不過轉念又想,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是這樣。就像現在的我已經無數次聲明,早就洗手不干,也不接受任何咨詢,但還是經常有很多人對我說已經走投無路,只好來找我咨詢,或想發橫財,或想挽回愛情。想起來真是既可笑,又可憐。

    我哼了聲:“山精的事你就別想了,那玩意沒人買?!?/br>
    老謝聲音直打顫:“你是說,楊老板和小姐也是假的?”

    我告訴他楊老板和楊小姐都有,但人家根本沒打算請什么山精。身家過億的人還需要那山精嗎,存銀行吃利息都能活幾代了。

    “田老弟,你可把我給坑苦啦!”老謝又開始干嚎。我連忙制止,問他利息和本金還清沒有。老謝說:“哪有錢還本金,利息都沒給,我身上只有不到兩萬泰銖,全被他們搶走了,說這只是五天的利息……”

    我問:“那你打算怎么還?”

    老謝帶著哭腔,無奈地說:“我又能怎么還?剛才給老父親打電話,讓他幫我向親戚借了幾千塊錢人民幣,給我匯錢過來。訂了明天上午的機票,回湖北仙桃老家先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出去,還上高利貸的錢再說……田老弟,你能不能先借給我二十萬泰銖?我已經這么慘,你也該消消氣了吧?”

    我哼了聲:“這個錢我是肯定不會替你出的,以前你坑我好幾次,加起來也有幾萬塊人民幣的損失了。我一再忍讓相信你,可惜沒用,現在也算是給你個大教訓,讓你今后做生意誠信點兒?!?/br>
    掛斷電話,我心里不太舒服,老謝之前是坑過我,但我的條件比他好得多,至少不用窮得賣房子還債?,F在他被我整成這樣,而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剛嘆了口氣,覺得身后似乎有人,回頭看卻是方剛,這家伙像老鼠似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房間溜出來站在我背后,我居然都不知道。

    方剛抽著雪茄,問:“你小子不用再和老謝廢話,他就算被揍死也是自找的,走吧,小楊說要訂后天的機票回杭州,你去陪陪她?!?/br>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把老謝說明天要回湖北老家賣房子的事說了,方剛撇了撇嘴:“這老狐貍的話要是能信,母豬也能變港姐?!?/br>
    小楊問:“世界上真有窮成這樣的人,連幾千塊錢都要朝親戚借?我可不信?!?/br>
    方剛笑了:“你生在金窩里,當然不知道什么叫窮人。不過別人說窮我信,可老謝的話,我是半個字也不信?!?/br>
    我心想,老謝在泰國干了幾年牌商,賺的錢少說也有幾十萬,為什么還這么窮?是不是家里出過什么事?思索片刻后,我問方剛能不能找個人悄悄跟著老謝,看看他明天是否真的去機場飛回湖北。是真窮還是哭窮,到時候就知道了。

    方剛把眼一瞪:“你以為我成天呆著沒事做,給你當私人間諜?跟蹤不要錢嗎,機票吃喝還有辛苦費,你知道要多少錢?”

    我一想也是,這時,小楊也開始哀求:“方大哥,你就找個朋友去吧。要不然你們也不知道老謝這人到底有沒有救。如果他并沒那么窮,以后咱們也不用心里有愧。錢我來出,一萬人民幣夠不夠?”

    方剛愣了,沒想到小楊居然對這件事如此在意,連忙說不用你出,先辦了再說。我給老謝發短信,問他明天的航班號和時間,說他老爹也不容易,回湖北的機票我給他報銷,但要等他回泰國把行程單給我才行。幾分鐘后,老謝回復了航班號和行程。

    方剛拿起手機,打電話給上次那個在孔敬寺廟里監視過老謝的朋友,讓他馬上按提供的航班號預訂去廣州的航班,同時監視老謝的所有行動,花費明天匯給他。

    第0149章 老謝的難處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方剛的朋友回復,說老謝已經飛抵廣州,在附近的火車票代售點買了去武漢的火車票,他也買了相同車次,為了不被老謝認出來。特意買了隔兩節車廂的。最后向方剛抱怨,跟蹤的這個人也太摳門,居然買了最慢的車,要13個多小時。這個活太累,必須增加辛苦費。

    小楊說:“看來老謝是真回家賣房子了吧?”

    我搖搖頭:“不見得,回家是真的,賣房子不一定,也許老謝是要回家取存折呢?!?/br>
    次日早晨,我們三人正在吃飯,方剛電話響起,聽到他接起來說:“什么,老謝到了地方沒回家,直接去了醫院?那家伙去醫院干什么。被放債的人打得那么嚴重?”我和小楊都看著方剛,方剛邊聽邊點頭,最后把手機掛斷,放在桌上。

    小楊連忙問:“怎么,老謝被打壞了嗎?”

    方剛搖搖頭卻沒說話,表情居然還有幾分凝重。這讓我很意外,以前從沒見他有這副表情,這是怎么了,太陽從西邊出來?在我和小楊的追問下。方剛哼了聲:“這個老狐貍,原來還有這個事情?!?/br>
    “到底有什么事???”我急得不行。

    方剛站起身:“走吧!”

    我頓時愣住了,往哪兒走?小楊剛要問,方剛把手一揮:“別問了,去武漢看看就知道!”說完就快步往餐廳外面走。小楊連忙跟著。我掏出鈔票付了飯錢,也快步跟上去。

    到了曼谷機場訂機票飛往廣州,在飛機上,我和小楊看到方剛那凝重的神色,也就沒再張嘴多問。小楊私下里問我能有什么情況,我搖搖頭,心想難道老謝得了什么重???

    從廣州轉機再飛去武漢。從武漢機場出來已經是晚上,再叫出租車直奔仙桃市??偣舶俟锍鲱^的距離,不到兩小時就駛到了。按方剛朋友短信中提供的醫院名稱和地址,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我立刻認出:“那個人不就是你的朋友嗎?上次在孔敬寺廟里的!”

    出了汽車,那個人指指醫院大樓,對方剛說:“老謝兒子的病房在九樓,他們今天都在。跟我走?!蔽液托钜宦牰笺读?,這事和老謝的兒子又有什么關系。

    順電梯上到九樓,走到某病房門外,就聽到屋里有人在低聲哭泣。我們幾個人悄悄扒著病房的門朝里看,病房內有三張床,一張空的,另一張有病人睡覺,靠窗的床上躺著個年輕人。床邊有個立式的什么機器,很像飲水機,上面亮著燈,另外還有吊瓶架,幾根里面流著紅色液體的塑料細管從吊瓶引到年輕人胳膊上。

    一名年輕護士站在病床前,用本子記錄著什么。老謝和一個頭發全白的老人坐在床邊,老謝臉上貼了很多紗布,有的地方還腫著,他低著頭,雙手抱著年輕人的肩膀,邊哭邊低聲說:“爸沒能耐,沒治好你的病,還讓你受了好幾年罪……”

    那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也不說話,看來是很虛弱,只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老謝臉上的傷。坐在旁邊的老人站起身,從桌邊拿起暖水瓶往門外走,看到我們幾個人在偷看,老人問:“你們找誰,是來看病人的吧?”

    這時老謝也看到了我們,我們就走進病房。

    “你、你們……怎么來了?”老謝說話都結巴了。

    方剛走到護士身邊,問:“他得了什么???”

    護士疑惑地看看方剛,再看看老謝,老謝沒說話,護士一看雙方明顯是認識,就說:“哦,中晚期尿毒癥,要每天透析?!?/br>
    我們都愣住了,護士走出病房,我問老謝:“這是你兒子嗎?得了尿毒癥?”老謝點點頭。

    小楊問:“多長時間了?”

    老謝嘆了口氣:“五年多,到下個月就是第六年了?!蹦翘稍诓〈采系哪贻p人看到有父親的朋友來,還以為我們是來探視的,微微朝我們點點頭,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小楊又問:“透析是手術嗎,每個月要花多少錢?”

    “現在是中期向晚期過渡,每天都要透析,每次五百。再加上別的費用,每個月得兩萬多塊。唉,最開始只是早期,每周透析一次就行,可幾年間也沒見好。家里能賣的、能借的路都堵死了,前幾年我老婆實在受不了這個罪,也和我離婚了??伤牟≡絹碓絿乐?,現在腎臟也開始萎縮……”老謝說不下去了。

    聽完老謝的話,我心里就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難受,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么老謝在泰國做了幾年佛牌生意卻仍然那么窮。手機舍不得換,二手汽車舍不得買,身上衣服永遠是破舊的。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天生守財奴,光賺不花,卻沒想到竟有這樣的隱情。

    躺在床上的老謝兒子不高興了:“爸,看你說的,怎么沒見好?這兩年你不是也說我飯量增加,比以前能吃了嗎?沒事,你說再過兩年帶我去國外治病,等治好病,我就能上班賺錢,你也不用這么辛苦了?!崩现x連連點頭,也不敢抬頭,可能是怕被兒子看到流淚。

    小楊轉身迅速走出病房,我也跟了出去,看到小楊背靠著墻壁,哭得特別傷心。我心里也一陣陣發酸,扶著小楊安慰。方剛走出來,拍拍小楊肩膀,對我說:“這老狐貍真不像話,兒子病得這么重,也從來不對別人說。他一個人能賺多少錢?賺點兒都用在透析上了,能頂個屁用!”

    “和我們說了又怎樣,又不能拿出幾十萬來,贊助他兒子出國治病?!蔽倚箽獾卣f。

    方剛想了想,說:“一會兒下樓找家銀行,你先取幾萬塊錢出來,讓老謝盡快把高利貸還清。以后的事再慢慢商量,回泰國后我把錢還給你,這筆錢算我出的?!?/br>
    其實剛才在病房里,我已經有這個打算了,連忙說:“大不了我們倆每人一半,我這就下去取錢?!狈絼偘牙现x叫出來,問連本帶利總共欠了多少,老謝掏出紙筆算算:“到明天應該是不到三十五萬泰銖?!?/br>
    方剛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在泰國的朋友,要了那人的銀行賬號。方剛說:“我這個朋友很可靠,明天去銀行給他轉七萬人民幣,讓他把賬還清就是了?!?/br>
    我點點頭,老謝連忙說:“這、這怎么行?”

    “都這個時候,還裝什么客氣?”方剛把眼一瞪,老謝立刻不出聲了。

    當晚在附近的酒店住下,第二天早晨,我們四人出了醫院,在附近找到一家中國銀行,我湊齊兩張銀行卡,轉了七萬人民幣到方剛朋友的賬號,又取出一萬現金放在皮包里。國際匯款手續辦完后,方剛給他朋友打電話,讓他盡快按照老謝提供的高利貸者聯系方式,去把那筆錢還清。

    老謝流著淚,緊緊握住我和方剛的手,說不出話來。方剛哼了聲:“給兒子看病需要錢,也不能從生意坑人上找吧?你這樣能賺多少,丟失多少合作伙伴,這個賬都不會算!”老謝連連點頭,說以后再也不坑朋友了,最多只蒙蒙客戶。

    我說:“客戶也不能蒙啊,一個客戶能給你介紹十個朋友,你就不能誰也不坑嗎?”老謝連連說能。又補充說抓猴王那件事真不是他的主意,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到了下午,方剛的時候打來電話,說事已辦妥,高利貸的錢已經還清。老謝說什么非要請我們三人吃飯,我說:“算了吧,你現在窮得要死,還充什么英雄。你回武漢的機票錢也是老爹借的吧,這一萬塊錢是我借給你的,你把債還上,剩下的錢再給你兒子買點營養品,看他都瘦成什么樣。要不是怕你傷心,他能說飯量增加了嗎?”

    老謝只是點頭,又流下眼淚。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問老謝阿贊那邊怎么說,老謝說:“二十萬泰銖的定金已經交了,當時講的是一個月內付尾款,可現在山精砸在手里賣不出去,再過十來天,就得把山精給還回去,定金也不退?!?/br>
    第0150章 野貓路過

    小楊氣憤地說:“真不講理,貨又沒賣出去,憑什么定金不給退?”

    方剛笑了:“你這丫頭懂什么?‘定金’和言字邊的‘訂金’可不一樣,不管你辦沒辦成,這個錢是都不會退給你的?!?/br>
    “總得找個下家,把山精給推銷出去!”我用力拍著桌子。

    老謝嘆著氣:“山精不好賣啊。我做佛牌生意好幾年,只在四年前跟朋友合伙出手過一個?!?/br>
    方剛指了指我:“田先生可以試試,佛牌界巨子,曾經把山精賣給一個窮得沒工作的中國東北人,整個東南亞沒人比他更厲害?!蔽铱嘈χf那只是巧合,碰到了極品廢物而已。小楊纏著問我經過,我只好說以后再講。

    方剛說:“老謝,你這家伙幾年前坑我幾十條佛牌的事,今晚就算一筆勾銷了。阿贊那邊的底價是多少?”

    老謝說是七十萬泰銖。我說:“那尊山精是事主死后被丟棄的,四位阿贊師父才勉強禁錮住怨靈,不好脫手,所以應該還有很大的壓價空間。等回去之后,你找阿贊談看能不能把底價再壓壓。然后我們三個人努力聯系,爭取把山精給脫手出去?!?/br>
    老謝連聲說同意,方剛說:“不管是誰談成的,這筆生意賺的錢都要三方平分?!?/br>
    這時,小楊忽然說:“方大哥,田哥,謝哥,我倒是有個建議,你們三個人現在已經消除誤會。我看你們應該聯手一起做生意,就像之前田哥和方大哥那樣,這多好??!”

    我眼前一亮,頓時覺得是個好主意,以我們幾人的渠道和關系。生意只會更好,三個一相加,結果肯定要大于三。老謝笑呵呵地舉手同意,方剛卻搖搖頭:“不行不行,這家伙已經習慣了坑蒙拐騙,估計短時間內改不過來。就算要聯合,也得先觀察他半年再說?!?/br>
    老謝激動地舉起右手:“我發誓。今后要是再用假牌騙你和田老弟,就讓我兒子、讓我兒子立刻”我連忙打斷,說不用發毒誓,有這個心就行。

    又碰了幾杯酒,我們幾人都有點兒臉紅出汗,老謝更怕熱,以前每次看到他,基本都是在擦汗?,F在更厲害,順著額頭淌汗。老謝忍不住解開了襯衣兩??圩?,襯衣里露出一條銀鏈。我只掃了一眼,卻覺得這種銀鏈很眼熟,很像佛牌的鏈子。泰國銀飾品業發達,很多佛牌都配有銀鏈,和中國的銀項鏈形狀不同。最主要的是,像老謝這種中年男人,又矮又胖又禿,根本不像戴銀項鏈的人。

    看到我的眼睛從他襯衣中掃過,老謝很敏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邊給方剛倒酒,另一只手悄悄系襯衣扣子。我抓住他手腕,老謝連忙說:“不了不了,我不能再喝……”

    我把手伸進老謝的襯衣里,小楊還以為我要非禮他:“田哥,你要干什么?”

    方剛也很疑惑,老謝掙扎著不讓我摸,但我的手已經伸進去,拽出一條銀鏈,下面墜著兩個東西。方剛伸手拿過來,拉得老謝不得不身體前傾。方剛看了幾眼,立刻把眼睛瞪起:“老謝,你身上一直戴著這東西?”

    老謝從淌熱汗改成冒冷汗,咽了咽唾沫,沒說話。

    小楊湊過去看:“老謝,原來你也戴佛牌???”我站起身走到方剛和老謝中間,仔細看了看,這兩塊佛牌中一塊是塑料外殼,里面有個極小的、食指那么大的動物幼胎,黑乎乎的,泡在人緣油里。另一個是小小的玻璃管,里面有人緣油(尸油),玻璃管外面用黑筆寫著經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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