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臨分別的時候,我對小周說你請了這條佛牌的事最好保密,別讓公司的人知道?,F在的人都喜歡嫉妒,要是有人聽說你請佛牌轉了運、旺了桃花啥的,你這么漂亮,說不定那些長得丑的女同事會暗中整你。 小周連忙點頭:“你說的對,其實我這幾個月這么倒霉,也懷疑有人故意整我。我這人性格直爽,做事認真,就喜歡講道理??赡阋仓?,現在這個社會很多人就不喜歡講道理,有話不在明面上說,非要來暗的不可。所以我可能也得罪過人,那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反正我從你手里買佛牌的事肯定不會說出去?!?/br> 聽她這么一說,我心里踏實多了,告別之后小周就自己走了,也沒管我。在去我同學的路上,手機接到短信:“什么時候方便通個電話?!?/br> 我馬上回電過去,對方承認了,她就是那個買陰物整小周的女孩,名叫馬麗。我猜得沒錯,白天在小周公司喝水時,經過我身邊那女孩也是她。 馬麗問我有沒有賣轉運和辟邪的佛牌給小周,我說還沒確定,同時問她為什么要整小周。馬麗嘆了口氣:“我是個比較內向的女孩,長的也一般,你也看到了。我剛到這家公司沒兩個月,是工資最低的排版員。也沒男朋友。而周xx不一樣,她長得漂亮,但跟我沒關系,我也不眼紅??伤粦摽偸怯栁?,就因為我的工作要和她對接!” “今天在你公司,我已經領教過了?!蔽一卮?。 馬麗恨恨地說:“人在工作中難免會有些小疏忽,她自己也有??蓜e人的疏忽,她就會無限放大,罵起人來沒完沒了。她也不說臟話,但就是抓住一點訓個沒完。今天你看到的還是輕的,我來公司不到三個月,試用期還沒過,已經被她訓了十幾次,最多的一次,也就是我找你買陰物之前的半個月,她從下午四點半訓我到五點半,整個公司的人都把這當成笑柄?!?/br> 我不理解:“她在公司是什么職位,部門主管還是什么領導?” 馬麗說:“什么領導也不是,就是普通職員,但她是正式員工,我只能算臨時工?!?/br> 我感到不能理解:“我還以為她是你的領導,正式員工就有權力罵臨時工?難道你不會反駁嗎?你們的公司老總聽不到,也不管?” 馬麗無奈地說:“要是反駁有用,她也不會這樣了。我們公司的老總也是女的,對公司的這些細節事情完全不管。只管開會定任務,和員工離職時簽字?!边@個我倒是能理解,中國有太多企業的老板根本不了解員工心理,也不懂領導藝術,更談不上什么企業文化了。我告訴馬麗,小周已經被陰物搞得很倒霉,你的氣也出了,陰物的效果不可能永遠持續,今后可能會慢慢消失。到時候你也別再整她了,太不了辭職,這和種人置氣沒意義。 沒想到馬麗說:“你說的很對,我已經交了辭職報告,下周就離開這家公司。周xx這個女人特別哈韓,在她眼里韓國就是天堂,為了能嫁去韓國,她有空就去三里屯酒吧街玩,為了結識韓國留學生或韓國人。半年前她在三里屯交了個韓國男友,她特別主動,那韓國男人也答應和她結婚,帶她去韓國。結果前陣子突然分手,讓周xx很傷心。我的氣已經出了,謝謝你。這個號碼是我為了在淘寶上和你交易,特意買了不用實名制的神州行卡,為了隱藏身份?,F在你已經知道是我,但我相信你不會把這事說出去,因為對你也沒有好處,我說的對嗎?” 我連連稱是。馬麗再次問我,會不會幫小周轉運,我心想,就算不兩頭吃好處,也不會大老遠白跑一趟。于是告訴她不會賣,今晚我在同學家住,過幾天玩夠了就回沈陽。馬麗很感激我,說要我的銀行賬號,給我打三千塊錢。我又有了幾分動心,馬麗過幾天就辭職,無論小周倒不倒霉,她都看不到,這錢收得毫無壓力。但又想起之前泰國曼谷華商方德榮給趙老板下降頭的事,就打消了兩頭吃錢的念頭,推辭了。 掛斷電話,我心里還算高興,除去路費和請小周吃飯的錢,我凈賺兩千三,而且陰物也偷到了手,完全不用擔心佛牌沒效果。既然賺了錢,我也就不想坐地鐵和公交車了,反正對北京的交通也不太熟,就招手叫了輛出租車,直奔我同學家。到了地方,打表顯示八十多塊錢,不得不感慨北京真比沈陽大多了,隨便去哪都得百八十,這個價從沈陽打車都能到撫順。 到了家樓下,掏錢包付車錢的時候,我一摸羽絨服的里懷,覺得少了點什么,再一摸,居然發現剛才小周給我的六千塊錢沒了。我一驚,左翻右翻都沒有,再找遍車里還是沒有。出租車司機回頭看著我:“哥們,怎么個意思?” 第0140章 全能女大靈 “我身上有六千塊錢沒了……”我先從錢包里取出錢付了賬,不甘心地又在車里找了半天。 司機很不高興:“哥們,你可好好找找,別訛我,我這一個月也賺不到六千,要不您再想想別的地方?” 找了足有五六分鐘。我無奈地放棄了,出租車揚長而去,我又把羽絨服脫下來,內衣毛衣到外衣仔細找了半天,那六千塊就像蒸發了似的。我仔細回想,當時在atm里,我接過小周的錢之后,明明揣進了羽絨服右邊的口袋里,那個口袋外面還有子母扣,很難打開??傻降啄娜チ四?? 錢沒找到,我卻從羽絨服外側口袋里摸出那個銀幣形狀的陰物。心里一緊,難道是這個東西起的作用,我已經開始倒霉了?我嚇得連忙把它扔進垃圾箱。 第二天回到沈陽。心里這個憋氣,北京之行不但沒賺到錢。反而還賠了三千多。把老謝的那條紅眼拍嬰寄回泰國給老謝,再往方剛的賬戶匯進三千四百元人民幣。方剛打電話給我,說:“田老板,謝謝你照顧我生意,什么時候回泰國呀,請你吃咖喱蟹?!?/br> 我沒好氣地回答不吃了,不但沒賺到錢,還賠了七百塊。方剛很奇怪,問為什么,我把原委一說,原以為方剛會譏笑,他卻說:“你小子又找老謝做生意?幾種陰物湊在一起就值五千泰銖?” 這時我才想起說走嘴了。就說:“你也不能怪我。當初你報價比較高。又不肯讓步,而客戶只能出到一萬泰銖,所以沒辦法?!?/br> 方剛哼了聲:“記吃不記打,非得再讓那個老狐貍坑你一次才長記性?”我笑著說要不是為了多接客戶,只好把你挑剩下的生意交給老謝。 方剛說:“那也不能找那個家伙!對了,過幾天我要和阿贊巴登去一趟菲律賓,談個大富翁給自己親哥哥落降的生意。阿贊巴登自己搞不定,要找他師父鬼王才行。我可能要去十幾二十天,鬼王住的地方手機信號很差。這段時間你要是有什么生意,最好能拖到我回來再處理?!?/br> 我說:“客戶不見得都愿意等個十幾二十天吧?” “那就盡量?!狈絼傉f。 幾天后,老謝給我打電話,問為什么那條紅眼拍嬰又給退回來了。我說客戶沒看上,我也沒辦法。老謝嘆了口氣:“田老弟呀,我把牌從阿贊手里拿出來,其實是付了錢的,這行業的規矩你也知道,見錢才能出貨,我是信任你老弟才破例先貨后款,結果你還……唉,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把貨甩出去!” 對于老謝的抱怨,我已經習慣,這老狐貍有的是辦法,我完全不用覺得欠了人情。 晚上在床上躺著,我想起小周和馬麗之間的恩怨來。金庸說過,過于聰明和漂亮的人,經常會缺乏同情心,小周就是個典型例子。雖然她長得很漂亮,但缺乏同情心,感情淡漠(對韓國男生除外),平時不積口德,所以才得罪了馬麗。幸好那只是一堆普通的陰物,影響不大,但也足夠讓小周連續幾個月嗓子發炎,外加倒霉了。所謂禍從口出,嘴里造的業,有報應也是先從口中顯現。 正想著,秦媛給我發來短信,說她回到武漢老家辦事。聊了幾句后,秦媛問我那塊手表是否每天都戴著,我說當然,這是我最喜歡的東西,除了洗澡和睡覺,必須戴在手腕上。 秦媛問:“要是有人問起你這塊表多少錢買的,你怎么回答?” 我知道她的心思,就說:“很多人都這么問過我,我就告訴他們是我女朋友送我的禮物,把他們給羨慕的,非要看我女朋友照片!”秦媛笑得很開心。我心里很清楚秦媛問我的意思,她長期和老公分居,就算沒有rou欲需要,也會打心底希望有男人關心,甚至幾句曖昧的話也行。 又聊了幾句,秦媛說正好有事找我,她前幾天去游泳的時候把那塊“四耳桃花眼”的佛牌存在柜子里,結果柜子被盜,佛牌、錢包、手機和衣物都丟了。不知道最近公司生意不太好,是不是跟這個有關。 雖然我對秦媛心存感激,但畢竟只是客戶加朋友,錢該賺還得賺。于是我勸她可以再請一塊佛牌,秦媛說:“我要和你說的就是這個事,我相信你,什么圖片功效我都不看了,五千塊錢左右夠不夠?” 聽到她這么信任我,我也不好意思太黑,就說夠了,包在我身上,到時候直接把佛牌給你寄到公司就行。順便開玩笑地說:“要不要我送你一塊專門復合感情的佛牌,讓你老公和你相愛如初?” 秦媛立刻說:“不要,千萬不要!我對他已經完全死心了,就算能合好,想起當初他罵過我的那些話,我也不可能和這種男人生活下去。前幾天我提離婚的事,他很生氣,說堅決不離,除非我給他五百萬。我現在就要努力賺錢,直到能和他分開為止?!?/br> 我沒想到秦媛對感情的事這么決絕,也不再開這種玩笑。秦媛要了我的銀行卡號,當天下午就把五千塊錢匯到。說實話,這么好的客戶真是百年不遇,我心想,現在是客戶和朋友,用不了多久就會發展成紅顏知己,再然后……慢慢來,對這樣的成熟又成功的女人急不得,以后的路長著呢。 給方剛打電話,結果是關機,這時我才想起他已經去了菲律賓,看來是沒信號。按理說秦媛對我的信任完全可以等,但我想起之前他欠我的人情,雖然兩批貨已經供完,但上次那條紅眼拍嬰的事,搞得我反倒欠他一個人情,于是就給老謝打去電話,讓他把那條紅眼拍嬰再寄給我,剛好有客戶要。 老謝說:“那條紅眼拍嬰,我剛賣給一個老客戶,田老弟,你怎么不早說??!”我心想前幾天還說貨難甩,結果這么快就賣了。就讓他再找一條能旺事業和轉運的正陰牌,價格控制在兩萬泰銖左右。 兩萬泰銖是四千塊人民幣,因為秦媛和我那種比較微妙的曖昧關系,再加上她送我的手表,我心里也不太忍心賺她太多,心想只賺一千人民幣,意思意思就行。 老謝辦事效率不低,晚上吃飯的時候,彩信就發過來了。兩張圖片,一個是泡在人緣油里的長發裸女法相,臉上帶著詭異的笑,三點位置還涂著鮮血,背面嵌有符管;另一個是小木盒,打開里面有嵌在泥中的紅頭拍嬰,張開雙腿蹲著,跨間有個紅眼的白色人頭骨,周圍嵌有符管。 一看這兩樣東西,我就猜測是有陰料的邪陰牌,問老謝還不承認。在我的追問下,他才嘿嘿笑著認了。我說:“我不要邪陰牌,只要正陰牌。這個客戶很重要,就是上次送我名表的那位女士。她沒接觸過這種法相太詭異的邪牌,看到這個肯定會害怕,更別說佩戴了。再出點兒什么意外我可得罪不起,你再多發幾張圖給我吧?!?/br> 老謝笑道:“好吧好吧,這位女客戶對你真好,是單身嗎?你要是能把她泡到手,就有了聚寶盆,還用做什么佛牌生意!” “她倒是單身,可比我大近十歲呢,不合適?!蔽一卮?,心想雖然秦媛有老公,但這種沒感情的分居早晚得離婚,和單身沒啥區別。 就這樣,老謝給我發了幾次彩信,很奇怪,都是些法相詭異的邪陰牌,我問他怎么沒有正陰牌,老謝回復說他在那空沙旺幫客戶請小鬼,是個大活兒,幾天之內都走不開。這附近有兩位黑衣師父,沒有正牌。我讓他聯系白衣師父,讓他們的徒弟發資料,你再轉發給我,老謝同意了,讓我再等等。 晚上我剛要睡覺,老謝的圖片發來了,是個圓形牌子,里面是灰白色的坯體,上面用黑色細筆畫著一名側身裸女坐像,左手握著一條很粗的無頭蛇,右手摟著一個胖娃娃。配的文字是:“全能女大靈,招財旺主,兩萬泰銖?!?/br> 第0141章 晚宴 我問老謝:“這條是哪位阿贊師父加持的,你怎么沒寫?” 老謝說:“田老弟,這是位很特別的阿贊師父,脾氣古怪,輕易不見外人,也不愿意多透露自己的信息。我去請牌的時候。他特別囑咐我別透露他的名字。不過你放心,人家是白衣阿贊,肯定不是邪牌,你那位女客戶不就是想旺事業嗎,那完全沒問題!” 既然這么說,我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方剛人在菲律賓,老謝又不方便多跑貨,這條牌雖然法相也是裸女,但容貌還挺漂亮,比之前那幾個順眼得多,至少不會把秦媛給嚇著。 我將錢匯給老謝,數日后國際快遞收到,我打開檢查。用五毒油檢測,顏色是深灰色。說明兩種情況,一是以陰料制成,二是入過靈的。這條佛牌是白衣阿贊制成,入過女大靈,那就沒錯。 把佛牌發給秦媛,兩天后她就收到了,好奇地問我佛牌中怎么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兩只手的東西又是什么意思。我沒敢告訴她佛牌里有個女人的靈魂,怕把她嚇著,就回答是專門給女士用的,手抓蛇是辟邪,摟胖男孩是招財。秦媛聽后很高興。 我問:“在家里天天陪老公孩子。舍不得走吧?” 秦媛冷笑:“孩子我確實舍不得。但他就算了。以前他看到我除了罵就是損,而現在連話都不怎么跟我講,除了伸手要錢。要不是孩子和父母在武漢,我都不想回來?!?/br> 掛斷電話,我心里這個美,秦媛對我的好感越來越深,就算今后沒什么結果,有這么個溫柔成熟又有錢的女人當朋友,哪個男人不喜歡? 幾天后,秦媛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廣州玩,她會好好陪我。還稱最近是淡季,干脆給員工放大假,只有她一個人在公司。但這樣居然也談了兩筆大單,都是主動找到公司的客戶。她不但賺了錢,連給員工的高額提成也省下了。我當然高興,去廣州玩幾天之后,順便就可以訂機票從廣州直飛泰國。秦媛說她老公和兒子也跟著來了廣州,安排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我問:“那……我倆出去玩什么的,方便嗎?” “沒關系,每年他和兒子來的時候都這樣,反正也不和我住在一起。他自己每天和兒子四處閑逛,我們各玩各的,互不打擾?!鼻劓禄卮?。既然這么說,我也不用多cao心。 正在我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秦媛和我說了個事,說她和老公已經形同陌路,分居很長時間,就算同住也分房睡??勺罱恢趺?,她老公對她開始有笑容,最離奇的是,晚上居然要求和她睡在一起。秦媛當然不同意,她老公糾纏好幾天,也沒成得逞,但這讓她很不安,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 職業敏感度讓我立刻有了懷疑,但嘴上安慰:“可能是你生意興旺,氣色也開始越來越好,你老公覺得你更美了吧。反正你別同意他的無禮要求,過幾天趕緊讓他回武漢去?!鼻劓曼c頭稱是。 次日,我就訂了去廣州的機票,來到她在廣州的公司。為了生意方便,秦媛就把家安在公司里,是兩個房間,外客廳內臥室。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穿著高領黑色薄毛衫,戴著那塊全能女大靈佛牌,顯得成熟又性感。 我忽然覺得,現在的秦媛看我的眼神很特別,帶著滿滿的媚意。我心怦怦直跳,對她說我很想她,秦媛不好意思地對我笑笑。我忽然有了一股沖動,直接跪在她面前,就要去抱她。秦媛很意外,連忙讓我起來,我說:“我愛你,除非你答應我?!?/br> 秦媛慌亂地問:“答、答應你什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這時秦媛的手機響了,她就借機會拿起手機走出客廳。我也清醒了很多,從地上站起來,覺得很尷尬。 當天晚上,我和秦媛正在酒吧喝酒,半路她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她老公打來的,秦媛很不高興:“你真惡心,我要掛斷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你明天就回武漢去!” 我問她怎么回事,秦媛神色有點不自然,生氣地低聲說是她老公,說想她了,今晚一定要和她睡覺,還說很久沒和她zuoai了,特別想。我氣憤地說:“確實不要臉,明天你給他訂機票吧,連我都討厭他?!钡诙?,秦媛就給她老公訂了次日的機票。 當晚,她帶我參加一個廣州商界的晚宴,都是些生意人,非貴即富的那種。秦媛能讓我同去,說明她已經很重視我,這讓我心里樂開了花。秦媛穿了一身酒紅色旗袍,開叉到大腿根,再配上黑色高跟鞋,曲線明顯,特別的性感。脖子上戴著那條全能女大靈的佛牌,和一條金項鏈。 在宴會上,秦媛向那些商人介紹我說專門做泰國進口的佛牌生意。七八年前佛牌還不像現在這么普及,但很多港臺明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開始佩戴佛牌,比如成龍在拍攝《醉拳》第一部時負傷,就經高人指點,去泰國從龍婆培手里請了崇迪牌。結果1985年拍《龍虎兄弟》時又受重傷,所有人都以為成龍死定了,可后來居然恢復得跟好人一樣,大家都說那是有佛牌保佑。廣州離港臺近,所以這些商人顯然比普通老百姓更了解佛牌,他們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朝我要名片。 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幸虧我帶了多半盒名片,五六十張很快發沒。以我的經驗,這種高端場合撒廣告是最有效果的,有錢人需求多,能出的價錢也高,而且又是通過圈內熟人介紹,再合適不過了。我似乎已經能看見,幾個月內這些有錢人都成了我的活廣告,生意越來越多…… 有個男人顯然和秦媛很熟,秦媛介紹:“這是盧老板,在泰國專門做水果加工生意,也是武漢人,我的老鄉。他也喜歡佛牌,自己家里就有好幾條,還有什么古曼童的胖娃娃,我也不懂?!?/br> 盧老板從脖子里拉出一條佛牌:“田老板你看,我這條佛牌怎么樣?”我拿起看了看,說:“這是限量版的崇迪牌,現在可不好找?!北R老板哈哈大笑,說我很識貨,不愧是專業牌商。我和盧老板聊得很起勁,這時盧老板看到秦媛脖子上那條佛牌,很有興趣,問是不是從我手里請來的,我說沒錯,半個月前剛發貨給秦媛。 秦媛把佛牌摘下來遞給盧老板,他看了看,疑惑地說:“這塊牌好眼熟,似乎是阿贊康拉的全能女大靈?!?/br> 這讓我很意外,也很尷尬。阿贊康拉我認識,他住在烏汶府,曾經和我合作過兩次,是個典型的黑衣阿贊,制作的佛牌也以陰料為主,可老謝并沒有告訴我這是哪位阿贊師父的牌。 我不能輕易承認,萬一盧老板說錯了呢,但又不能在盧老板面前獻丑說不知道,所以只好笑而不答。盧老板看了看我,對秦媛說:“最好不要戴這種邪陰牌,陰料太重,后果不好控制?!?/br> 秦媛沒聽懂:“邪陰牌是什么?” 我心里很震驚,表面還要裝成沒事人,笑著問盧老板怎么能看出是邪陰牌而不是正陰牌。盧老板說:“正巧這個阿贊康拉和我在泰國的一位好朋友很熟,那位朋友就請過這種牌,牌體是用賓靈制成的,效果很不錯,但我還是比較排斥邪陰牌,總覺得心里沒底?!蔽倚闹写篌@,秦媛剛要問什么是賓靈,忽然場內一陣嘩然,有個穿著灰夾克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闖進來,秦媛一看到他,頓時臉色大變。 第0142章 當眾出丑 盧老板也很驚訝:“秦媛,你老公來了?!憋@然他以前在某個場合見過。 秦媛的老公來到她面前,笑著說:“老婆,原來你跑到這里來了,什么時候回家?” “誰告訴你我在這里的?”秦媛很生氣。 她老公說:“你副經理告訴我的,小媛??旎丶以蹅兯X去吧?!?/br> 不光我和盧老板,周圍的人也都疑惑地看著她老公,秦媛表情十分尷尬,連忙把她老公拉到旁邊,生氣地瞪著他,低聲說:“你胡說什么?快給我回去,沒看到我在談生意嗎?” 秦媛的老公一把摟住她就親,說:“哎呀談什么生意,我倆都多久沒做了,快跟我回家,咱們好好睡覺?!?/br> 全場嘩然,大家都傻了,秦媛滿臉通紅。憤怒地抽了她老公一巴掌:“你給我滾!保安,保安!”兩名保安跑過來。秦媛指著她老公:“快把這個精神病拖出去,我不認識他!” 保安一愣,盧老板連連擺手,保安顯然認識盧老板,連忙上前勒著秦媛老公的后脖子。這時,意外出現了,秦媛老公委屈地大叫:“老婆,我都快憋不住了,我想和你做……”掙脫保安的手,撲上去就開始扯秦媛的旗袍。旗袍的扣子是在右胸處有個盤紐,原本很結實,可秦媛她老公用力過猛。竟把盤紐扯壞。秦媛旗袍的前襟也被扯開。露出胸前的皮膚和胸罩。會場里很多人都圍著看,甚至還有人悄悄掏出手機來拍照。 秦媛的老公在她身上亂扯亂抓,還努著嘴去親,把她脖子上的金項鏈和佛牌也弄斷了,落在地上。秦媛漲紅臉大叫大罵,場面亂成一團,我和保安連忙沖上去拉她老公,好不容易才拽開。秦媛頭發篷亂,一只鞋跟也斷了,用手捂著胸前的衣服,完全沒了之前的端莊樣,對她老公歇斯底里:“你這個混蛋,狗東西,臭流氓,不要臉的東西!” 她老公終于被老公清出會場,盧老板手里拿著斷了的金項鏈和佛牌,我倆共同扶著秦媛的肩膀,帶她離開這里。秦媛低頭痛哭不止,怎么也勸不住?;氐焦痉块g里,秦媛像瘋了似的把我倆推出房間,并且關上門,我怎么敲也不開。 盧老板對我說:“田老板,別敲了,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這是她的金項鏈,你幫她先拿著,等她好點再給她?!?/br> 我擔心地說:“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這個你放心,她不會做那種事的,她很堅強?!北R老板明白我的意思,似乎很了解秦媛地回答我。我接過項鏈,問佛牌在哪里。 盧老板在身上摸了半天,歉意地說:“剛才在會場明明記得撿起來,可能是在路上丟了,我馬上去找?!蔽乙矝]客氣,那條佛牌值好幾千塊呢。半小時后盧老板再次回到公司,說怎么也找不到,我說那就算了。 第二天,秦媛讓同在公司上班的meimei和妹夫硬把她老公送去機場,回了武漢,我這才松了口氣。秦媛氣色很憔悴,說她老公平時都不理她,不明白昨晚為什么突然那樣。我們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她在廣州有客戶和朋友,這下當眾出丑,以后很難在商界立足。這件事對秦媛打擊很大,但在別人面前仍然強裝笑容。既然搞成這樣,我也沒心思再呆下去,就又勸了秦媛幾天,自己訂機票飛回曼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