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過一山又一山
在我與芷衣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行至書房。 天色未晚,書房里卻點起來燈,一道人影端坐案前,俊秀的輪廓映在窗戶上。影影綽綽之間,有三分斜陽照在上頭,印的妙人更妙了幾分。 “啊……” 芷衣輕呼一聲,呆呆的望著那影子,又驚覺失禮,雙手捂住嘴巴,小臉通紅,滴溜溜的眼珠子無措的轉來轉去。 倒是有些像鹿鳴。 鹿鳴…… 想到這個名字,我的心忍不住一抽,剛活泛起來的心思沉寂下去。 “姑娘……怎……怎么了?”芷衣面露慌張,仿佛被我忽然的變臉嚇了一跳。 “無妨,你下去罷?!蔽业?,小腹升起一股燥.熱,身體開始不對勁起來。敷擬在那銀耳羹里頭下的,是媚.藥,這心思確實有些詭異了——若敷擬是個妒婦,又何必下媚.藥,再哄騙我來書房尋燕禹之? 想來,是那藍月夫人要回來了罷。 彎彎繞繞為我做了這么多,我若不鉆這個套,那豈不是辜負她的一片苦心? 瞥見書房里的人影此刻停下來筆,端起一旁的茶杯,我才上前叩門,一刻之后,屋內響起溫潤如玉的男聲:“進?!?/br> 瞧見我踱著步子進來,燕禹之彎了彎眼睛道:“不歡,怎的來了?” 果然是哄騙我來的。 我壓住笑容,疑惑的望著他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聽了此話,燕禹之臉色微變,一下子從桌后挪到我案前,扣住我的脈門,搭在上頭沒一會,他眼神就沉了下來,斥道:“誰干的?你怎么胡亂吃別人東西?” 倒是不知,燕禹之也懂得醫術?或者,其實敷擬是得了他的授意才這么做的,方便他能親自驗證我的脈象,看看我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不歡”?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人著實可怕。 被他觸著的地方一片冰涼,“想和他在親近一點”的念頭無處不在叫囂著,我知道,這是藥效發作了。 燕禹之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雖然知道我的異樣,臉上也出現一抹粉紅,指腹卻還是忍不住在我手腕上輕輕擦了擦。 這區區一點情毒,自然是難不倒我的。 只是我剛要解毒,“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轟開,一隊穿著黑衣的冷面侍衛在門口排開,他們中間站著一個天姿國色的美人。 幾乎是我看見她的同時,玉手輕抬,一股勁風朝我打來,我雖躲了過去,接著卻也被黑衣侍衛包圍。 “壓下去?!崩涿廊说?,接著輕飄飄的看了燕禹之一眼,轉身要走。 “慢著?!蔽页雎暳糇∷?,她卻嗤笑一聲,轉過來高高在上的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人兒倒生的不錯,只可惜骨子里不是個好的,竟給自己下【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事兒都做的出來,這般作踐自己,你愧為女子?!?/br> 好一招將計就計。 她怕是恨不得我與敷擬斗起來,自己在府中坐大罷。 體內的異樣在這短時間里也消了下去,雖然余毒未清,但也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