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復疑無路
好半晌,她意識到我的身份不可能說這個謊之后,又從癲狂中變得悲痛欲絕:“靈兒她怎么會死?有欽差來這是不是說明靈兒不是死于意外,靈兒是被人害死的!” 在梁熙的目光下,我只好點了點頭梁熙怔怔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后疲憊的坐下:“欽差大人想知道什么就問吧,為了找出殺害靈兒的真兇,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有好些疑問在我心里頭已經憋了許久,憋的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之前說,她曾經有一段時間身體不怎么好?這是怎么回事?” 梁熙訝異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隨即又誠懇的回答:“靈兒自幼體弱,雖然福伯父小時候就花費了很大的心思幫靈兒治病,雖然治好了,可還是落下來一點小病小痛,靈兒特別畏寒,前不久才慢慢好轉呢,也多虧福州是個風水寶地,四季都不會很冷?!?/br> “那……我之前聽說她黃口時就中舉了,怎么今年都二八年華了,才進京殿試?” “就是因為身子骨不大健朗,福伯父一直反對靈兒赴京趕考,福伯父說靈兒是他的心肝寶貝,不需要功成名就,就一直阻攔靈兒,靈兒為此還與福伯父吵過架呢,要不是童護的出現,靈兒可能會郁郁而終的,唉,靈兒如今死在王城,想必童護肯定是要自責的?!?/br> 我又陸續問了幾個問題,直到夜幕降臨,交代梁熙不要把我已經到了福州而且來找過她的事情說出去之后,我才離開梁府。 雖然見到梁熙,解釋了一部分疑問,但她的侃侃而談,又帶來了新的疑問,同時也帶來了方向。 我往衙門的方向走去。 只要翻一翻衙門這幾十年的卷宗,應該能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讓開!讓開!駕!”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喧嘩,緊跟著馬蹄不停息的踩在地上朝我奔馳而來,我下意識的要閃到一邊去,為這馬車讓路,可就在這時,我渾身上下像是被人用絲線束住了似的,動彈不得,只好看著那馬車朝我沖過來。 匕首已經從衣袖里劃了一半到我的手中,我盯著那匹馬,快速思索著待會要怎么扎,我會損傷最小。 “吁——” 忽然有一老婦人的聲音傳出,聽著似乎與我們平時的勒馬聲有所不同,竟真的讓馬快要踏扁我時,險險停住了。 有一個黑乎乎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我面前,在我身上前后左右摸了摸,然后站在我身前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還好,沒受傷,老婆子我沒作孽?!?/br> 聲音聽著就是那勒馬的老婦人。 我定睛一看,一個身長五尺還佝僂著背的老嫗站在我面前,朝我笑的裂開嘴角,里頭空蕩蕩的,一顆牙都沒有。 這年紀得多大了。 竟還有那么中氣十足的聲音。 看著這老嫗,我竟罕見的起了點好感,于是給她施了一禮,認真的說:“多謝老太太救命之恩!” 老嫗聽了這句卻頗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