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換盞吐真言
“公子……公子說笑了,青山……青山一介男人……今日頭一回登臺表演,如何成為公子心頭的朱砂一點?” 我牽強的笑著,捏不準祁九是不是認出我了。 他也渾不在意,在位置上坐好,毫不在乎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以前從來不來這種地方?!彼嫳M杯中的酒,苦笑著說,然后又斟了一杯,強硬的拉過我的手,那只手端著酒杯從我肘間繞過,“這樣……我們就算喝了交杯酒了,你跑不掉了?!?/br> 我有些氣惱。 “公子你喝醉了?!?/br> “醉?我怎么會醉?要是喝醉就好了,喝醉了就不會記得那些煩心事了?!逼罹烹p眼迷離,還欲再喝。 我連忙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他抬眸,懵懵懂懂的瞧著我看,雙頰粉紅,眼里水汪汪的,倒像是一株逢春開放的桃兒。 “阿減……”他輕聲喚道。 唉。 竟是認得我的。 “阿減你不要與羅帶一起。他是國師,他肩上挑著天下黎民的性命,他這回去哪了……我是知道的……”說著,他嘿嘿的笑了起來,“他那是在玩兒命!不過也好,我才不會提醒他呢,他那種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家伙死了最好,他如果死了,阿減就是我的了!不對不對!他沒死阿減也是我的!” 肩上挑著天下黎民的性命。 玩兒命。 死了最好。 祁九說的話,一句句都像是利刃,扎進我的心里,剜出血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問祁九,聲音竟然微微顫抖。 他諷刺一笑。 祁九生的好看,即使笑的不大好看,也依然引得許多人看過來。 還有那種來這地兒的千金小姐,想上來說話,卻又怕跌份兒,命丫鬟過來請人。 祁九既不回答我,也不會理會那些人。 過了許久,他起身,準備離開,說了這么一句話:“你瞧好了?!?/br> 祁九又摸出幾枚金錠,放在我的桌前,又解下腰間的一塊玉佩,篤定的說:“你若是想好了,拿著它來為天樓找我?!?/br> 可他剛邁步子,腳下就一個踉蹌,差一點兒摔進人家姑娘家的懷里,姑娘倒是求之不得,祁九卻皺了皺眉頭,神色凝重。 “我要暈了,照顧好我?!?/br> 他坐下后說,然后猛的往桌上一趴,當即不省人事。 溫故又不知打哪兒出現,那身在此處特別顯眼的黑衣被她換掉,著了一襲白裙,此刻搭上那副冷漠厭世的臉蛋兒,倒真像是遺落凡塵的仙子。 她嫌惡的看了看祁九,一把拉住我就往外走:“走,離開這個鬼地方?!?/br> 不止祁九是真暈還是假暈,他像是聽到了溫故的話,嘴里似乎咕噥了一句:“就算只有我能救羅帶,我也不會救他的?!?/br> “你聽到了嗎?”我問溫故。 溫故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轉身定定的看著我:“這種人,如何信得?若他說的是假話,他是想要害主子呢?” “溫故,他不僅是你的主子,更是我放在心尖上惦念著的人兒。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蔽壹又卣Z氣,“寧可信其有,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