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甕中捉鱉
他聲音一出,顏云目光立刻凝住,回頭看向從黑車走下的兩人,李松和李勾。 “是你故意把我帶過來的?”她看向李勾,頓時明白了。 李勾躲避著她的目光,不敢抬頭與她對視,更不敢為自己辯解些什么。 “你猜,接下來,我們會做什么?”王瓶神秘一笑,將手中,剛剛從他臉上取下的面罩戴在她的臉上,寬大的手掌抓住她的后腦勺,“你是第一個,第二個是,權御璽?!?/br> “怎么?你就這點伎倆了?”她固執地抬起下巴。 “對啊?!彼器镆恍?,“因為我沒有你幸運,沒有那么多親人與軟肋,不然,你用我的親人來威脅我,我該怎么辦呢?” 他話里有話,是故意對顏云的嘲諷。 “跟我們走一趟吧,如果你足夠聽話,我能保證在權御璽來之前,暫時不動你?!彼プ∷暮蟛?,將她從地面上提起來,又在她耳邊低聲道,“記住了,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聽得清清楚楚?!?/br> 就這樣,顏云被他帶上車,不知被他帶到了哪里,關進了熟悉的小黑屋里。 夜晚,李勾偷偷摸摸前來,替她解開手腳的繩子,“快走!” “你怎么辦?”她覺得事出蹊蹺,不太安心。 “快走吧,我會代替你留在這里,他們一時半會就發現不了什么的,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安心與他們談判?!?/br> 因為他對于他們來說不算是重要的人,故而不會擾亂他們的心思。 “對不起?!彼抗馕㈤W,巨大的愧疚感涌上心頭。 “走吧?!彼屏怂话?。 她跑出大門,按照李勾所說,找到了一輛停下院門口的車,悄無聲息地逃了出去。 與此同時,黑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車身后面,靜靜地看著她離開。 逃出去后,她立刻報了警,又抓緊時間和權御璽會合,但當她按照約定地點來到酒店時,見到的卻不是權御璽,而是顧北辰。 第二天,一場發生在昨天晚上的,無比慘烈的兇殺案沖上了新聞頭條,顏云趕到現場,無論是李勾還是王瓶她都沒有找到。 只看到了被警察押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李松,他見到人群中的顏云,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顏云,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顏云捂住嘴巴,無聲哭泣。 一名警察上前來,要求她跟到警局去做筆錄,她呆滯點頭,始終不敢開口詢問,這場兇殺案的死者是誰。 直到審訊室內,兩名警官問了許多問題之后,提出的最后一個問題,“你與死者是什么關系?” 她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個字。 警官見狀對視一眼,其中一名開口安慰她,“請節哀?!?/br> “請問……死……死者是?”醞釀了半天,她終于撕開滿是傷疤的嗓子。 “死者王瓶,男性,二十二歲?!本倏戳丝词种械馁Y料,回復她。 “還……還有嗎?”她繼續問。 警官合上手中資料,“沒有了?!?/br> 從審訊室中出來,她整個人完全懵了,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就算是王瓶,也罪不至死。 “云兒!”旁邊傳來一句呼喊,她還未來得及回頭,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當中,權御璽的聲音在頭頂想起,“沒事了都沒事了?!?/br>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她茫然發問,雖然身為其中最關鍵的一員,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李勾呢?” “李勾很好,受了一點小傷,正在醫院接受治療?!睓嘤t心疼地看著她。 “那你呢?”她的視線在他身上游走,沒有發現傷口,才舒了一口氣。 “昨天王瓶來找過我?!眱扇俗谧呃鹊囊巫由?,權御璽開始給她講述其中曲折。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她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指,“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問我想不想把李松繩之于法?” 聽到這里,一直平靜的顏做猛地抬頭,“他這么問你?” “嗯?!睓嘤t點頭。 “原來是這樣?!彼皖^思考了一會,苦笑出聲。 所以從昨天開始,一切都是假的,讓李勾來吸引她,綁架她,又放了她,都是王瓶一個人的主意,他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李松覺得大事將成,從而放松警惕。 但為什么后來,會造成那么慘烈的結局。 明明只要將李松舉報,他前面所犯下的罪行,就已經夠他把牢底坐穿了的。 權御璽沉了一口氣,“當時,我也在場?!?/br> 王瓶來找他,目的就是要讓權御璽和他一起回去,與李松當面對質,可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他也改變不了。 他從來不知道,包括李勾也不知道,王瓶在這一場局從一開始就給自己定了死局。 “他說,他想要說的話,都發到了你的郵箱里,你看看就會明白?!睓嘤t看向顏云,昨天的那一幕似乎還在眼前,使得他瞳孔微縮。 顏云見此,抬手捂住他的眼睛,“沒事了?!?/br> 兩人趕到醫院,王相提前到了,停尸房里王瓶安靜地躺在,若是不是看著身上的傷疤,與周圍環境,他就像一個睡著的孩子一樣。 “對不起,爺爺?!彼亲右凰?,給王相鞠了一躬,“是我沒有照顧好他?!?/br> “不不不,與你無關?!蓖跸鄬⑺銎饋?,“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說話,更不愛與別人商量,什么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拿主意,既然他選擇那么做了,就說明他已經無憾了?!?/br> 說著說著,老人家眼淚奪眶而出,便抬手擦了擦,頓了一會竟然笑了,“你看,我就說嘛,我這孩子不是什么壞人?!?/br> 這么久以來,他一直愿意相信,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還那么年輕,還是一個孩子,怎么就想不通,要用這樣得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br> 王相緩慢伸出自己枯槁的手,撫摸床上王瓶的臉,這是他長大之后,他第一個對他做這么溫馨的動作,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