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陳舊的老套的
“這點膽子都沒有,你還妄想非飛上枝頭?你不去也可以,今天我就把你從權家趕出去,得罪了我,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br> “別別,老夫人,我去,我去?!?/br> 小芳慢吞吞從地上站起來,雙腿不知是麻了還是腫了,行走十分不易。 白珍珠特地把莫云支走,只為讓小芳爬上權御璽的床,再用隱藏攝像頭曝光權御璽私生活yin亂的事實。 當她第二天一大早心滿意足地去拿“勞動成果”時,遇上的是權湛。 房間里權御璽不在,小芳不在,只有權湛,地上是摔爛的微型攝像頭。 “哼,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你,你怎么在這?”白珍珠一步步后退,她做這一切,傷了誰她都不管,她唯一在意的,是權湛看她的眼光。 “這這跟我沒關系,不是我想這么做的?!碑斝邜u感猛增,她厚臉皮地矢口否認。 “白珍珠,你是什么樣的人,你以為我不清楚嗎?在我面前,你還要掩飾什么?” 白珍珠靜了半響,像是沒聽清權湛的話,或者是裝作沒聽清。 “那你說,我是什么樣的人?” 她固執地昂起頭,沒讓紅徹的眼眶流出半滴眼淚,身體卻控制不住地顫抖,曝光她似的。 “當初,你不就是用這樣的辦法,才逼得我娶你的?” 權湛咽了一口氣,往事歷歷在目,即使如今權貴,亦無可能挽救他當時屈辱。 國外歸來的千金小姐,一身華貴洋裝,踩著精致的好高跟鞋,站在破敗的樓房前,大喊,“權湛,只要你跟我結婚,我保證你馬上能成為人上人?!?/br> “不僅如此,我能給你的還有很多很多,只要你能下樓?!?/br> 萬千小子費盡心機得不得的青睞,親自送到了權湛面前。 他拒絕過她,但最終還是娶了她,憑借白家當時的權勢,以及權湛自身的聰明努力,成就了這時的國內首屈一指耀岸集團。 “我逼你什么了?一切不是你自愿的嗎?怎么如今都成了我的錯了?” 白珍珠雙手捂住臉,白皙的皮膚已爬滿皺紋,銀白的發絲驗證著她不再年輕的事實。 “權湛,你有良心嗎?當初要不是我,你怎么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 “我并不高興……”他將臉扭到一旁,一句不高興,將這須臾數十年恩情一句帶過,一切都像是笑話。 “對啊,你喜歡的人是唐茗玥,可你忘了,她早就死了!” 白珍珠厲聲大喊,像走到了懸崖峭壁,她害怕了,便讓權湛陪著她。 “滾出去!”權湛吼道。 她的一生都像極了這三個字,當初為了幫助權湛創業,跪在父親面前時,父親說的最多的,也是這三個字。 或許是父親那時便看出權湛的狼子野心,是她白珍珠被愛情迷惑,造成今日后果。 白珍珠的身影一點點遠去了。 權善宇卻站在原地,從開始的全身僵硬,到四肢顫抖,再到周身血液凝固。 最近是怎么了?原本和善的家庭一點點碎裂,每一次碎裂,都在挑戰他的承受力。 “你走吧,以后別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了?!睓嘤t對面前的小芳說。 昨夜她來到他的房中,將一切和盤托出。 而當時,權湛正在和權御璽對弈。 “謝謝權少,謝謝莫云?!毙》既f分感謝,她是曾經心懷幻想,但被一個不知名的人警告過后,她再不敢了。 莫云將她扶起,比劃,“沒事,我不怪你?!?/br> 小芳收拾好了行李,和兩人告別,徹底離開權家。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莫云不理解,問權御璽。 權御璽輕輕地抓住她的手臂,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沒事,她可能是心有不甘?!?/br> “為什么?” “爺爺權湛愛的是我奶奶唐茗玥,從未愛過她白珍珠?!?/br> 世事諷刺,夫妻相挾甘苦多年,竟以一句“無愛”概括。 “她逼他了?” 權御璽搖頭,“說逼算不上,頂多互相利用?!?/br> 她要他的人,他要她的錢,說是夫妻,其實是合作伙伴。 “你會不會娶一個不愛的人?”莫云又問。 權御璽一拉,將她拉在自己懷中,手指勾過鼻尖,語氣上挑,“不會?!?/br> 在那之后,權御璽去見過白珍珠。 她睜著一夜未眠的青眼,眼里是對權御璽數不清的恨意,“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是不是?” “是這樣的?!睓嘤t誠懇點頭,沒想隱瞞。 “你真以為你奶奶唐茗玥的影響有那么大,大到可以讓你胡作非為?” “胡作非為的不是我,是你?!睓嘤t轉耳,清明的眸子中涌出些許恨意,“當初,撞擊我和我父親的車輛,是你派去的吧?!?/br>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權御璽輕笑,舉高手中錄音筆,“老太太,你知道故意殺人罪,要坐多少年牢嗎?” 白珍珠僵住了,臉色一點點變得煞白。 “人到老年,鋃鐺入獄,一輩子維持的體面全毀,就是您想要的結果?” “給我!”她突然暴起,要搶過權御璽手中的錄音筆。 權御璽手一抬,輕松錯過,“你有沒有想過,他愛財,愛我奶奶,可見他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但就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就對你沒有半點情意?!?/br> 是非對錯,恍若云煙,一個悲涼的果子,不可能只跟天氣有關。 錄音筆放在桌上,還是一支新的,從沒被打開過。 “你不恨我?”白珍珠在權御璽臨走前問。 “恨有什么用?浪費我的時間而已?!?/br> 說沒恨過是假的,當父親唐博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時候,當他一個人在搶救室前等待五六個小時,卻還是收到死訊的時候,他恨得牙癢癢,不僅恨她,還恨權湛。 可再恨如何?死去的父親不能重生,犯下的錯彌補不了。 相比在監獄里了此殘生,白珍珠在此之后自由活下去的每一刻,都會被悔恨填滿。 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犯錯的人,就應該悔恨。 “奶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在我的記憶中,她的身體一直不好,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