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欲蓋彌彰
“云兒?” 權御璽下車,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三人中的莫云。 莫云撤了步子,躲在權善宇的身后。 “云兒~”權御璽無奈嘆氣,特意繞到權善宇的身后,站在她的面前,“怎么?又不打算理我了?” “騙子!”莫云比劃。 “你的意思是說我騙你?那這些是什么?”他指著啊明手中提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按摩器械,臉上笑意明顯。 “我……”莫云氣結,轉身要走。 權御璽剛伸手將她拉住,權善宇攔在兩人中間,“大哥,讓莫云走吧?!?/br> “你這是什么意思?” 權善宇猶豫了下,猛地抬起頭,“我的意思是,對她好點?!?/br> 權御璽疑惑看他,皺起粗黑的眉,“善宇,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恍若驚醒地看向權御璽微抬的手,權善宇再看向身后已經走遠的莫云,尷尬一笑,“我還以為你……” “你以為我要打她?”權御璽補充他未說完的話。 “我,沒有!” 他驚慌抬頭,不知為何權御璽會知道他在想什么。 難道他知道權銘佑家暴夏瀾的事? 什么時候知道的?在他先還是在他后? “不要多想了,我不可能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睓嘤t拍他的肩,向前離開。 權善宇卻毫無預兆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嵌進rou里,“哥,和我聊聊吧?!?/br> 人群在老宅門口一一離開,莫曉珊才從角落走出。 嫉妒的嘴臉快要咧到天上去。 她剛才沒有看錯,權御璽和權善宇兩兄弟圍著轉的女人,是莫云沒錯。 “本以為你嫁的是個半死不活的癱子,沒想到他竟然好了,還對你這么好,莫云,你憑什么!” 權御璽跟著權善宇來到屋外涼亭。 “我母親是不堪忍受折磨才自殺的?!彼苯娱_口,似乎并未心存忌諱。 此事,權御璽略有所聞,或者說親耳聽過瀾的呼救聲,就在他出國的第一天晚上。 “哥,你知道是不是?” 權善宇見權御璽表情猶豫,便斷定。 權御璽確實知道,但當時兩人并無交集,他亦無好心多管閑事。 “是,我比你先知道,不過,知道得不多?!?/br> 從夏瀾遺留下來的筆記本里他才知道,原來權銘佑的暴力已經傷害了她十幾年,而他明明有無數個機會發現,無數個可能挽留夏瀾的生命。 在她夏天依舊堅持穿長衣長袖的時候。 在他出國時,她依依不舍的時候。 太多了太多了,可他都錯過了。 “我那天能早點回來就好了,早點回來就好了?!睓嗌朴畋ё∧X袋,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而此時,當初選擇袖手旁觀的權御璽,發現自己沒了安慰他的權利。 “你去哪?”抓住權善宇的手,留住他要跑進黑暗的身體,提醒道,“外面快下雨了?!?/br> “哥,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吧?!睓嗌朴顭o力地說。 他沒有理由責怪權御璽的袖手旁觀。 亦無法讓當初選擇袖手旁觀的人,來體會他現在的痛苦。 “坐下!” 莫云在權御璽身邊繞了一圈,給他打手勢。 權御璽乖乖坐下,但當看她拿出按摩器材的時候,眼神微微發杵。 “等一下?!睌r住莫云的動作,他活動雙腿,“云兒,不疼了,真的一點不疼了,我看就不用這個了吧?!?/br> 只怕一旦用了,他這個假瘸子會變成真瘸子。 “你不按摩,我就走了?!?/br> “那要怎么才能把你留下?” 莫云手舉按摩器,“按摩?!?/br> 所以為了留住佳人,權御璽咬了牙,坐在莫云身前,任她“玩弄” 莫云按摩認真,房間里只余下兩人的呼吸聲,和器械滾動的聲音。 “云兒,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他突然出聲,莫云抬頭,撞上他的下巴。 “嗯?!睓嘤t悶哼一聲,抬頭一看,莫云竟被他撞到了地上。 “快起來,沒事吧?!彼比ダ?。 沒想莫云“報復”,將他一同拉下,倒在地上。 “嗬?!睓嘤t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掐著莫云的臉頰,“你還想要我怎么樣????” 察覺腰間大掌的桎梏,莫云打他,掙脫他。 可兩人力氣懸殊,她這些舉動不起絲毫效果,漸漸她沒了力,權御璽順勢一拉,讓她倒在自己的懷中。 “掙扎不動了?我有沒有告訴你讓你不要亂動?” 莫云剛想起,又被他按回去。 胸膛的起伏愈加地大,呼吸聲變得粗重。 莫云察覺到異樣,是發現他冰涼的手鉆進她的后背,細長的手指玩鬧在上面亂摸,亂畫。 力氣恢復了些,莫云想離開他。 “云兒?!?/br> 他開口,呢喃的口氣。 “你知不知道,我權御璽一輩子只會認定一個人?” 話音剛落,他細心吞下莫云的驚慌,抓住她搖擺的手臂,與她十指相扣。 “小芳,如今正是權少看莫云順眼的時候,你要是對她做出什么,權少不會放過你的?!?/br> 翌日清晨,傭人小香小晴以自身慘痛經歷勸解小芳。 小芳不以為意,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已還有老夫人這張保命牌。 “行了,我知道了,這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們cao心,該干嘛干嘛去吧?!?/br> 她大手一揮,還真有點當主人的姿態。 小香小晴面面相覷,下了決定,相挾走進權御璽的書房。 兩下再次出現,手里已各拿了一沓錢。 莫云從旁經過,疑惑地看著兩人走遠。 “云兒?”權御璽驚喜地迎上她,習慣性挽起她額間碎發,“起這么早?” 莫云皺了皺眉,“你早上要去公司,還沒吃早餐?” “喔,我給忘了,這是給我的嗎?” 權御璽看到莫云手里的面包與咖啡,接過去,當她面吃下。 臨走前,他抱住莫云,大掌輕柔撫摸她腦袋,“你要記得,你現在是我的人,不再是一個人了,再有人欺負你,你只管欺負回去,一切有我?!?/br> 不再是一個人了,莫云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了。 從母親失蹤,但父親死亡,她過得每一天都是心驚膽戰,孤獨悲涼的。 然后現在終于有人親口告訴她,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對了,我今天有事,可能會晚點回家?!蹦聘嬖V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