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只說了兩個字,她的聲音就抖了一下。 一切都準備好了,她期盼的時刻就要到了,她卻開始緊張了。 對于那個男人,她并不陌生。雖然二十幾年未見,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他的關注。尤其是最近幾年,隨著他越來越成功,她能從各種媒體上看見他的身影。 每一次見到他光鮮體面的樣子,她心里的恨就會增加一分。這些年,是對他的恨支撐著她一天一天熬過來的。 還好,老天沒有在報仇這件事上給她搗亂,她很順利地走到了這一步。 今天她終于可以向他發聲,向他宣戰了,可是她卻緊張了起來。 阿俊見她卡住,等了幾秒,問道:“要怎么做?現在就給裴天鳴打電話嗎?” 辛萍深深吸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點頭道:“幫我接通他的電話?!?/br> 阿俊拿出手機來,撥了裴天鳴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了,是裴天鳴本人:“喂?” 阿俊馬上把手機交到了辛萍的手上。辛萍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努力地鎮定下來,接過手機:“是裴天鳴嗎?” “是我,你是哪位?”因為這是裴天鳴的私人號碼,一般的商務伙伴不知道這個號碼,所以裴天鳴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還覺得挺奇怪。 “我是你的一位老朋友?!边@是辛萍在心里藏了好多年的臺詞,今天總算是派上用場了,“可能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不過這并不重要。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通知你?!?/br> 裴天鳴聽出辛萍的聲音在發抖,他完全辨聽不出來這到底是哪一位老朋友,便客氣地打斷辛萍的話:“能不能先麻煩你通報姓名?我聽不出來你是哪位……” 這一句話,徹底地激惱了辛萍! 好吧!二十多年過去了,她老了,而且嗓子在那場火災中被煙熏傷,聲音的確是沒有年輕時那么清脆甜美了! 可是他說聽不出她是誰,她還是十分生氣! 她牙一咬,那一點兒緊張的情緒也沒有了,冷冷地笑了兩聲:“哼!裴先生貴人多忘事,當年的貧賤之交,記不起來也正常。沒關系,早晚你會知道我是誰,這一會兒我們抓緊時間,先把重要的事說完好吧?” 裴天鳴感覺出這個女人毫無善意,便警惕起來:“你在說話之前,最好先想清楚,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惹到我,你可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br> 還未進入正題,就先被他威脅了。辛萍很不喜歡這種處于被動的感覺,她被裴天鳴激發出斗志,更加強硬了起來:“這一點無需裴先生提醒,惹到你是什么樣的下場,我早就領教過了。不過裴先生大概也明白一個道理,欠別人的,總是要還的!今天就到了你應該還債的時候了!” “你到底是誰?”裴天鳴厲聲質問。 他急了,辛萍反而平靜了。她一字一句地說:“裴天鳴!這么多年你處心積慮、不擇手段,創下一大份家業,可是現在卻苦于沒有人繼承,眼看死后要拱手送給外姓人了,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裴天鳴沒有說話,他在等著辛萍講完。 辛萍聽不到他的聲音,便自顧說下去:“這么多年你都在努力地偷生兒子,沒有一次成功,難道你不覺得是老天在懲罰你嗎?你以為你岳父氣得半身不遂,老婆又進監獄里了,這次你的機會來了,是不是?你妄想!你想生兒子繼承家業?門兒都沒有!” 裴天鳴總算聽明白她的意圖了,當即緊張了起來:“你是什么人?受誰的指使?你把可欣怎么樣了?你不要亂來!如果你敢對可欣下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裴天鳴害怕了,辛萍開心大笑,“你不放過我嗎?那你來??!我等著你!絕不逃走!但是我不得不遺憾地通知你,除非你會乾坤挪移*,否則的話,等你趕來時,吳可欣的肚子就已經空了!你救不了你的孩子!不過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會把孩子的尸體保留下來,等你來的時候,你可以與他見上一面?!?/br> 說著話,辛萍朝著阿俊使了一個眼色。 阿俊立即把坐在窗口的那位大口罩蒙臉的醫生叫過來,示意他開始動手。 醫生拎著一只醫箱,進了臥房。 連雯雯推著辛萍,跟在醫生后面進了臥房。辛萍在一旁看著吳可欣,對裴天鳴說道:“現在我們要開始了,醫生正在給吳小姐打麻醉……” “你住手!你要什么?條件隨便你開!只要能留下那個孩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裴天鳴開始談判,一邊與辛萍周旋,一邊拿出另一只手機來,發短信向韓國分公司的負責人求救。 他剛剛進入發短消息的頁面,就聽辛萍說:“裴先生,我警告你,不要報警,不要向任何人求救,你要明白,我敢給你打電話,就是已經做了萬全的安排。只要讓我察覺出一點點的動靜,我會毫不客氣地毀尸滅跡!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裴天鳴猶豫了。 聽辛萍這語氣,就知道吳可欣一定不在她自己的住處了。至于她被帶到了哪里,首爾那么大,一時半會兒估計找不到。 他也不想鬧出人命來,他可以不在乎吳可欣的性命,可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聲名。 因為家里妻子與女婿鬧得不可開交,最近他已經頻頻出現在各大八卦媒體的頭條上了。如果再從韓國鬧出人命官司來,他恐怕是再難擺脫負面形象了。 他還是給韓國的屬下發了消息,讓屬下去吳可欣的住處看一看,并且給他訂最近一班飛首爾的機票,到機場接機。 一邊安排這些事,他一邊與辛萍講電話:“你不要沖動,如果我曾經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可以沖我來,我會乘最近一班飛機飛過去,我們可以見面談,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應!” 辛萍停頓了一會兒,低低地說:“我只要在這個女人身上動一個小小的手術,這件事不需要你答應,因為我已經在做了。我知道你不會老實,想必你現在已經開始向外界求援了??墒钦l也幫不上你了,這種手術時間不需要多少時間的,你保不住這個孩子的。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誰,你就自己一個人來見我。如果你報警或者找幫手,那么你連吳可欣的尸體都找不到,你看著辦吧?!?/br>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吳可欣聽到了她與裴天鳴的通話,快要被嚇死了。畢竟這里只是普通的民宅,又不是正規的醫院,根本不具備醫療條件。在這里做手要,會不會要了她的命??? 可是她無力反抗,因為麻醉藥已經在她的身上起了作用,她正在漸漸地失去意識。 醫生看著時間,觀察著吳可欣的反應,覺得差不多了,便用英語問辛萍要不要開始。 辛萍揮手,讓屋里的幾個男人出去。 然后她說:“開始吧?!?/br> 醫生開始忙碌起來,而吳可欣此時已經無聲無息,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醫生在她的身上比劃著。 辛萍就一旁看著,血從吳可欣的身下流了出來,可是她無動于衷。 一團模糊的血rou從吳可欣的身體里取了出來,她也只是動了動眉梢。 醫生將那一團血rou裝在一只白色塑料盒子里,遞到辛萍的面前,說:“好了,手術完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