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我已經在香港了......”對方回答他。 路在遠呼出一口氣:“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替你擔心?!?/br> “你還會替我擔心?我覺得你最近心事重重,連話都不愛跟我講幾句,你是擔心我嗎?你是擔心你的小妻子吧?”對方的聲音聽起來酸溜溜的,像是在吃醋。 “沒......” 路在遠只說出一個字,對方卻根本不聽,直接截斷他的話:“別跟我說謊!我還不了解你嗎?我不管你感情上的事,但是在我們的計劃沒有順利完成前,你先把心收一心。我警告你,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壞我的事,我會恨你一輩子?!?/br> “我知道了......”路在遠嘆氣,答應了一聲。 掛斷電話后,他扶著窗臺,仰頭望著外面的藍色天空,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然后,他轉身下了樓,去了南汐的病房。 還沒進門,他就聽到了南汐激動的吼叫聲:“不行!我不同意!你不用跟我說了!我不求你了還不行嗎?現在醫學發達,我就不信沒有更好的辦法治療南河的??!” 他急忙推門沖進去,就見鄧嘉祥站在病床邊上,神情激動,揮舞的手臂:“你怎么就不明白?這是為了南河好!如果沒有我,她現在還躺在家里的床上,打著葡萄糖和各種營養液呢!你看看她!你仔細看清楚!” 鄧嘉祥說著話,把南河拽到南汐的面前,指著南河的臉:“你看她現在氣色多好,她甚至開口說話了!早晨剛來的時候,她問你痛不痛?你沒聽見嗎?” 南汐看著meimei,一臉的糾結為難,猶豫了幾秒,一咬牙:“不行!你說什么也沒有用!我不會讓小河離開家的!” “出了什么事?吼什么?你不知道她現在要靜養嗎?”路在遠走上前去,扯住鄧嘉祥的手腕往外拽,“你出去!以后不許你再踏進這間病房?!?/br> 鄧嘉祥手里還拉著南河呢,他被路在遠往門外拖,南河就跟在他身邊往外走。 鄧嘉祥一揚手臂,甩開了路在遠:“你閉嘴!這件事與你無關!你靠邊站著!” “你再說一遍與我無關?!你是不是忘了我跟小汐的關系?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是她的丈夫!她的事都與我有關!她需要休息,有事沖我說!”路在遠指著鄧嘉祥的鼻子,兇狠地瞪著對方。 芬姐頭痛地哀叫:“又來了!你們兩個又來了!快停??!你們吵到小汐了!” 鄧嘉祥咬牙切齒地盯著路在遠看了一會兒,突然放松下來:“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跟你講一講這件事。因為我和小汐被人跟拍,那些照片在網上一直流傳,我岳母非常惱火。原本她要求我不許再管小河的事,可是小河這個樣子,才剛好轉,我怎么忍心丟下她?我央求岳母,我可以不去南汐家,但是我必須把小河帶在身邊。我岳母同意把家里后院的一座小樓騰出來,安排兩個人照顧小河的生活,讓她跟在我的身邊。你說,我這樣做有錯嗎?小河因為我而變成這樣,我滿心愧疚,只希望她早些好起來。她現在對別人一概沒有反應,只有我說話的時候,她才能高興起來,才會應幾句,我現在就不管她了,她會變成什么樣子?” 路在遠一聽這事,回頭看了南汐一眼。 南汐急得從病床上往下爬:“不要!你不必愧疚!這件事與你無關了!小河是我的meimei!她是那么膽小的一個孩子!我不可能允許她離開我的視線!這件事沒得商量!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的苦衷我也能明白,以后不必為難你去我家陪著小河了,我會照顧好她!” 她跳下床來抓南河的手,一時頭暈目眩,一頭栽下去。路在遠急忙抱住她,回頭怒瞪著鄧嘉祥:“你沒聽見她的話嗎?她才是小河的監護人!她說你不可以帶走小河,那就是不可以!請你離開!” 鄧嘉祥無奈地攤手:“小汐!你心平氣和地聽我解釋,好不好?”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是非輕重都擺在這里,我不能讓小河住進別人家里!尤其是裴家!不可以!”南汐太激動了,腦子里像是有一根小棍子在攪動,頭一陣一陣地發暈。 芬姐見她的狀況不好,趕緊去推鄧嘉祥:“嘉祥,你先出去,這件事等小汐好了再商量,好不好?” 鄧嘉祥見她渾身發軟,想要抓南河的手,卻怎么也找不準方向。他覺得她情況不好,只好點頭:“好吧,你別激動,這件事我們改天再商量......” “沒得商量!”南汐態度堅決。 鄧嘉祥舉起雙手:“我不跟你爭辯,你好好休息,我現在送小河回家?!?/br> “不要!”南汐推開路在遠,撲到南河的身前,擋住鄧嘉祥,“不必了!從今天開始,我meimei的事與你無關了,你回去吧,我讓芬姐送她回去?!?/br> 鄧嘉祥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你怎么不明白?芬姐帶不走她的!連你都帶不走她,何況是芬姐?” “我自有辦法,不用你cao心,你走,你走!”南汐把鄧嘉祥往門外推。 眼看著鄧嘉祥就要被推出病房了,突然,站在屋子中央的南河抱著頭蹲下去,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她的情緒爆發地如此突兀,病房里其余四人都被她嚇到了。 南汐更是受不住她的尖利叫聲,像是有一把小刀扎進了她的腦子里,她又痛又暈,差一點兒栽倒在地上。 她強撐著,捂著頭,走回到meimei身邊,跪下身去抱meimei:“小河不怕,jiejie和嘉祥哥鬧著玩的,不怕不怕......” 南河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刺猬,南汐越是抱緊她,她就叫得越尖銳。她拼命地蜷縮身體,幾乎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團兒,躲避著南汐的觸碰。 這個時候,鄧嘉祥從門口折回來,從南河的身后抱住她,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頭發:“小河不要怕,我們鬧著玩的,嘉祥哥在這里呢,哪里也不去,別怕別怕......” 南河縮在他的懷里,身體漸漸地放松下來,尖叫聲也逐漸地小了。 到最后,她終于安靜了,抓著鄧嘉祥的衣襟,靠在他的身上,抖成了一團。 南汐跪在那里,雙手撐著地板,看著meimei靠在鄧嘉祥的懷里,那影像越來越模糊。當meimei終于停止了尖叫時,她眼前一黑,身體往旁邊一歪,就栽倒在了地板上,昏了過去。 路在遠急忙把她抱起來,放在病床上。芬姐拼命地按鈴,又跑出去大叫著:“大夫!大夫!病人昏倒了!” 路在遠又急又氣,跑過來踹了鄧嘉祥一腳:“你明明知道她腦震蕩需要靜養,偏偏在這個時候講這件事,你居心何在?” 鄧嘉祥爭辯:“我是心平氣和跟她講的,誰知道她會這么激動?” “心平氣和?遇上小河的事,她能心平氣和嗎?你滾!以后我不允許你再踏進這個病房!”路在遠薅著他的衣領,將他扯了起來。 “你松手!”鄧嘉祥警告他,“你別嚇著小河,她才平靜下來。如果你把小河嚇壞了,小汐可不會感激你的?!?/br> 路在遠看了一眼南河,她緊緊地揪著鄧嘉祥的衣襟,瑟瑟發抖。 路在遠松了手:“送她回家!” 鄧嘉祥整理了一個被扯皺的衣服,朝著路在遠哼了一聲,拉起南河的手,柔聲說:“小河乖,跟嘉祥哥回家?!?/br> 南河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被鄧嘉祥牽了出去。 病房里,大夫和護士已經到了,經過一番緊急地搶救,南汐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睛,就四下里張望著:“小河呢?” “回家了,鄧嘉祥送她回家了?!甭吩谶h急忙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