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她跺腳道:“你倒是和卷毛站在一邊兒,你別高興得太早,他今天能騙我,明天就能騙你,到時候我怕你哭都沒有人看呢!” 南汐鎮靜地回道:“我是我,你是你,不要混為一談。你生活糜爛,還要把責任推到別人的頭上,簡直幼稚可笑!” 裴嬌倩沒有找到路在遠,在南汐這里也沒有占到口舌便宜,心里本來就堵著氣,這一會兒更是快爆炸了。 她大吼一聲:“鄧嘉祥!你給我滾出來!” 南汐轉過身,看著自己家的門,心里數著秒。她想知道,鄧嘉祥到底有多少骨氣,被自己的老婆這樣大吼大叫,他也肯乖乖地出來嗎? 還沒有數到二十,門推開了,鄧嘉祥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馬上跟我回家!賴在別人家里做什么?”裴嬌倩兇巴巴地吼他道。 鄧嘉祥陰著臉,一言不發,下了臺階,直奔自己的車子,打開車門,坐進去,駕駛著他的保時捷揚長而去。 裴嬌倩白了南汐一眼,哼了一聲,也回到了她的車上。司機給她開車門,將她送進車子里,也駕車離開。 南汐目送著兩輛車離開她家門前,嘆了一口氣。每次與鄧嘉祥、裴嬌倩夫婦交鋒,她都像真的是打了一場仗。 她回到家,來到窗口。 南河還坐在椅子上,懷抱著鄧嘉祥送她的太陽花,臉上有淡淡的歡喜。 她用手指小心地摸著花瓣,一片一片,十分珍愛的樣子。 南汐喚了她一聲:“小河......” 她沒有反應,繼續撫摸那些花瓣,好像她指所觸的不是一種植物,而是名貴的鉆石一樣,生怕弄壞了,又忍不住去碰它。 南汐好傷心,meimei仍然無視她的存在,只會回應鄧嘉祥的呼喚。也許在meimei的潛意識里,jiejie是一個壞人,把她的嘉祥哥弄丟了呢。 她坐到了南河的對面,轉臉望向窗外,想著剛才裴嬌倩說的那些話。 雖然當著裴嬌倩的面,她一定要為路在遠說話??纱丝趟约鹤谶@里,回味著今天中午在瑞萊酒店九樓那間客房門口看到的情形,再結合裴嬌倩的講述,她也不免生出疑竇來。 那件事一定是有蹊蹺的! 首先,路在遠約裴嬌倩去客房談事,就是很奇怪的舉動。裴嬌倩每天像是蹲在樹下的狐貍,仰著脖子守候著路在遠這塊掛在樹上的rou??头窟@種場合多么敏感,如果路在遠真邀請她去客房,哪怕他不做任何言語和表情上的暗示,裴大小姐也會自己浮想聯翩的。 其次,路在遠約了她,隨即便找借口離開。更巧的是,他才向裴嬌倩說明,他有事不能回客房了,便有一個高大帥氣的男模去敲門,向裴嬌倩表達傾慕之心,這未免太戲劇化了。 也許有人會說,就算那個小帥哥在一個值得懷疑的時間向裴嬌倩表白,那又能如何呢?小帥哥又沒有摁倒裴嬌倩□□她,分明她自己見色起心,勾搭帥哥上床的,怎么能說是別人的陰謀? 可是了解裴嬌倩的人必然明白,裴大小姐在社交圈子里臭爛的聲名是怎么來的?就是因為她百無禁忌,見rou必撲上去咬一口。 所以,開始那個男模能敲開客房的門,就注定了后面必然會滾到床上去的結局。 而這一切,多像是精心安排好的一個局。 想到這里,南汐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覺后脊發涼。 那天晚上,路在遠很晚才回家。他一進家門,就看見南汐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在播放廣告。南汐平時看電視最不耐煩廣告時間,只要廣告一出現,她必然會換臺。 可是此刻,她的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好像看得很認真的樣子。 路在遠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在看電視,她已經走神了。 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老婆,這么專心等我回家嗎?” 南汐看了他一眼,關掉電視,開口道:“路在遠,聽說嬌倩小姐下午一直在打你的電話,你一直拒絕接聽,有這回事嗎?” “有??!”路在遠欣然點頭,“我和她只有工作上的關系,工作上沒事,我跟她就沒什么好聊的了,為什么要接她的電話?” “哦?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一開口就撒謊,南汐不由地吸氣。 “你聽說什么了?”路在遠發覺她的表情不對,便反問她一句。 南汐敢懶得跟他繞彎子了,便說:“嬌倩小姐傍晚闖到家里來,專程來找你。她說她要向你討一個說法,問你今天在瑞萊酒店為什么要欺騙她?!?/br> 路在遠臉一沉:“我哪有欺騙她?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她說,你約她到九樓的一間客房談事情??墒堑饶銈儍蓚€到了客房之后,你接了一個電話,又走了。隨即你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你有事脫不開身,不能回客房了。緊接著,就有一位年輕帥氣的男模特去敲客房的門......她認為,你是故意在耍她,害她出丑,想要你給她一個解釋?!蹦舷珜⑴釈少坏脑挃⑹隽艘槐?。 路在遠認真聽完,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了,你不是跟我說起過嗎?她和年輕男模在客房里偷情,被鄧嘉祥捉了個正著,對不對?但那關我什么事?是她自己像花蝴蝶一樣到處招搖,引來了爛桃花,還想怪罪在我的頭上?想要誣賴人,也要有一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她這個理由實在太爛了!” “我不管她說什么,我只問你,你明明知道裴嬌倩是什么樣的人,明明知道你自己就是她眼中的一塊肥rou,有事哪里不能談?你為什么要引她去客房?”南汐不理他那些解釋,直戳問題的要害。 她以為路在遠會慌張,會思考。 誰知他毫不遲疑地答道:“今天是天鳴物流的慶典,我們要拍下慶典全過程做為紀錄片的素材。因為我和ben都是受邀嘉賓,不能參與拍攝工作,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ben的助手viky。宴會剛開始,viky就告訴我,她發現了幾個重要的人物,平時都很難約到的,她想趁著這個機會采訪他們,可是那些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拒絕了她的請求。我約裴嬌倩上樓去,就是為了讓她和viky討論一下這件事,確定幾個人的名單后,由她引著viky去見,采訪必然會成功的?!?/br> 好充分的理由,讓南汐根本無從懷疑。 “可是......”她依然不甘心,繼續追究道,“既然是正經事,你為什么不事先和裴大小姐說?那后來怎么又不采訪了?” “我在宴會廳里有和她說過,她自己選擇性失聰,關我什么事?后來不采訪了,那是因為宴會現場人多事亂,我們的攝影機被擠得掉在地上,摔壞了,根本沒有辦法錄影,哪里來的采訪?” 這樣嗎? 他的說辭天衣無縫,可是為什么南汐會覺得哪里不對呢? 路在遠見她臉上仍然掛著幾個小問號,拍拍她的臉,說道:“你到底是誰老婆,她說的話你就信,我說的話你就滿臉疑問,你這樣,我很傷心哎?!?/br> “好吧,算你說得有道理!”南汐想來想去,覺得是自己多心了,臉上緊繃的線條便松弛下來,“你去換衣服洗澡吧,我給你熱飯?!?/br> “我吃過了,你早點兒休息吧,我今晚要加班?!甭吩谶h說完,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就上二樓去了。 他最近總是加班,而且總是晚上在家里加班,南汐滿腹怨言,又不好像怨婦一樣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