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
極度不舒服。 一個女人,甘愿如此付出,意味著什么? 這也是她今日得知顧詞初懷孕后,直直逼過去,盯著顧詞初半天不說話的原因。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 如果是他讓顧詞初如此,卻又沒有事先跟她打招呼。 那她就假裝誤會,做出要為難顧詞初的樣子,急急這個男人。 如果是顧詞初自己所為,她就更要給顧詞初一點顏色看看。 讓顧詞初明白,不是她不知道,只是她不想挑破,別想覬覦她的男人。 大概是被她長篇大論驚到,男人微微張了嘴巴。 她拍拍他的手背:“好了,我問完了,請你解答?!?/br> 男人凝眸,“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你怎么懷個孩子,腦子反而變清明了?” 雖然長篇大論,卻并沒有語無倫次,而是條理清楚,意思明顯。 郁墨夜汗。 “別岔開話題,快回答我的問題?!?/br> 男人“嗯”了一聲,挪了挪身子,又朝她坐近了一分,反手裹了她的手背。 “是她自己如此的,當然,她是有條件的?!?/br> 然后,便將回朝那日,以及今日想要空白圣旨的事講給郁墨夜聽。 郁墨夜聽完就震驚了。 空白圣旨? 那可不是一般東西。 說白,只要帝王不易位,那可是比免死金牌更有用的東西啊。 免死金牌只能免死,而空白圣旨,除了可以免死,還可以做其他任何事。 只需要將內容填在那張圣旨上。 她還從未想過文文弱弱的顧詞初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你給她了嗎?” 郁臨淵搖頭,“還沒?!?/br> “那你是準備給她的嗎?” 郁墨夜一顆心不由地擰緊。 這件事真的可大可小。 不對,這件事只會大,不會小。 空白圣旨在手,就等于帝王必須實現顧詞初任何,不管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要求。 郁臨淵又回了那兩個字:“還沒?!?/br> 還沒給顧詞初,也還沒準備給顧詞初。 “可是,如果你不給她,她倒戈不幫怎么辦?” 郁臨淵微微瞇了鳳眸,輕輕搖了搖頭,“目前不會?!?/br> “你怎么如此肯定?” “你想啊,一切都是她自己主動做的,懷孕的消息也都已經散播了出去,其實,如今的她,已是箭在弦上,沒了回頭路,說白,就是已經跟我們在了同一條船上,倒戈不幫,她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欺君,她又何嘗不欺君?” 郁墨夜想想似乎是那么個道理。 但是…… “好了,這些事就不需要你cao心了,交給我就好了?!?/br> 郁臨淵抬手捏了捏她的臉。 好吧。 她也懶得想呢。 想這些事,她 頭疼。 自倚靠的軟枕上坐起身,她主動乖順地依偎進他的懷里,腦袋靠在他的胸口:“那你早點回去睡吧,今夜就不要在這里睡了,現在那么晚了,四更之前又要起來,根本沒睡多長時間?!?/br> 梁子剛走,她還未從那份陰霾中走出來,他本就打算這幾夜都陪著她的。 而且,她現在這般柔順嬌嗔的樣子,讓他哪能移得動腳? “既然時辰不早了,那我們早點睡吧?!?/br> 大手將她的身子扶起,自己便起身開始寬衣脫鞋。 掀被上來,他輕擁著她躺下。 為了不打擾他休息,郁墨夜窩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是想要讓他能早點入睡。 靜謐了一段時間。 男人卻又忽然開了口:“話說,我剛剛說,你懷孕后變了許多,不是說著玩的,是說真的,除了變得聰明了,你也變得理性了很多?!?/br> “此話怎講?”郁墨夜小貓一般窩在他的胸口,甕聲甕氣道。 “變得能隱忍了,也變得會做戲了?!?/br> 什么意思? 郁墨夜揚起小腦袋看他。 大手將她的腦袋按了回去,他道:若是換做以前,錦瑟殺了梁子,你絕對是恨不得將錦瑟鞭尸的人,如今,你都忍了不說,今日封棺的時候,竟然還當著大家的面,做戲,去擁抱錦瑟的尸身,做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br> 聽到這里,郁墨夜就笑了。 男人莫名。 郁墨夜學著他的樣子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難道不知道,世人為何只用金器銀器或者銅器陪葬,從未有人放鐵器嗎?因為,若是棺木里放有鐵器同葬,此人會永世不得超生!” 男人一怔,這個他自是知道的。 所以…… “所以,我只是趁擁抱她之際,將一把鐵剪刀放在了她的棺木里,鐵器加銳器,她更是生生世世都別想超生!” 好吧。 男人嘴角又抽了。題外話孩紙們久等鳥,見諒~~謝謝【小白乖乖1211】、【bigthree】親的荷包~~謝謝【唯止】、【閑暇一刻】、【小白乖乖1211】、【bigthree】、【0302031231】、【雨墨茵菲沫】、【q5j9zeycb5】、【h5w3nmar72】、【丁丁mama8325】親的月票~~愛你們,群么么~~ ☆、第二百六十六章 興奮的是,終于有人認識她 南山 一座修建得特別講究的新墳前,郁墨夜跪在地上,吹明火折子,將摞好的紙錢點燃。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是頭七了懼。 紙錢嗞嗞燒起來,郁墨夜終是沒能忍住眼里的潮熱,讓它流了下來鵲。 世事真是無常,前不久,她跟梁子還在蘭鶩印這種紙錢賣給別人。 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陰陽相隔,變成她來給他燒紙錢。 吸吸鼻子,她在邊上拾起一根小樹枝,撥了撥紙錢,讓其燒透。 “梁子,拿去花吧,這些紙錢都是姐自己印的,在那邊你也不要太省,沒錢花了就托個夢給姐,姐就會來燒給你的……” “聽說京南觀特別靈,姐等會兒就去燒香拜佛,這一世,你過得太苦,希望下一世你能投胎一個好人家,過上好日子?!?/br> “都是姐不好,是姐害了你,如果你不認識姐,現在肯定還活得好好的,充其量還住在橋洞下面,跟那幫人一起乞討,但是,至少,你活著,你能活著長大……” 郁墨夜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又想起什么,繼續道。 “對了,你知道嗎?姐在錦瑟的棺木里放了一把鐵剪刀,讓她永世都不得超生,另外,剛剛,剛剛姐也去給她燒了紙錢,只不過,姐在給她印紙錢的紅墨里加了狗血,狗血是對付惡鬼的東西,你知道的,姐就是要她投胎做人不能、做鬼也不得輕松…….” “梁子,姐說的話你能聽到嗎?” “姐真的好想你,想你能陪姐說說話,想吃你做的飯菜…….” “這幾天一直不相信你真的走了,一直希望這只是一個夢,希望一覺醒來,你就出現在姐面前,喊我姐,朝我笑,問我餓不餓,給我燉湯喝……” 青蓮遠遠地等著。 是郁墨夜讓她在這里等的。 郁墨夜說,自己想單獨跟梁子待一會兒,單獨跟梁子說說話,她便沒有上前。 雖然隔得有些距離,但是她知道,那個女人在哭。 其實,她的心情她懂。 當日騙過她,騙過樊籬,騙過所有人,離開王府,獨獨帶走了梁子一人。 可見這孩子在她心中的分量。 何況兩人又在外面相依為命了一個多月。 這份感情早已不是主仆,早已不是別人能夠相提并論。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郁墨夜從地上起身,青蓮連忙跑過去將她攙住。 “姑姑,順路去一趟京南觀?!?/br> 青蓮怔了怔,“去燒香拜佛嗎?” “嗯?!?/br> 青蓮便沒有再多問,說:“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