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已經走了,如何追? 人家是馬車,她若想追,還得讓梁子去準備一輛馬車,早已追不上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鋪子,心里面空空的。 所以,現在就是讓她留在蘭鶩,然后會派青蓮過來照顧她,然后,給她留了一些隱衛保護她的安全是嗎? ****** 車輪滾滾,窗幔盡開,豪華寬敞的車廂內,樊籬與帝王面對而坐。 面前的矮幾上一盤棋局打開,兩人一人執白,一人執黑,正閑情對弈。 在不知第幾次看了看對面一臉沉靜、專心下棋的男人之后,樊籬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她終究還是不愿意跟皇上回去?” 手中一子落下,男人抬起眼梢看向他。 “所以,現在就是按照皇上說的第二種,將青蓮姑姑調過來,留下隱衛保護她?”見男人沒有做聲,樊籬又問。 “該你了?!蹦腥顺雎?,揚袖指了指棋盤。 見他似是不想說,樊籬便也不再問了,想起另外一件事。 “對了,瀟湘云答應幫皇上查五石散了嗎?” 男人“嗯”了一聲。 樊籬有些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是,瀟湘云那種人,豈是那么容易被搞定的? 而意料之中是,這個男人此次來蘭鶩的目的就是為了找瀟湘云幫忙辦這事,既然決定打道回府了,定然是事情成了。 樊籬忍不住“嘖嘖”了兩聲,“皇上果然厲害,短短兩日,就能說服瀟湘云那樣的男人?!?/br> 男人勾了勾唇角。 要說說服,他還真的沒有浪費任何口舌。 < p> 那夜瀟湘云先說考慮考慮,昨夜他請他一起吃飯,瀟湘云就說自己愿意協助。 他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原因讓瀟湘云做了這個決定,或許是這幾日以來兩人的不打不相識,又或許是昨日瀟湘閣慶典上發生的一系列事。 總之,愿意就好,不管瀟湘云出于什么原因,這樣的男人,一旦答應,就一定會全力去做。 “皇上,我們是不是先順路將郁姑娘送回去再回朝?” 帝王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頓。 郁書瞳么。 “不,直接回朝,此次隨朕來蘭鶩,她也沒玩到,先將她帶進宮玩幾日,再讓人送她回去?!?/br> ****** 早膳郁墨夜一個包子都沒吃完,根本沒有胃口,平素最愛的小籠包入口,都味如爵蠟。 心里很郁悶。 郁悶某人一聲不吭地離開,也郁悶自己的表現。 這才剛離開一會兒呢,她就這樣茶飯不思,以后的日子該怎么辦? 無精打采地坐在柜臺后面,她只手撐著腦袋,長吁短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郁悶。 最后整個人就埋首在臂彎里趴伏在柜臺上。 “買五沓紙錢?!?/br> 有顧客上門。 她懶洋洋起身,拿了五沓紙錢給對方:“三十文?!?/br> 對方怔了怔,疑惑地付了錢出門。 將三十文銅錢扔進抽屜里,她又坐下趴伏在柜臺上。 這時才陡然想起,是五沓,一沓十文,五沓應該是五十文,她竟然只收了人家三十文。 果然心不在焉不能做生意。 還好是三十文,至少本錢顧著了,如果賣人家三文,那她就虧大了。 哎。 沒多久又有腳步聲進來。 大概是見她埋首不抬,以為她睡著了,“咚咚”來人用手指敲了敲柜臺。 “今日不做生意,請去別家吧?!?/br> 她動也懶得動,直接下逐客令。 根本沒心情做生意。 防止又做虧本生意,不如停業一天。 對方卻沒有走的意思,又叩了叩她的柜臺。 她心里就有些毛了。 “有貨為什么不做生意?不做生意為何開著門?”對方還質問她。 是個男人。 郁墨夜頓時就火了。 “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誰說開門就必須做生意的?誰說有貨就必須……” 她憤然抬頭。 未說完的話卻戛然而止,整個人也震住了。 她愕然睜大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長身玉立在柜臺外邊的男人,“你…..”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而且,方才也不是他的聲音。 對了,他會口技,會變聲音。 只是,梁子不是說,親眼看到他離開的嗎? 怎么又出現在這里? 見她一副傻了的樣子,男人抬手彈了她額頭一個腦崩兒。 她吃痛皺眉,抬手去捂。 男人笑:“如果感覺到了痛,說明這是真的,你不是在做夢?!?/br> 郁墨夜汗。 她可什么都沒說,有這么自大自負的嗎? 心里絞著委屈,她頓時就沒了好臉色,當然,語氣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不是已經走了嗎?” “嗯,大齊皇帝的確已經走了,”男人點頭,見她面色一愕,他又傾身補充了一句:“你腹中孩子的父親沒走,回來帶你們娘倆一起走?!?/br> 熟悉的龍涎香氣絞著灼熱的氣息撲打在她的面門上,她渾身一顫 。 所以…… 所以他明面上離開了,然后又折了回來? 也是。 梁子方才說了,很多人去送他,瀟湘閣的人、官府的人,還有百姓。 他一個帝王,如何明目張膽地帶走她一個瀟湘閣閣主夫人? 只是,這些難道不應該事先告訴她的嗎? 這樣突然離開,又突然出現,是要給她驚喜,還是要給她驚嚇? 她冷哼起身,往屋里面走,“誰說要跟你一起走了?” 男人笑,又豈會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 “不會吧?我如此處心積慮,跟他們一起出了蘭鶩,然后將一切交給樊籬,獨自一人又偷偷折回來,而且,隨身沒戴面皮,怕被人識出,我簡直就像是做賊一般,我容易嗎?你一句話就想將我打發了,休想!” 男人嬉皮笑臉地自身后貼上來。 郁墨夜發現他竟然拿著一只斗笠。 戴著斗笠來的嗎? 只是,這大晴天的…… 想起他說沒戴面皮,做賊一般,郁墨夜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嗔道:“本來就是賊,yin.賊!” ****** 再次想起這件事,郁墨夜已經和郁臨淵坐在回去的馬車上了。 梁子趕車。 “坐到我這邊來?!蹦腥顺惺?,指了指自己懷里,口氣強勢霸道。 郁墨夜撅嘴:“我要睡覺?!?/br> “睡,想睡就睡,枕我這里?!蹦腥伺牧伺淖约旱耐?。 有人rou軟枕,何樂而不為?郁墨夜挪了身子躺下,枕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大手撫上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