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節
tang交、如火如荼的兩人,哪里聽得進去? 不時有悶哼聲傳出,郁臨淵的、瀟湘云的。 樊籬眉心更是皺成了一座小山。 光聽這聲音都知道,一定如他所料,兩人都傷得不輕。 他甚至看到郁臨淵被對方一道凌厲狠踢,正中小腿,郁臨淵吃痛,單膝重重跌跪在地。 樊籬大駭,正欲上前,卻見郁臨淵順勢以跪地的那一膝為軸心,身子靈活一旋,快速掃出自己的另一條長腿。 直直踢向對方的腳踝。 對方顯然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見招拆招,驟不及防,被他踢中,高大身形也是一踉,撲栽于地。 所幸眼疾手快,以手對著地面一撐,并未跌下,再度站起。 可腳下還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可見腳踝傷得不輕。 樊籬汗。 再這樣下去,就算不是你死我活,也一定是半條命沒有,指不定搞個缺胳膊少腿。 眸光一斂,趁兩人正好短暫分開,他飛身上前,阻在了兩人之間。 “不要打了,那誰不是正在保胎,需要靜養,若知道你們兩個這樣,她還怎么靜養?” 哎呀,一句話有效得很。 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在兩個儼然失去理智的男人頭上。 兩人瞬間停了下來。 樊籬這時才發現,郁臨淵除了鼻子破了,不知道鼻骨有沒有斷,眼角也破了,一只眼角耷拉著,邊角在朝外滲血。 而瀟湘云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破了,也在流著血,甚至歪頭淬了一口血沫兒。 “若她的孩子不保,本閣主不會放過你!” 咬牙切齒丟了一句,瀟湘云轉身便走,可明顯腳踝吃痛,一瘸一瘸。 郁臨淵一聽這話,當即就變了臉色。 “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 什么叫若她的孩子不保? 可對方根本就不理會他。 雖腳踝受傷,還是走得極快。 郁臨淵想要去拉住他,剛邁出一步,腳下一踉,差點栽倒。 樊籬知道他的小腿受傷了,連忙跑過去將他扶住。 郁臨淵卻是反手抓了他的手臂:“快,跟上他!” 樊籬以為是讓他一人去跟,當即撒了手作勢要去追,卻是被男人再次抓?。骸白鍪裁??一起,帶著我一起!” 樊籬汗。 好吧。 于是蒼茫夜色下,一前一后,走著詭異的三人。 前面一人跛著,后面一人也瘸著。 見郁臨淵至少有自己扶著,前面那人只能一人,樊籬對著前面朗聲道:“閣主請留步,要不,樊籬去弄輛馬車來?” 然,人家恍若未聞。 好吧,算他自作多情。 反正他好手好腳的,痛的人又不是他。 愿意咋地咋地。 ****** 醫館里。 經過老大夫的一番施針,又服了一顆保胎丸,郁墨夜的腹痛慢慢緩和下來。 “夫人放心,孩子暫時保下來了,但是,真的不能再折騰了,若有下次,老夫也無能為力,而且,夫人今夜就歇在這里吧,以防萬一,還是觀察一宿?!?/br> 老大夫將銀針收進針袋,語重心長建議。 “好,多謝大夫了?!?/br> 郁墨夜微微松了一口氣。 保下來了。 總算保下來了。 這一天進兩次醫館,也只有她了。 如果多幾日這樣,就算孩子保住了,估計她先嚇死了。 精神一放松,她陡然想起了瀟湘云。 那廝一身戾氣地 離開,到現在還沒回來,不會出什么事吧? 如果真的去找郁臨淵去了…… 正準備讓梁子去祥瑞客??纯?,就看到瀟湘云自外面進來。 隨著他進門,走入光亮中,他的樣子清晰映入眼簾,郁墨夜就震住了。 平素梳得一絲不茍的公子髻是歪的,有幾縷碎發還蓬亂下來。 不染纖塵的白衣,多處有鞋印,袍角還有兩處被撕破,掛在上面。 臉上有青紫,特別是嘴角的破痕尤其明顯,還在流著血。 還有腳,腳也是跛的。 郁墨夜只覺得呼吸一滯,“你…….” 話還未開口,門口又有人進來。 是兩人。 是一人扶著一人。 當兩人進入視線,郁墨夜張開只說了一個字的嘴就瞬時僵了,徹底忘了收攏。 然后就以一個目瞪口呆的表情,錯愕地看著兩人走進來。 赫然是郁臨淵和樊籬。 樊籬也來了? 而且,郁臨淵又是怎么回事? 發髻跟衣袍幾乎跟瀟湘云同出一轍。 應該是鼻子破了,一邊鼻孔在往外流著血,還有一只眼睛也受傷了,眼角耷拉著,都變了形。 若不是對他熟悉,若不是邊上是樊籬,她差點都沒認出是他。 另外,還有腳,也是跟瀟湘云一樣,一瘸一瘸。 看看他,郁墨夜又看看瀟湘云,完全反應不過來。 不僅她,還有梁子。 亦是傻在那里,瞠目。 老大夫跟年輕伙計并不知這些個中種種,以為是病人上門,老大夫吩咐伙計,連忙搬凳子讓他們坐。 年輕伙計疑惑地瞅瞅瀟湘云。 方才難道不是他送這個女人來的嗎? 因為俊美無儔、玉樹臨風,所以他印象挺深。 這……怎么出個門回來,就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伙計一手搬了一張凳子,一張放于瀟湘云面前,一張擺于郁臨淵面前。 兩人卻都沒有坐。 且還都腳步不停。 所不同的是,瀟湘云徑直走向矮榻上的郁墨夜。 而郁臨淵松了樊籬,徑直一瘸一瘸走向老大夫。 兩個男人同時出聲。 瀟湘云是問向郁墨夜的:“怎么樣?” 郁臨淵是問向老大夫的:“她怎么了?” 郁墨夜聞言,沒有回答瀟湘云,而是眸色轉冷,看向郁臨淵。 老大夫有些反應不過來,轉眸看向郁墨夜。 所以,他們幾人不是來看傷的?而是為了這個女人? 梁子見現場有些亂,而瀟湘云還在等著郁墨夜的回答,連忙走過去,碰了碰瀟湘云衣袖,搖搖頭,告訴他沒事。 這廂,郁臨淵見老大夫半天不做聲,一把攥了他的手臂,沉聲道:“我問你她怎么了?” 老大夫年過半百,開醫館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卻還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強大的氣場給懾住。 “她……” 張嘴剛準備說,卻是被某人清冷的聲音打斷。 “你做什么為難一個老人家?我怎么了,難道你不知道嗎?別在那里假惺惺做戲?只不過,我明確告訴你,你的jian計沒有得逞,我的孩子還堅強地在我肚子里,沒有如你所愿!” 郁墨夜一邊說,一邊撫上自己的小腹,以一個保護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