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怎么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擔心,還是該高興。 擔心她又發現他再一次騙她,而高興在生死關頭,她最在意的還是他的安危。 可是,她終究還是走了。 他第一次發現,其實她狠起心來,比任何人都做得出來。 扶著床沿,他試圖讓自己起來上榻。 可是手臂使不上力,一雙腿也使不上力氣,他努力了幾次,都未果。 就在他不知第幾次再做著嘗試的時候,門忽然“嘭”的一聲被人自外面踢得洞開,有人的身影憤然疾步而入。 “郁臨淵,你活該!” 邊義憤填膺而語,邊一陣風一般行至跟前,將他的手臂扶住。 郁臨淵有些意外,有些震驚,沒有想到她會去而復返。 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滌蕩在心底最多的,是驚喜。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你死了都活該!” “你不是很厲害嗎?將每個人都玩于鼓掌之中。你不是能cao控一切嗎?怎么cao控不了自己?怎么連從地上爬起來都爬不起來?” “你的那個隨從呢?死到哪里去了?怎么人苗子都不見一個?” 女子憤然的聲音響在身畔,落在他臂上的手也是恨不得掐進他的rou里。 郁臨淵沒有做聲,卻是垂眸輕彎了唇角。題外話萬字更新畢,孩紙們有月票的砸一張獎勵獎勵素子,素子明天還萬更,哈哈~~謝謝【13539181897】親的荷包~~謝謝【夏之日出】【aa404ye】【13539181897】親的花花~~謝謝【athenalan】親的月票~~愛你們,狂么么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她來救他,還要她倒貼?【第一更】 郁墨夜將郁臨淵扶到床榻上。 郁臨淵沒有躺下去,而是坐著,靠在床頭上,看著她,一直沒說話。 看著她穿著臟兮兮破破爛爛的袍子,儼然就像是個小乞丐礬。 看著她因為吻他,嘴角沾染到他的鮮血而不自知射。 看著她眼淚未干,小臉一臉的水痕,雙眼紅紅的像小兔子。 而相反,郁墨夜卻不看他,將他扶到床上后,就轉身走到洗臉架前。 扯了架子上的毛巾,在銅盆的水里浸濕、擰干,再走過來。 替他揩著嘴角的血漬。 一下一下揩著,郁墨夜很想將他臉上的面皮給撕下來,想到現在在怡紅院,怕引起麻煩,才忍著沒動。 所謂麻煩,倒不是怕被人識出他是帝王,而是因為進來的時候是一張面孔,出去的時候又是一副新面孔,免得惹猜疑。 特別是那個老.鴇,已經認識了他們。 剛剛她進來的時候都差點被攔了呢,因為她先前來時,穿的是錦衣華服,這次是個乞丐。 所幸門口的兩個迎賓姑娘認識她,最最重要的是,有銀子開路。 她銀子往出一拿,對方隨即將她當大爺,立馬給她讓路。 “你就那么確定是朕?就不擔心自己親錯了人?” 男人驟然出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郁墨夜怔了怔,微微一嗤:“救人而已,不是你又如何?我不是也這樣被別人救活的嗎?如果九弟當時也像你這樣想,那我怕是已經死了?!?/br> 郁臨淵嘴角略略一滯。 郁墨夜轉身,將揩完血污的毛巾拿回銅盆中洗了洗,擰干,掛于架子上。 回身問他:“要不要請大夫,或者青蓮?” 她不是傻子,自是看得出他有多嚴重。 她的氣息應該是只能讓他發病時安定,而這一次不同,他并不是光光隱疾發作,定然是用了什么傷害自己的辦法讓自己能夠飲酒。 男人看著她,搖搖頭,“他們都沒用,朕的病他們治不了,而且朕也不想讓他們知道?!?/br> 郁墨夜也沒強求,“那現在怎么辦?我讓人去通知九弟?” “不行,他腦子一根筋,轉不過彎,指不定會作何猜想,又惹出什么糾復?!蹦腥诉€是搖頭。 郁墨夜心里就有些火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在這妓.院等死好了。 “那就讓人去四王府通知顧詞初?!?/br>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這樣的話就脫口說了出來。 男人看著她。 她略略撇了視線。 見男人沒有做聲,她就舉步朝門口的方向走。 男人一看不對,“你去哪里?” “找人去四王府?!庇裟鼓_步不停。 男人嘆了一聲:“若真不想朕死,就送朕去樊籬那里?!?/br> 郁墨夜這才頓住,回頭,“樊籬?樊籬在哪里?” “在城郊,你先去雇輛馬車?!?/br> 聞言,郁墨夜便繼續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身,朝床榻邊走。 “給我雇馬車的銀子?!彼查缴系哪腥松斐鍪?。 這些日子她算是嘗盡了沒有銀子的苦頭,好不容易掙些銀子,她得自己留著。 蕭震雖然給了她不少,但是,她撥了三分之一出來給梁子。 以后的路還長,將此人送給樊籬她還是會走,得給自己留好后路。 然而,男人的回答,卻讓她差點下顎掉下來。 “沒有,被那個臨時找的隨從卷銀逃跑了?!?/br> 郁墨夜簡直難以相信。 他這樣的男人,也有被人家騙的時候? 也難怪她過來的時候,就沒看到那個隨從的影子。 tang 只是,他不是最會識人嗎?不是最會洞察人心嗎? 怎么就能找了個白眼狼呢? “那沒有銀子怎么雇馬車?” 男人靠在那里面色雖然虛弱至極,可是神情卻一副慵懶之姿,他看著她,“你不是剛剛做成了一筆大生意賺得盆滿缽滿嗎?” 郁墨夜汗。 她來救他,還要她倒貼? 她那些銀子得來容易嗎? “就算賺得盆滿缽滿,那也是我的吧?” 哪有讓人出銀子,還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 “嗯,”男人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的確是你賺的沒錯,但是,你可別忘了,那藥是誰給你的?換句話說,你做生意的本是朕的,你用朕給的本賺了錢,難道就不應該給朕分一杯羹?” 郁墨夜就徹底無語了。 氣結了一會兒道:“那你就在這里躺著吧?!?/br> 說完,作勢要走。 男人就嗤的一聲笑了:“真是個守財奴,好吧,你先替朕墊著,就當是朕借你的,到了樊籬處,朕便讓樊籬還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可以又能怎么樣呢? 又不可能去宮里取。 郁墨夜沒有做聲,再次準備出門,又被他喊?。骸暗鹊??!?/br> 又怎么了? 郁墨夜回頭。 他朝她招手,“過來!” 郁墨夜沒有動,只疑惑地看著他。 “不想出門丟丑就過來!” 郁墨夜怔了怔,極不情愿地舉步上前。 男人又示意她矮下身子。 她莫名其妙,微微傾了身,他伸手,大拇指揩上她的嘴角。 她觸電一般渾身一僵。 正欲彈離,他已出了聲:“光給朕擦血,自己嘴邊沾的也有都不知道?!?/br> 郁墨夜眼簾顫了顫,想想也沒必要矯情,便沒有動,就任由著他溫熱的、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將她唇邊的血漬揩干凈。 “好了?!?/br> 郁墨夜一聲未吭,始終冷著小臉,出了門。 看著她離開時不忘返身幫他帶上房門,他唇角一勾,頭靠向身后的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