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難道是那日見顧詞初在,她想利用他刺激他四哥? 郁臨歸忽然覺得有些受傷。 卻也顧不上多想,他又被入眼的一幕給怔住了。 是他三哥來了。 且他三哥對蕭魚做了剛剛蕭魚對他一樣的動作。 將蕭魚一把扯開,然后展開一臂,將他四哥攬于腋下。 原本水中阻力極大,可大概是他三哥用了大力,所以,蕭魚還是被他扯出老遠。 然而,蕭魚卻并沒有因為這個放棄,反應極快,雙腳一踢水,就追了上去,并伸手攥住了他三哥的一條腿。 郁臨歸汗。 至于嗎? 都是救人,非要自己救不可嗎? 還搶起來不成? 他三哥明顯不耐,將腳一蹬,甩開了蕭魚的鉗制,可是下一瞬,又被蕭魚攥住了另一條腿。 郁臨歸說不出來心中的感覺。 這個女人! 也 tang真是固執得可以! 也不看看對方是誰,對方可不是他郁臨歸,是帝王啊。 她竟然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忤逆犯上。 他想,他三哥之所以不愿讓她救四哥,大概是見她是外人,還存著幾分戒備之心。 若她強行堅持,他了解他三哥的脾性,定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這般想著,他眉心一皺,蹬水而起。 他得去勸阻。 依他三哥的武功,一腳足以讓蕭魚致命。 而且,現在救人要緊不是。 他四哥還不知是死是活呢,兩人卻在這里杠著。 可讓他意外的是,待他游近,他三哥竟然就任由了蕭魚將腋下之人挾走,而沒再糾纏。 這時,水聲很大,很多人都游了過來。 包括郁臨旋。 看到郁墨夜的那一刻,他本能地上前,卻又在下一瞬,停了下來。 蕭魚很擅水,就算帶著郁墨夜,依舊行動自如。 一身妖冶的紅,黑發盡數散開,就算腳上還綁著冰鞋,卻絲毫不影響她踢水。 如一尾美人魚,在眾人眼前遨游而過。 大家便都尾隨其后。 郁臨旋瞥了帝王一眼,也跟隨眾人一起。 郁臨歸望著那抹大紅背影,心中滋味不明。 此時湖面上的人,都等在冰窟窿的不遠處。 只是各人眉眼,各種心情。 因為沒了人在冰上滑動,顧詞初基本平復了過來,她撐著身子緩緩站起,秀眉輕蹙地盯著那個窟窿,心急如焚。 另外還有一人比她更心急如焚。 不對,不是心急,是煎熬。 那就是皇后秦碧了。 入水那么久,都還沒見動靜,顯然兇多吉少了。 看來,她的第二個手腳也肯定見了效。 水草。 她讓人將曬干曬透的水草刷成木頭的顏色,平整地粘貼于冰鞋的鞋底。 只要掉下去,掉進冰湖,干水草一遇到水,就會膨脹、發大,就會盡數綻開,就會將人纏住。 如此一來,就算會水之人,脫身都會變得困難。 而深湖的湖底有些水草也很正常,以前,每每打撈出來的那些宮女太監的尸體上,都纏繞著水草。 只是…… 只是池輕那個賤.人,才是她的眼中釘、rou中刺啊,如今還好好的,卻害得四王爺郁墨夜生死不明。 不僅如此,還害得帝王也下水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不甘、擔心、害怕、恐慌…… 任何言語都無法用來形容她此刻心情的復雜。 但她自己知道,心底對池輕的那股恨意,更是如同那遇水的干水草,瘋狂地膨脹滋長。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 “上來了,上來了……”有人驚呼。 “嘩啦”一聲,只見一個腦袋從水中冒出,眾人一怔。 長發披散、眉目如畫,竟是蕭魚。 下一刻,便又看到另一個腦袋冒出來。 正是四王爺郁墨夜。 只不過,郁墨夜的樣子…… 雙目閉著、臉色白著,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似是沒有一絲反應,就任由著蕭魚吃力地將她拖到冰面上。 ??! 死了? 眾人大驚。 顧詞初更是臉色巨變,作勢就要奔過去,一時忘了腳下的冰鞋,差點摔跤,她連忙躬身解了,棄了冰鞋,再跑過去,也全然不顧窟窿邊上的冰塊可能隨時會坍塌下去。 蕭魚隨手將下水前丟在 冰面上的郁臨歸的那件風衣一甩,蓋在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郁墨夜的身上。 見上身沒怎么蓋好,她又躬身將披風朝上拉了拉,掩住脖子以下。 然后,又抓住她的一雙腳踝,將她跟窟窿拖開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王爺……”顧詞初上前,臉色跟躺在那里的郁墨夜一樣蒼白,她轉眸問向蕭魚:“王爺怎樣了?” 蕭魚正叉腰喘息,也是累到虛脫。 此時的她渾身濕透,讓原本就緊身的紅衣,更加無隙地粘貼在身上,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越發顯得身姿的玲瓏。 又加上領口的三粒盤扣盡數散開,露出一大片玉脖,隨著她的喘息,身前的高峰一起一伏。 那樣子,那樣子…… 簡直就是媚到了骨子里面。 后宮的那些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或羨慕、或嫉妒、或嗤之、或不屑的表情。 池輕更是不悅得很,小臉清冷。 蕭魚根本不在意這些,聞見顧詞初問她,便再次上前,蹲下身:“讓開,我來看看?!?/br> 顧詞初是聰明人,想著是蕭魚將郁墨夜從水底救出來的,想必身體的碰撞,已然知道了郁墨夜是女人。 而且,從蕭魚給郁墨夜蓋披風的這個小細節,讓她更加肯定了這點。 所以,蕭魚讓她讓開,她依言照做。 蕭魚探脈、探鼻息…… 這時,男人們也陸陸續續從水里面起來。 包括帝王。 郁臨歸一上來就看到蕭魚正俯身低頭,作勢就要吻上郁墨夜,他瞳孔一斂,腦中也未來得及做任何思考,身體已經先他的腦子付出了行動。 快步上前,一把攥住蕭魚的手臂將她扯開,然后,也不做一絲停頓,自己俯身低頭,就直直對上了郁墨夜的嘴。 ??! 眾人震驚了。 不對,應該是幾人震驚了。 蕭魚、顧詞初、郁臨旋,還有帝王! 其余人并不覺得什么,救人要緊,兄弟之間嘛,如此度個氣正常。 可是,這四個人,那臉色,那眼神…… 那真是一個比一個復雜。 郁臨歸哪知這些,就冷著一張臉,一手捏住郁墨夜的鼻子,嘴對著嘴,一口一口給郁墨夜度著氣。 心里其實是窩著火的。 就算是一介粗鄙草莽,就算是不受羈絆慣了,可終究是個女人吧? 他從未見過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