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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激烈的白光中,場景再次變化,這次卻是一片滿目瘡痍的寂靜之地,入眼望去全是被戰火侵蝕的灰黑巨巖,十里之內毫無聲息。 顧法寧趕緊摸了摸八寶袋,順來的豹紋褥子和鍋碗瓢盆還在,那就放心了。 御劍一邊觀察周圍,一邊照著玉佩上閃爍的西南點而去。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天空灰蒙蒙一片看不出小世界的盡頭,夾雜著若隱若現的魔氣,有點像傳說中神魔大戰后生機斷絕的戰場。 顧法寧覺得這里很眼熟,眼熟到她似乎來過,每行一米就像是有什么東西重蹈覆轍,腦海卻十分抗拒繼續深想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丹田中的靈氣開始枯竭,周圍除了外形奇特的植被也沒什么活物,顧法寧干脆提劍在手,一步步朝目的走去。 這心結境有點奇怪,踏入這里傷口便開始隱隱作痛,靈氣消減痛苦愈甚,她解開衣服看了看,周邊皮膚已然發炎。 幻神花的莖葉可以當做麻醉藥暫時消減痛苦,通常生于魔氛濃郁之地,這兒的魔氣不算太重,或許會有一兩株。 不遠處有道像大地被雷電劈裂形成的深淵,裂口長達百丈,一眼望不到對口,底部源源冒著黑氣,旁邊蟄著幾具巨大的獸類尸體骨架,深淵邊緣的裂口,盛開著幾朵迤邐開放的幻神花。 剛瞌睡就遇到枕頭,顧法寧本能覺得這其中必定古怪,但肩頭的傷口已經開始流出膿水,整條胳膊逐漸沒了知覺。 殺千刀的景元化,幻形居然也對她下死手。 她心里痛罵,小心翼翼挪到深淵邊沿,試著伸手比劃一番幻神花的距離,朝下看了看又趕緊縮回頭,只一眼就覺得翻涌黑氣的無底洞真是讓人絕望。 沒有人煙,沒有顏色,甚至連聲音也沒有,這種絕望而徹骨孤獨恐懼的感覺也異常熟悉。 深淵底下忽然傳出女子尖銳的笑聲,縹緲得仿佛是從腦海中直接炸開,嚇得顧法寧采花的手一抖,險些掉下深淵。 她緩了口氣攀住裂口,努力安慰自己那是幻覺全是假的,身后卻似乎有無形的力量用力想將她拉下黑暗。 那個女聲又恢復正常音色,尾音拖曳得又長又慢:“誰來救救我,真的好想出去,要我付出什么都可以?!?/br> 明知道秘境不會真的死,但心里還是慌得一批,幻神花終于摘到手還沒松口氣,那女子尖銳的笑聲又響起,惡狠狠道:“那就一起下地獄吧?!?/br> 挖出幻神花的斷崖上,巖石開始松動,在顧法寧驚恐的眼中分崩離析。 艸,顧法寧只來得及罵出一句,終于想起來了,這他么不就是她采藥不小心掉下暗淵的橋段? 她又一次,摔下了暗淵。 再次睜眼的時候,小九正關切地看著她,手里拿個小桶,笑容溫和:“顧道友,又見面了?!?/br> “這是哪里?”她強撐著起身,發覺并沒有高空墜落的痛感,肩上新換了繃帶,身下墊了厚厚一層稻草,“都是你幫我的,謝謝?!?/br> “不必客氣,這里應該是暗淵之下的某處吧?!毙【呸D過身繼續忙活她的事,拿鏟子一塊一塊地挖石壁堅硬的石頭在鏟子下就像挖泥一般輕松,“這是老君的吩咐,我只是聽從指揮?!?/br> 顧法寧看得好奇:“你在做什么?” 小九這才停下來,趴在石壁上聽了聽:“問心秘境中所有死物的時間停滯,萬年前的神魔大戰,神獸胐胐殘留的血似乎在這里,這也是老君的吩咐?!?/br> 顧法寧苦兮兮地皺眉:“又是我失憶的緣故嗎?” 小九笑起來:“老君舍不得白蒼,又很遷就他的師弟,故而承原道君不過分的要求他都會滿足?!倍虝侯D了頓,她小聲道,“其實想起來一些東西沒什么不好,酸甜苦辣都是人生的一部分,道友為什么不愿意?” 顧法寧知道小九一定程度上是卜故老君的傳話筒,她的問題就是老君的問題,而自己的態度……什么都不算。 沒人聽她的。 顧法寧甩了甩胳膊:“我在害怕,害怕師叔祖帶給我的痛苦?!?/br> 小九一擦額頭的汗,繼續賣力挖墻:“誰不痛苦呢,活著有誰容易過?!?/br> 顧法寧疲憊道:“你不懂每晚都要承受一個時辰以上,被嬰孩小臂粗長的東西連續抽|插的痛苦?!?/br> 被老君看中的小九是真的天賦好年紀小,筑基時也不過十四五,整個人是幼態的長相,被老頭兒養久了,她應該很喜歡看書,閑暇也是養花遛鸚鵡八哥之類,周身氣質沉靜平穩,大抵是聽不懂sao話的。 果然,小九困惑地挽起袖子看看自己的手臂,傻兮兮問:“嬰孩小臂長的東西,你天天拿著搟面杖?” 顧法寧默認:“是師叔祖一廂情愿,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br> 小九唉了聲,好同情她道:“搟面那么辛苦,那你是不是還得被他盯著吃下去?” 吃什么,怎么感覺話題朝著奇怪的方向去了? 顧法寧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br> 小九似乎來了興趣,石壁也不挖了,興致勃勃坐下來:“那你給我講講和道君搟完面,之后是怎么做的嗎?” 顧法寧被嗆得咳嗽起來:“做嘛,就先這樣,然后那樣,最后師叔覺得舒服就結束了?!?/br> 她試圖挽回話題:“但是我很痛苦,你只要記住這一項就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