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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陰氣越強,指針的擺動幅度就越大?!迸最I說,“它不怎么動,這是不是好事?” 方濟露出凝重的表情:“你覺得這種地方可能沒陰氣嗎?” 女白領搖搖頭:“肯定有。所以這是?” “是陰氣太重,重到指針動不了?!狈綕f,“把磁針放在磁鐵上,你說它會動嗎?” 女白領神色駭然。 他說得不錯。舒年離開他們,繞著別墅外圍走,不用測試,他光是用眼睛就能看到別墅散發的陰氣濃郁到近乎實質,緩緩向四面八方流動,光是靠近,就讓人渾身發冷,像進了冰窖。 意味著里面有鬼,甚至為數不少,是大兇之地。 舒年走了一會,在覆滿爬山虎的墻上隱約看到了什么東西。 他靠近過去,撥開葉子拿手電筒一照,上面畫著黑乎乎的涂鴉,離地不高,應該是小孩子畫的,內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涂鴉畫了一排人,每個人的脖子上都吊著黑線,身下一灘紅血,怪物躲在門后,兩只發光的眼睛在看著吊死的人們,也像是在看舒年。 歪歪扭扭的字為怪物配了臺詞。 “你喜歡什么樣的禮物?“ 舒年輕聲念了一遍,放下葉子,繼續向前走,發現一扇破碎的落地窗,便直接從窗戶鉆了進去,進入了別墅。 地圖上顯示這座別墅有五層半,一層地下室,四層主體和半層閣樓,總面積超過七千平方米,房間眾多。 他走進的房間是一間寵物房,淺色的地板洇著陳舊的血跡,皮毛和骨頭散落得到處都是,除了死人,就連寵物們都不能幸免于難。 “吱嘎……” 他推開屋門,門軸發出干澀的聲音。出了寵物房是走廊,灰塵很重,墻壁上懸掛著不少風景畫和工藝品,他看了看,沒什么古怪。 再往前走是玩具間,舒年剛要推門,突然聽到里面傳來了嬰孩的哭聲,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寶貝乖,不哭不哭,mama給你哼搖籃曲?!?/br> 有個女人溫柔地哄著嬰孩,輕聲哼起了歌,嬰孩漸漸停止哭泣,“咯咯”地笑了起來。 舒年推門而入,但里面沒有人影,只有大堆落灰的玩具。 他站在門口,身后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皮球在地上彈動,孩子們嬉笑著跑了過去,邊笑邊喊。 “快過來!” 稚嫩的童音就在耳邊響起,離得很近,舒年回頭一看,依舊什么都沒有,看不到孩童的影子。 舒年倒不怎么怕,和羅大師受襲不同,他知道這些靈異現象不是針對自己的,只是代表附近有鬼,鬼還沒注意到他,否則靈異現象會更危險、更具有攻擊性。 他舉著手電筒在玩具間照了照,沒什么有用的線索,便繼續前往下一個房間,在這里他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間照片房,墻上掛滿了照片。 照片屬于最后一任山莊的擁有者,大多都是他們一家五口的照片,還有少數寵物和客人們的照片。 正面的墻壁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全家福,男主人、女主人和他們的三個孩子,上面落著灰塵,相框上染著大片的棕紅色痕跡。 這家人是在半年前出事的,男主人被剝了皮懸掛在閣樓,最年幼的女兒淹死在泳池里,女主人帶著剩下兩個孩子匆匆逃離,什么都沒敢帶走,但沒多久女主人也精神失常了。 自此以后,山莊無人再敢接手,徹底被廢棄。 全家福的相框歪斜了,舒年將它扶正,打量了幾秒,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他。 “舒年!” 舒年回頭,是方濟。他似乎在找他,神色有點焦急,對他說:“你膽子真大,怎么自己跑進來了?” “你不也是一個人?”舒年說,方濟的身后沒有別人,就他自己。 “我不一樣啊,好歹學過幾天,再說還不是因為你不見了,我才急匆匆進來的?!狈綕哌M照片房,“這里有什么發現嗎?” “嗯……”舒年露出思考的表情,仿佛在斟酌該怎么和他說。 突然墻壁上的全家福出現了可怕的變化,一家五口的臉都變得慘白而扭曲,黑洞洞的眼睛無神地盯著舒年和方濟,眼球快速地在眼眶里打轉。 畫像或照片中的人物盯著活人看,往往意味著危險上升了一個層次:他們被鬼發現了。 他們看著下方,小女兒大張著嘴巴,七竅流出大量的水,男主人突然被繩索套住脖子吊了上去,五官和全身的皮如蠟燭般融化,皮rou與浸泡滿血水的衣服滑膩膩地脫落下來。 “我的天!” 方濟嚇了一大跳,招呼舒年逃跑:“快點走吧!” “來不及了,她來了?!?/br> 舒年說完,目光落在了門口,方濟也看了過去,只見門口佇立著一個矮小的身影,穿著白裙子,臉幾乎被濕漉漉的頭發擋住了,整個身體仿佛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方濟臉發白,在身上摸索用具,舒年也摸,掏出來一樣東西直接塞進嘴里。 “是什么?”方濟問,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發現還有根細小的白管留在舒年唇邊。 舒年:“棒棒糖?!?/br> 方濟:“……” 方濟:“為什么要吃棒棒糖?” 舒年:“我緊張,一緊張就想吃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