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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這個兒子真是被他jiejie拿捏得死死的。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康熙又帶著兩個孩子在欽天監玩了一會兒,這才帶著他們回宮,臨走前還不忘向南懷仁留意了一下那個名叫“安德烈”的俄國人。 南懷仁看著安德烈從屋內走出來,這才道:“恭喜你,斯米爾諾夫先生?!?/br> 安德烈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怎么了,南大人?” “公主對你的畫技很感興趣,如果你繼續留在中國,我相信你會有更好的發展?!?/br> 安德烈不由有些激動,興奮道:“那真是……真是太好了?!?/br> 即使回到俄國,他恐怕也只能是一名微不足道的記錄員,家世已經注定他不能位極人臣,但如果能在中國得到公主的青睞,成為她的老師,說不定有機會如同南懷仁一樣在大清擁有較高的地位。 兩個娃娃回去之后便都有些疲憊了,尤其是胤礽,他最為好動,玩起來也是盡心盡力,一天下來早就累得不行,倒是令儀,畢竟是大人的意識,雖然也有些困倦,但還能撐得住。 康熙先將胤礽送回去休息,對令儀道:“寧楚格,阿瑪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令儀拉著康熙的袖子,道:“我要和阿瑪在一起?!?/br> 雖說如今年節封印了,但不代表康熙不需要處理政務,更何況今年還有戰事要處理,康熙在過年的時候也不能懈怠。 康熙摸摸她的頭,道:“阿瑪還有事情要做?!?/br> 令儀狀似倔強,賭氣道:“那令儀要陪著阿瑪一起?!?/br> 康熙無法,只好彎下腰將女兒抱起來,又伸手將她頭上的風帽整理好,這才道:“那走吧?!?/br> 女兒瘦弱的、輕盈的身體抱在懷里傳來陣陣溫熱,康熙不免有些心疼,雖說這兩年令儀的心疾沒有再發作了,但要還是照常吃。 聽她的奶嬤嬤和陀瑾說,令儀每日用膳只用小貓似的一口,和胤礽比起來更是天差地別,可喝起藥來卻很是聽話,從來不因為草藥的味道而不愿喝藥。 康熙怎么能不心疼女兒。 他現在只盼著戰事盡快結束,好為女兒在天下延請名醫,盡早治好她的心疾,免得將來出嫁前往蒙古遭罪。 回到乾清宮的時候早已經過了掌燈時分,康熙抱著女兒進了西暖閣,對梁九功道:“先傳膳,讓御膳房送些溫補好克化的吃食來,再吩咐下面的人去給公主煎藥、收拾一間屋子出來?!?/br> “是?!绷壕殴︻I命而去。 御膳房的動作倒是很快,沒一會兒就送來了晚膳,原本精神缺缺的令儀這時才多了些神采,乖巧地端著小碗用粥。 梁九功看著自鳴鐘的時間,一時間有些猶豫。 康熙若是再不去看奏疏,恐怕今晚又要熬許久,他的身體也不是極好,以前用功看書的時候還曾咯血,多虧了皇后的悉心照顧才有所好轉,但到底是落下病根的,要是舊疾復發,梁九功罪過就大了。 康熙也察覺到梁九功的神色,想到折子的事情,只好吩咐道:“瑪琭,你伺候公主用膳?!?/br> 瑪琭立刻應了一聲:“是?!彼聪蛄顑x,目光灼灼,溫聲道:“公主,奴婢來伺候你用膳?!?/br> 令儀也不是真的小孩子,跟著康熙來純粹只是好奇他平日里辦公的地方罷了,因此乖乖地嗯了一聲,卻還不忘叮囑道:“阿瑪一定要快些回來,寧楚格會等你的?!?/br> 康熙對上女兒殷切的目光,臉上溫柔更多,溫聲道:“好?!?/br> 令儀好像這才放下心來,乖乖地悶頭吃飯。 旁邊的瑪琭雖然不說話,但伺候令儀用膳分外細心,無微不至,更是立刻觀察出令儀的偏好,將偏向甜口的食物放到了她面前。 令儀吃得很愉快,等到吃得差不多飽了,她就放下手中的勺子,看向瑪琭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奴婢名叫瑪琭?!爆敩f說完便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正微微發抖,急忙咬了咬舌尖。 “瑪琭……”令儀喃喃著這個名字。 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對了,好像就是出生的時候,她好像聽到過類似的字詞,當時她還聽不懂滿語,耳邊也都是驚雷般的聲音,因此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今再次聽到這個讀音,她才覺得熟悉。 她問道:“你認識陀瑾嗎?” “奴婢……奴婢和陀瑾都曾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br> 這就對了。不然令儀也不會感覺到瑪琭與陀瑾一模一樣的炙熱的目光。 令儀接著問道:“你為什么在這里呀?為什么不去照顧保成呢?陀瑾就在照顧我呀?!?/br> 瑪琭搖搖頭,道:“是梁先生安排奴婢在這里伺候的?!?/br> 令儀啊了一聲,問道:“為什么呀?” “奴婢也不知道?!?/br> 令儀摸摸下巴,問道:“那你愿意照顧我或者保成嗎?我去和阿瑪說,你來照顧我們,好不好?” 瑪琭急忙點點頭:“奴婢愿意的?!?/br> “太好啦?!绷顑x開心地合掌,道:“阿瑪說額娘去長生天了,可是我很想知道她是什么樣子,陀瑾都不告訴我,有你在,我就知道額娘是什么樣子了?!?/br> 瑪琭聽她這樣說,眼眶有些酸澀,道:“皇后娘娘是天下最善良的人?!?/br> 令儀只覺得自己心底似乎有一只小貓在撓癢,忍不住追問道:“她……有說過什么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