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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滿臉怒色的搖晴, 朱槿露出歉意道:“搖晴姑娘勿怒,實在是那位神將一直緊追不舍,我擔心叫他發現端倪,才一直隱忍不發?!?/br> 見朱槿面色誠懇, 搖晴也只好作罷。 朱槿對二人道:“主人早已經準備好了二位的容身之處,保管天庭無法察覺,那些邪魔也決計追查不到,二位請跟我來吧!” 安頓好了祁朔和搖晴, 朱槿立刻回到了極樂山。 此時的極樂山的神廟中,陳羨詞和嚴婉如正守在一口大鼎前,鼎下是不斷燃燒著的陰火,鼎里頭是數以萬計的黑珠子,那些從邪魔身上提取出來的黑珠子漸漸在大鼎里煉化成黑沉沉的粘稠液體,其中魔力翻涌,不時閃過一縷縷血氣,顯得詭異無比。 嚴婉如修行日淺,不敢太靠近那口大鼎,只敢在隔著幾步遠的地方給陳羨詞打下手,朱槿到時他們已經融煉得差不多了。 朱槿抬腳走進去,問道:“如何了?” 陳羨詞滿頭大汗,聞言抬頭看了朱槿一眼,被他流轉的眼波晃得臉色通紅,他結結巴巴地點頭道:“快了,就剩最后一千顆?!?/br> 等到所有魔珠都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液體,陳羨詞就熄滅了陰火,將那些融化后變得陰冷無比的液體統統裝進了一個巴掌大的金色葫蘆里。 朱槿接過陳羨詞遞來的金葫蘆,對他道:“你和嚴婉如先留在這里,我去尋主人?!?/br> 話畢,他就離開了極樂山。 等他走進幽州城時,剛好見到臨訣站在河邊,手里提著盞蓮花燈沖著廉貞笑。 朱槿站在燈火照不到的陰影里,目光越過街上那片璀璨的燈火,落到臨訣含笑的眸子上,他看了許久許久,改變了原來的主意,轉身離開。 回到極樂山后,面對迎上來的陳羨詞,他目光沉重地搖頭。 陳羨詞一愣,看向他手里的金葫蘆,“怎么沒交給莊主?” 朱槿道:“計劃可能要更改了?!?/br> 陳羨詞疑惑地抬頭看他。 朱槿道:“主人還沒對廉貞下手?!?/br> 陳羨詞驚道:“怎么可能?鑰匙不是喂下去了嗎?” 為了放松天庭的戒備,祁朔喂給廉貞的,名為移魂丹,實為解開廉貞體內封印的鑰匙,那道解開封印的術法就藏在移魂丹內,只要廉貞吃下去立刻就能奏效,臨訣也能輕而易舉地拿回自己的心臟,陳羨詞原以為此事萬無一失,臨訣此刻應該帶著自己的心臟和金葫蘆,與許堯里應外合,闖上天庭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卻沒想到臨訣居然直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怎么回事?”陳羨詞摸著頭,哭鬧道:“難道祁朔騙了咱們,他只為了移魂丹,沒有把鑰匙放進去?” 朱槿苦笑一聲,“只怕是主人不舍得下手?!?/br> …… 從記憶中回過神來時,朱槿發現許堯已經帶著他離開了天庭校場,朝著囚宮走去。 那個和臨訣一起關在籠子里的不過是朱槿用一片花瓣做成的替身,他的真身化作一絲紅線,纏在了許堯的手指上。 “你在想什么?”許堯所過之處,那些守衛的天兵紛紛讓開路,他步伐跨得大,面上卻十分從容,又因身居高位,沒有哪個兵將敢來詢問,因而一路走來暢通無阻。 他們雖然不能說話,但傳音卻是不怕人聽見的,見一路上朱槿半個字都沒吐出來,不由問了一句。 聞言,朱槿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有沒有覺得,主人對廉貞很不一般?” 許堯很快聽出了朱槿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臨訣和廉貞假戲真做?” 聽朱槿沉默,他道:“不可能?!?/br> 朱槿:“可是主人看著廉貞時的眼神,他情不自禁親近廉貞的舉止,他說起廉貞時臉上的笑容……這些并非無跡可尋,跟了主人這么多年了,他有幾分是真情,幾分是假意,我自認還看得明白。以主人的性子……如果他愿意的話,就算是選擇把廉貞綁在身邊而不是取回心臟,也不無可能?!碑吘怪灰獙⒘懡壴谏磉?,就算不取回心臟,他也不用再承受痛苦。更何況……更何況廉貞好歹是七星之一,倘若臨訣從頭到尾都只是虛情假意,真有那么容易觸動廉貞? 許堯聞言,意味深長道:“這可不一定?!彼溃骸爸扉?,你在臨訣身邊呆得太久了,難道你忘了臨訣的心在廉貞那里?” 朱槿:“什么意思,你……”話未說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來你也想起來了?!痹S堯道:“心臟不同于其他器官,臨訣的心臟被封印在廉貞體內,面對廉貞時他自然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親近,甚至會有不忍對其下手的念頭。而這一切到底是因為心臟留在別人體內給他造成的錯覺,還是因為他真的對廉貞假戲真做,現在下定論未免太早?!?/br> 朱槿:“是我想岔了?!彼髅饕彩侵肋@一點的。但是最近臨訣待廉貞實在太過親近,才讓他失了分寸。片刻后,他又道:“但是萬一主人拿回心臟后,仍舊對廉貞念念不忘……” 許堯:“那就是以后的事了?!?/br> 兩人傳音間,囚宮已經到了。 囚宮外的守衛一向不多,今日又是將“邪魔”臨訣捉上天庭的日子,大部分有實力的仙神都守在天庭校場,留在囚宮的只有一些天兵和兩個平日里并不起眼的小仙。 許堯帶著朱槿,很快就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囚宮外的守衛,來到了囚宮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