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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廉貞星君也是天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這骨將軍該不會是……眾仙神想想骨將軍盯著廉貞星君胸口打量的那副神態,暗地里討論了幾日,終于給琢磨出一個朦朧的答案來。那就是,這骨將軍,該不會是個有特殊嗜好的變態吧! 眾仙神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渾身哆嗦了一下,身上裹得一日比一日厚實,生怕哪天骨將軍發現廉貞星君不好啃,就抓著他們這些位分低、修為又淺的下嘴。 一想到那個畫面,大家伙兒就兩股戰戰,恨不得妖也不抓了,魔也不殺了,直接飛回天庭去! 文曲星君和水神偶然聽見手下那些仙神充滿想象力的議論,覺得大開眼界的同時又有點迷惑不解。 水神奇道:“莫非這位骨將軍與廉貞有故?” 文曲星君道:“應該不會,廉貞以前從未下過凡?!北娝苤?,骨將軍修成鬼仙之前可是徹徹底底的凡人。但這句話說話,文曲星君也不是很確定,便道:“不如我去問問廉貞。我觀他這幾日好像有些心事?!?/br> 水神回憶起廉貞那張仿佛千年不變的冷臉,實在是想不出文曲是如何看出來的,只能將之歸結為七星之間的聯系。她點點頭,笑道:“如此也好。不過……”頓了頓,她繼續道:“若是廉貞想回天庭,你記得……” 文曲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勸住他的?!?/br> 話畢,文曲星君就去找了廉貞。 彼時廉貞正立在一棵挺直的松樹下,視線越過眼前重重林海,望著夜幕中孤傲高懸的月,清冷的眉宇間,似乎還含著幾分愁緒。 文曲見狀微微一愣,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目光微微一轉,心道,難道下了一次凡,這個千萬年都沒有開過竅的冰塊終于有了心事? 念頭轉到這一點上,文曲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有了幾分趣味,立刻就本來的目的給忘了。文曲走到廉貞身邊,站在樹下同他一起看向那輪缺了一小塊的明月。溫潤的聲音在夜風中遞到廉貞耳中,“可是有了心事?” 廉貞一怔,微微垂下了眼睛。 文曲見狀,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見廉貞沉默,他倒也不著急,就站在原地靜默地等著。 一直等到飄過月宮的薄云過了好幾片,廉貞才低聲道:“文曲,你是怎樣看待邪神的?” “邪神?”文曲聞言,溫雅的面容上閃過幾分錯愕,卻還是如實將自己對邪神的理解說了出來?!靶吧翊蠖嗍怯商焐纳耢`墮落而成,這一類神靈大多天性單純,也更容易受到凡人的影響,進而產生執念,不過能讓一個神靈墮入邪道,那執念應是很深很深,尋常而言,不易化解?!?/br> 廉貞的重點卻在“天性單純”這四個字上,他回想起臨訣在他面前的樣子,怎么都無法將他跟天性單純這個詞聯系到一處,思緒不由有些放空。 文曲久久得不到廉貞的回答,也不覺怠慢,而是問道:“你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是不是在抓捕那個邪神時,遭遇了什么?” 廉貞不再保持沉默,而是將他遇到臨訣以后發生的事挑著說了一些給文曲聽,他對文曲道:“雖說是邪神,但我覺得他本性不壞,也從不禍害無辜,甚至有些時候,我覺得他說的話,也有些道理?!?/br> 除了臨訣調戲他的話,其他的廉貞都說了,包括此次殺掉鳴淵之事。 文曲也是這時才知道鳴淵并不是廉貞一個人殺的,他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這邪神還有改邪歸正的可能?” 廉貞一聽這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臨訣要他以身相許的那番話,他耳根泛紅,面上卻十分平淡地點頭。 “所以,這就是你過了這么久,依舊沒能把這邪神抓住的原因?” 被文曲識破,廉貞也并不意外,他繼續點頭。 文曲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暫且留在人間,試試看能否真的勸那個邪神改邪歸正?!?/br> 廉貞聞言,有些訝異地看向文曲。 文曲道:“不是你說了那個邪神戰力頗高么?既然如此,他若是能重新歸入天庭,也不失為一員猛將,將來……”不知想到了什么,文曲話說到一半忽然斷了,他看著廉貞,含笑道:“你也不必心有顧忌,想做就做?!?/br> 能得到文曲的支持,廉貞自然十分高興,只是這興奮沒過多久就降了下去,只因他對文曲隱瞞了一部分事實,而如今最令他不自在的恰恰是那部分事實。 若是再見到臨訣,他又該怎么做?從前他可以坦然面對,只因問心無愧,可如今,他十分清楚地發現,他的心已經偏了…… 文曲星君勸完廉貞回來,便見到水神立在河邊,顯然是在等他,一襲淡青色長裙流水般披在她身上,在月光下隱隱泛著光。 文曲目光中一片柔軟,他快步走上前去。 “怎么樣,廉貞跟骨將軍可是有舊?” 聞言,文曲無奈地拍了下額頭,笑道:“我忘了問了?!?/br> 曲素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忘了問還這么高興?” 文曲便將廉貞方才告訴他的說了,只是說著說著,他漸漸皺起了眉頭。 曲素心疑惑道:“這不是好事么?你怎么好像不高興了?” 文曲道:“方才廉貞說起時,我還不覺有異,可現在回來一想,忽然覺得有些不對?!?/br> 曲素心:“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