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節
晏晨淡淡一笑,四下看了看,隨意走到一處椅了前坐下。 立刻有人過來給晏晨倒了一杯酒。 晏晨瞟了一眼,一動也不動。 “怎么?怕我下毒?”傅杰似笑非笑看著晏晨。 晏晨搖頭,一臉平靜地說道:“傅爺如果想要我死,我恐怕早就死了,又何須多此一舉?傅爺,我餓了,能給我一些吃的嗎?” 晏晨說的老實話,飛機上她幾乎沒怎么吃飯,剛下飛機就被劫持到這里,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吃的?有,來人,把給安太太準備好的食物上來?!备到苌斐鍪峙牧艘幌?,不一會兒一個女人扭著腰走了過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不少的食物。 “安太太,請?!迸藢﹃坛柯冻鲆粋€古怪的笑聲,把托盤放在晏晨前面的桌上,扭著腰又走了。 晏晨看著桌上的食物,微微皺了眉頭,全是葷,爆炒腰花,爆炒豬肝,溜肥腸,尖椒炒瘦rou??吹竭@些葷菜,再想到今天所見到的一切,晏晨看的胃隱隱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什么也沒說,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她有的挑嗎? 晏晨慢慢地拿起筷子端起碗開始扒米飯,桌上的菜一口未動。 “安太太,這些都不合你的胃口嗎?”傅杰饒有興趣看著晏晨。 “最近正在減肥?!标坛靠戳艘谎鄹到?,隨口說道。 “減肥?”傅杰突然有興致,他站了起來,赤著腳慢慢走到晏晨的面前,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看著晏晨,上上下下打量著晏晨,最后說道:“安太太,你不胖,雖然你生過孩子,不過你的身材和少女無異?!?/br> 晏晨直覺得一種惡心,傅杰的目光讓她有一種被脫光衣服站在他面前的感覺,一陣惡寒。 輕呼了一口氣,晏晨抬頭一臉平靜地看著傅杰,淡然說道:“謝謝傅爺的夸獎?!?/br> “既然不用減肥,那就把這些全吃了,嗯——”傅杰拉長尾音對晏晨說道。 晏晨握筷子的手緊了緊,看著傅杰問道:“我可以拒絕嗎?” “你說呢?”傅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晏晨。 晏晨一陣沉默,抿著嘴唇什么也不說,低頭悶著開始吃飯吃菜。 傅杰這時又開口了,“味道怎么樣?這人的肝腰腸rou,與豬肝腰腸rou有什么區別?你吃出什么來了嗎?” 傅杰臉上帶著笑,笑瞇瞇地看著晏晨。 晏晨吃飯的動作僵住了,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頭看了一眼傅杰,慢慢地說道:“我困了,能讓人帶我去休息一會兒嗎?” “不吃了嗎?剛剛你不是說你很餓嗎?”傅杰臉上笑容更濃了。 “突然間沒有了胃口,想睡一會兒?!标坛恳荒樒届o了地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讓人帶你去房間休息。月紅,帶安太太去你的房間?!备到芘み^頭對月紅說道。 月紅的臉上明顯地有些不情愿,“傅爺,她睡我的房間,那我睡哪?” “你搬到我的房間來?!备到芟蛟录t眨了一下眼睛。 月紅頓時喜出望外,臉上的不快一掃而光,眉開眼笑地看著傅杰,隨后快步來到晏晨的面前,領著晏晨向外面走去。 晏晨注意到,其他女人的臉上全都是憤憤的表情,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盯著月紅,那模樣恨不得把月紅吃了,咬牙切齒的。 月紅沉浸于巨大的喜悅之中,對其他的人和事都漠不關心,她只是知道傅杰又重新對她寵愛了。 她就知道她特別的,那些女人再漂亮再妖嬈,傅杰的心里只有她。 晏晨側過臉看了一眼月紅,心里微嘆了一口氣,她該怎么說月紅呢?她只能說她太傻了。 月紅的房間是一個樹屋,順著梯子向上爬,月紅對晏晨說道:“這里是熱帶雨林,毒蟲蟻蛇經常出沒,你睡覺之前把噴蟲劑噴一遍,還有雄黃,這都是不可缺少的?!痹录t爬進樹屋把噴蟲劑與雄黃找出來放在在門口,對著晏晨叮囑了一番,接著轉身就要走。 “月紅,你等一下?!标坛客蝗唤凶×嗽录t,“我能和問你一件事嗎?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我嗎?我是在這里出生的,自小就在這里長大,這里就是我的家?!痹录t笑著對晏晨說道。 “那你的家人呢?”晏晨好奇地問道。 “死了?!痹录t滿不在乎地說道。 晏晨愣了愣,隨后抱歉低聲說道:“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br> “如果我說,我的父母全都是我親手殺死的,你還會這樣說嗎?”月紅歪著頭笑著對晏晨說道。 晏晨徹底地愣住了,眼中全是震驚,月紅殺了她的父母,這是真的嗎? 晏晨不相信。 “不相信嗎?”月紅反問。 晏晨點頭,她真的不相信這會是真的。 “看到今天樹牢和水牢里的人嗎?他們都是我的哥哥,是我把他們關在里面的?!痹录t呵呵地笑著,臉上一片瘋狂。 “為什么?”晏晨忍不住問道。 月紅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惡狠狠地盯著晏晨,忽然說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樣來和搶傅杰的?我警告你,你最好離傅杰遠一點,不然我絕對會對你不客氣的,還有那些女人,我早晚讓他們一個個全消失?!?/br> 晏晨被月紅眼中的兇狠嚇到了,這眼神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神,她看著頓時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月紅看出了晏晨眼中的恐懼,隨后咧開嘴巴得意地笑了,她抿著嘴唇什么也沒有說,轉身雀躍地下了樹屋。 晏晨是真的驚到了,她不相信一個人會喪心病狂到如此的地步,也從來不知道人性是那樣的罪惡。 月紅這樣做,她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晏晨今天受到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此刻,她也終于見識到這里的人兇殘的程度,再一次她希望安少不要來救他,因為這里的人都是沒有人性的。 安少顏興和左玲已經來到了距離傅杰地盤不遠的那條小河的對面。 這條河是一條公界線,也是一條救命河,只要能逃到河的對岸,那就等于安全了。 現在安少他們正潛伏地河對岸。 他們先是乘坐直起飛機,后怕被傅杰的人發現,在此幾十里的地方又改乘了汽車,最后沒有汽車無路可走了,他們便乘坐摩托車,然后又徒步來到這里。 這全是顏興的安排。飛機汽車摩托車全是顏興找來的,安少不禁對顏興刮目相看。 他的確有點小本事。 “安少,對面戒備森嚴,要想過河恐怕要等到晚上了?!鳖伵d趴在草叢中對化裝成陸塵的安少說道。 “我們在這里多停留一分鐘,晏晨就多一分危險,想辦法,看看怎么混過去?!卑采倮渎晫︻伵d說道。 “一點辦法也沒有。你看,河那邊三個嘹望臺,我們只要一出現立刻就會被發現,還有你看對面的草叢是不是有亮興在閃?那是敵人的槍在陽光下發出的反光。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出發,一定會被他們打成篩子的?!?/br> 顏興苦笑著對安少說道。 安少也注意到那些顏興所說的那些情況,他不得不承認,顏興的觀察的確很仔細,而且最主要的是很有經驗。 左玲這時從隨身所帶的背包里拿出一瓶藥膏,遞給安少,壓低聲音說道:“安少,這里的蚊蟲太多了,你把這些藥膏涂在身上免得蚊蟲叮咬?!?/br> 安少拉到藥膏涂在這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以及臉上。這里是熱帶雨林,蚊蟲特別多,一不留神身上就叮了一口,又疼又癢,特別的難受,還有蛇,一路走來,草叢中不時有蛇爬過,這對養尊處優的安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接住?!卑采偻客暌院?,把藥膏扔給顏興,顏興接過涂在手上臉上,然后又還給了左玲。 左玲把藥膏裝起又從背包里掏出一些干糧,給顏興和安少一人分了一些。 “看樣子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好幾個小時,先吃一些睡一覺,然后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再行動?!弊罅釋Π采俸皖伵d說道。 顏興和安少什么也沒有說,從左玲的手里接過干糧,默默地吃了進來。 左玲又遞給他們一人一瓶水,吃過喝過以后,三人開始躺在草叢中閉上眼睛睡覺,靜靜地等著夜幕的降臨。 晏晨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的腦海里一直想著月紅的話,震撼之余又帶著疑惑,月紅到底是因為什么要這樣做?晏晨怎么也睡不著,翻身坐了起來,穿上鞋子下了樹屋。 對面樹上有拿著槍的警衛,看到晏晨下了樹屋,只是冷冷地看一眼,什么也沒說,隨后警惕地看著周圍。 晏晨向牢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發現這里看似很散漫,人們都可以到處行走,不過,警備卻是異常的森嚴,連一只蚊子都飛進來,每棵樹上幾乎都有警衛,抱著槍警惕地看著四周。 晏晨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牢房,路上沒有一個人阻攔。 她在樹籠下面站定,抬頭看著里面的人。 這里面關的真的是月紅的哥哥嗎?晏晨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月紅那一臉的瘋狂,她又不得不相信。 樹籠里的人奄奄一息,太陽直直地在他的身上暴曬,一滴水也沒有,他的嘴唇早已經干得裂開了口子,他的身上全是鞭痕,身上的衣服爛成一縷縷的,有些地方的傷口已經感染,蒼蠅圍著他嗡嗡地飛著。 晏晨有些想吐,胃里極其不舒服。 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想讓他死,又何苦要這番折磨他呢?晏晨輕嘆了一口氣,別過臉不忍心去看。 這時她突然想到了安風,現在她驀然覺得自己以前的手段好像太過于慘忍了,雖然那不是她親自動手,也不是她下的命令,可是畢竟是經過她的默許。 她沒有資格說傅杰殘忍,她其實和傅杰一樣。 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 “還能說話嗎?”晏晨扭過頭抬頭看著樹籠里的人,問道。 樹籠里的人勉強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下面的晏晨,動了動嘴唇,發現微弱的聲音,“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因為我說了你也不認識。我只是想問你,你真的是月紅的哥哥嗎?” 晏晨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這么好奇,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提那個小賤人?!睒浠\里的人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嘶啞著聲音對晏晨吼道。 晏晨的心里已經清楚地知道這個人的確就是月紅的哥哥??墒撬麄兊降鬃隽耸裁?,竟然讓月紅這么恨他? “為什么?”晏晨問道,“為什么她要這樣對你們?” “安太太,如果你想知道這一切,你可以來問我?!币坏劳回5穆曇魪年坛康纳砗箜懫?,晏晨的身體頓時一片僵硬,她機械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后的人。 是傅杰,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晏晨的后面,臉上帶著笑容對她說道。 月紅站在傅杰的身邊,手挽著傅杰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上,一臉幸福的樣子。 “安太太,小心,好奇心會讓你丟掉性命的?!痹录t對著晏晨小心聲地提醒。 “賤人,傅杰,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你們一定不得好死。我告訴你們,你們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睒浠\里的人情緒更加激動了,他拼出全身的力氣向傅杰和月紅吼叫。 “死?好啊,只要你說出來軍火庫的鑰匙藏在那里,我立刻給一個痛快?!备到苄θ轁M面地說道。 “你這輩子都不要妄想,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爸媽對你那么好,你居然和同這個賤人聯手一起殺了他們進行造反。你想要軍火庫的鑰匙,哈哈,想都不要想,我至死都不會告訴你的?!?/br> “無所謂,我有的是時間,我會慢慢地等,一直等到你說出來為止。來人啊從水牢里把月南拉出來,當著月東的面殺了,我倒要看看是軍火庫重要還兄弟重要?!备到艿哪樕下冻鲆唤z陰狠,從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聲,揮手讓人把月北從水牢里帶了過來。 晏晨現在大致有些明白,很狗血的劇情。大概是因為傅杰覬覦上一個軍火大王的位置,利用月紅發動造反,月東父母被殺,月家所有人被捕,月紅依附在傅杰的身邊。 只是事情真的是她所猜想的那樣嗎?晏晨不得而知。 “畜生,你不得好死?!痹聳|激動的用手使勁地晃著木籠,嘴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