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安太,進去看看安少吧!一大早醒來就吵著要見你?!标憠m怕晏晨追問下去,趕緊轉移了話題。 晏晨一聽陸塵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瓣憠m,安少現在假裝昏迷不醒,他這樣是不是動靜太大了,要是被安風知道了,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全都白費了?!?/br> “沒事,這里全是我們的人,醫院外我也布置了人,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br> “小心駛是萬年船,在安少身體沒有恢復之前,我們不能冒這個險?!标坛空Z重心長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标憠m向晏晨點點頭,趕緊扶著晏晨進了重癥監護室。 安少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心情特別地煩躁。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安少早就煩得夠夠的,苦于腿不能動,一天兩天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下子把這位爺給毛了。 他臉色極其難看,陰沉沉的,你別人欠了他十萬八萬似的。 “爺,這是怎么啦?誰又惹你了?”晏晨把手里的拐杖靠在床邊,一臉笑意地看著安少。 安少斜著眼睛看了晏晨一眼,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一聲,不說話。 “是不是每天躺著特別的無聊?”晏晨又問道。 “知道還問?”安少終于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些不耐煩。 “等你腿上的石膏拆了,到時我扶你下來走走,現在就暫時先委屈你一下?!标坛恐酪惶斓酵硖稍诖采线B翻個身都不能的確是太難受了,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關健是他的腿不能走了,醫生說至少要休三個月才能下地走路。 三個月,晏晨想想都覺得難受。這不是要把安少給活活憋死嗎? “爺一個悶得慌,女人,明天讓他們在這里支一個病床,你就在這里陪爺吧!”安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晏晨,眼中充滿了渴望。 晏晨的眉頭皺了皺,“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能行的?爺就行就能行?!卑采儆珠_始杠上了,眼里閃過一絲陰霾,咬著牙齒說道。 晏晨青靜地看著安少,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好吧,反正沒兩天就要過年了,安風現在也顧不上來我們了,有個人為我們工作,我們也正好休息,只當給自己放假了?!?/br>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安少一臉欣喜地看著晏晨。 “當然是同意了,我也正好照顧你,給陸塵放個假,這幾天也辛苦他了?!标坛繉χ采冱c點頭。 “那今天就別走了,爺有些等不上了,每天一個人躺在這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的是把爺快要煩死了?!卑采傧渤鐾?,頓感覺日子突然間變得美好了起來,就連這間他討厭的病房看著也順眼了許多。 “行,都聽你的。我出去找陸塵,讓他去給醫生說一聲,現在就加病床?!标坛拷裉煲菜餍匀涡砸话?,反正也快過年了,就由著安少去了,兩人在一起也好說說話,排排煩,解解悶。 陸塵的辦事效率特別快,晏晨吩咐下去,立刻著手讓人去辦,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在安少的床邊又重新支起了一張病床,輔蓋被褥一應俱全。 “安太,你覺得怎么樣?”陸塵笑瞇瞇地看著晏晨。 “很好?!标坛奎c點頭。 “要是覺得睡著不舒服,說一聲,我讓兄弟給你們換一張大床,雙人?!标憠m看看晏晨,又看看安少,突然間一本正經地冒出這句話來。 晏晨的老臉一紅,眼睛看著腳尖不說話了。 安少倒是對陸塵的提議非常贊同,眉開眼笑,“這個提議好,一下子說到爺的心坎上去了,明天就給爺弄一張大床來,要雙人?!?/br> 晏晨看著安少和陸塵這兩個人,頓感到無語,什么叫臭味相同?這就是臭味相同。 晏晨就是想裝透明也不可能,她淡定地看著陸塵,眉毛微微挑了挑,淡淡地說道:“后天就要過年了,如果你不想和家人團圓和和美美地過個年,你就盡管去買吧!” 陸塵臉揶揄之色頓消,一本正經地對安少說道:“安少,我看還是算了,病房太小,雙人床根本放不下。那個我去看看老爺子,你和安太好好休息,不打擾了。呵呵!” 陸塵說到最后干笑兩聲,不去看安少烏黑的臉,逃也似地飛快地跑了出去。 晏晨用眼睛夾了安少一眼,掀開被子躺在病床上。 “女人,真有你的,你敢威脅爺的人?”安少側過臉看著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 晏晨懶得理安少,側過臉閉上眼睛。 “喂,跟爺說說話?!卑采俚耐炔荒軇?,但是這手還能動,伸出手探進晏晨的被子里,不老實起來。 晏晨猛地睜開眼睛,扭過頭看著安少,微慍,“手爪子往哪里摸呢?” “你人都是爺的,爺摸摸又怎么啦?”安少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俊美的臉上頗有些不服氣。 晏晨恨不得噴安少一臉的口水,這人越來越不要臉了。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先不說重癥監護室的那一面玻璃窗,外面的人的可以把里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一有個動作,就被人收在眼底,更主要的是這重癥監護室里有攝像頭,他們這是免費給別人上演活春宮。 她能不生氣嗎? “等回家好好摸,你愛怎么摸就是怎么摸?!标坛堪寻采俚氖炙ち顺鰜?,沒好氣地對安少說道。 安少心里癢癢的。要不是他的頭受傷沒好,要不是他的腿現在不能動,他恨不得把晏晨拖進自己的懷里。 什么叫能看不能吃? 現在就是。 安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手老實了一會。 他再不靠譜,也知道晏晨的身休不舒服,也知道在小月子里不能惹晏晨生氣。 他忍了。 “說說,你打算怎么對會安風?”沉默一會兒晏晨問向安少。 “股份轉讓書爺已經給簽好字了,現在只等你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就去安氏上班?!卑采俸敛浑[瞞地對晏晨說道。 晏晨一陣沉默。 說心里話,她的心里隱隱有些擔心。開年以后,邵氏的工作也要開始了,再加一個安氏,她真的怕自己應付不過來,更何況她的對手的狡猾兇殘的安風。 她根沒有一點信心與安風對抗。 “怕了?”安少斜著眼睛看著晏晨,沒好氣地說道:“爺看你平時也挺兇悍的,怎么現在害怕起來了?” “我哪有兇悍?我有兇悍嗎?那是你對我的誤解。我可是落落大方溫柔似水的一個女人,你可不要敗壞我的名聲?!标坛坎环獾貙Π采僬f道。 “溫柔似水?呵呵!”安少突然間笑了出來?!瓣坛?,你可別逗了,你要是溫柔似水,這世上就沒有溫柔的女人了。你別說啊,其實吧爺就喜歡你這個調調,時而嫵媚,時而端莊,時而妖嬈,時而兇悍,總之,爺就是喜歡?!?/br> 晏晨的頭上一排黑線。 他這是在夸她呢還是在夸她呢?她怎么聽著那么別扭呢? “別扯遠了,我們剛才不是說怎么對付安風嗎?怎么一會兒把話題扯到我的身上了?”晏晨趕緊把話題打住,這跑題跑得也確實太快了。 “能不提那些掃興的話題嗎?爺好不容易能和躺在一起,我們說點高興的事情不行嗎?真不懂得浪漫?!卑采傩睊吡艘谎坳坛?,眼中白的多黑的少。 晏晨一時語塞。 浪漫?這個家伙哪里懂得什么叫浪漫?唯一的一次的浪漫是在結婚的那天,只是那種場面太讓她震撼,特別是安少一身是血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的心差點停止了呼吸。 這種浪漫還是不要了。 她受不起。 “那就說說何鑫吧!”晏晨想到今天早上何鑫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這個小子這么急干什么去? 晏晨心里一片狐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又有什么好談的?無聊?!卑采購谋亲永锢浜咭宦暳?。 “我總覺得你們背著我干什么事情了,而且這事跟何鑫有關?!标坛靠隙ǖ卣f道。 “我們能干什么事情?爺現在看著那小子就眼疼,假裝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看著就心煩。爺現在就期望,那小子只要不拖我們的后腿?!卑采僖桓鄙袂樽匀舻臉幼?,說到最后還不屑地從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聲。 晏晨緊緊地盯著安少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她失望了。 這安少就是千年的老妖,他眼中除了不屑與鄙夷之外,她竟然看不出任何別的來。 晏晨放棄了。 安少說得沒錯,何鑫一身的正氣,一些違法違反道德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去做。這是何鑫當記者時留下來的習慣和他上學的理念。 晏晨這次真的錯了。 何鑫是不會去做違法違反道德的事情,但是他一心想要為晏晨分擔,想要為她做一些什么,明知道這是違反道德的事,但是他還是去做了。 安氏集團一個快遞小弟手里抱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匆匆地穿過大堂,向里面走去。 消失了一整天的姜麗終于來上班了。安風對于她的突然消失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麗落荒而逃。 她心里一陣心虛,安風的眼神里沒有任何的表情,一片冰冷,這讓她頭皮一陣發麻,身上一陣涼颼颼的。 姜麗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發呆,心亂如麻。她不敢想象如果安風知道了一切,后果會是怎么樣? 一股巨大的恐懼自她的心底升起。 門口響直起了敲門聲,姜麗嚇了一大跳,心里一驚,眼睛下意識地看向門口。一名快遞小手里抱著玫瑰站在門口。 “是姜麗小姐嗎?”快遞問道。 姜麗愣愣地點點頭,“我就是?!?/br> “這是您的鮮花,請你簽收?!笨爝f走了進來,把手中的紅玫瑰遞給姜麗,又把單子遞到姜麗的面前。 姜麗看了一眼,沒有用手去接,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我沒有訂過花,你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上面寫著姜麗小姐收,這是一位先生送你的鮮花?!笨爝f小弟笑著對姜麗說道。 姜麗現在的心情都快亂成一鍋粥了,突然又來了一束紅玫瑰,她的心越發亂了,有心想讓快遞趕緊拿走,可是已經有同事在向里面張望,姜麗話到嘴邊又咽了出去,遲疑一下,接過快遞手里的單子飛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快遞放下花走了。姜麗看著辦公桌上的紅玫瑰愣愣發呆,滿室的玫瑰香氣直撲入鼻端。 這是誰送的?姜麗愣了一會兒,從花叢中找出一張卡片,上面什么寫,只是畫了一張笑臉。 幼稚。 姜麗鄙夷地看了一眼,正準備扔進垃圾桶,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又有些舍不得了,手遲疑了一下,把那張卡片留了下來,放在辦公桌上。 “砰砰!”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了,嚇了姜麗一大跳,趕緊手忙腳亂把玫瑰花收起,但是辦公室就這么大一塊地方,放在哪都那么顯眼。 “花很漂亮?!卑诧L站在門口看著姜麗慌亂的樣子,眼中暗了暗,微笑著向姜麗說道。 姜麗的身體猛地一怔,拿玫瑰花的手一松,“啪”的一聲玫瑰花直接從她的手上掉在地上。 安風緩緩地走了進來,彎腰從地上撿起玫瑰放在桌子上,“這么漂亮的玫瑰掉在地上太可惜了?!?/br> “安風,我…”姜麗的臉上充滿了緊張,站了起來,張嘴就向安風解釋。 “這里是公司,請叫我安總?!卑诧L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對姜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