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晏晨老臉微微一紅,對安寧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可是心里又特別地憐惜。 這或許是跟她知道她童年的事情有關吧! “身上的傷好一點沒?”晏晨直接忽視安寧的話,眼睛在晏晨的身上停留。 “一點小傷而已,沒事?!卑矊帩M不在乎地說道,把毛巾扔在床上,拿起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 “真沒事嗎?”晏晨的眼里表示懷疑,“給我看看?!?/br> 安寧嘴角露出一個意味非常的笑意,勾唇嬌笑,扭著身體一步步向晏晨走來,挑著眉毛問道:“嫂子,你該不會是對我產生了什么想法吧?我性取向是可是非常正常喲!” 晏晨的頭上刷地一片黑線。 這安寧? 真的讓人很無語。 晏晨板著一張臉說道:“我性取向也很正常。你別胡思亂想了。你要是真沒事,那就走了?!?/br> 晏晨覺得跟安寧溝通起來比安少更費事,簡直不能完全正常的交流,根本沒法愉快地說話。 她還是走了算了。 晏晨剛一離開,安寧軟坐在地上,嘴唇一個冷笑,目光一片清冷,她輕輕地掀起衣服,低著頭看著腹部上的傷,突然呵呵地笑出來,尖銳的手指在上面輕輕地劃著,慢慢地加重力道,把原本紅腫發炎的肌膚抓得鮮血淋淋。 安寧的笑聲越來越大,笑著笑著,她突然間哭了起來。 身上的傷痛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疼痛呢! 安寧把臉埋在雙腿間,弓起身子,蜷縮在一起,一股悲傷在房間漫延開來。 安靜有晏晨來救贖,她呢?又有誰來救贖她呢?安寧猛地抬起頭,眼睛看著房頂。 一個模糊的人影緩緩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慢慢地,越來越清晰。 安寧忽然間怔住了。 是詩子齊,他一臉溫潤地看著安寧。 安寧突然間又笑了起來。 詩子齊,詩子齊,你是我的救贖嗎?安寧嘴里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 晏晨一臉頹敗地回到房間上,看到地上的枕頭,隨手撿了起來,拍拍,丟回床上,隨意地問道:“剛剛不是還好的嗎?誰又惹你了?” 安少心里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他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抿著嘴唇不說話。 晏晨站在床邊抱著雙臂看著安少,心頭涌出一股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復雜。不可否認,晏晨為中午他的話感動了。 此生有一個這樣的男人用堅強的臂膀為她遮風擋雨,就算是死,也無遺憾。 只是,他的有效期是多長呢? 曾經有一個男人也同樣深情款款對自己,在櫻花樹下,在漫天的櫻花雨下對她許諾,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 可是,偏偏最愛的人卻傷得她最深。 她不怕受傷害,最怕的就是一轉身,突然間發現傷你的那個人,卻偏偏是你最愛最在乎的那個人。 那一刻,痛不欲生。 心臟已經疼得失去了任何的知覺。 安少心里的火越來越大了,翻身從床上坐起,瞪著眼睛看著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女人,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時候?像沒見過男人一樣?!?/br> 晏晨突然間回過神來,對著安少嫣然一笑,“男人我是見過不少,不過像安少這樣花貌月容,閉月羞花的男人還真是少見。你說,要是我那天真的忍不住撲了上去該怎么辦呢?” 晏晨說完,忽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安少一聽就知道自己又被晏晨調戲了,嘴里發出冷笑,斜著眼睛看著晏晨,說道:“到那時爺一定把你的手和腳全剁了?!?/br> 晏晨什么也不說只是呵呵地笑著。 “傻樣!”安少嫌棄看了她一眼,起身踢著鞋子向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晏晨后面叫道。 “陸塵讓人把婚紗給送過來,你趕緊跟爺下樓?!卑采侔翄深^也不回地說道。 婚紗?晏晨怔了一怔,突然間要想退縮,她真的要和眼前這個男人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么? 晏晨忽然間有一絲害怕。 害怕,如果哪一天她真的離去了,安少會不會因此受到人們的嘲笑?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因為,她也會心疼的。 安少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女人,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下去,爺的時間可緊著呢!” 晏晨如夢初醒,收拾好情緒,暫且不去想那些還不曾發生的事情,屁顛屁顛地跟在安少的后面下了樓。 陸塵已經來了。指揮著人把婚紗搬出來,婚紗店里的工作人員也來了,他們把一件件精美的婚紗套在模特身上,然后擺弄修改整理。 蕭莉莉和安心也從樓上下來了,看到眼前這么多的婚紗,蕭莉莉的眼里是鄙夷,只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而已,有必要這么隆重嗎?而安心的眼里卻是嫉妒和羨慕,恨不得晏晨消失在自己眼前,幻想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 晏晨也驚住了。 這也太多了吧?這要試到什么時候? 安少大刺刺地在沙發上坐下,兩臂橫在沙發靠上,一條腿蹺在另一條腿上,腳尖晃來晃去。 陸塵向安少走去,說道:“安少,一切都準備好,可以開始了?!?/br> “嗯!”安少微微點點頭,對著晏晨打了一個響指,“女人,別給爺傻站著了。趕緊挑一件去試?!?/br> 這時一位圓臉,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走了過來,臉上揚著笑容對晏晨說道:“安太太,這些都是今年最新出的婚紗,才從法國空運過來,全球限量版。你過來看一眼?!?/br> 晏晨禁受不住誘惑,慢慢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把手落在婚紗,輕拂。 心里一片復雜。 這是她第二次試婚紗了。記得第一次試婚紗時,邵華也讓人從國外運來許多的婚紗,家里擺滿了婚紗,那天他就在坐在沙發上,臉上一直揚著笑,一直看著她。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心兒飛揚。 但是這一刻,晏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她下意識地把視線投向安少。 陸塵俯在安少的耳邊輕輕地說話,不知道說了什么,安少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身就外走去,陸塵急忙跟在后面。 晏晨眉頭輕皺。 發生什么事情了? “安太太,先試這一件如何?”圓臉工作人員微笑著對晏晨說道。 晏晨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圓臉工作人員讓人把婚禮取下來,抱著婚禮與晏晨走進了一樓更衣室,幾個人開始為晏晨試穿婚紗。 花園里,安少飛起一腳把腳邊的一個花盆給踢飛了,臉黑得快要滴出墨汁來。 “你的意思是說,派出的人連那個小白臉的身都沒沾上,就被人家打得灰頭臉,灰溜溜地回來了?”安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 陸塵默默地點點頭。 “啪”的一聲,安少把手邊上的一根樹枝給折斷了,隨后又嫌棄地狠狠地丟在地上,看到陸塵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忍不住給了陸塵一腳,“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給老子拿毛巾?!?/br> “哦!”陸塵被踢得一歪,如夢初醒,趕緊小跑向車上走去,取了一塊毛巾跑過來遞給安少。 安少狠狠地擦了擦手,然后砸在陸塵的臉上。 “廢物,這么點小事都干不好。明天再多帶點兄弟,老子就不相信了,這家伙有三頭六臂??纯词撬麉柡€是老子厲害?!卑采俦亲雍吡艘宦?,眼里一片陰霾。 陸塵默默地站在一旁,手里抓著毛巾不說話。 “等等!”安少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踢著鞋子走了幾圈,然后站定對陸塵說道:“那個小白臉暫時先不要動了,城效的那塊地跟得怎么樣了?邵氏最近有什么動靜?” “邵華公關部最近有活動,與主管那片地的王主任接觸頻繁,看樣子,他們是想從王主任那里下手?!标憠m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訴安少。 “你派人去給我查一查這個王主任的底細,最好把他的*給老子挖出來,如果沒有,就是創造也給爺創造一個出來?!卑采俚难劾镩W過一絲狠厲。 陸塵默默地點頭。 “韓憶那個賤人有什么動靜?”安少突然間又問道。 “沒動靜,白天要不是逛街,就是去美容院,要不就跟老爺子吃個飯什么之類的?!标憠m搖搖頭,對安少說道。 “這個賤女人一定會有什么動靜,你派個人把她盯死了。老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裝到什么時候,二十年沒有露出一點破綻來?!卑采訇幧卣f道。 “是?!标憠m應了一聲,抬眼看了一眼安少,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再給老子吞吞吐吐,小心老子踹死你?!卑采俨粣偟囟⒅憠m,腿動了動。 陸塵一聽,立刻說道:“安少,程鵬陽跑了?!?/br> “什么?跑了?”安少微微一怔,臉上的風暴越積越濃,眼看著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陸塵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與安少稍稍拉離開了距離。 “到底怎么回事?”安少陰沉著著臉問道。 其實也不能全怪陸塵,實在是程鵬陽那小子太狡猾了。一直裝昏迷,瞞過了許多人,放松了警惕了,就在上船的時候,誰知道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身上的繩子給掙脫了,然后跳進海里,等他們反應過來,哪里還能找到這個小子? 安少聽完陰沉著一張臉半天沒說話,腳尖開始踢旁的花盆。 陸塵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低著頭,靜靜地等待安少的懲罰。 “把程鵬陽的父母抓起來,老子就不信程鵬陽那小子不露面。還有,給爺注意邵華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能讓程鵬陽落在邵華的手里?!卑采偈植逶诳诖椭曇粽f道。 “是?!卑采賾艘宦?。 安少踢著鞋子向回走,臉色明顯地難看。 晏晨穿好了婚紗走了出來,在看到安少,臉上明顯地有一絲嬌羞,略有些羞澀地問道:“這件好看嗎?” 安少手插在口袋里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立刻嫌棄地說道:“難看死了,換一件,肩上露出那么一大片,不嫌冷么?” 晏晨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她看了一眼安少,轉身回房間。 安少的眼睛在婚禮上掃了幾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件,用下巴指了指,說:“把這件拿進去讓她試一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