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你好?!?/br> “你好?!?/br> 何鑫和詩子齊握了握手。 “既然那樣,那就先就走了,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痹娮育R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時間不早了,家里人都還等著他回家吃飯了。 “好?!卑矊幭蛟娮育R重重點點頭。 詩子齊向何鑫和安寧笑著說了一聲再見,轉身向停車場走去,在車上,他想了想,掏出手機拔了一個電話。 “鄭凡,一會兒有一個女孩會到你們科室看燙傷科,她是我的朋友,你多照顧一下?!?/br> 鄭凡接到電話,臉上露出一絲古怪,說了一聲知道了,接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鄭凡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掀開安寧的上衣,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前這個女孩子,燙傷并不是很嚴重,只是她肚子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讓鄭凡有些駭然。 是誰這么狠心對一個女孩子下這么重的手? ☆、第88章節 老公愛你不解釋 “小姐,需不需要報警?”鄭凡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對安寧說道。 這是家暴,是犯法,必須得有人管管。 “報警?”安寧眨了一下眼睛,臉上有些茫然,有些不明白鄭凡到底在說什么。 “小姐,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如果受到了虐待或者是欺負都會有警察來幫你解決的?!编嵎擦x正言辭地說道,一臉的氣憤,現在的人們法律意識越來越淡薄了,還有那些受害者,他們根本不知道拿出法律的武器來武裝自己,這虐待成這個樣子都不知道報警。 真是可憐可悲??! 安寧突然間咯咯地笑開了,眼前這個醫生真是太逗了。 “醫生,如果我說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你會不會覺得很意外?”安寧挑了挑眉毛看著鄭凡。 “…?!” 鄭凡愕然,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安寧,抿著嘴巴不說話了。 安寧指著肚臍下面的一個刀疤若無其事地說道:“這是我十五歲那年我自己劃的,當時是為了什么,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心里很痛很痛,痛得人快要發瘋了,于是我拿了一把刀子劃在了肚子上,結果,身體上痛了,心,卻不痛了?!?/br> 鄭凡的眼睛慢慢地瞪大了,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安寧的聲音還在繼續,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她的手挪到了腰上那幾個煙頭燙下的痕跡,“這些也是我自己弄的,當時心情很煩燥,很煩,原因是因為交了一個男友,結果男友和別的女人上床了,所以,我用煙頭燙了幾個痕跡。莫明地我的心情好了很多?!?/br> 鄭凡打了一個冷顫,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不該來燒傷科,她應該去精神科看看。 “你是不是覺得我心理上有問題?”突然安寧笑著看向鄭凡。 鄭凡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點完以后,他又覺得不合適,“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安寧笑了笑,“別怕,沒關系的,其實有很時候我也覺得我應該去精神科的,呵呵!” 鄭凡一聽安寧這樣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皮,陪著干笑兩聲。 “好了醫生,故事聽完了,心里的疑惑也解開了,你是不是也該為我上藥了?”安寧調皮地對鄭凡說道。 “哦,哦,我這就來?!编嵎踩鐗舫跣?,轉身從柜里拿出一些藥膏,讓安寧躺在病床上,用棉簽沾著藥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安寧紅腫的皮膚上。 “傷不嚴重,只是有些紅腫,洗澡的時候避免碰到這些地方,以后別在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了,這樣父母看到也會心疼的?!编嵎惨贿呁恳贿呎f道。 安寧咯咯地笑了,她覺得眼前這個醫生挺有趣的,心中起了捉弄之心。 “醫生,這不是我弄的。是別人潑在我身上的?!卑矊幫坏匾荒槺瘋剜嵎舱f道。 “…?”鄭凡的手頓時僵住了,眼睛看著安寧,又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說出來你可能想不到,這是我爸潑在我身上的,不過,一點也不痛,因為痛的地方在這里?!卑矊幹噶酥缸约盒呐K的位置。 鄭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手里拿著藥膏發怔。 安寧從床上跳了下來,整理好衣物,對著鄭凡就是一個飛吻,“帥哥,謝謝你,拜!” 安寧輕笑著離開,鄭凡瞬間石化。 這個女人?真是一個怪胎。鄭凡搖搖頭。 何鑫一直在門外等著,看到安寧出來,迎了上去。 “姐,沒事吧?”何鑫地關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一點紅腫。哎,對了何鑫,既然來醫院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二表姐吧!”安寧挑著眉頭笑瞇瞇地看著何鑫。 “姐,我們能不去嗎?”何鑫皺了皺眉毛,搖頭。 何鑫其實現在一點不想去,特別是和安寧一起,他越發不想去。 見了面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他跟安瑞的關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畢竟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身份都有些尷尬,所以倒也相安無事,有一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只是安寧和安瑞,她們相處的并不是很好。 安寧和安靜一直固執地認為是因為安瑞的母親害死了他們的母親,所以對安瑞,就像是一個仇人一樣,水火不相融。只要一見面,她們準得吵起來不可。 到時,他要幫誰呢? 好像幫誰都不合適。 還不如索性不去最好。 “不行,來都來了,連看一眼都不看,別人會看我們笑話的?!卑矊幾е析尉拖蚯白?。 何鑫拗不過安寧,只好跟著她向前走。 夜已經很晚了,但是安瑞依然還沒有休息,在重癥監護室里忙碌著,雖然她已經很累很累了。 邵母對她沒有一個好臉色,百般刁難。 “水,我要喝水?!鄙勰柑稍诖采献炖锝兄?。 安瑞把剛剛才放下的杯子又端了起來,用棉簽沾著水去打濕邵母的嘴唇。 邵母頭一扭。 “水太涼了,我要熱的?!?/br> 安瑞手里的動作僵了僵,這個死老太婆,她是明擺著要折騰自己,這水明明就是熱的。安瑞的眼里閃過一絲不耐煩,恨不得一杯子水潑在邵母的臉上,讓這個死老太婆好好地喝去。 安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重新給換上熱水,遞到邵母的嘴邊,棉簽剛沾上水還沒到邵母的嘴邊,邵母突然間又叫開了,“你是不是想燙死我???” 安瑞氣得把杯子咣當一聲放在桌子上,瞪著眼睛看著邵母,她真的是受夠這個死老太婆了。 她怎么不去死呢? 安瑞心中惡毒地想到。 “你敢瞪我?你這個賤人敢瞪我?”邵母一看安瑞的表情,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阿姨,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指出來,我改??墒悄隳懿荒懿灰@個樣子折磨我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卑踩鹑讨鴼鈱ι勰刚f道。 邵母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安瑞,一股火從胸腔里升起。這個小賤人怎么那么不要臉呢?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她自己不知道么?好,你裝,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邵母恨恨地瞪了一眼安瑞,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我因了,你可以走了。哦對了,臨走時把尿袋給倒了?!?/br> 安瑞的臉色立刻變了,心里把邵母祖宗八輩都罵了一遍。這個死老太婆居然讓她倒尿袋,花錢的請的護工都干什么吃的?憑什么要她去倒? “怎么不愿意?”邵母斜著眼睛看著安瑞。 安瑞勉強地笑了笑,強忍著想要嘔吐,閉上眼睛用兩根手指頭解開尿袋,屏著呼吸去了衛生間,打開馬桶倒了下去。 馬桶抽水聲響起,安瑞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然后走出衛生間,把尿袋夾好,接著又跑進衛生間,開始用洗手液不住地洗手。 “這還沒進家門倒嫌我臟了。這說來說去,還是晏晨好?!鄙勰竿蝗婚g幽幽地說道。 安瑞在衛生間里把邵母的話聽得真真切切,眼里閃過一絲諷刺,恨不得沖出去對著邵母噴一頓。 那個女人好?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三年了連個蛋都不會下,好什么好?要是好的話,你別讓你兒子和她離婚???死老東西,老不死的,真是犯賤。 安瑞在心里恨聲罵著,裝著沒聽見到一樣,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對邵母低低說一聲,“阿姨,你休息吧!我先走了?!?/br> “嗯!”邵母眼皮都不抬一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安瑞終于得到了解放,滿身疲憊地回到病房,剛進門,還沒有躺下,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安寧和何鑫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安瑞皺著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安寧。 “狀態挺好的??!”安寧自顧自在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安瑞。 “你來干什么?我要休息,你可以走了?!卑踩瓞F在和安寧沒什么好說的,再加上邵華今天對她的態度,讓她信心大增,她有邵華在,她任何人也不怕了,包括安少和安寧這一對兄妹。 “走?”安寧突然間像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咯咯地笑了地起來,歪著腦袋看著安瑞,“我的好meimei,jiejie才來,你怎么就叫jiejie走呢?jiejie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說呢!” 安寧說完,對著安寧神秘眨了一下眼睛。 安瑞的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眼里閃過一絲恐懼。 “何鑫,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我們姐妹們要說幾句知心話,私房話,男人可不能聽哦!”安寧對著何鑫笑著說道。 何鑫的臉一紅,低著頭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把門給關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地纏著我?你到底想怎么樣?”安瑞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想干什么?”安寧突然間輕笑出聲,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安瑞,眼睛里露出一抹恨意來,“你mama逼死了我的mama,你說我能干什么?” “這是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情,為什么你們要把賬算在我的頭上?”安瑞痛苦地叫道,面孔一片扭曲。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安寧突然間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當年如果不是你來安家,我mama怎么可能會跳樓自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到來才造成今天這個悲劇?!?/br> 安瑞突然間哭了,“我也是受害者,當時我還小,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你們要把所有的仇恨全部加在我的身上?” “誰讓你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呢?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報復她本人,而是把報復放在她最在意最親近的人。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嗎?只是可惜啊,你的mama,只顧自己風流快活,從來不管你的死法。如果她肯對你用一點心,你也根本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br> 安寧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一臉嘲弄地看著安瑞。 安瑞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恨意。她恨安少和安瑞,但是她更恨韓憶和安健陽,既然生下她,為什么不管她?害得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背著一個私生女的身份,承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和異樣的目光。 安寧看著安瑞痛苦仇恨的目光,心里無法遏制地涌出一股快意來。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生生交織不休的命運,他們誰也無法逃脫,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