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晏晨突然想笑?,F在的人一到晚上就關上門,住了幾年的都不知道鄰居是誰,她回家睡覺誰又能證明得了? 安少嗎? 他們現在名義是夫妻,說出來警察能信嗎? “昨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我老公可以證明,不過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你們說我雇兇打人,好啊,只要你們能找到證據證明是我干的,那我就認罪?,F在,如果你們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标坛款H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起身就向外走去。 她不是不幫警察,她也想當一個好市民,但是眼前這個女警官明顯地不信她所說的話,晏晨也無奈。 女警官被晏晨的話嗆住了,臉色有些難看。 派出所里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很多,猖狂的人她見得多了,但是像晏晨這樣狂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晏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迸倮渲樈凶×岁坛?。 “配合?警察同志,我沒有配合你的工作嗎?我給你說了多少遍,我根本沒有雇兇打人,當天晚上我在家睡覺,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你們自己可以去調查。我再說一次,如果有證據證明我雇兇打人,那么我認了?!标坛繑偭藬偸?,一臉無奈地說道。 女警官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晏晨的話又句句在理,她就是再不滿,也不能總把人留在派出所,再說了,這晏晨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近日來報紙上她的新聞最多,前夫是本市有名赫赫有名的邵華,現任是堂堂安氏集團的安少,這其中隨便一個人都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把她捏死。 女警官心里這樣想著,臉色緩了許多,把聲音放柔了對晏晨說道:“晏小姐,這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的工作,請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放走任何一個壞人,請借用你幾分鐘的時間,錄好筆錄你就可以走了?!?/br> 晏晨現在已經不愿意配合。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耽誤了她太多的時間,在這個時間里她可以美美地睡一覺,也可以去逛逛街購物,還可以回娘家吃晏mama親手做好的飯菜,她本來什么也沒有做,為什么要像一個犯人一樣坐在哪里受各種盤問和質疑? “警察同志,我想說的話我想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标坛磕樕蠋е男θ?,淡淡地對女警官說道,說完不再去看女警官臉上愕然的表情,打開門徑直離開。 安少迎面走了過來,看到晏晨,眼里明顯地閃了閃。 “來,女人,到爺這里來?!卑采賹χ坛空惺?。 晏晨笑了,手把頭發向發撩了一下,踩著高跟鞋慢慢地向安少走來,越靠近安少,晏晨越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飛起來,明明沒有風的,可是身體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晏晨把身體掛在安少的胳膊上,頭枕在安少的肩上,笑得風華絕代。 “老公,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拋下我不管了?!标坛枯p笑著向安少說道。 “你放心,爺絕對不會拋下你的,爺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錢,就是把你扔了也得把錢給要回來。爺剛才可是幫你出氣去了?!标坛康哪且痪淅瞎械冒采傩睦镏泵胺叟菖?,語氣不由自主的柔了許多。 晏晨倒是好奇了,稍稍離開安少抬臉問道:“你找誰給我出氣?” 是邵華嗎?還是安瑞?晏晨有些不確定。 “除了那個賤女人還有誰?要不是爺擔心你受欺負,爺一定活活打死那個賤女人?!卑采購谋亲永锢浜咭宦?,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何必呢?我們是的公民,為了那樣的人不值得?!标坛亢呛堑匦Φ?,頭又歪在安少的肩上,雙手抱著安少的胳膊,輕聲說道:“老公,我累了,我們回家去吧!” 安少的臉變了變,“累?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晏晨抿了抿嘴唇,“欺負倒是沒有,只是這種像審犯人一樣的審問,讓人的心里不痛快?!?/br> “犯人?他們把你當犯人?”安少嘴里發出一聲怪叫,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伸出手指對著后面勾了勾。 陸塵立刻一瘸一拐走了過來,“安少???” “去準備一張新床,爺今天就在這里住下了?!卑采傩敝劬﹃憠m說道,然后踢著鞋子晃晃悠悠向前走,一邊走一邊用手指撥弄著額前垂下的碎發。 “女人,告訴爺,剛剛你在哪個房間受審?”安少問道。 晏晨伸手指向前指了指。 安少一腳踢開了門,眼睛在房間里巡視一圈,一腳踢開擺在房間正中央的椅子?!芭?,告訴爺,是不是前面這個丑八怪不給你好臉色看?”安少斜睨了對面那個女警官一眼。 女警察才從警校畢業沒有多久,家庭背景不錯,托人走后門才進到這個派出所。工作時間不長,不過兩三個月,每個來這里的人都對她畢恭畢敬,時間一長,心氣自然也高了,她知道晏晨不好惹,也知道安少不好惹,但是她想著這是個法制的社會,就算他們不好惹那又如何?難道他們還想在派出所撒野? 但是現實很殘酷地給她沉重地一擊。 首先是晏晨直接摔門而去,接著是眼前這個男人直接闖了進來,還對她口出不敬,從未受過委屈的她,一下子火了起來。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我有權利把你們拘留?!迸炷贸銎綍r訓犯罪嫌疑人的態度拿出來。 安少突然間覺得有些意思,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女警一眼,用一種陰陽怪氣地語調對晏晨說道:“女人,你聽到剛剛這個丑八怪在想說什么?” 晏晨向安少點點頭,很認真地說道:“聽到了,她要我們趕緊出去,要不然她要拘留我們?!?/br> “爺倒是在很多地方待過,就是沒在派出所待過。丑八怪,老子告訴你,今天爺就在這里住下了,你趕緊給老子滾出去,就你這樣的丑八怪還敢在爺面前晃,也不怕污了爺的眼睛?!?/br> 安少又發揮他的毒舌了,說得又快又急,毫不意外,女警察的眼淚一下子逼了出來,臉頓時氣得通紅。 “你…?”女警察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什么你?趕緊給爺滾?!卑采俨恍嫉赜帽亲永锖吡艘宦?。 女警察當場氣得差點沒暈過去,好在人不是太笨,明白眼前之人不能得罪,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大門外,陸塵很有效率地讓弟兄們搬了一張床過來。他們這一怪異的行動引起了派出所其他人的注意,有人認出陸塵是安少的跟班,心里不由得一驚,立刻給所長打電話。 所長今天正好在市里開會,手機沒開,等他手機開機,聽到消息急匆匆地趕回來以后,安少已經在把床擺在房里,上面還輔了被子,此時正躺在上面拿著手機玩耍,晏晨坐在他旁邊,不時地提醒著他,外面還有人源源不斷向里面添東西,看他的樣子,他是想在這里面打算長住??! 所長是地中海,頭頂上的頭發已經掉得差不多了,一看這副情景,頭上額上全都冒出了汗珠,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把這座瘟神給請來了?所長在心里狠狠地罵道,隨后一邊擦著頭上額上的汗一邊陪著笑臉來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好久不見了,呵呵!”所長打著呵呵,一臉的干笑。 “張所,別客氣,以后我們就要天天見面了?!卑采兕^也不抬地說道,眼睛繼續盯著屏幕,手指在上面滑動。 張所長心中苦不堪言。這個安少可是出了名的難纏,這黑道白道上都有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只不過是一人小小的所長,哪里敢得罪他?平時一聽到安少的名字就頭疼,這個瘟神躲都來不及,現在竟然住進來了。 他到底是鬧哪一出??? 張所長陪著笑臉對安少說道:“安少,您說笑了,所里簡陋,哪有家里住得舒服?” “爺倒是想在家里住,關健里有人非得跟爺過不去,要拘留老子,你說老子能走嗎?沒辦法,老子只好把家搬到這里了,你看看想拘留多長時間就拘留多長時間?!卑采傩绷艘谎蹚埶L,把手中的手機扔給了晏晨,起身坐了起來。 晏晨一句話也不說,拿著手機開始旁若無人的玩游戲,就像身邊發生的一切與她無關。 張所長進來之前沒有了解到情況,聽到安少的話立刻叫苦不迭,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惹到這個瘟神了。 “安少,所里最近進來不少新人,他們見識淺,沒認出你,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他們一般見識?!睆埶L陪著笑臉說道。 安少絲毫不賣張所長的賬,斜了他一眼,從鼻子里哼一聲,“張所,你看爺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么?” “不是,不是?!睆埶L在心里把安少的祖宗八代全問候了一個遍,恨不得安少立刻從眼前消失,但是這面上卻還是陪著笑臉。 安少滿意地點點頭,對著張所長揮揮手,“張所長,你和爺也算是熟人了,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老子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別再來打擾老子了?!?/br> 張所長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擦了一把汗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解鈴還需系鈴人,張所長得先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想想辦法怎么把這個瘟神給請走。 門外,女警察雙眼紅腫,一看就是知道哭過,面上有些委屈,看到張所長出來,剛叫了一聲,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出門張所長立刻恢復了所長的氣勢,冷著臉問道。 女警察不敢遲疑,把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所長作了一個匯報,說到最后她委屈地對張所長說:“張所,這種人無法無天居然敢來所里搗亂,我們就應該把他們給拘留了?!?/br> 張所長氣得頭上直冒煙,“你給我閉嘴,從今天開始你休假,在家等通知,什么時候通知你上班你再來上班?!?/br> 女警察愣住了,有些傻眼,她只不過是按程序辦事,她根本沒有做錯,為什么要這樣對她,?警察想為自己辯解幾句,旁邊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對她搖搖頭,女警察還好腦子不笨,把想說的話的咽了下去,捂著嘴巴走了。 張所長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轉身又向安少所在的房間走去。 安少和晏晨正玩在興頭上。 “這邊,這邊,快一點,那是炸彈,唉,真笨。人長得丑也就算了,這腦子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現在的?”安少一旁指手畫腳,口里不住地念叨,眼睛斜著看著晏晨,面上十分不屑。 晏晨直接無視,轉了一下身子,像沒聽見一般,該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聽安少的指揮。 安少有強迫癥,心里急得就像貓兒爪子抓一樣,晏晨越不聽她的,他在旁邊越吼得厲害,最后邪火上來了,直接從晏晨的手里把手機奪了過來,自己玩起來。 晏晨也來氣了,一腳踢在了安少的身上?!澳鞘俏业氖謾C,要玩,玩你自己的?!?/br> 安少頭也不抬,手指在手機上屏幕上快速點著,不屑地說道:“爺的手機才不會有這種幼稚的東西?!?/br> 晏晨氣笑了,“幼稚?幼稚你別玩??!幼稚你把手機還給我???” 安少把手機扔給了晏晨,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一個切水果的破游戲爺才不稀罕玩,也只有你這樣智商的人才會去玩,也難怪,就你這樣的智商,別人不陷害你又去陷害誰呢?” 晏晨的臉立刻暗了下來,抓起手機就向安少砸去。 安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晏晨的手,對著她怪叫,“喲,喲,現在這膽兒是越來越肥了啊,居然敢動手了,你信不信爺把你的手爪子給剁下來?” “安少,你若是喜歡盡管剁了,當成手標本泡在藥水,半夜三更喜歡就拿出來看看,或者放在枕頭邊上陪你睡覺也可以?!标坛康卣f道。 安少忽地一把甩開晏晨的手,身子一側就開始干嘔,“水,毛巾?!卑采僖贿吀蓢I一邊叫道。 陸塵一瘸一拐地把水和毛巾遞到安少的手里。 安少干嘔了一陣,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直起身子剛一轉頭就看到晏晨把手舉得高高地空中自我欣賞。 安少的腦海里浮現這樣一個場景來,昏暗的房間他在床上熟睡,雙手緊緊地抱著一個玻璃瓶,瓶子里用藥水泡著一只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手。 一想到這,安少突然間胃里一陣翻騰,忍不住又是一陣干嘔。 張所長一進門就看到安少干嘔不已,暈晨則是坐在床上舉著手指左看右看。這種場景讓張所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張所長深呼了一口氣,臉上堆滿了笑容來了晏晨的面前。 “安太太,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我替剛才那位同事向你說聲對不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抓到真正的兇手還安太太一個清白?!睆埶L陪著笑臉對晏晨說道。 晏晨把手放下,招眼看著張所長,笑了笑,“張所長,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能盡快地抓到兇手還我一個清白,不過如果還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請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的?!?/br> 晏晨呵呵地笑著,說完抓起手邊上的包包,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就離開。 張所長臉上的笑容有些僵,走了?就這樣就走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張所把目光又投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終于停止了干嘔,喝了一口水,接過毛巾擦了擦嘴,隨手把毛巾扔在地上,斜著眼睛看著張所長,怪聲怪氣地說道:“張所長,你說三天的時間能查明真相么?” 三天?張所長愣了愣。 “怎么?做不到?那好吧,反正這派出所的環境其實也挺不錯的。呵呵!”安少說完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來。 張所長頭皮一陣發麻,趕緊說道:“安少,做得到,三天時間已經足夠了,你就安心回家等我的好消息?!?/br> “好,既然張所這樣說,那老子就放心了。哎,張所,你看看這張床還有這屋里的東西,有沒有看上眼的?看上了只管說,按原價給你,這人工費搬運費之類的,看到我們認識的份上就不問你要了,你請兄弟們吃一頓飯就行?!?/br> 安少嘴里一邊說著,一邊晃晃悠悠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站定了,轉過身體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所。 張所的身體一下子僵在原地,臉上的顏色精彩極了,一陣白一陣紅,頭上的汗又冒出來了,心口就像被刀剜一樣,直向下滴血。 這是赤果果的強賣??! “怎么張所不愿意?”安少拉長聲調斜著眼睛看著張所。 “愿意,愿意?!睆埶贿叢林^上的汗一邊迭聲答道。 “嗯,那就好?!卑采贊M意地點點頭,轉過臉對著一旁的陸塵吩咐道:“你一會兒去和張所把錢給結了,和黃明一人一半,到醫院好好做一個檢查,順便晚上和張所約個地方,帶著兄弟們出去大吃一頓?!?/br> “是,安少?!标憠m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