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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導等人也嘆息著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把呆呆的袁菲菲一起帶走。 …… 秦方飛等樓連累得趴在地上喘氣，看樣子是結束了，才把樓連抱在了懷里。 樓連被抱起來就往對方懷里鉆。 這一出鬧下來大家都無心繼續拍戲，宋導也糟心極了，后續各項事情也還要處理，直接放了一天假。 秦方飛帶著樓連回了酒店，陪哭到不想動的樓連坐著發呆。 坐著坐著，就睡了過去。 樓連在無意識中又發動了能力，進入熟悉的四方夢境之中。 又一次碰到這個情況，秦方飛卻是已經開始意識清晰了，見到樓連出現，便將其抱入懷中。 “先生，”樓連小聲道，“我見到阿咪的魂魄了?！?/br> “哦？” “它還留在人間應該是有心愿未了，之前我以為它是想報仇，現在想想，不是的?！睒沁B鼻子又開始發酸，也不講清楚清因后果，也不管秦方飛能不能聽懂，只是瘋狂傾訴。 “阿咪的心愿大概是讓‘赫連伽玥’知道真相，打壞人，替它出氣?！?/br> ——就像先生想盡辦法，給我出氣。 “當然，如果能讓爺爺再碰碰自己，就更好了，就可以……沒有遺憾地成佛了?！?/br> ——先生，謝謝你在這輩子的第一時間撿到了我，因為你的存在，才能讓我不斷從成佛的路上深感遺憾，回來見你。 無盡長夜可秉燭前行，你之所在，于我卻有徹夜繁星。 第20章 元月之貓（9） “或許過幾年，肖前輩就會連阿咪是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秦方飛把樓連放到地上，捧住樓連的腦袋，兩個拇指輪流揉，把淚水揩去，嘴中柔聲道，“時間會淡忘一切的，貓貓乖，不傷心了?！?/br> “那如果我被壞人……下火鍋了，先生以后也會忘掉我嗎？”樓連悶悶道。 “那還不如讓先生先下了吃掉，養你這么大，軟軟胖胖，不能便宜別人?！?/br> “……齤嗷?！?/br> 樓連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前爪抽了一下，目光呆滯。 見小貓仿佛真的有被嚇到，秦方飛哭笑不得地捉住那只小爪子，道：“下火鍋了也不會忘掉的?！?/br> “嗷？” “因為貓貓是天賜給我的寶貝，”抓住小爪子的手上下搖了搖，像是拉鉤，“是最重要的家人?！?/br> 樓連的眼眶真情實感地發酸，嗷嗷叫著又撲回先生懷里，被后者無可奈何地抱住。 …… 過了許久，樓連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問道：“先生……人渣女兒你還會救嗎？” “會?！?/br> “為什么？” “因為這是承諾?！?/br> “那先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貓貓?！?/br> “……嗷？” 秦方飛認真看著眼前，比剛撿回來時胖了幾圈的小貍花，意味深長道：“在解決完你的十萬個為什么之前，是不是，該先回答先生一個問題？” 樓連：“好呀——” 秦方飛笑的和善：“你現在是真實存在我夢中的吧?！?/br> 樓連：“……” 秦方飛繼續笑瞇瞇地語不驚人死不休：“呔，修煉幾年份的小貓妖？” “……” 樓連眨眨眼睛：“喵？” 然而堅定的先生不為貓叫打倒，甚至扯了扯貓咪命運的后頸皮：“會化形了嗎？” “……” 擺出個無辜的面孔，樓連剛打算萌混過關，一股劇烈的灼痛感忽自尾巴根熊熊燃燒起，新長出的白色尾巴如針扎般，疼得要命。 “咪嗷！” 有不知名的壓迫感襲來，仿佛有身外的力量在用力撕扯他的靈魂，難受之下，樓連的爪子越抓越緊，滿目惶急。 “貓貓？”發現出不對，秦方飛呼吸一緊，反握住已經亮出了尖銳指甲的爪子，“你怎么了??？” “喵嗚……”這疼倒是忽然點醒了樓連，讓他想起了人渣的那道符，連忙后知后覺地想告訴秦方飛。 可他剛張了張嘴，眼前的一切便宛如成了畢加索的抽象畫，模糊又混亂起來，“四方”與“混沌”的界限被打破，以極快的速度融為一體。 靈魂被拉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與上次被彈出夢境的感覺完全不同，樓連感覺自己被什么吸了進去，隨即便沒了知覺。 …… 酒店的大床上，側躺的人皺了皺眉，忽然驚醒。 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一只貓咪，仍在呼呼大睡，但仿佛是做了什么夢，一只白爪子放在嘴里啃，吼間還發出軟軟的悶哼。 肚皮一鼓一鼓，呼吸也很均勻。 秦方飛才松了口氣。 松完，又覺得有些荒謬。 貓貓……真的在睡覺，還很沉。 只是在睡覺而已。 他起身，草草換下穿了一天的衣服，不放心地又坐了回去，看著樓連。 確認了后者真的在睡，才苦笑，前去洗漱。 與此同時，伴隨著細細的驚叫，樓連醒了過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爪子，腦海中回憶起方才見到的一幕 一朵蓮花。 先生離去后，在混沌的世界中，九瓣的蓮花緩緩盛開，輪廓十分簡單，卻在這胡亂的景象中，顯得格外鮮明。 有種洗盡鉛華，大道歸元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