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是不是有什么海上幽靈啊……”還是中國的幽靈，會唱茉莉花那種！這放眼望去沒船沒飛機靠近，但是這曲子實在是太真實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連許磊都覺得十分震驚，跑到欄桿出去查看。而本在和常茗肴聊著等下下海的地方的李漁，也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立刻沖到了船邊。一邊高高的揮著手，一邊大叫道：“小灰！小灰！”

    能發出這么妖孽的聲音，非小灰莫屬了！

    “你認識？”許磊問道，這問話總有點奇怪的感覺。

    “咱們小南灣的座頭鯨，叫小灰，它會唱歌。出去了幾個月了，沒想到能會在這里遇到?！崩顫O十分高興，往游艇下層走去，打算下海去。

    那邊的座頭鯨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沒一會，一群座頭鯨就游到了游艇附近。而小灰果然在里面，它現在的個頭在整個族群里面已經是最大的了。座頭鯨群并沒有靠近游艇，小灰卻游過來了?？吹嚼顫O也十分親近的上前。李漁看到小灰，直接就往它身上爬，對小灰是一陣親昵。

    而這次意外的是，有一頭座頭鯨和小灰挨得很近，一直在離小灰不遠的地方游著，頗有保護者的意味。李漁看了看那頭座頭鯨，他不熟悉，小灰的父母他見過幾次，已經大致能夠區別出來了。

    “小灰，那是你的伴侶，你們以后要在一起嗎？”想到安蘇說小灰這次出來可能是找伴侶，要生小鯨魚，李漁就猜測這頭估計就是小灰的伴侶了。

    小灰的靈敏度很高，在李漁趴在他腦袋上說話的時候，它就聽到了。也不知道它是否聽懂了李漁的意思，就低低的叫了兩聲。沒想到，旁邊那頭座頭鯨也應和的叫了兩聲。李漁也不能明白它們的意思，只能猜測這兩只應該是看對眼了。

    想了想，李漁還是問了小灰：“小灰，以后還回小南灣嗎？”

    估計是小南灣這個詞小灰聽多了，所以聽到之后，立刻點頭，差點把李漁從它腦袋上滑下去。而且，對李漁點頭之后，還沖著另外一只座頭鯨吼了兩句，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是聽上去很嚴肅（？）。

    那頭座頭鯨頗有妻管嚴的趨勢，小灰叫上兩聲，它就點了點碩大的腦袋?？墒悄蔷扌湍X袋一點，直接讓海浪涌起來，把李漁沖下了小灰的身上。小灰直接吼了那頭座頭鯨兩聲，還用前鰭拍了拍那頭座頭鯨。再小心的將李漁又用前鰭撥到它頭上去。

    那頭座頭鯨還十分委屈的叫喚了兩聲，然后十分小心的離開小灰一點距離，不過并沒有離開太遠?？粗鴺幼?，李漁算是明白了，這頭座頭鯨估計和小灰湊成一對了。以后，它們應該都會回到小南灣去。而且，這頭座頭鯨還十分寵小灰呢！就不知道小灰有沒有懷上小鯨魚了。

    “小灰，它以后就叫小白好不好？小白~”李漁歡快的叫著給那頭座頭鯨取的名字。

    那頭被小灰吼的座頭鯨腦袋上有一團白的，李漁十分任性的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白。若是那座頭鯨能夠聽明白李漁的意思，知道小白代表什么，它一定會奮起反抗的！不過現在，它對小白這個詞語還沒有任何反應，即使將來承認了這個名字，估計也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小白代表了什么意思。

    本來許磊他們是要下去保護李漁的，不過被常茗肴攔住了：“有小灰它們在，小漁不會有事的?！?/br>
    許磊他們看了看離游艇不遠處那幾十頭龐然大物，就沒讓人下去了。不過對于李漁，那是真心服了，本來以為有花花這么一個保鏢在已經是很厲害的，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一群！看那親昵的程度，雖然李漁嘴里說這不是他飼養的，不過和飼養的也差不多了。

    小灰見到李漁也很激動，馱著他圍著游艇轉悠了好幾圈。李漁趁著大家看不到的時候，放出了不少7號漁場里的海水和魚蝦。這群座頭鯨感覺到了，立刻圍過來，那些放出來的魚蝦被它們用吐泡泡織網的方式全部捕獲了。

    李漁一直跟在小灰旁邊，它的族群也沒有哪只來攻擊李漁，反而是小心的避免自己的動作不傷到了李漁。所以李漁也十分有幸的參與了這次座頭鯨特殊的捕獵方式，近距離看那些由座頭鯨吐出的氣泡圍城的氣泡網，將那些魚蝦圍住，李漁更是覺得震撼。

    “我以前就在網上看到過有一頭會唱歌的鯨魚叫小灰，還以為是配的聲音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我還見到了真身，不行，許哥，你得允許我把這照片照下來！”一個年輕的傭兵說得。

    許磊看向常茗肴，出任務期間，他們是不能照相的，特別是不能拍攝雇主的任何照片。不過這次他們的任務并不算什么機密，所以許磊看向常茗肴。再來就是，常茗肴和李漁還是很好說話的。

    “你們拍吧，不過現在最好別發出去?！背＼日f道，確實沒什么好保密的。

    “等下那頭鯨魚還會唱歌嗎？”有人就問道，他們本來在任務期間連手機都是沒收了的，不過常茗肴說可以帶手機，沒限制他們保密。他出來就是打著游玩的旗號，哪有那么多講究。

    許磊也是難得的放松了一次，這次的任務就當是他們一群人的休假了！心里還想著回去是不是該把這次出任務的人員的假期都扣除幾天，簡直就是資本家的最佳代表。

    “把游艇里的音箱拿過來，放兩首簡單的歌，小灰就能跟著唱出調子來?！背＼日f道，這也不是秘密。說來他也好久沒聽到過小灰高聲歌唱了。

    雖然覺得很神奇，不過幾個傭兵還是照常茗肴說的做了。這游艇上面的設施十分齊全，不像蘇云飛那被改造成貨船的游艇，所以這些娛樂設備都有。而且設備都還是特別好的類型。

    “小漁，先上來了?！背＼冉械?。小灰唱歌那聲音如果離得近，還真擔心耳朵會不會聾掉。

    李漁也在水里泡了這么久，常茗肴叫他他就上去了。等到李漁上來后，那些座頭鯨并沒有立刻就離開。負責放歌的那人還特意挑了一首兒歌來放，怕歌太復雜，小灰跟不上節奏。等到這邊音樂打開，那被放大的歡快兒歌在海面上響起。

    別說小灰這超級愛唱歌的麥霸，就是船上的眾人都忍不住跟著哼起來了。小灰聽到之后，反應更大，也許是曲調很歡快，節奏簡單，小灰很快就跟上了這個節奏，聲音嘹亮。而且，它還激動的躍出了水面。

    不過它剛剛落回海里，小白就湊過去了，親昵的拱了拱小灰的肚子。小灰腦袋一歪，像是明白了什么，也回蹭了小白。話說小灰的腦袋因為特別巨大，所以歪腦袋的動作做起來有些難度，還是跟著花花學了很久才學會的。

    有小灰帶頭，其它座頭鯨也偶爾吼出一兩個調子，雖然不如小灰的明了，但是低一調高一調的，很快海面上就呈現出一處別開生面的演奏會了。

    “居然還真唱了！”一個傭兵感嘆道，而且這曲子還是隨意挑選的，那小灰是真厲害呀！他們都默默的將這一幕給錄像下。不是為了發出去炫耀，而是覺得這趟任務實在有趣，打算回去眼羨下其他同伴。

    小灰的族群并未在這片海域呆很久，它們還有自己的遷徙。不過這些座頭鯨似乎比以前更聰明了。因為小灰和小白決定跟著李漁他們的游艇，等到李漁回去的時候，它們也回小南灣。這些座頭鯨似乎知道它們選擇留下，所以離開的時候，每一頭座頭鯨都湊到小灰和小白前面來蹭蹭它們，表示離別。

    這個動作它們以前是不會的，李漁看到都覺得驚訝。不過想來，這些年他每次遇到小灰的族群都會喂給它們7號漁場的海水和里面養殖的魚蝦，這些座頭鯨變聰明也是應該的吧。本身座頭鯨就是動物里面比較聰明的種類了。

    而有小灰和小白的加入，這海上之行，又多了更多的樂趣~

    ☆、第一百零二章 那艘沉船

    好久沒見到小灰了，再看小白那時時護著小灰的動作，李漁認為小灰這是肚子里有小鯨魚了。所以趁著下海的功夫，在海水的掩護下，把小灰和小白都收到了7號漁場里面。他想讓小灰在里面好好喝些海水，對它身體好，如果有小鯨魚，也可以養養小鯨魚。

    沒想到一進入7號漁場，李漁發現7號漁場已經大變樣了。那海域已經大得他一眼都看不完了。而且，在離岸邊不遠的地方，居然有一座面積并不小的海島，而那海島上，卻是一片黑色的泥土，一根雜草也沒有。

    雖然海島上空空如也，不過想來是讓他可以種植一些能在海島上存活的植物吧。李漁想到這，就到商店里去查看了一下。商店里果然多了很多的植物售賣，甚至還有桫欏這類珍惜的植物?？吹侥枪舛d禿的海島，李漁就忍不住從商店里買了些苗子準備種在那海島上面。

    椰子樹不能少，小南灣的沙灘邊就有一片椰子林，屬于大家共有的，村里大人小孩沒少在那里去摘過椰子。還有蓮霧、菠蘿蜜、鳳梨……這些水果很多沿海地方盛產，不過小南灣這里沒有。

    觀賞什么的，李漁根本沒有先考慮，吃的才是最重要。如果不提什么價值，估計愛李漁心里，這水果樹比那些所謂珍惜樹種都重要。那些購買的樹苗如果購買的魚苗一樣，魚苗會自動進入7號漁場的海域，而這些果苗則是自動栽種在了海島上。

    那海島的全方位圖出現在李漁面前，李漁只需要點一下位置，那苗子就在那個區域里種下了。像是個小孩子玩著新奇的玩具一樣，李漁將各種苗子按照他想要的圖形種植在那個海島上，至于什么高低搭配，遮不遮光線，這個還真沒有考慮過。

    稀稀拉拉的，幾乎將整個小島都種遍了，只是密度不大。他這7號漁場里面可用的交易幣并不多，都是7號漁場里面養殖的成魚賣了之后得到的。小島的面基顯示為三百畝，而這些苗子也并不便宜，所以想要種植完，卻是不容易的。

    李漁這會兒圖一時好玩，將這些苗子亂七八糟的種下，甚至還種出了幾朵花！等到這些苗子長成之后，李漁是真的想要捂臉了。高低不齊，亂七八糟，一些地方擠成一堆，一些地方空出大片大片的地方。后來常茗肴看到后，還抿嘴笑了一番。

    在海島上栽種好了植物，李漁又在商店買了一些以前沒有養殖過，也沒有遇到過的魚苗放在那片海域里面喂養著。因為交易幣不夠，只能把7號漁場里面的種魚再放出來，喂養在海里，等它們慢慢繁殖。

    小白第一次進入7號漁場，一時間也十分歡喜。小灰更是玩歡了，在里面躍起來了好幾次。把小白驚得不行，一直在旁邊護著，還試圖用前鰭阻攔小灰的動作。不過到底是妻管嚴，根本就沒啥用，小灰想做什么就做。只是小灰也注意到自己的情況，沒敢多鬧騰。

    李漁看著它們玩耍的模樣，也是覺得有趣，本來那片海域是沒有風浪的。但是小灰和小白那龐大的身軀在里面玩耍，攪合得離岸邊近的地方都是一圈圈的波濤用上沙灘來。這樣的情況在七號漁場的海域還是第一次出現，看上去特別有生氣。

    李漁覺得有趣，還下去和它們一起同游。小灰和小白就會注意，不要自己一高興就把李漁給拍飛了。而養在這片海域的魚蝦則是躲得遠遠的，怕不小心被小灰和小白吸到嘴里吃掉。和小灰、小白在里面玩了一會，李漁就帶著它們出去了。

    小灰從7號漁場里面出來后，就挨著李漁，從海里慢慢游上海面。倒是小白，7號漁場這熟悉的氣息，以前它在族群里的時候從李漁喂給它們的海水和魚蝦感受過。所以這會兒看李漁都格外熱情，碩大的眼睛盯著李漁，十分好奇。

    留下小灰和小白在離船不遠處，李漁上了許磊他們迎接的船?？吹匠＼群?，就拉著常茗肴去船艙，把他帶到7號漁場里面去看擴大的海域以及新出現的海島。而且兩人還直接下水，往海島上游去。

    “常哥，你看，7號漁場里面升級了，這次還出現了海島！常哥，你說這里哪天會不會變成很大很大的一片海域，和現實中的海洋差不多？”李漁說道，這海域每次擴大的面積都是十倍，這樣也許真的有一天，這里會變得很大很大。

    不過越到后面，想要再升級，那是越來越難了。這一次升級估計和李漁最近在海里弄了不少魚蝦進去有關，另外就是完成了那本書上給出的任務。

    “也許真的有那么一天?！背＼刃π?。

    他對這片像是縮小版的海洋也很感興趣?，F在，海上經常見到的環境這里都有了，沙灘、礁石、灘涂，還有海島！只是無風無浪，也不會自然衍生出生物來，光線不知道來至于哪里罷了。隨著這片海域的擴大，這里也許真的和真正的大海所差無幾。而且，每一次這漁場升級，似乎都有不同的變化。

    “這邊的植物長得好快??！我在海下種下去的時候，最高的樹苗也只有個嫩芽。常哥你看，這些苗子，居然長了三四片葉子了！”李漁驚訝的看著整座海島上面星星點點冒出的，很明顯的綠色。

    “放幾對鳥兒在這上面來吧，等到海島上的植物長起來了，這里面也有生氣一些?！濒~蝦在海里，也沒弄出什么動靜，海里又無風無浪，7號漁場里面顯得特別安靜。人在里面稍微呆久了，就會覺得不舒服，少了生命的氣息。

    “我去商店看看?！崩顫O想到上次大海雀之后商店里新增的海鳥類別。有幾只鳥也好，這里面有了鳥叫，就不會這么安靜了。倉庫里還有些成鳥，不過李漁怕放出來繁殖得太多，會把這島上才種下的苗子給吃掉。

    在倉庫里看了一圈，李漁最重選擇了兩對鰹鳥，從商店里買出來的時候都是幼鳥。還是毛茸茸的，特別可愛。鰹鳥一對是藍腳的，一對是紅腳的。

    這種鳥最特別的就是它的腳掌的顏色，例如藍腳鰹鳥，它本身肚子是白色的，翅膀則是棕色的，腦袋和脖子上是白、棕相間的斑點紋。但是下面那純藍色的一對腳，特別顯眼。腦袋和嘴黑黑的，像是帶著一個面具一樣。眼睛圓溜溜的，看上去特別呆萌。

    紅腳鰹鳥外形和藍腳鰹鳥沒多大不同，不過它身上主要是白色，只有翅膀最下面的大羽毛是黑色的，像是給它的翅膀鑲嵌了一個黑色邊緣。而它的嘴和臉，則是五彩的，在純白的腦袋上，像是化了彩妝一樣。當然，它那一對鮮紅的腳掌還是很特別的。

    “常哥，你看這個鳥，是不是很厲害？”李漁抱起一只紅腳鰹鳥。這種鳥不僅飛行厲害，而且能在水面上化形，腳掌十分給力。本來也算是兇猛的捕食者，不過在李漁懷里就特別聽話，小小的還有些可愛。

    “這種鳥，是很……特別?！背＼扔X得，這才是李漁的正常審美。不是很漂亮，不是很兇猛，但是很蠢萌！

    大晚上的，花花和123號以前都是留在船上過夜的，不過今晚它們都下海去了?；ɑê?23號好久沒有看到小灰了，所以在看到小灰后就特別激動，都去找小灰玩去了。

    小白是海龜們不熟悉的，所以123號就在小灰身上爬上爬下，沒有一只過去找小白。還是小白主動的把前鰭伸過來，讓海龜往它身上爬。在這些海龜確認了沒有危險，才有那么兩只膽大的往小白身上探索。

    李漁就在甲板上看了一會，這一群玩得特別開心。以前小灰就很喜歡這群海龜，現在對它們也是很寵，任由它們在身上爬來爬去的玩，絲毫不動彈。小白這頭妻管嚴鯨魚，愛屋及烏，也加入了寵溺海龜的行列。

    其實真要算起來，小灰的年齡比花花小很多，也比這群海龜大不了多少。不過它的個頭大，李漁也經常給它說，讓它保護花花它們。導致小灰一直把自己當作保護者來看，對于花花一家都是極好。在小南灣的時候，牛牛調皮，小灰也都縱容。而花花對小灰也有種依賴的感覺，因為當時是小灰帶著花花到李漁這里來求救的。

    “這一群可玩得可真好！”一個傭兵在甲板上看著海里的一群動物感嘆道。這樣的景象，他們還真的很少見到。在大自然中，動物與動物之間，更多的是捕獵者和獵物的關系，可顯少有這么和諧的。

    早上的時候，李漁他們來到了另外一個下海的點。許磊他們不笨，李漁和常茗肴去的海域都是有計劃性的，所以他們猜到了李漁肯定是在海下找著什么。至于找什么，就許磊知道的，那肯定得是沉船了！不過李漁和常茗肴不說，他們也不多問。

    這一次下海的隊伍就大了，花花一家，還有小灰小白，以及那兩只追上來的棱皮龜。李漁給小灰、小白形容了沉船的模樣，讓它們也加入到尋找沉船的行列之中。不過小白聽得糊里糊涂的，滿眼的疑問，還好小灰是聽明白了。

    因為小灰的族群遷徙的路途十分長，這一片更是它們長期活動的地方。所以在小灰和小白交流之后，小白就興奮的叫起來了。

    “這是有發現嗎？”李漁問小灰，小灰眨眨眼。不敢再點頭了，那動作太大，怕涌起的浪把李漁推走。

    “常哥，要下來一起潛水嗎？”李漁在海里問道。有小灰和小白在，他們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到水深的地方，就讓常茗肴進7號漁場就是了。

    “等我一下?！背＼冗M船艙去換了潛水服出來。

    小白在前面帶路，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明白沒有，不過李漁也打算跟著它去看看。不過小白不像小灰，知道顧及常茗肴潛水能力不咋樣。小白一直往海底潛，常茗肴跟了一會就沒辦法繼續往下了。李漁也只能讓他先進7號漁場里面休息，他跟上去查看。

    并沒有潛太久，李漁就在海底看到了一艘沉船。木質結構為主，船頭有一處破損的大洞，不過現在整艘船上都覆蓋了海藻。魚蝦在里面穿梭往來更是絡繹不絕，小灰是個霸道的，吞了兩口魚蝦，威懾了這周圍活動的魚蝦。

    果然，剩下的魚蝦看到了這小灰和小白開始捕食，就自動離開了。只剩些自認為躲藏得好的，在李漁的示意下，花花直接爬到甲板上去，那些躲藏著的螃蟹、章魚什么的，也被它轟走了。123號也聰明，它們個頭小，就鉆進船艙，到處去趕這船上的居住者。

    有了小灰它們清理，李漁也不擔心突然殺出個像是藍環章魚、箱形水母這樣的大毒手了。這艘沉船看上去也是沉在這里很多年了，李漁只能圍著船看看，怕踩上去后，把船給弄垮。這船的大小和外形倒是和常茗肴說的很像，而且常茗肴還特意給他制作了那艘船的三維立體圖片，不過那是常茗肴記憶力船還好好的時候。

    李漁閃進7號漁場，看到坐在沙灘上的常茗肴說道：“常哥，我們找到一艘沉船，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艘。那船……”李漁將船大約的尺寸和外型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聽到李漁的描述，常茗肴一下子從沙灘上站起來，十分激動的抓住李漁的手臂：“小漁，把那艘船弄進這里來，我，我先看看?！?/br>
    “好，常哥你別急。那船現在還挺好的，立在海底，就是船頭破了一個大窟窿?！崩顫O說道，拍拍常茗肴抓著自己的手。

    常茗肴點點頭，才松開手，剛剛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李漁描述的那些和他想找的沉船都是切合的。李漁出了7號漁場，就趕緊把那沉船弄到7號漁場里面，然后人也跟著進去了。

    收進7號漁場的東西都進了倉庫，連在沉船上的花花和123號都在倉庫里了。不過都在倉庫的最前面幾格，所以李漁挨著把它們放出去。至于在沉船上的其它一些生物，也都收歸到了倉庫里面，不過李漁沒理會。

    7號漁場的倉庫能分類，居然把沉船和海藻以及里面的魚蝦都分別存放在了不同的倉庫格子里。所以在李漁將船從倉庫里放到沙灘上后，沉船上只有些泥沙，上面的海藻已經不在了，看上去還新了不少！常茗肴看著眼前的船，心中是五味參雜。

    熟悉的船體雖然不復當年的氣勢，不過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船體像是垂暮的老人，破舊不堪。一些木板已經腐朽，船上的部件也毀壞了，高高的桅桿早已經折斷。常茗肴小心的摸著船體，好多年了，只是在夢中出現過的船，又出現在他面前了。

    依然那么龐大，可是，卻老舊不堪。常茗肴小心的爬上船去，李漁跟在他身后。這船上很多地方都已經無法下腳了，一踩，就會出現斷裂。兩人小心的走著，往結實的地方下腳。一直來到船艙里面，那些散落在船艙里的骸骨都還在。

    有在走廊里，被沖成一堆的，有還在一些船艙里面的。想到這些曾經都是自己的伙伴，常茗肴默默的流出眼淚來。他本以為，能不能找到這艘船并不重要了，然而在看到的時候，才知道，這是他心里的一個死結。往日在船上的一幕幕又出現在了他眼前，那些經過數百年本該遺忘的畫面，卻清晰的呈現在了腦海里。

    李漁在常茗肴身后拍拍他的背，當作安慰。而后，幫著將這些骸骨全部收到倉庫里面。常茗肴只是一愣，還是對著李漁點點頭。這么多骨骸，他一具具搬出去，來回走動，這沉船支撐不住。

    走到當時躲避風浪的那個船艙，常茗肴甚至連打開的勇氣都沒有。還是這扇厚門，當時他們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站在門前，看了很久，常茗肴才伸手去推，手下用的勁很大，然而在海底泡了這么多年的木頭根本承受不了這股力氣。

    木門轟然倒塌，而門后，成堆的白骨出現在兩人眼前，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了，交疊在了一起。而且這里也已經進過水了，船艙的木板上積了泥，有些散落的骨骸就在這泥中隱露。常茗肴不敢移動一步，腦海里似乎又浮現出了當年在這船艙里掙扎求生的場景。

    李漁看到這景象也是驚住了，那么多的白骨，應該都是那次的沉船造成的。上前抱住常茗肴，第一次，常茗肴在李漁面前流淚，哭出了聲來。

    隨后，兩人一起清理了淤泥里的骸骨，全都由李漁一起收著。兩人身上都沾滿了泥，常茗肴那纖長的手指，也是第一次如此臟污。李漁曾經就說過，常茗肴這手，最適合的是拿著書本、筆墨，像是文人一樣。

    “常哥……”兩人已經將這些骸骨都清理出來了。而他們消失在海里的時間也長了，該回船上了。

    “把船收起來吧，都，都已經是昨日之事了?！背＼日f道。

    “好?！崩顫O點點頭。其實他還想問，那船艙里，到底哪一副骸骨是上一世的常茗肴，他們可以好好安葬。

    雖然很奇怪，給自己收尸什么的……但是，好歹尸體已經在這海底呆了幾百年了，拿回去好好安葬也是應該的。不過，常茗肴也分不清了，而且他覺得前塵往事，就算是自己前世的骸骨，其實和船艙里的其它尸骸都一樣了。

    沉船里的尸骸處理完了，李漁還特意在沉船的附近尋找有沒有散落的尸骸，不過沒有發現。散落在外的尸骸，不說被海里的生物拖走、食了。這么多年過去，曾經在這沉船附近的尸骸，也早已經被海浪沖散了吧。

    回去的時候，李漁和常茗特意讓花花馱回去的，身上的潛水服也脫下來了。從較遠的海域他們一行朝游艇靠近，而在巡視的圈子里沒有發現李漁和常茗肴的蹤跡，又消失了這么長的時間，許磊心里也不踏實。即使有小灰和小白、花花它們在，但是許磊還是讓人下海去尋找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