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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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正要說什么,司季夏將她的手輕輕握了握,即便心中再痛苦,也還是朝她溫柔地淺淺一笑,以讓她放心,柔聲道:“沒事的阿暖,我很好,沒事?!?/br> “你已經長這么大了,還找到了知道疼惜你的姑娘,真是替你高興?!蹦凶涌粗蕿樗炯鞠木o張為他心疼為他不安,竟是欣慰一笑,很是釋然道,“若我沒記錯,你是叫平安吧,可對?” 司季夏微微一怔,抬眸看向男子,男子眸中不見一點怨恨與嫌惡,有的只有溫柔與和藹,邊在方才太夫人坐著的那張寬榻邊沿上坐下,邊道:“再坐一會兒吧,容我說上些話再送你們出府,如何?” “你……如何識得我?”司季夏沒有坐。 “我?”男子反問,指了指司季夏身后的椅子,淺笑道,“你先坐了我再告訴你?!?/br> 司季夏默了默,才重新在身后的太師椅上落座,而這一次冬暖故沒有坐,而是站到了他身后,將雙手輕搭在他肩上,冷眼看著寬榻上那病殃殃的男子,使得男子又是輕輕咳了咳后和笑道:“看來你的小妻子是真的很緊張你?!?/br> 司季夏知曉他勸不動冬暖故也與他一同坐下,便由著她站到了他身后,她的手很溫暖,輕搭在他肩上,透過斗篷與衣衫,他還能感受得到她掌心的溫暖。 誠如男子所言,他的阿暖,很緊張他,很在乎他。 這一次,司季夏沒有羞赧也沒有否認,只是微微緊了緊輕放在膝上的左手,看著男子,不語。 男子像是根本就不在意司季夏及冬暖故究竟以怎樣的眼神看他似的,滿是病態的面上總是掛著和氣的淺笑,在看向司季夏時眼里又會多了幾分慈愛,就像長輩看著小輩一般的慈愛目光,便是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像與多年不見的小輩說話般的愛憐,“我啊,十三年前見過你,你那時候是七歲吧,我還記得你那時候,嗯……” “這么高?!蹦凶雍托χ鹆擞沂?,在面前比劃了一個矮矮的高度,司季夏看著男子比劃在半空中的手,身子一僵,目光定定不可移,冬暖故則是微微蹙起眉,將輕搭在司季夏肩上的手微微緊了緊。 “你的反應告訴我我記得沒有錯?!蹦凶有α诵?,收回了手輕捂著嘴,又咳了咳,“只是我見著你,你卻未曾見到我,因為……” 男子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悲哀與后悔,語氣里帶著輕輕的嘆息,“因為我見著你的時候,二姊正帶著你離開,我去追,卻怎么也追不上已經跑動的馬車了,那是我第一次這么恨自己這個不人不鬼的身子?!?/br> 說到此,男子的面色似乎變得愈發青白了,眸中是深深的自責與悔恨,嘲笑和悔恨自己的無能。 “二……姊?”男子的話不長,卻讓司季夏已緊握成拳的手顫了又顫,眼神怔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溫和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道,“你為何要去追……” 司季夏的話沒有說完,追誰?追他口中的二姊,追馬車,還是……追他? “你想問我為何要去追馬車?”男子很快又恢復了溫和的面色,“傻孩子,自然是去追你了,我可不想你被我二姊帶走,那樣的地方,不適合你?!?/br> “可是我還是晚了一步?!蹦凶幼哉f自話自責地微微搖了搖頭,“其實當年就算我追上了馬車又能怎樣,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能救得了你?!?/br> “我只是不想我們段家害了你第一次,又再害你第二次?!?/br> “可我還是想為你努力一把,然事實告訴我,我終究是無能為力?!蹦凶诱f著,攤開了自己枯瘦的雙手來看,輕嘆,“我連自己能活到何時都不知道,還妄想救別人,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可笑?” “罷罷罷,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如今能見到你還好好的就夠了,這么些年我總是在想,你這個孩子會不會和我一樣,連自己能活多少個年頭不知道,幸好不是,瞧著你如今的氣色可是要比我的好,不知是否是身邊有了人陪伴的緣故?”男子本是說著沉重的話,忽而卻轉了話題換了語氣,笑得嘴角輕揚,“我真是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沒想到你會再回到侯府來,這些年從未聽到過關于你的消息,還以為你會先我這個病秧子藥罐子一步離開這個人世?!?/br> “你還活著,真是好?!蹦凶有廊坏赜挠膰@了口氣,“依二姊那性子,孩子長到這么大,不容易吧,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哎……” “你雖與我一樣拖著個連自己都無能為力的病秧子身體,我卻是比你幸運的,從小到大倒不曾吃過什么苦頭,你倒是和我不一樣了?!?/br> 男子一直在自說自話,也不管司季夏有沒有在聽,說了老半晌,他才恍然想起他忘了什么重要的話,以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后自嘲地微微搖搖頭道:“瞧瞧我,見著你只顧著高興,都忘了與你夫妻二人介紹介紹我自己了?!?/br> “我姓段,單名一個理字,家中排行第三,府中人慣稱我一聲‘三爺’?!蹦凶诱f這話時笑得很溫和很慈祥,親切得讓司季夏恍惚覺得他又見到了他的阿爹阿娘,只聽男子還在慈笑道,“能再次見到平安小兄弟,歡愉之至?!?/br> “平安小兄弟可如他人一般稱我一聲‘三爺’,若是小兄弟不棄,也可稱我一聲‘大舅舅’?!倍卫碚f這句話時雖然是在慈和笑著,那笑意深處卻還是帶著深深的自責。 大舅舅……??? 這個天下,除了阿暖,竟還有愿意承認他存在的親人? 親……人? ------題外話------ 原來阿季有親人! 姑娘們貌似都挺關心阿季的身世的,但是。叔好像不能劇透啊~哦呵呵~ ☆、093、我不恨任何人 “太奶奶方才說的話,傷害了平安小兄弟,我在此替她老人家向平安小兄弟道聲‘對不住’?!倍卫碚f完話,站起了身,朝司季夏深深躬下了身,態度及語氣都極為誠心道,“不求平安小兄弟原諒,因為段家人沒有資格求得你的原諒,只求你莫把太奶奶方才的那些話往心里去,這般只會傷了你自己而已,她老人家只是習慣了把一切不好的因由歸結到別人身上?!?/br> 冬暖故眉心擰得緊緊的,一瞬不瞬地盯著以最誠心的態度朝司季夏躬身道歉的段理,一時間倒是猜不出這個男人說出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了。 不過不管這個男人的話是真還假,終究沒有方才那個太夫人可恨,且先看著再說。 然司季夏的反應與冬暖故不一樣,冬暖故是冷冰冰地盯著段理以防他想傷害司季夏,司季夏則是怔愣了,怔愣于段理的言語與舉動。 他……在向他道歉? 司季夏怔怔無反應,段理未抬頭看他反應,只又接著道:“若平安小兄弟還是不能解氣,我可給小兄弟跪下,直至小兄弟滿意為止?!?/br> 段理說著,只見他雙腿往前一曲,竟是說到做到,要給司季夏下跪! 莫說司季夏,便是冬暖故眸中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就在段理的雙膝只差一寸便要跪到地上時,一只手忽然擋到了他面前,止住了他的舉動。 段理微微一怔,抬頭,見著司季夏正微蹙著眉心眸光沉沉地看著他,只聽他聲音有些不自在的僵硬道:“三爺不曾虧欠我什么,沒有向我下跪的必要?!?/br> 司季夏叫的是一聲“三爺”,而非“大舅舅”,似乎是他喊不出口這一聲大舅舅,又似乎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這么喚段理。 也是這一聲“三爺”,讓段理忽地定定看著司季夏的眼睛,好一會兒才站直雙腿,緩聲反問道:“你不恨我?” “三爺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恨三爺?”見著段理站直了身,司季夏收回了手,心中雖漣漪層層不曾平歇,面上神色卻是涼涼淡淡。 而這一次,冬暖故沒有緊隨他身側,她還是站在他方才坐著的太師椅后,她的腳本是已跨出了一步卻又收了回去。 不是她在這突然之間便舒了心中的緊張,而是她清楚地知曉,現下的情況,不適宜她插足,她只消在旁靜靜地看著就好,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不是任何人來插足就能改變的,這種時候,除了曾經真真置身于這件事情中的人,其余人,還是當一個看客為好。 因為未來能改,過往卻不可變。 “是嗎?”段理又是怔了怔,隨即自嘲一笑,“我以為你會恨極段家的每一個人才是?!?/br> 司季夏聽罷段理的話,不驚也不詫,只是淡淡一笑,“三爺的話我聽明白了,三爺也如太夫人一樣,認為我今次出現在這侯府,是為看段家的下場而來,是為報復段家而來?!?/br> 段理不語,只是盯著司季夏的眼睛,司季夏知道他想說什么,他知道他想說“難道不是?”。 “也是,我在這樣的時候到侯府來,三爺和太夫人會這么認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彼炯鞠穆笸肆藥撞?,退回到他方才坐過的太師椅旁,微微垂下眼瞼,還是輕輕淡淡地笑了一笑,“不過三爺還是想錯了,我不曾恨過任何人,更不曾想過要報復過任何人,生即生,死即死,我生到這世上,見了這世上的美好,覺得生在這世上總歸來說還是我的幸運,是以就算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歡迎我,我還是想活下去?!?/br> “我不恨侯府,更不恨段家的任何人?!本退闼拇嬖购?,又能改變得了什么?能讓他的阿爹阿娘活過來?能讓他的右臂長出來?能讓他變得如常人一般生龍活虎?能讓他的不成為世人眼中的怪物野種? 既然不能,他又為何要心存怨恨?既然不能,他又為何要讓仇恨蒙住自己的雙眼? 與其如此,他不如用他初見這世界時的眼光來看待這世間的一切,他只想讓自己生而美好,死而無憾,僅此而已。 如今他遇到了阿暖,他覺得他的這個想法得以實現了,生而美好,死也無憾。 他沒有什么好怨恨,他也沒有什么不滿足。 他如今很好。 司季夏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了些,再抬眸時,他眸中不見絲毫悲傷,更不見絲毫怨恨,只見由心而發的滿足,那淺淺的笑意像是被春風暖陽點綴了一般,柔和溫暖。 段理看著這樣的司季夏,眸中滿是震驚,似乎很是不能相信司季夏說的話一般。 司季夏倒是不介意段理的反應,只又緩緩淡淡道:“三爺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倍卫砦㈤]起眼,輕輕搖了搖頭,“我信?!?/br> 這下倒是司季夏詫異于段理的回答了,只見段理又溫和地笑了起來,“你若是真對段家心懷怨恨,就不可能讓太奶奶走出這間佛安堂了,我倒是要感謝你饒過了太奶奶?!?/br> “不過,你既不是為了看侯府現下的結果而來,卻又是為了何事而來?”段理又是捂嘴咳了好一會兒,咳得雙頰都生了緋色,卻還邊咳邊道,“不知……咳咳,我能否……咳……幫得到你?” 此時此刻的段理就像是掛在枝頭的一片枯黃樹葉,是要稍有一陣風來便能將他從枝頭卷落,歸于泥土間,結束生命。 “我今夜前來……”司季夏說這話時語速很慢,慢得就像他還沒有做好將他心中的結曝露出來給別人看的準備似的,冬暖故在這時站到了他身旁,隔著他身上的斗篷輕輕握住了他的左手,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手微微一顫,而后也輕輕回握了她的手,然司季夏卻是沒有轉頭看她,便是連瞳眸都沒有微微轉上一轉,只聽他聲音平穩道,“只是為了一件事情而已?!?/br> “何事?”段理問。 “我只想知道……”司季夏頓了頓,“我究竟是誰?!?/br> 他沒有想過要報復段家,也沒有想過要來看段家的笑話,他只是想知道他是誰而已,僅此而已。 段理的面上再次露出詫異之色,“你……還未知曉?” “從不曾有人告訴過我?!彼麄儭贾桓嬖V他,他是個野種。 就算是野種,他也想知道他自己究竟是誰。 “我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二姊該是能解開心結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倍卫碛治⑽Ⅴ酒鹆嗣?,“倒不想……” “哎……這是你的心結吧,若是解不開,只怕你一輩子都會覺得不能直面你的妻子吧?!倍卫碜哉f自話似的嘆著氣微微搖了搖頭,“罷,既是你不惜踏足這個傷心地也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便把把我知曉的都告訴你,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孩子你能記住,即便整個侯府沒人歡迎你,我依然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如你的阿爹阿娘給你取的名字一般,平平安安地活下去?!?/br> 段理沒有再在寬榻上坐下,而是邁著緩慢地步子,走到了佛龕前,對著佛龕里的菩薩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一拜,在佛龕上的蒲團上跪坐下身,似乎他要說的話,要面對菩薩才能說出口。 “段家造的孽有些重,只求菩薩還給段家恕罪的機會?!倍卫碚Z氣沉重地說完這句話時,夜風涌進了屋子里,吹動他身上寬大的衣袍,顯得他的身子極為瘦削單薄,他的聲音也如屋外的夜色般,有些沉重,“段氏是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名門望族,子嗣雖不算多,卻也代代有人才,可到了我這一輩,侯府卻只得了我這么個兒子,全府上下可謂高興得緊,可就在我兩歲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病過之后就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看過無數大夫也無用,偏生我的母親又在我大病那年突然撒手人寰,因此我的兩個姊姊待我異常好,猶如母親?!?/br> “父親見著我這般模樣,不是沒有想過與其他夫人再生,誰知幾個夫人一連生下的都是女兒,這便使得偌大的侯府只有我這么一個可以傳宗接代的獨苗,也因為是獨苗,太奶奶待我尤其好,兩位姊姊也一樣?!?/br> “因為我這身子需要靜養,是以從小到大只有姊姊陪伴我,大姊教我讀書習字,二姊陪我玩耍,我見過的人不多,便是連我的父親我都少見,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的父親并不喜愛我?!?/br> “我七歲那年,大姊十六歲,二姊十四歲,某一天,府上來了個貴客,道是南嶺郡的年輕王爺,父親讓大姊去見客人,二姊好奇,偷偷跟去了?!?/br> “那一日之后,大姊和二姊似乎就變得心事重重,我問她們,她們卻都說沒事,我那時年幼,便真的只當她們心中沒有事?!?/br> “那之后的一年后,大姊還像往常一樣教我讀書習字,天突然下起了雨,大姊也突然跟我說,她準備要嫁人了,對方就是一年前來過府上的那個年輕的羿王爺,是父親幫她定下的親事,這是喜事,我很替大姊高興,因為在我眼里,一定要是頂頂好的男子才配得上大姊,那個羿王爺,我問過身邊小廝,都說那羿王爺是放眼整個南蜀國也找不出的第二個的佳公子,我想那他肯定配得上大姊的,是以我恭喜了大姊?!?/br> “可我卻沒有在大姊的臉上看到絲毫的喜悅之情,反是見著了沉重的哀傷,大姊問我,連我也要恭喜她嗎,我不說話,抑或說大姊本就不打算聽我的答案,只見她撫著我的頭哀哀笑著說,可是她不想嫁?!?/br> “我不知大姊為何不想嫁,但是我看得出她眼里的哀傷,那一日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大得就像上天在哭一樣,那一日大姊卻陪了我整整一日,親自給我下廚做好吃的,給了我好幾件新衣,夜里還給我唱好聽的歌兒哄我睡下,那一日,我很開心?!?/br> “只是我不知,那場雨之后我會再也見不到我那如母親般的大姊,那一晚我睡去前看到她的笑顏,從沒想過會是最后一次見到,因為——” 段理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單薄的背起伏得厲害,司季夏站在他身邊,緩緩伸出了手,卻是準備碰上段理背上的時候頓下了動作,段理還在咳,他的話根本沒有辦法繼續。 司季夏面色沉靜,眸光沉沉,五指微微顫了一顫,他的手終是碰上了段理的背,輕輕拍著,替他順氣。 司季夏的這一舉動讓段理整個身子僵了僵,他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不咳了,司季夏便收回了手,面色依舊沉靜,像是方才他什么都沒有做過一般。 段理則是邊輕輕咳嗽著邊繼續往下說,好像他對自己這情況已然習慣了似的,語氣里多了沉沉的嘆息聲,“因為第二日,大姊便從侯府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一般,說不見便不見了?!?/br> “大姊不見了,我在二姊臉上看到的不是緊張擔心,而是開心的笑顏,那時我不知二姊為何會笑得出來,我以為二姊應該和我一樣傷心才是?!?/br> “眼見離大姊與羿王爺成婚的日子愈來愈近,還是沒有大姊的消息,我以為父親會幫大姊退婚,卻不想,羿王府的迎親隊伍還是來了侯府,我看著太奶奶將蓋了紅蓋頭的二姊送上了花轎,那一日,我也見到了羿王爺,倒真是如小廝所說的是個翩翩佳公子,配得上大姊的,那日,羿王爺笑得很開心,因為他不知道上了花轎的是二姊而不是大姊?!?/br> “那時我想不明白,二姊為何要替大姊出嫁,這樣不好,羿王爺都不是二姊的良人?!倍卫碜猿暗匚⑽⑿α诵?,搖了搖頭,“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二姊心里的良人就是羿王爺,早在一年前她偷偷溜去見羿王爺的那一日,她心中就對羿王爺生了情,并且讓那情根在她心中深重了,是以她愿意坐上那頂本該屬于大姊的花轎?!?/br> “終究是我太年幼,明白的太少,不過就算我能明白,又能做得了什么?勸大姊嫁給她不想嫁的人?還是勸二姊不要嫁給羿王爺?呵……” “那之后,再無人見過大姊,我也如此,我甚至連二姊嫁到羿王府之后過得如何都不知曉,我以為我這一世人都不會再見到大姊了,甚至連關于她的消息都不會知曉,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見到一個和大姊長得極為想象的男娃娃?!闭f到這兒,段理抬頭看司季夏,笑了笑,“那一年,我十五歲,那個男娃娃七歲,名叫平安?!?/br> “我的二姊叫段晚晴?!倍卫泶艘痪渑c上一句似前言不搭后語,但他知道,司季夏定是已聽得明明白白,“我的大姊,名叫段婉瑩?!?/br> 段婉瑩段婉瑩……司季夏將自己的左手攥得緊緊的,眸光晃顫得厲害,這……就是他生身母親的名字嗎?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原來……他的生身母親真是段氏侯府的人,原來,他真的……是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