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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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忽然踮起腳,捧著司季夏的雙頰,親上了他薄薄涼涼的唇,并在他下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彎起眉眼,笑得舒柔道:“傻木頭,只要你是我的平安,就算你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我也不會害怕?!?/br> “阿暖……”司季夏注視著冬暖故的眼睛,想說的話太多,卻是不知如何說出口才是好。 “平安,我想……”冬暖故雙手掌心輕輕摩挲著司季夏的臉頰,有些遲疑,卻還是決意道,“我想看看你的右手?!?/br> 司季夏沒有拒絕,只是稍有沉默,微點頭道:“好?!?/br> 下一刻,冬暖故將手移下,微顫著抓上了司季夏右肩,繼而順著他的右臂慢慢往下,來到手掌處,將套在他手掌上的黑色手套慢慢取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只機甲手,鐵樺木制,青銅關節。 冬暖故再將他的右手袖管慢慢往上卷起,以讓她更加清楚地看清這只機甲手臂。 當她將司季夏的袖管卷到臂彎的時候,她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動作忽然定在了那兒,繼而將手重新抓回司季夏的右肩處。 她想到了釘在司季夏肩胛內的那一顆顆鋼鉚釘,她從沒想過,那些鋼鉚釘,竟會是這樣的用處! 冬暖故隔著衣衫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司季夏的右肩,連眼眶都在微微顫抖。 司季夏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柔聲道:“我和阿暖說過的,早就不疼了,阿暖不要心疼,這個手臂,是我換上另一重身份時必須要用的,因為我不想讓誰人知道我就是司季夏?!?/br> “只是如今有或沒有這只手臂,似乎都不重要了?!?/br> 冬暖故忽地將司季夏的右肩抓緊,抬眸看他。 “阿暖……”司季夏想將關于他的所有都向冬暖故坦誠,她知道她心中對他有疑問,只是她從不問出口而已,司季夏頓了頓,接著道,“可曾聽說過‘詭公子’?” ------題外話------ 哦呵呵~叔來二更了~雖然字數不多吧,但也是真真實實的二更??! 求雞血! 求啊求啊求雞血啊~! ☆、054、阿暖,謝謝你 在南蜀國,詭公子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因為他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的神醫,但凡經詭公子醫治過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詭公子總能使其重新變得生龍活虎。 關于詭公子的傳聞,冬暖故的記憶里有,還是她的母親冬凌畫病入膏肓時她特意去打聽的,只是她也知道,她永遠不可能見到世人口中那脾氣古怪的神醫詭公子,就算見得到,她也請不起。 再后來沒有多久,她的母親為了讓她回到左相府,在柳承集面前自盡了。 沒有人知道詭公子興水名師,沒有人知道詭公子年齡幾何,亦沒有人知道詭公子長何模樣,因他鮮少開口說話,更是喜好戴一張無臉面具,來無影,去無蹤。 無臉……面具……? 冬暖故想到了長案上擺放著的那張漆黑的無臉面具,眸光一跳,緩緩轉身去看。 光線很暗,根本瞧不清長案上擺放的東西。 冬暖故松開司季夏的肩,緩緩躬下身,拿起放在腳邊的燈臺,而后往長案方向走去。 司季夏看著她被火光暈染得有些朦朧的背影,抬腳跟在了她身后。 冬暖故走到方才司季夏站定過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將手中的燈臺放到長案上,放到了那個長方狀的黑漆木盒旁。 火光照在漆色暗啞的黑漆木盒和黑漆無臉面具上,連高光都鼓不起來。 冬暖故將手移到那張無臉面具前,頓了頓,隨之才將其拿了起來,再轉頭去看司季夏。 面具很薄,可冬暖故拿在手里,卻有一種很是沉重的感覺。 司季夏站在她身旁,靜默著。 只見冬暖故慢慢抬手,將手里拿著的面具移到了與司季夏的下巴平齊的地方,司季夏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慢慢將那張無臉面具扣到他臉上。 面具與司季夏臉部的輪廓相吻合,看得出,這是獨屬于他的面具。 相對沉默少頃,冬暖故又將司季夏面上的面具取了下來,面上沒有驚愕也沒有疑問,只是將那面具重新放回桌上,并抬手幫司季夏整理好他鬢邊有些毛亂的發絲,邊理邊道:“還是這樣的平安好?!?/br> 司季夏繃緊的身子及神思在聽到冬暖故這樣一句話時忽地舒了下來,只見冬暖故柔柔一笑,用拇指指腹在他眉梢輕輕摩挲了幾下后才收回手,就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她去猜去問,她也不想猜不想問。 她只要知道眼前的司季夏還是她的平安,就足夠了。 冬暖故收回手后將目光落到了那只黑漆長木盒上。 盒身未刻任何紋飾,便是連漆皮都有些掉落,顯然是一只稍有年歲的木盒。 冬暖故的手撫上木盒時有些的顫抖,因為她想到了司季夏的右臂。 司季夏沒有制止冬暖故打開木盒,冬暖故忽然間有些沒有勇氣,是以她伸手去抓司季夏的左手,仿佛如此她才有勇氣將眼前的木盒打開一般。 木盒被打開,只見盒子里鋪著兩匹黑緞,一匹鋪在較淺的盒蓋內,一匹鋪在較深的盒身內,盒蓋內靜靜的躺著一把魚皮劍鞘黑鐵劍柄的長劍,盒身內則是空空如也,如此便顯得那鋪在盒身內隨盒身而往下凹陷的黑緞如司季夏的右邊袖管一般空蕩蕩。 木盒三尺長,盒內黑緞凹陷的位置三寸寬深,這樣的尺寸深淺,正正好……能放下成人的一條胳膊。 冬暖故將司季夏的左手抓得緊緊的,依舊什么也不問,只是將動作緩慢地將木盒闔上了。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司季夏看著冬暖故的一舉一動,在冬暖故一言不發地將木盒闔起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又緊繃了起來。 “阿暖,我……” 司季夏似要說什么,然他才微微張嘴,便被冬暖故打住了——被她輕輕吻上他的雙唇的動作打斷。 “我知道?!倍蚀驍嗔怂炯鞠牡脑捄蟊汶x開了他的唇,淺淺一笑,“只要平安好好地站在我身邊,什么事情都不重要?!?/br> 冬暖故含著淺笑的目光溫柔且堅定,讓司季夏不安緊繃的心得以釋然。 只見他微微低下頭,將額頭輕輕抵在冬暖故的額上,雙肩有些顫抖,卻是安然道:“謝謝你,阿暖,謝謝你……” 謝謝她給他的感情。 謝謝她義無反顧地接受這樣的他。 “傻木頭……”冬暖故笑得眉眼彎彎,發自內心的柔笑,再一次將雙臂環上司季夏的腰,將他摟得緊緊的。 誠如她說過的,就算他無法擁抱她,那就由她來擁抱他。 永不松手。 石室里的寒意似乎愈重了,然冬暖故卻已覺察不到。 因為她懷抱里的人,很溫暖。 這個擁抱很安靜,一如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從不需要對方多言,他們也能知曉對方的心。 他們之間,似乎從沒有疑問,也從不需要疑問。 不知過了多久,冬暖故才慢慢松開雙臂,抬頭看司季夏,道:“上去吧,我想泡個澡,這一個多月來我未能好好洗過一次澡,我覺得我身上都變了味兒了?!?/br> 冬暖故的話讓司季夏微微一怔,繼而柔柔一笑,在她額上輕輕印了一吻,道:“好?!?/br> 冬暖故忽然轉到司季夏身后,整個人往他背上靠,開心道:“平安背我上去?!?/br> “好?!彼炯鞠臏厝岬男θ堇锶噙M了幾分寵溺。 司季夏半蹲下身,冬暖故卻是往后退了幾步,而后用力蹦上了司季夏的背,這樣突然的舉動出乎司季夏的意料,然他卻還是穩穩地定在那兒,身子不歪也不往后傾,完全不會令冬暖故栽倒,可他卻還是忍不住關切道:“阿暖慢些,莫摔了?!?/br> 冬暖故則是笑著摟緊他的脖子,將雙腿扣在他的腿上,就算司季夏連唯一的左臂都不能勾住她的膝彎,她也依然能緊緊地扒在司季夏背上。 只聽她有些得意道:“有平安在,我不會摔?!?/br> 司季夏還是柔柔一笑,道:“是的,阿暖?!?/br> 是的,只要有他在,就絕不會讓她摔倒,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輕傷,也絕不會有。 他會保護好她。 用他的性命保護好她。 接下來,是司季夏背著冬暖故走完了那條滿布機關暗器的石階,回到了那間簡陋的小屋子里。 冬暖故沒有把石室里的那盞油燈拿上來,可就算如此,司季夏還是走的穩穩當當,未踩空任何一級石階,也未觸發任何一個機關暗器,就像他早已在習慣在黑暗里行走一般。 當司季夏的雙腳踩上地面來時,石階的入口兀自在黑暗里慢慢閉合了,司季夏將背上的冬暖故輕輕地放了下來,并對她道:“阿暖抓著我的手,我帶阿暖回阿暖的屋子?!?/br> 司季夏帶冬暖故回了她睡的那間臥房,將她帶到了擺放著油燈的桌子前,讓她點亮了油燈,而后讓她在房里坐著等,他去幫她提水來。 冬暖故拒絕,司季夏沒有再說什么,與她一同往后院廚房的方向去了。 只聽司季夏聲音有些低道:“阿暖,我現在這個樣子提水,怕會嚇到阿暖?!?/br> “我不介意?!边@一夜,冬暖故一直握著他不能動彈的左手,鮮少松開。 也是在這一夜,冬暖故見到了司季夏所謂的“他這個樣子提水會嚇到她”的模樣,因為他不是像之前那般用腳慢慢推移著裝滿水的木桶,而是用他的右臂,那條制作得精密的機械右臂。 他將水從井中搖上來,冬暖故將其提過,把水倒進裝水的木桶里后,只見司季夏半蹲下身的同時將身子微微往右傾斜,讓他的“右手”堪堪好能碰到木桶的提手上。 而當他的“右手”五指碰上木桶的提手時,他那右手五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竟倏地扣緊木桶提手,而后司季夏才慢慢直起身,將裝滿水的木桶往前邊小樓方向提。 只是,他的肩膀傾斜得有些厲害。 冬暖故只是看了司季夏一眼后便將目光移開,還是不由自主的輕輕吸了吸鼻子,轉身往廚房走。 冬暖故提的是熱水,不過當她才提了第一桶熱水到房中時司季夏是如何都不讓她再走第二趟,不管冬暖故說什么,他都只是一句“阿暖坐著就好”,說得冬暖故要惱了時,他轉過了身,背對著她聲音低低道:“阿暖,這樣的事情,我還能為你做?!?/br> 冬暖故終是什么話都沒有再說,只站在門邊看著司季夏提著木桶大步走開。 冬暖故在門邊站了一會兒,才用手背搓了搓眼眶,轉身回屋去找離開前收起的被褥枕頭來鋪床。 司季夏還是像第一次給冬暖故提泡澡水時一樣,來來回回走了許多趟,只是那一次冬暖故能坐在一旁無動于衷地看著,這一次,卻是不行,她沒有辦法像第一次那樣只是坐在旁邊看。 因為第一次時司季夏還有一只能動的左臂,而這一次,他卻是只有一只沒有生命的假臂,他想要將提來的水倒進大木桶里,就必須站到凳子上。 冬暖故沒有讓他這么做,每每他提著水來到木桶旁時,她就會從他手中將木桶接過,再將桶里的水倒進大木桶里。 這個時候,司季夏沒有拒絕冬暖故的幫忙,因為他知道他自己做不到,也是以,他從不用木桶泡澡。 當司季夏提來最后一桶熱水由冬暖故倒進大木桶里后就要提著空木桶離開時,冬暖故卻是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司季夏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向冬暖故,還不待他問什么,便聽得冬暖故道:“平安先洗?!?/br> 司季夏愣住了,搖了搖頭,忙道:“不,不可?!?/br> 誰知他緊張的話才一出口,冬暖故便瞪了他一眼,沉了臉道:“有什么可不可的,我說可就可?!?/br> “……”冬暖故倏沉的臉色讓司季夏既緊張又不安,一時間竟是不知說什么才好,心下頗為著急。 就在這時,冬暖故的目光忽然又變為柔和,并抬起右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撫了撫,柔聲道:“平安,我看得出你很累了,你先好好泡個澡,我再去燒我要用的水就是,泡好澡了,我們一起守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