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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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姑娘們看得出阿季為何要削斷阿暖手中的木棍吧? 有姑娘說要阿暖撲到懷里大哭一場,大概也有姑娘想來個熱吻什么的,但是姑娘們想的這種情形,都太不符合阿暖和阿季,不表現在面上,不代表心中沒有澎湃。 似乎有姑娘喜歡阿暖縫的平安小人啊,哦呵呵~阿季看到了他的縮小版了,哈哈~ ☆、049、平安,抱抱我 司季夏看到被他拿在指間的東西時,他怔住了。 那是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小布人,白布縫的臉,黑布縫的長發,黑色的衣裳,有眼睛有嘴巴,小人的雙頰上還有紅暈,小人肩上還系著一塊深灰色的布,像是一領斗篷。 那本是系在小人身前的墨玉佩此刻已經偏移到了小人身后,是以司季夏并未多加注意,而就算那塊墨玉佩還是規規整整地貼在小人身前,只怕此時的司季夏也不會去注意它。 司季夏的手有些顫抖,他失神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小人半晌,他才微微勾起手指,輕輕碰到小人雙臂的地方,眼眶微微抖了抖。 就算沒有解開小人肩上那針腳歪歪扭扭的斗篷,他也知道,小人的兩條手臂是不一樣的,左手手臂是實心的,而右邊手臂則是空蕩蕩的,就像是這個小人缺了一條右臂一般。 而這個小布人,正是他自己。 雖然針腳歪扭,便是連布都是裁得歪歪扭扭的,可是他看得出,這個系在阿暖脖子上的小布人,是他,是阿暖親手縫的一個他,一個在淺笑著的他。 司季夏拿著小布人的手顫抖得厲害了些,他只覺自己的心揪緊得厲害。 他忽然很恨自己為何不是在得知阿暖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找她,恨自己為何讓阿暖等了他一個多月,他能想象得到阿暖這些日子里是如何盼著他來接她。 阿暖,阿暖…… 司季夏將手中拿著的小布人輕輕放回到冬暖故身上,而后將微顫著的手緩緩移到冬暖故臉頰上,用掌心輕撫著她略顯冰涼的臉頰,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眉眼。 愈是這般,他的手顫得就愈厲害,心也揪緊得更厲害。 “阿暖,對不起?!背诉@一句話,他似乎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冬暖故本是閉合的眼瞼忽地輕輕一顫,帶著那長長的睫毛也在司季夏的指尖微微跳了跳。 司季夏沒有收回自己輕撫著冬暖故臉頰的手,亦沒有收回一直停留在她面上沒有移開的目光。 冬暖故就在司季夏這溫暖的掌心輕撫中緩緩睜開了眼。 營帳內的光線偏暗,冬暖故沒有覺到刺眼的光線,只看著她視線里的司季夏由朦朧到清晰,不見重逢的驚喜,也不見意外的震驚,就這么靜靜定定地看著他,就好像是他們從未分開過一般,安安靜靜。 只是冬暖故這一看司季夏,就看了許久許久,她不說話,司季夏也沒有說話。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時間似乎定格住了。 不知他們這樣安靜地看著對方有多久,冬暖故才抬手抓上司季夏的手腕,慢慢坐起了身。 司季夏沒有再伸手去扶她,就這么讓冬暖故輕輕握著他的手腕。 待冬暖故坐起了身,才見她微微彎起嘴角,看著司季夏的眼睛,淺淺笑道:“平安,抱抱我?!?/br> 下一刻,她撞進了一個單薄的卻又溫暖的懷抱。 這個懷抱很緊,緊得她無法動彈,卻又緊得她心安。 冬暖故也抬起了雙手,穿過司季夏的“右臂”里側,也將他緊緊擁抱,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呼吸著他身上才獨有的淺淺桂花清香。 她沒有問他這是哪兒。 沒有問他是怎么帶她到這兒來的。 沒有問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沒有問他她睡著后發生了什么事情。 亦沒有問他——他的右臂是怎么回事。 她還是和原來一樣,什么都不問。 似乎只要他在她身邊,什么都不重要了一般。 “平安,你來接我了?!倍蕦⑺炯鞠膿У镁o緊的,淺笑道。 “嗯?!彼炯鞠倪@一聲應得有些哽咽,他想說更多的話,然他卻連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將冬暖故摟得更貼近他一分。 “平安,我想去一個地方?!倍室矊⒆约焊N近司季夏一分,似乎如此她能更清楚地感受得到他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不論阿暖想去何處,我都會陪著阿暖?!敝灰€活著一日,他就絕不會讓今次的情況再發生。 “我想回寂藥?!倍实穆曇糨p輕的,鼻息溫軟,拂在司季夏頸窩里,柔柔軟軟。 司季夏的眸光微微一晃,沒有遲疑,微微點頭,“好?!?/br> “現在走,日落前能到么?” “能?!?/br> “我們現在回去,好么?” “好?!?/br> 司季夏與冬暖故離開營地時,沒有人敢攔,便是連多看他們一眼的人都沒有。 就是那身材魁梧的武將石將軍都沒有上前來問上一句,只定定站在一旁看他們離開。 司季夏沒有看任何人一眼,反是冬暖故轉頭看了石將軍一眼。 只一眼,冬暖故看到了石將軍眼底的隱隱不安。 她也注意到了,這是羿王爺在西山東面山腳下的營地。 但她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問什么,只與司季夏并肩走出了營地。 出了營地走了未多久,待他們轉身也看不到營地所在時,司季夏在冬暖故面前背對著她微微蹲下了身,溫聲道:“阿暖到我背上來,我帶阿暖,這樣快?!?/br> 冬暖故沒有說什么,只伏到了司季夏背上,將雙臂環在他脖子前。 下一刻,她只覺風在耳邊呼嘯,兩旁的景色在急急往后退。 冬暖故將司季夏的脖子環得稍緊一分,將臉枕在了他的左肩上,看著他右肩的方向,任他的因風而揚起的發絲一下又一下拂打在她面上。 正午時分,他們到了白云鎮,司季夏帶著冬暖故進了一處小院,院中有人家,一見著司季夏,忙單膝跪下了身,司季夏只吩咐一句“備馬”,還不到半盞茶時間,便有一名青衣小廝牽了一匹純黑駿馬來給他,只聽他道了一聲“多謝”,便離開了,牽著馬走出了白云鎮,司季夏先翻身上馬,在馬上坐穩后才將冬暖故拉了上來,讓她坐在他前邊。 冬暖故在馬上坐穩之后,她本是抬了手想要去抓司季夏的右邊衣袖,想要像上一次一樣抓住他的衣袖再抓上馬韁,然她的手外微微抬起卻又放下,只靠在他懷里坐著。 司季夏看見了冬暖故的舉動,眼神黯了黯,卻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沉聲道:“阿暖靠著我坐穩了?!?/br> 冬暖故點了點頭,只聽一聲韁繩甩動的聲音響起,駿馬撒開了蹄子,飛快地往只容得下一輛馬車通行的夯土道路上奔去。 馬不停蹄,日落時分,只聽一聲馬嘶,一匹黑色駿馬來到了青碧縣。 司季夏沒有在日落前到達青碧縣,卻也如冬暖故所愿,在日落時分到了。 街上很安靜,幾乎不見行人,但是家家戶戶的煙囪上都升著裊裊的炊煙,將天色暈染得愈發朦朧黯淡。 一進了青碧縣,冬暖故便下了馬,與司季夏并著肩慢慢穿行在安靜的街巷間,一邊走,冬暖故還一邊左右望望,似乎想要買什么東西一般。 司季夏的眼神有些沉,因為這太過安靜太過不同尋常的情況。 走著走著,司季夏忽然松了手里的馬韁,轉為伸手去握住冬暖故的手。 冬暖故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正在此前,前邊的一戶人家有兩個綁著雙髻的小童歡笑著從自家大門后跑跳出來,每個小童手里還拿著一條長長的紅紙,正高興地沖著還沒走出大門來的人喊道:“爹快出來快出來,我來貼我來貼!” 繼而是一名一臉笑呵呵的而立年紀男子手里捧著一只裝著漿糊的陶碗走了出來,兩名小童在他身旁笑著跳著。 司季夏看著再有一名婦人微笑著走出來,接過男子手里裝漿糊的陶碗,將碗里的漿糊均勻地抹到小童手里拿著的長長紅紙背面,再看著男子將其中一名小童抱起來,舉高,笑呵呵地看小童將手里的長長紅紙啪啪地貼到門邊的墻上。 司季夏看得有些失神,直到兩個小童手里的長紅紙都貼到了大門兩邊的墻上,男子貼了一道較短的紅紙到門楣后擁著他身旁的婦人及小童笑得一臉開心地重新進了院門后,他還沒有回過神。 小童貼的……是春聯? 今日……是歲除? “平安?”冬暖故看司季夏看那一家四口貼春聯看得出神,直到他們進院子了關上門了,她才輕輕回握他的手,喚了他一聲。 司季夏這才回過神,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冬暖故。 冬暖故卻不在看他了,而是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如說一件家常事般淺笑道:“平安沒有記得今日是歲除?!?/br> 司季夏的手微微一顫,將冬暖故的手握得稍緊一分,想說什么,卻還不待他說,便聽得冬暖故已經接著道:“我想吃餃子,我們包餃子,如何?” 冬暖故說著,又兀自嘆氣道:“不過已經買不到食材了?!?/br> 冬暖故說這話時,心中有些難過,盡管她未過多的表現在面上,但是司季夏知道,使得他的心驀地揪緊,“阿暖……” 就在司季夏要說話時,冬暖故忽然往前大跨一步,而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著司季夏,笑得眉眼微彎,眸光閃閃,竟是有點調皮道:“不如,我們到府中的大廚房偷些食材,怎么樣?” 司季夏微微一怔,看到冬暖故含笑的眉眼,竟是想也不想便應道:“好?!?/br> 冬暖故笑得眉眼愈彎了,繼續拉著司季夏往前走。 那匹純黑馬匹沒有人牽著,卻像認主了似的慢慢跟在他們身后。 附近沒有人,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交握的雙手,就算有人,他們似乎也不會松開彼此的手。 他們是從羿王府的大門進府的,府門還是原來的家丁守著,然這一次不僅沒有人攔住上前來攔住他們,反是在看到他們的一剎那向他們跪下了身,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請進府中。 但是,與其說是向他們跪下身,不如說是向司季夏跪下身更為準確。 羿王府還是羿王府,下人還是那些下人,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下人見到司季夏都是同樣的反應——恭敬、畏懼。 冬暖故不是沒有注意到羿王府上下的變化,相反,她從跨進王府大門的那一瞬間開始,就知道現今的羿王府,已不再是一個多月前他們離開時的那個羿王府。 就連她方才所謂的到府中的大廚房去偷食材,都已用不著這么做了。 只是,她還是與司季夏去了大廚房,她不曉大廚房在何處,是司季夏帶她去的。 她還是沒有問任何一個問題,面上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疑惑驚訝都沒有。 司季夏也沒有要向她說什么的意思。 大廚房里的食材很齊全,雞鴨魚rou還是新鮮的,看得出是今日才送到廚房來的。 廚房里有廚娘丫鬟們在忙碌,卻沒有一人敢抬頭看他們一眼,冬暖故甚至能看到離她最近的那個正在切蘿卜的婢子雙手顫抖得她手上的刀險些就要切到她自己的手。 她整個身子似乎都在輕輕地打著顫,因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