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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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沒有推拒,坐到了鋪著軟墊的小榻上,她的身子的確不舒服,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又兼馬車在行走只會難受,有軟墊坐著有軟枕靠著是再好不過的。 冬暖故坐到小榻上后,司季夏拿過了放在疊放得整齊的被褥旁的一只小手爐遞給她,冬暖故并未接過手爐而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下。 司季夏的身子繃得有些緊,坐到了冬暖故身旁后將手爐塞到了她手里,微垂著眼瞼低聲道:“抱歉阿暖,讓阿暖難堪了?!?/br> 他以為她會高興的,只是他想錯了。 冬暖故將手心覆到司季夏放在膝上的左手背上,一手捧著手爐,將頭輕靠在他的左肩上,看著隨著馬車而一晃一擺的車簾,溫溫道:“平安,我們也要個孩子吧?!?/br> 說這話時,冬暖故慢慢收緊自己手,慢慢將司季夏的手握緊。 司季夏身子一震,整個人都怔愣住了,良久良久,他才慢慢回握住冬暖故的手,眸中含笑,聲音卻是有些顫抖道:“好?!?/br> 冬暖故笑了,靠他坐近了一分。 司季夏覺得自己的心如被春日的和風拂過一般,暖洋洋的。 孩子,這是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敢想的。 即便“孩子”這兩個字還離他很遠很遠,此刻的他,還是覺得滿足。 其實冬暖故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感謝樓遠那只聒噪的老狐貍,若非他三八地在小榻上撒了那么一大把東西,她覺得她是不會想到孩子這個問題的。 孩子呵…… 這般想著,冬暖故笑得眼角彎彎。 “阿暖,我在京中有一好友,你我大婚時他有要事在身未能到場,我還欠了他一杯喜酒,屆時到京,阿暖與我去拜訪拜訪他,可好?”馬車一晃一晃,冬暖故靠近司季夏肩上的腦袋便一下一下地輕撞在他頸窩里,讓他覺得安心。 “很重要的朋友么?”這可是她第一次聽到他提及他的朋友。 “嗯?!彼炯鞠狞c點頭,語氣沉穩,“很重要?!?/br> 這天下間,只有殿下將他當朋友,只有殿下在乎他這個朋友。 “好?!倍蕼\笑著,“我跟你去?!?/br> 他在乎的事,不管是什么,她都會陪他去做,或者為他去做。 “謝謝你,阿暖?!?/br> * 還在羿王府時樓遠催冬暖故與司季夏走得急,然上路了他卻又不急了,慢慢悠悠地行了七八日才進入京畿南碧城的范圍內,第八日傍晚,樓遠讓馬車停在南碧城最南邊的一個名叫翠屏的小鎮不走了,道是休息一晚,明兒就能到京畿南碧城了。 冬暖故也不急,對于樓遠這慢悠悠的速度從不過問一句,司季夏亦然。 翠屏鎮雖小,卻因盛產女子的胭脂水粉而比南蜀國的任何一個縣鎮都要熱鬧,就像此番已是日跌時分,街上還是人來人往。 樓遠是個閑不住的主,還未進客棧便笑瞇瞇地邀著司季夏到街上走走,道是司季夏未到過京畿,此時不去走走瞧瞧更待何時。 冬暖故嫌樓遠煩,打發司季夏隨他去了。 走著走著,忽有一人與樓遠擦肩而過,撞了他一下,樓遠微微一眨眼,停下了腳步,看向他身旁的司季夏道:“世子啊,樓某覺得樓某這幾日運氣有些背,總是遇到賊,樓某的錢袋似乎不愛樓某了,樓某需去把它找回來,世子自己先走著,樓某稍后來找世子?!?/br> 樓遠說完,也不待司季夏應聲,只一轉眼便在街上不見了他的身影。 正在這時,司季夏身旁有一陣風刮過,拂起了他的長發。 抬眸,街尾一道黑影正匿進轉角處。 司季夏眼神微沉,往街尾方向走去。 ------題外話------ 叔實在覺得自己要累跪了,今天就想當個食言者了,奈何想到今天有搶樓活動,所以叔還是爬來更新了,大過節的叔碼字雞血缺缺,所以只有9點了~慚愧啊~ 叔到底要不要請假,要不要請假,要不要請假啊…… ☆、009、無恥流氓?。ㄕ埓令}外!含通知) 街頭方向,一個瘦小的身影竄到飛快,在繞了七八個轉角后鉆進了一間廢棄的破宅子里,只見那瘦小的身影砰的一聲推開搖搖欲墜且滿是灰塵的大門,破爛的院子里立刻蹦出了幾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都是十五六歲模樣,邊朝這個小身影跑來邊興奮地大叫著:“雪爺回來了!雪爺回來了!” 只見那小身影將雙手背在身后,高昂著下巴邁著老爺步一臉得意地往院里走,先是挨個掃了一眼圍在他身邊的小乞丐們,忽地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到面前來,瞬間這破院子里便沸騰了起來。 只因這瘦小小身影手里拿著一個繡工精致面料上乘的錢袋! “嘩!”有個小乞丐兩眼放光,直盯著那錢袋險些流口水道,“雪爺,這錢袋真漂亮??!” “雪爺,這錢袋真精致??!我還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錢袋呢!” “雪爺雪爺,這錢袋上的牡丹花是用金線繡的吧???” “雪爺,這錢袋上的牡丹繡的好像真的??!” “雪爺,這錢袋這么漂亮,單就這個錢袋就很值錢了吧?” 一窩子小乞丐七嘴八舌,這讓無聲無息站在門外的樓遠很是受用,心里道這一群小東西眼光真是不錯,單就這眼光,他或許能饒了他們這一回。 也就在這些小乞丐你一言我一語忽略了錢袋里的銀兩而全都只關注著錢袋本身時,只見那抓著錢袋的小身影將錢袋往手里一握,高抬著下巴一臉得意地大聲道:“那是!娘們兒用的東西,能不漂亮???” 門外本是一臉含笑的樓遠,在聽到那小身影得意地大聲說出這一句話時,他嘴角的笑容抖了抖。 小乞丐們一聽說是女人的東西就更有興趣了,小身影看著他們亮汪汪的眼睛,走到院子老槐樹下的大石磨旁,跳坐上去,一臉古怪表情道:“你們是不知道,這錢袋的主人那娘們兒長得有多奇怪!” “怎么奇怪了?”小乞丐們都十分有興致。 “那娘們兒啊,長得可漂亮了!他們那些上過學堂的人怎么形容漂亮姑娘來著了?嗯,貌若天仙,對!貌若天仙!”小身影說到此異常激動,而后又忽地嘆了一口氣,“不過啊,哎!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 小身影一副尤為惋惜的模樣,一掌用力拍上了自己的大腿,拍出“啪”的一聲響,大聲嘆道:“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張臉,身材卻是人高馬大的!臉是仙女,身是莽夫,你們說,可惜不可惜?” “可惜,確實是可惜了!”有人和小身影一樣為那見都沒見過的男兒身材仙女臉的姑娘惋惜。 但也有人疑惑道:“可能他就真的是個男人呢?” “男男男你的頭!”小身影在這質疑的小乞丐腦袋上拍了一掌,糾正他的想法道,“有哪個男人能長那么漂亮的臉!別瞎扯淡!” “是是是,雪爺說的是?!毙∑蜇]有半點不服,似乎那叫雪爺的小身影就是他們的主子一般。 “哎——!”小身影搖頭嘆了口氣,“可惜咯那么漂亮的臉咯,來來來,不說她了,兄弟們來分銀子了,今兒這錢袋夠重,絕對料多!” 以往在這個時候,小乞丐們一定會興奮地哦哦大喊著蹦跳著,不過今兒奇怪了,直到小身影把錢袋里的銀兩都掏出來后還未聽到有人說話,更別說有興奮的喊叫,覺得很是奇怪,便一邊抬頭一邊道:“嘿,你們這群小子今兒看到銀子都不想要啦?你們——” 小身影的下半句話還未還得及說完便卡在了喉嚨里,接下來便是將已經掏出錢袋的銀子往懷里一塞,大石磨上跳下來,轉身拔腿就要跑。 可小身影的雙腿才邁出一步,他的步子就定在了那兒,就算他再邁第二步第三步還是第四步,她還是在大石磨邊一步都沒有移得開過。 而方才那本是圍在他身邊的小乞丐們此刻全在一步步地往后退,而后不約而同地竄出了大門,徒留那揣銀子的小身影一人在院中。 只見那小身影又掙扎了好一會兒后吼道:“你放開老子!” 此刻的樓遠,正站在小身影身后拎著他的衣領,面上還是含著笑,卻是笑得一臉陰沉,見著被他拎著的小身影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樣,笑得更陰沉了一分,只將手輕輕往上一提,便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那小身影又重新拎到大石磨上坐好,也不說話,只笑瞇瞇地看著她。 小身影看著近在眼前的樓遠,看著他那漂亮的臉,在看他那雙似開著桃花的眼睛,最后再是他一臉陰森森的笑意,小身影忽然沒了開溜的力氣,就算樓遠現在沒有攔著他,但是他知他肯定跑不過他,他這回好像惹了不該惹的人了。 這般想著,小身影狠狠咽了口唾沫,忽然一改前一刻的強勁之態,倏地軟了下來,撲倒在地,朝樓遠求饒道:“姑娘大人有大量,小的知錯了!小的這就把銀子還給姑娘!” 小身影說著忙從懷里掏出方才揣起的銀子,一副匍匐在地的模樣可真謂是能屈能伸。 樓遠則是聽著他求饒的話眸中笑意陰沉到了極點。 “姑娘一般都是小肚雞腸的,小乞丐你難道不知道嗎?”樓遠輕撩起衣擺,在匍匐的小身影面前蹲下身,還是笑瞇瞇道,“尤其是我這個長著女人臉男人身材的姑娘,就更是小肚雞腸?!?/br> 小身影一門心思只想著要怎么開溜才好,一時竟沒有注意到樓遠的聲音雖然溫溫淡淡的,卻也是男子才獨有的低沉之聲,還是端著他慣有的說辭道:“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小身影說著將銀子一股腦兒地塞到了樓遠腳跟前,也不待樓遠說話,便自說自話道:“銀子小的還給姑娘了,姑娘大人有大量,小的下次一定不敢了,小的這就從姑娘眼前消失啊,姑娘眼不見心為凈,呵,呵呵……” 小身影自己說話自己圓場,邊說邊挪著身子,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可就在他做好準備要再次開溜時,樓遠忽地一把抓起了他的手,陰森森地盯著他勾著唇角道:“哎,你口口聲聲叫我姑娘,看來我不證明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是不行的了?!?/br> 樓遠這看似輕輕的一握,卻讓小身影覺得整條胳膊都發麻了,別說掙脫樓遠的手,就是想要動動手腕都不行,不過他這回倒是聽清了樓遠的聲音,溫淡的又帶著些低沉,是男子才獨有聲音。 小身影忽然間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得不可置信地盯著樓遠,再盯著樓遠將他的手按向他的胸膛,平,平的???他他他,他不是女人??? 小身影驚呆了,目瞪口呆的,樓遠則是輕輕笑著,見著小身影只是目瞪口呆的再沒有其他反應,樓遠便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下移去,還是笑道:“怎么,還不相信?那便再換個試試?!?/br> 就在小身影的手被樓遠抓著移到他肚臍下時,小身影突然用力掙動自己被樓遠捏著的手腕,右腳胡蹬著就要往樓遠身下踹,一張臟兮兮的臉上忽然紅了起來,瞪著樓遠罵道:“無恥流氓!” 就當樓遠抓著小身影的手就要碰到自己重要部位時,他的動作因為小身影這一聲罵頓住了,與此同時只見他一向笑吟吟的眼眸里忽如一陣狂風暴雨襲過,陰沉森森。 “哦?無恥流氓?”樓遠的聲音沒有多大起伏,但是看他的眼神卻知他怒了,只聽他輕輕笑出聲,“你若是個女人,或許我才真是這無恥流氓,不過我怎么看你都不會是個女人,不過也保不準你是個長著男人臉有著女人身子的丑女人,這回換我不信了,非親手證實不可?!?/br> 樓遠說這話時那小身影已是面紅耳赤,瞪大了一雙眼瞪著樓遠,正想要反駁什么時只見樓遠松開他的手還不待他眨眼便將手心貼到了他胸上。 那一刻,樓遠的心一震,貼在小身影胸前的手一瞬間僵在了那兒。 樓遠的動作很快,快得小身影反應過來時他的掌心已經穩穩貼在了他胸前,小身影的身子在一瞬間繃緊了,眼睛睜得大大地盯著自己胸前樓遠的手,連反應都忘了。 倒是樓遠十分鎮定地收回了手,再十分鎮定地四下看了一眼,而后站起身從石磨旁的雜草堆里撿起來一根毛糙的麻繩,走回了小身影面前。 小身影還是沒能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樓遠面上難得的沒有掛著那吟吟的淺笑,蹲在小身影面前將愣愣的他的雙手用麻繩綁好,然后站起身來用力拉了拉,拉得小身影摔了一個狗啃泥,小身影這才醒過神來。 樓遠也不管那小身影是站著坐著還是趴著,拉著手里的麻繩就往大門方向走,拉得小身影整個人都拖在地上,邊走邊道:“乞丐是吧,無處可去是吧?那爺便大發慈悲收了你,日后就在爺身邊給爺端茶倒水吧?!?/br> 樓遠這一拖麻繩拖得小身影整個人貼在地上和地面摩擦得火辣辣的,他連忙跳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樓遠綁了,漲紅著臉沖上去就要用腳踢樓遠,卻被樓遠頭也不回地輕而易舉地避開,小身影惱羞成怒,邊用力掙著自己的雙手邊怒吼出聲:“你這個王八蛋臭流氓無恥下流不男不女的死男人!你放開我!放開我!” “王八蛋臭流氓無恥下流不男不女的死男人?”樓遠挑挑眉,一字不差地重復了小身影的話,也不生氣,反是頗為滿意道,“好歹是知道爺是個男人了,很好,覺悟高?!?/br> “覺悟高你個鬼!你趕緊放開老子!放開!”小身影完全炸毛了。 誰知樓遠用力一拽手里的麻繩,拽得小身影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樓遠好意道:“雖然你長得丑,長得才像個不男不女的丑女人,老子這個詞呢,也不是你能在主子面前自稱的,以后記著了,爺可不是每一回都這么好脾氣?!?/br> “啊呸!你是誰的主子???老子還是雪爺呢,你算哪根蔥!”小身影怒氣上來了,說什么都不經大腦了。 唯見樓遠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小身影見著樓遠嘆氣立刻用鼻孔看他,正又要接著說什么時,只覺有什么東西被彈進了她嘴里,根本不待她反應便直接滑進了她的喉嚨里,任她怎么吐都吐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地捏著自己的脖子,用力嘔想要把那東西嘔出來。 “別費勁了啊,那藥丸如喉即化,你啊,就算把你的血都吐干凈了你也是吐不出來的?!睒沁h終于轉過頭看了那小身影一眼。 “你你你,你給我吃了什么???”小身影還是不放棄,還在用被綁在一起的雙手摳著自己的喉嚨。 “不知你這個小乞丐有沒有聽說過詭公子?”樓遠笑瞇瞇的,看著那小身影一副被虐的樣似乎心情好的不得了,連說話都是慢悠悠的調子,“詭公子有一種藥呢,叫三步笑,想來你這孤陋寡聞的小乞丐沒聽過也沒見過,爺便大發善心讓你見識一回?!?/br> 樓遠說完,笑瞇瞇轉身,用力拉著手中的麻繩,拉著小身影不得不跟著他走。 一步,兩步,三步…… 于是這個傍晚,翠屏鎮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個溫文爾雅似不染凡塵之氣的俊公子像拖小狗一般拖著一個笑得一臉瘋癲的小乞丐,令路人紛紛駐足,紛紛議論。 就在樓遠整虐小乞丐的同時,翠屏鎮的另一處。 司季夏在一間茶館前停下腳步,抬頭看了在風中輕擺的招牌布幌一眼,抬腳走進了茶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