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書迷正在閱讀:道侶總以為我渣了他、帝國最強異獸直播[星際]、重生之緣定三生、隨身漁場、娶妻當娶太上皇、(穿書)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老攻他家住陰間、醒來后我有八條尾巴、單身癌診療報告、少年的你,如此美麗
冬暖故燒了信后將搬進屋的其中一只箱子打開,里面裝著的是六娘連續幾日連夜為她親手縫制的冬衣,布料雖不是上乘的,但對冬暖故來說卻是最溫暖的。 只見她將箱子里的衣裳一件件拿了出來放到床上,當她從箱子里拿出最后衣裳時,能看到一條黑白相間的蛇正盤在箱底,冬暖故看了那銀環蛇一眼,從放在床上的衣服里取出一件最薄的,重新扔回箱子里,然后闔上了箱蓋。 冬暖故再去打開另一口箱子,那是她所謂的“嫁妝”,打開了,卻不過是幾匹大紅大紫的布匹,除此之外,竟再無其他。 冬暖故冷笑一聲,啪的一聲將箱蓋重重打下,果然是“所謂的嫁妝”,可還真是名副其實,也罷,她就從沒指望過左相府會配給她拿得出手的嫁妝。 冬暖故開始整理她的衣裳,邊整邊想著她這個冬日要如何度過,愈想她愈有些想笑,她從未想過她堂堂黑勢力的毒女王竟有一天也會為這些生活的小事所憂所愁,不過這樣挺好,平平淡淡,是她想要的。 “嗒……”就在冬暖故拿過一件她明日要穿的衣裳時,有東西從她手中的衣裳衣襟里掉出,落到了偏硬的床上,發出輕輕的聲響。 冬暖故垂眸,看向那個掉落在床面上的東西——一塊雕工精致小半個巴掌大的羊脂白玉佩。 冬暖故伸手捏起那塊玉佩,玉佩兩面都刻著圖案,一面是竹枝,一面則是劍,雕工上乘得可謂栩栩如生,玉佩入手,遂能感到一股溫潤之感在指尖流轉,流向掌心。 這是……冬暖故盯著手里的玉佩,眼里閃過一抹清光,她做交易得到的東西。 冬暖故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玉佩面上凸起的竹枝,目光卻是落在床上的那床薄被上,繼而將玉佩往上輕輕一拋,再張手穩穩接住,淺淺笑了起來。 這玉佩,似乎是一個好東西。 旁屋,司季夏并未睡下。 旁屋較冬暖故所在的那間臥房窄去許多,僅有那間臥房的一半大而已,卻滿當當地擺滿了大小花盆,有放在地上的,有放在花架上的,有放在窗臺上的,甚至有垂掛在梁上的,每一只花盆里都栽種著青綠的植物,或大或小,屋子里除了花盆與植物,便只有一張不及半丈寬的竹榻。 竹榻上擺放著一只灰布棉枕,一床薄被,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幡大紅的斗篷,寥寥三兩件東西與此時寒涼的天氣形成一種奇怪的對比。 司季夏此刻正坐在竹榻的床沿上,并未躺下,就這么在黑暗里低垂著頭靜靜坐著。 他未將窗戶關嚴,有寒涼的夜風自窗戶縫隙涌進屋里,拂動屋里的枝枝葉葉,也輕輕拂動了他垂在身側的右邊袖管。 良久良久,他才抖開竹榻上的薄被裹在身上,躺下,和衣睡了。 只不過,一夜無眠。 ☆、027、月季花 冬暖故很晚才睡下,卻在天才微微亮時便醒了過來,依然是被凍醒的,雖然她睡前往身上多搭了兩件她的冬衣,但還是難擋深秋的寒意,況且她一向比較畏寒,無法,她只好披上衣裳起身了。 冬暖故想梳梳頭發,發現屋里沒有妝奩沒有銅鏡也沒有梳子,她微微蹙起眉,想著洗漱后再問司季夏有沒有鏡子梳子,可她發現屋里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供她洗漱,再想著昨夜她連身子都沒有得洗過,她的眉心就蹙得更緊了。 如此這般,冬暖故的眼神有些沉,走到了門前,抬手拉開了房門,就在那開門的瞬間,一道影子落在了她的臉上身上。 冬暖故的手還搭在門扉上,抬眸,看到的便是正站在門檻之外一步地方的司季夏,他身上依舊系著一領斗篷,只不過不是昨日的大紅斗篷,而是一領洗得已經有些發白了的淺灰色及膝斗篷,灰白的顏色映著他頗為蒼白的臉色,襯得他本就偏瘦的身子似乎更加單薄了,及腰墨發梳得并不大整齊,只用一根淺灰色的束發帶束著發尾,松松地搭在肩上。 此刻只見他唯一的一只手里抱著一個漆色暗紅的妝奩,見著冬暖故,他臉上有一絲錯愕,而后問道:“昨日阿暖姑娘帶來的婢子給阿暖姑娘留了一封信,阿暖姑娘可是見到了?” 冬暖故微微點頭,目光卻是落在司季夏手中抱著的妝奩上,司季夏這才將那妝奩遞給冬暖故,那似乎總是淡淡的聲音有些不自在道:“昨日忘了給姑……冬……忘了給阿暖姑娘拿過來,想來阿暖姑娘應該會需要它?!?/br> 司季夏開了三次口才將他對冬暖故的稱呼定下來,卻還是沒有省掉“姑娘”那個后綴,似乎要和他這個新娶進門的娘子劃清夫妻關系一般。 阿暖姑娘?冬暖故看著司季夏在喊出這個稱呼時有些微緋紅的雙頰,剎那便舒了前一刻還緊擰著的眉心,阿暖姑娘,這稱呼倒是挺不錯,自小到大還從沒有人這么叫過她,不知若是沒有后綴那一個姑娘又會如何? 冬暖故沖司季夏微微一笑以示感謝,伸手接過了他遞來的妝奩,她微笑的眼里沒有任何對司季夏的疑問,似乎這兩日她所經歷的所看到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見聞一般,使得她不問他任何一個問題。 而司季夏亦是如此,他不問她為何不說話,不問她為何沒有嫁妝,不問她她帶來的婢子去了哪兒,甚至不問她為何不是姓柳,他對她,似乎也沒有任何疑問。 司季夏將妝奩遞到冬暖故手里后又道:“阿暖姑娘可先行梳理梳理,我再給阿暖姑娘把洗漱用的東西拿過來?!?/br> 冬暖故本是抱了妝奩要轉身進屋,聽得司季夏這么說,便只是彎腰將妝奩擱在地上,跟在了司季夏后邊。 司季夏察到冬暖故跟在他身后,不由頓下腳步,轉身看她,以為冬暖故沒有聽清他說的話,便又道一遍:“我去給阿暖姑娘拿洗漱用的東西來?!?/br> 冬暖故點點頭,卻沒有轉身回屋的打算,依舊跟在司季夏身后,她不是聾子當然聽到了他說的話,她之所以跟著,不過是想著他就一只手拿東西不便,她一起過去了可一次性把東西都抱過來,這還快些。 她是想與司季夏說明白的,不過她不會打手勢,就算會打他也不會看的明白,干脆什么都不表示,只跟著他走就好。 司季夏自然不知道冬暖故心里想著什么,只見他眼底有星點寒芒閃現,在冬暖故還未察覺前很快消失,只見他沒再說什么,只是走到了旁屋前,推開了微掩的門。 推開門,冬暖故只覺一陣清新的味道撲鼻,繼而視線被青翠的綠色滿上,一剎那間使得早已習慣了不驚不詫的她微微怔在了門檻外,而后才抬著輕輕的腳步走了進去,抬手,讓指尖輕輕拂過身邊那即便是在如此寒涼深秋依然綠得盎然的盆栽上,然后將視線落在司季夏的背影上。 這些……是他種的?院子里那些依然綠意盎然的草木也是如此? 冬暖故的指尖拂過一盆綠蘿尖尖的葉角,只覺指尖濕濕涼涼,垂眸一瞧,只見那微彎的葉莖上掛著一顆渾圓的小小水珠,再瞧其他植物,皆有瑩亮的小水珠掛在葉子上,想來是這兒的主人早早起來便已給它們喂飽了水。 冬暖故的注意力忽而被窗臺上一盆栽在淺灰色瓷盆里的植物吸引了去,只因那迎著晨光的植物頂端,有一朵小小的紅色花苞,也因著這是滿屋子綠色里唯一的一點其他顏色,使得那一朵小小的花苞看起來嬌俏可愛,也使得冬暖故不由伸出手指去輕輕碰了碰那花苞,那沾在花瓣尖上的水珠上邊的小水珠隨即滴到了她的手背上,激起微弱的涼意。 前邊,司季夏從竹榻床頭的藤編矮柜里拿出干凈的棉布巾和一只半個巴掌大的小陶罐放到矮柜上邊的銅盆里,他正拿著銅盆轉身,看到的便是冬暖故伸手去碰那株未綻放的花兒,冬暖故也正巧轉過頭來看他,與此同時將栽著花兒的淺灰色瓷花盆捧到手里,而后沖司季夏彎起眉眼笑了起來。 深秋的晨光泛著白,自窗戶灑進屋子里,落在冬暖故的身上,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薄薄淡淡的光,將本就花容月貌的她襯得朦朦朧朧好似從云霧繚繞間走出的仙子一般,使得她手里的那盆還未綻放的花兒霎時失了顏色。 那一瞬間,司季夏失了神,只當冬暖故將她手中的瓷花盆朝他這個方向遞了遞,他才回過神,而后才道:“那是月季,最近天冷了,它便開花開得晚些?!?/br> 司季夏說這話的時候耳根有些燙,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冬暖故的眼睛,好在他垂在肩上的長發擋住了他的雙耳,讓他還能淡然地對冬暖故說話。 冬暖故聽了他的話后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這是月季,不過她想表達的可不是這個,于是她又將手中的月季往前遞遞,隨后又將它抱在懷里。 司季夏似乎又怔了怔,冬暖故還是在對他微微笑著,少頃,司季夏才緩緩道:“阿暖姑娘想要這盆花兒?” 冬暖故點點頭,笑得眼角更彎了些,這個男人自昨日見到她開始便會時不時發怔,難道她的行為很奇怪?還是她長得很奇怪? “那阿暖姑娘便把它拿回屋養著吧?!彼炯鞠恼缈偸且凰布词?,像是不想被人察覺一般,卻不知冬暖故將他的愕然全都看進了眼底。 “我幫阿暖姑娘拿了洗漱的東西了,阿暖姑娘回屋洗漱吧?!彼炯鞠膶⑹种械你~盆拿得更緊了,收回看著冬暖故的眼神,走到了門邊。 他不過是以為不會有人喜歡他的或他種的東西而已。 冬暖故又點了點頭,臨出屋前看了一眼屋里的擺設,抱著月季花盆出了屋,只是在看到屋里那簡陋的竹榻時,她眼里的笑意漸漸退去。 ☆、028、起風波 她的大婚不像大婚,她的洞房不是洞房,甚至她的丈夫不像丈夫,他只是稱她為“姑娘”,他甚至愿意睡那冰冷的竹榻也不愿碰她,她遇到的人和事,倒真是奇怪。 冬暖故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姿色也算上乘,忽然覺得她這個重生一世的女人比上一世還要失敗,前一世雖然總有人在背后嘲笑她不是個女人,但好歹她還有屬于她的天下,今生,她不要什么勢力不要什么天下,只想做個尋尋常常的女人,相夫教子安安靜靜過日子,但這洞房之夜就讓她獨守空房,而他寧愿去睡冷枕頭冷床,她冬暖故這一世可還真的是一無所有。 冬暖故用篦梳梳著頭,梳到發尾時卡住了,不由好笑,這連頭發都和她過不去了。 未過多久,司季夏捧了盛著水的銅盆進來,盆邊搭著棉布巾,只見他將銅盆放到架子上后轉身出去了,只一個極為短暫的時間他又回來了,這回手里提著一只壺身已經燒得漆黑的小銅壺,銅壺里裝著的想來是熱水,因為冬暖故還能見著有些微的熱氣從壺口冒出。 冬暖故坐在桌邊看著司季夏的一舉一動,見他往銅盆里倒了些熱水,再將放在桌面上的空茶盞倒滿,而后將桌上那只半個巴掌大的小陶罐移到茶盞旁,才對冬暖故淡淡道:“這只陶罐里的是口齒烏髭1,水還熱,天氣寒涼,阿暖姑娘趁熱洗漱?!?/br> 沒有婢子小廝,是以司季夏只能事事躬親,冬暖故將手探到銅盆里,溫度適當的水溫讓她心尖有種溫暖的感覺,畢竟這個男人昨日之前與她沒有任何關系,畢竟這個男人并不將她當做妻子,可也正因為如此,此刻他卻為她提來熱水并且還為她倒上,冬暖故心中無法形容她對司季夏的看法,有口也不便言,是以便抬頭對司季夏笑了笑。 而司季夏給她的回答則是話也未說提著銅壺轉身便出了屋,冬暖故卻在他轉身前拉住了他的斗篷,司季夏回頭看她,只見她用手指在銅盆里蘸了蘸水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敬茶?” “不必?!彼炯鞠拿鏌o表情地說完,轉身走了。 冬暖故不介意司季夏的態度,只是在銅盆里掬了一把暖水打到臉上,溫暖的感覺讓她覺得平靜的日子很好。 不用給公婆敬茶?倒也好,沒有繁瑣的事情也正合她意。 冬暖故洗漱完后想著在這座小院中走走,她今晨瞧著滿園的綠色在這深秋時節依然蔥郁便想入其中走走,她正欲出屋,忽聞院中傳來些微的嘈雜聲,只見她臉色微沉,迅速從枕頭旁拿起兩支簪子簪到頭上,再從枕頭里側摸出一只厚重的銀指環套到右手中指上,這才出了屋。 屋外院子里沒有司季夏的身影,只見四名身穿暗褐色布衣、下人打扮的男子正在院子里的青綠草木中翻找著什么,其中一人邊找邊大聲道:“都細心著找,小王爺說了,世子這兒準能找著花兒,就算是一朵半朵也給摘回去!” 冬暖故站在屋前廊下,看著這些不請自來的家丁踩折了不少草木,眼神漸冷。 忽然,只聽有一人驚喜地叫道:“那兒那兒,李哥,屋子窗臺那個有一盆花!” 瞬間那院中四名家丁的目光立刻投向冬暖故所在的這幢兩層小樓,投向擺在窗臺上那盆含苞待放的花兒上。 那是冬暖故從司季夏那兒要來的那盆月季花,她將屋子的窗戶打開給屋子透透氣,便也將那盆月季花放到窗臺上呼吸新鮮空氣。 哦?這可是她的東西,瞧他們這來勢這語氣……想來是想要她這盆月季花了? 不過轉瞬,又聽得有人驚詫道:“有人!天,好漂亮的妞兒!” 然這人的一聲驚嘆尾音還未落便遭了那被稱為“李哥”的家丁狠狠踹了一腳,壓低了聲音喝他道:“想死了不成???不怕回去了小王爺割了你舌頭???” 驚嘆的那人瞬時閉嘴不敢再說一句話,只見那“李哥”朝冬暖故走來,道:“小的見過世子夫人,小的奉小王爺之命來此找花兒,還請世子夫人讓小的把窗臺上那盆花兒帶回去?!?/br> 明明是下人身份,然這“李哥”在對冬暖故說話時不僅不躬身垂首而是將腰桿挺得直直的,甚至連語氣都是不恭不敬的,好似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主子而是一個連他還不如的下下等奴才,態度與語氣理直氣壯得不像請求而更像是一種命令。 冬暖故微微瞇起眼,他們也知道她是世子夫人?不過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她這個世子夫人放在眼里。 冬暖故并未理會他們,依舊只是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他們,站在“李哥”身后的一名家丁沖他道:“我聽說她就一啞巴不會說話的,搞不好還是個聾子呢,咱何必跟她廢話,直接去把那盆花拿回來不就得了???這院子里的東西還有什么是拿不得的?” 那家丁說上就上,二話不多說連忙就大步往窗臺走來,伸手作勢就要去撈那盆月季花,完全視站在一旁的冬暖故于無物。 而就當他的手指只差一分便要碰到花盆盆沿時,他忽地用左手捏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隨之拼命地撓著他的左手,邊撓邊叫道:“??!癢!癢死我了!” 只不過片刻時間,他竟已經將他的左手撓出了血來,一道道血紅的口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右手指甲里都滿是血水,縱是如此,他依舊癢得不能停下他手上的動作,甚至開始抓撓自己的右手。 如此突然之間發生的事情,讓其余三名家丁面上紛紛變色,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又抓又撓的家丁,震驚的眼神里兼著恐懼,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冬暖故微微笑著,慢慢朝窗臺上的那盆月季花走去,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撥了撥還掛著水珠的葉尖,轉頭看向愣在那兒的三名家丁,輕輕笑了起來。 她冬暖故的東西可從沒有人敢搶,想搶也可以,留下雙手。 ------題外話------ 注:口齒烏髭:用皂角、荷葉、青鹽等各種藥物研熬而成,對牙齒口腔有增白留香、消炎鎮痛作用,古時的牙膏。 叔發現叔很久沒有題外話了,因為之前的章節一直在幾天前就預發了,今天突然點后臺一看,發現今天的稿子后臺居然沒有預發的了,所以叔滾來了,順帶嘮叨幾句,姑娘們莫嫌棄??! 阿季是個強大的存在,他真正的實力沒有表現在他這個世子身份的表面上,他的隱忍自然有他的理由,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所以,姑娘們相信他!哈哈~ 阿暖是個好姑娘,阿季是個不會表達自己內心的主,其實他在面對阿暖時很緊張,叔寫得比較委婉,不知姑娘們看出來了沒? 在追文的姑娘們別潛水啊,偶爾出來和叔交流交流??! ☆、029、你等著 “你這個啞巴對我做了什么???”家丁又驚又恐又憤怒,惡狠狠地沖冬暖故大喊道,那眼神和口吻完全不將她放在眼里,似想上前打她,卻又害怕他的雙手會更癢,是以只敢沖她喊。 冬暖故只是輕輕撥著月季花的葉子,繼而緩緩轉過頭看向那驚恐憤怒的家丁,眼角微彎,輕輕笑了起來。 這輕輕的笑意讓她面前四名家丁的心皆咯噔一跳,明明是如花般的淺笑,卻陰寒得給他們一種陡然如置冰窖的感覺,竟使得他們不約而同往后倒退了一步,好似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如花如月般美麗的姑娘,而是一個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送入地獄的修羅殺神。 正當此時,一道淺淺淡淡的聲音從屋宅轉角傳了來,“發生了什么事情,阿暖……?” 司季夏說這話的時候正提著一只朱褐色的食盒從屋宅后邊轉過屋宅轉角向冬暖故走來,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冬暖故面前的六名家丁,硬是將“姑娘”二字卡斷在了喉嚨里,若是此刻還將“姑娘”兩個字喊出口,在這樣的高門府邸里,日后可免不了本不該有的麻煩。 冬暖故眼里的笑意更濃了一分,阿暖阿暖,沒了“姑娘”這個后綴,聽起來的確順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