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秦方點點頭,“三個月前這里已經被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毛令琳說他們是從小孤山另一邊的華清市南郊過來的,小孤山太大,三人迷了路,又不小心掉落坑中,所以這才有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毛小姐,英少他傷的很重??!”陳然突然一臉焦急的說道。 秦方這才注意這個滿是傲氣的年輕人,之前在坑底他的腳就受了重傷。 毛令琳看了看英純良的傷勢,焦急的對秦方說道:“秦先生,麻煩你帶我們去找醫生好嗎?純良傷的很重!” 秦方湊過去掀開英純良的褲腳看了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我的乖乖,這傷的可不清??!” 只見英純良左腳腳踝腫大且顏色紫黑,再看英純良面色發白,頭帽虛汗,秦方只一眼就可看出,怕是腳斷了,而且腳踝血管被斷裂的碎骨堵住,導致血脈不通,左腿從膝蓋往下已經不再供血,傷勢似乎也有兩天了,如果再不救治,恐怕這腿就保不住了。 聽了秦方的話,眾人一頭冷汗,尤其是英純良,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他緊緊抓著毛令琳的手驚恐道:“毛毛我、我怎么辦,我不想變成殘疾人,我不想??!” 毛令琳一臉期待的看著秦方,“那秦先生,你是懂醫術的了?你能治好他的傷嗎?” 秦方點點頭,“治愈不難,只是要多修養一陣子,這樣,你們跟我來吧!” 英純良真是貪生怕死至極,一聽說秦方有辦法,于是拉著秦方,道:“秦醫生,麻煩你救救我,我會給你很多錢的,很多很多!” 秦方皺了皺眉,沒說話,他討厭這個自視甚高的富二代,發自內心的厭惡。 秦方先喂服英純良一枚外傷丹,而后又以內力暫時疏通了其右腿氣xue,使得血液暫時得以流通,可血液流通后叫英純良愈發的疼痛難忍,發出陣陣如殺豬般的哀嚎。 這也算是秦方對英純良的心高氣傲的一點懲罰。 陳然和馮正齊抬著英純良走在后面,秦方與毛令琳在前并肩而立。 “秦先生,這里什么時候爆發的瘟疫,為什么連我們中央日報都沒收到通知呢?”毛令琳問道。 秦方笑道:“毛記者,瘟疫來的實在太過突然,而且這種瘟疫傳播速度很快,范圍很廣,我想他們是怕消息一旦傳出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才全面封鎖了平南鎮?!?/br> 毛令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是,每每出現大規模瘟疫的時候,不管是地方還是中央都會封鎖消息,要知道瘟疫可比戰火蔓延來的還要可怕?!?/br> 秦方點點頭,他偷偷的瞟了一眼毛令琳,暗道這也絕對十分不可多得的美女,一身文弱的書卷氣,絕對屬于身嬌、體柔、易推倒的類型。 天黑的時候,秦方一行人才到了平南鎮。 秦方徑直帶著他們去了王滿囤的家中,叫秦方感到意外的是王滿囤居然在家。 王滿囤一見著秦方便焦急道:“秦醫生啊,你可回來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秦方心頭一跳,暗道莫不是又有人死了罷。 “市里……”王滿囤剛要繼續開口,他發現秦方后面跟著一群人。 “秦醫生,這幾位是?” 秦方道:“他們是我在山里救下的探險隊,有人受傷了,王鎮長麻煩你安排個地方好嗎?” “行!沒問題!”王滿囤將毛令琳等人安排在了偏房中。 秦方為英純良處理了傷勢,這種程度的傷對秦方來講小菜一碟,而后對毛令琳道:“毛記者,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一下,你們在這歇著吧!” 毛令琳卻說道:“秦先生,剛才那人是平南鎮鎮長?他說有事,究竟是什么事?” 出于職業的習慣,毛令琳追問秦方。 秦方面露難色,市里和省里既然封鎖了消息,就是不想叫外界知道這里的事情,可自己如果帶個記者去,而且還是中央日報的記者,這叫他有些為難。 毛令琳笑笑,拿出記者證,道:“秦先生,我們記者有權知道真相,而你有義務配合我的工作,方放心,在平南鎮沒有解除封鎖之前,我不會將消息發出去的?!?/br> 秦方沉思片刻,終于點頭“那……好吧!” 之后秦方便和毛令琳一道去見王滿囤。 王滿囤說出了那件所謂的大事,事情完全出乎秦方的意料。 在秦方剛走兩小時后,鎮民們基本都領到了糧食,還有一部分要等秦方的藥。 可就在這時,鎮里來了一隊人,為首的是云江市副市長陸伯齡。 他來之后見陸尚文和薛凱旋被抓后是怒發沖冠,根本不聽姚青云等人的解釋,強行將姚青云、秦明寬和胡雪娣三人全部扣下。 理由是率眾嘩變,擊傷軍官還有非法囚禁專家延誤瘟疫研究工作。 而鎮民也被強行驅散,一部分不聽號令的士兵和警察也全部被抓,陸伯齡還聲稱,秦方將作為此事的罪魁禍首被懲戒。 秦方拍案而起,“這個陸伯齡,倒是會倒打一耙!” 第48章 轉變、兼善天下 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天依舊是陰沉沉的,不多時便下起了小雨,秦方等人用完早餐,便打算去鎮政府。 剛要離開的時候不見毛令琳,于是秦方便來到偏房,只見毛令琳和英純良單獨在房中。 英純良雖然心高氣傲,可是人長得很帥,跟力宏似得,而毛令琳也如花似玉,客觀的說二人在一起可以說是絕配了。 秦方剛要抬手敲門,突然聽到英純良呵道:“毛毛,你跟那個山野村夫瞎跑什么,你趕緊待在這,我已經和父親聯系過了,他會安排人來接我們的?!?/br> 秦方滿肚子疑惑,暗道英純良說的山野村夫是誰。 毛令琳的嬌柔的聲音傳來,“純良,既然我們來了就不能袖手旁觀,再說我是記者,昨晚我聽說了鎮里的一些事情,我覺得我有全力叫世人得知真相?!?/br> 英純良不屑道:“可是毛毛,你不要命啦,這要命的瘟疫說不定就會奪了性命,你還是安心在這等著吧!” 毛令琳堅決的搖搖頭,“你要走你自己走罷,我決定要留下來,哪怕是做點什么也好?!?/br> “你好好養傷?!泵盍辙D身離開。 秦方急忙退后,假裝剛剛來到,抬頭看到毛令琳,笑道:“毛記者,咱們走罷!” 二人隨后便往鎮政府走去,順道還去了一趟三娃家。 一進門便見老太太和清靈跪到在秦方跟前。 “怎么了?”秦方趕緊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此時老淚縱橫,清靈也不住的抽泣著,秦方與毛令琳對視一眼,暗道事情不妙。 秦方趕緊沖進屋子四下尋找,可已經不見三娃的尸體。 “大娘,三娃呢?怎么不見了?”秦方急的滿頭大汗。 提及這個,老太太哭得愈發傷心,幾乎不能言語,她只是喃喃道:“秦醫生,求你為我這個老太婆做主??!” “哥哥!”清靈也突然跪在秦方跟前大哭。 秦方趕忙抱起清靈,發現她的嘴角留著一絲血跡,左邊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五指印。 秦方抱起清靈,心疼的摸了摸清靈的小臉蛋,道:“清靈乖,告訴哥哥,發生什么事情了?” 毛令琳也扶著老太太進屋坐下。 在清靈稚嫩的聲音和老太太斷斷續續的敘說中,秦方和毛令琳總算了解到事情的緣由。 秦方離開的當晚陸伯齡就帶著一幫市委官員來到平南鎮,隨即發布了一些列命令推翻了原本秦方等人的方案。 而且他還命人拒絕食用秦方的丹藥,說秦方只是個來歷不明的赤腳醫生,他的藥與毒藥無異。 同時陸伯齡開始連夜在鎮內大肆搜捕感染上瘟疫的人并強行拉去焚燒,三娃就是在夜里被拉走的,老太太為了阻止挨了幾腳,秦方為老太太檢查了一下沒什么大礙。 清靈也被一個軍官給扇了一巴掌。 秦方聽后頓時便有種將陸伯齡那幫貪官污吏蹂躪腳下的沖動。 他看了看毛令琳,見她正在拿著筆和本子詳細記錄著。 “毛記者,到時候麻煩你將這些發到報上,讓人們看看咱云江市的好官!”秦方咬牙切齒道。 毛令琳沉重的點點頭,“這些東西我到時候會向京都的總社匯報,看來在華國的偏遠山區還有許多這樣的情況!” “秦醫生,我知道你是好人,現在三娃已經不在了,我老太太也沒什么牽掛的,就是清靈這孩子真是可憐,秦醫生麻煩你把清靈帶出去吧,你就隨便弄口吃的給她就行,她不挑食!”老太太的話感人肺腑,心軟的毛令琳眼角掛著淚。 “哥哥,我不挑食,只要能吃飽就行!還有你能把奶奶也帶上嗎?還有我的那些小朋友們,他們對我都很好?!鼻屐`很乖的對秦方說道。 看著清靈瘦弱的面龐,渴望生活的眼神,秦方突然淚如泉涌,再也控制不住,曾今想要自己飛黃騰達的夢想瞬間崩塌,秦方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秦方,你個混蛋!”他現在就覺得自己是混蛋,玄機道人臨行前曾今囑咐他要懸壺濟世,可是他卻沒有做到,雖然不是每一次為人看病都是為了能夠得到豐厚的回報,但是他得到的那些回報卻據為己有,早已經違背了初衷。 看著秦方傷心的模樣,毛令琳是一愣一愣的,被秦方抱著的清靈也噘著嘴道:“哥哥,你怎么哭了?你要是不想帶清靈走,清靈就留下陪奶奶就好了?!?/br> 秦方抹了一把眼淚,捏了捏清靈的小臉蛋,笑道:“傻子,哥哥是高興的,高興能多你這個meimei,哥哥還要把奶奶也帶上,等回去后哥哥還要帶好多好吃好玩的給你的那些小朋友!好不好?” “謝謝哥哥!你真是個好人!”清靈開心的在秦方臉頰親了一下,向來對女人敏感的秦方,這一次卻異常的平靜。 此刻他覺得,人世間最溫暖的吻不是自己看著就想上的女人的,而是這些最最質樸,最最純潔的發自內心的充滿愛心的吻。 秦方看著陰沉的天,一字一頓道:“至今日起我秦方發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秦方的這些話雖然很叫人感動,可對不明所以的毛令琳來講還是一頭霧水。 安置好清靈和老太太秦方跟毛令琳來到鎮政府。 如今鎮政府門口可謂是熱鬧非凡,王滿囤不知何時竟已經帶著上千鎮民聚集在鎮政府門口和士兵們對峙。 王滿囤和一些有威信的老人們帶著手持鐵鍬、木棍的鎮民高喊“放人!”“發藥”“秦醫生犯了什么罪”之類的話。 而那些和鎮民對持的士兵時不時的就順手抓走一個鎮民拖進鎮政府。 薛凱旋等人站在院墻上得意的看著自己腳下的一切,仿佛那些都是他的臣民。 薛凱旋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花白頭發的五十歲老頭,尖尖的下巴和厚唇但又很小的嘴簡直組成了絕配。 秦方看過那人的照片,他就是苗清荷的政敵陸伯齡,此時的陸伯齡看著士兵毆打鎮民,表情一臉的漠然,還囂張的喊道:“你們要是不交出秦方,我每隔五分鐘抓一個人,直到你們交出秦方為止!” 秦方一看就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于是對毛令琳說道:“毛記者,您帶相機了嗎?” 毛令琳從背包拿出單反同時手機照相功能也打開。 秦方指著陸伯齡對毛令琳說道:“毛記者,我希望你忠實的記錄下這里的一切!” 毛令琳異常堅決的點點頭。 跟著秦方便跑過去找王滿囤,王滿囤一看,當時吃了一驚,“秦醫生,你、你咋來了?那邊正嚷著要抓你呢!” 秦方離開王滿囤的家時,就有人來了,王滿囤說不知,于是趕緊叫人去通知秦方,本以為秦方會在三娃家,可去的人撲空了,王滿囤派去的人后腳到,秦方前腳走的。 王滿囤家離鎮政府不過兩條街,而三娃家是在距離鎮政府兩里地的鎮外,由于時間和距離的差異這才陰差陽錯的量程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