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魚越大,越費油
這是沈若冰的日記,沒想到她居然在這里還有一處住所。 日記里記載的一切讓南陌夜似乎有些明白她跟自己父親,以及母親,還有那個叫做“凌”的男人之間的糾葛。 但倘若是如此關系的話,為什么,就連父親去世前,都未曾聽他提及過有關沈若冰的一絲一毫呢?而母親最后在手心里寫的那個名字…… 到底是…… 難道就如墨所說,先前,他們真的弄錯了些什么? 或許……母親不是讓他找沈若冰報仇,而只是讓他去找她? 一頁頁的日記翻開,雖然記載的事情很瑣碎,但其中不乏整篇都寫她們兩人友情的小事情。 可見當時兩人好到了哪種程度。 如此關系的兩人,后來為何會再沒有一點交集了? 沙發上的南陌夜靜靜地看著日記,仿若他也看到了那個時候日記里每一個人的音容笑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本厚厚的日記幾乎快被他翻完。 最后,那大片大片殷紅的血跡令南陌夜瞳孔一縮,這是什么意思? 日記到了這一頁戛然而止。 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為什么那樣驚恐的說是父親? 南陌夜微微皺了下眉頭,修長的手指慢慢往后翻著,一頁又一頁,突然,他的眸光微微一暗。 將日記本整個舉起來,讓水晶燈剛好透過他摸的紙張,眸光一斂。 果然有字的痕跡! 這就說明,原本前面空白的紙張上是有字跡的。 重新的,他又看了看日記本,英俊的臉頰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耐性,終于,發現了端倪。 他將日記本從中間分開,果然如他猜測的一樣,原本寫在后面的內容被人撕走了,如果不仔細看,壓根就不會發現這個異常的變化。 沈若冰既然這么費盡心力將這個住所隱瞞,無非就是害怕這里藏著的秘密被發現。 但是后半部分……還是被人撕走了。 難道……在他們之前,還有人快他們一步看過了日記? 吧日記撕得這么不留痕跡,就是害怕對方會發現什么。 究竟是什么東西,在這本日記里? 南陌夜又想到之前院長的話…… 沈若冰曾問過他是否母親來這里看過病……還有,墨說,在院長臨死前,對蘇紫音說,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南家的人! 南家? 南陌夜將身子微微前傾,父親去世,奶奶去世,曾林倩現在也掀不起什么浪。 究竟他們家,還有什么? 鷹眸鋒利的劃過一抹深深的疑惑。 正想著,敲門聲揚起。 他應了聲,門外的人走進來,是墨。 墨下意識看了下床上的蘇紫音,將手里的東西遞到了南陌夜面前—— “主子,在沈若冰的書房里,我們又找到這兩樣東西?!?/br> 南陌夜接過一看,一份是早年的報紙,還有一張,是祝???。 冰冷的眸子先是掃在了祝??ㄉ?,只一眼,英俊的臉頰倏然變色,連一貫漠然的眸光都變得瞬間愕然…… 南陌夜拿著卡片的手竟輕顫了下,不難看出他內心的波動…… 墨看著南陌夜流露出的異樣,不由得將視線也落在了那張卡片上。 “上面沒有署名,主子?!?/br> “這……這是我母親的字跡!” 南陌夜的話讓墨的眸底也幽深一片,盡是疑惑。 不過他卻也沒再說什么。 南陌夜沉思著,將身子依靠在沙發背上,深邃無比的眸子泛起異樣的狐疑,繼續淡淡說道:“從我記事起,就未曾聽母親提及過沈若冰這個人,直到……我才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br> “還有這個……她的日記,最后一頁,她驚恐的提到了我的父親!” 南陌夜將日記攤開,刺目的紅讓墨都大大吃了一驚。 “這,這是……” 南陌夜的面色漸漸變得冷咤肅然。 “看來,這其中果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br> 說著,他從沙發上站起,踱步走到落地窗前,蔚藍色的水波一圈圈漾在他高挺的背影上,如同夢幻中的身影,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墨,說不定,你的猜測是正確的?!?/br> “什么?” “我母親當時寫下的兩個名字,一個是曾林倩,她應該的確是在告訴我,那是害她的人,至于另外一個,沈若冰……或許……并非是我先前想的意思?!?/br> 落地窗上,南陌夜的眸光緊緊的,像是一只蒼鷹,在無盡的夜闌蒼穹中飛翔,凜冽的目光透著一絲苦楚,又倏然遮掩。 每每想到母親臨死之時痛苦的模樣,他的心就揪痛的厲害。 忽而,他一轉身,厲眸射向墨,“從現在開始,全力著手調查沈若冰的事情,包括當年她生活過的孤兒院,哪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br> “是,屬下這就去辦?!?/br> 墨連忙欠身,恭敬回道。 “咚咚咚——” 又一陣敲門聲響起。 開門,白洛陽謹慎的走了進來。 “主子,司徒少爺來了?!?/br> 南陌夜的眉微微一挑,揮揮手。 “知道了,你們都先下去吧!讓他在會客廳等?!?/br> “是?!?/br> 墨跟白洛陽一前一后向著門口走去,南陌夜則緩緩走到床榻前。 看到床上的人兒,冰封的臉頰透著一絲溫柔的亮光,俯下身,大手像是在撫摸著珍寶般輕輕撫上她的發,又摸了摸她的臉,最后,大手移至她的小腹上,深深嘆了口氣…… 他的動作顯然墨跟白洛陽是知道的。 看著他們的主子,兩人眼中也多了一絲心疼。 會客廳。 淡淡的酒香蔓延在空氣里,伴隨著淡淡的水波蕩漾,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顆粒,每一滴都幾乎能滲出芳香來。 舒適的沙發上,南陌夜看似悠閑的依在沙發背上,高大的身軀縱使在慵懶間,也透著說不出的權威之勢。 他的眼前是一杯紅光浮影的紅酒,半盛在晶瑩剔透的水晶杯中,格外的炫目。 淡淡的幾縷陽光斜進曼妙的紗簾,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光線,映得周圍恍若海底世界般。 耀眼的水波迎合著紅酒的光影,一切,美得虛幻,如同罌,粟。 結實的大手拿過酒杯,漫不經心的輕啜了一口后,南陌夜淡淡笑了笑,手指沿著杯沿緩緩落下,就像是在描繪著女人曼妙的身子一樣。 終于,他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懶懶說道:“按理說,我的行蹤你一向是不感興趣的,怎么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的司徒少爺,居然會主動來這么遠的地方看我?” 對面的沙發上,司徒玨趕緊打著哈哈笑了又笑,整齊的西裝外套早已被他扔在了地毯上,一雙修長的大長腿大大咧咧搭在茶幾上。 他的身子原本是斜躺著的,聽到南陌夜的話,即刻便坐直了。 嘴巴一咧,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哎喲二哥,你看你這話說得,什么司徒少爺不少爺的,怎么聽起來這么別扭?!?/br> “我跟你說啊,我今天不僅來了,還帶來了好酒,知道我當時拿走紅酒的時候,莊園的主人什么表情嗎?難過得都快要去上吊了?!?/br> “你沒給錢?” 南陌夜倒是難得空閑得跟他打貧嘴,一向司徒玨都是個沒正形的,什么沒營養沒水準的話他都說。 今天南陌夜倒是破例了。 果然,聽到他這一句調侃,司徒玨立馬又恢復本性。 剛才才坐直的身子,此時便又像一條死狗般,四仰八叉的趴在了沙發上。 “我只是來這里蹭蹭你的地方而已,蹭酒?那么低劣的事我還干不出來!” “終于肯說是來蹭地方了?” 聞言,南陌夜勾了勾唇,將杯中剩余的酒一口喝下,故意說道:“咱們這么多年的兄弟,難道不知道你二哥我最喜歡喝烈酒嗎?拿這種紅酒來糊弄事?你覺得我會收留你?” 司徒玨一聽就急了,嘴巴張的老大,指了指紅酒,又看向南陌夜。 “二,哥!” “紅酒是用來品的,哪里是像你這么大口喝的,還真當是烈酒了?我拜托你老兄,知道莊園的主人為什么想要上吊嗎?就因為這瓶紅酒太珍貴了,全球的數量都屈指可數?!?/br> “酒會上,這種紅酒可都是按盅收費的!我的老大!” “老大不在這兒,你不用表忠心!” 南陌夜拿起紅酒,狀似極度配合的看了一眼,視線繼而又看向司徒玨,淡淡說了句。 “其實你說了這么半天,只不過就是想說我暴殄天物,是這個意思吧?” 司徒玨從沙發上坐起,似乎覺得有些悶,毫不避諱便將胸前襯衣的衣扣給扯開,看向南陌夜,眼里又多了一份笑虐。 “二哥,別說,你還真是聰明,呵,呵呵……” 瞥了他一眼,南陌夜也懶得再理他。 看到自家二哥臉色變了,司徒玨也收起一副邪痞樣,將話題轉入正軌。 “二哥,那個‘u2’如此有組織的針對‘影’,是什么背,景?” 拿過放在桌上的一只雪茄,他緩緩將其點燃說道。 南陌夜想了想,冷凝的臉頰帶著一絲思考。 “很奇怪的組織,沒有總部,在全球其他地區也沒有分部,就連獨立的特工組織都沒有?!?/br> “你怎么看?” “繼續觀察?!?/br> 南陌夜也拿過一只雪茄,點燃后,淡淡的煙霧將他那張英俊的臉映得忽明忽暗,“有時先發制人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我倒想放一條長線,好好觀察一下這條大魚?!?/br> “哥,杜伯航說你能抽煙了嗎?還有啊,魚越大,越費油??!” 司徒玨半真半假的說了句,身子重新依躺下來,干脆將兩條腿直接搭在了南陌夜身邊,一臉毫不客氣的樣子。 瞧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南陌夜眉峰微微一挑,“誰說我要油炸著吃?” “哦?”司徒玨一下又來了興趣,緊緊盯住對面的男人。 南陌夜朝前一探身子,高大的身軀頓時形成莫大的壓力,薄唇里緩緩吐出幾字。 “我會……生吃!”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