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博士畢業生，總比一個本科在讀的說服力更大吧。

    但是方助理也沒有魯莽地找過去，而是先回了在公司周邊的租的房子。

    打開門，里面是只有五十平方的單身公寓，外面太陽的光線從一般大小的窗戶里照射進來，只將屋子里照的昏暗不明，他按照往日習慣的伸手打開燈。

    看，他為他做牛做馬這么些年，給唐翼的任何一筆錢都能買下好幾套數倍這空間大的房子。

    方助理坐在電腦前，趴下，頭抵到手臂上。

    所以，也不能怪他不道義不是？

    他打開網頁，在百度上搜那個同學的名字。

    讓他意外又欣喜的，這個同學竟然還有百度百科詞條，上面履歷非常光鮮，在資歷欄列了滿滿的實驗項目的名字。他不明白這些實驗項目的分量。

    但是，周董也不明白啊。

    當初周董有耐心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了解唐翼的能力，日夜不休地查資料，還讓人給他上課普及，后來確定下來就唐翼之后曾說過，再也不想了解不同研究方向的另一個科學家了。

    為了以防萬一，方助理還打了當初給周董上課的教授的電話，借著周董的理由將這個同學參加的項目的含金量做了一些了解。

    這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有些事情，你不曾體會過，只憑一個人的一面之詞的贊賞，你是沒辦法真正了解到多難多珍貴的。

    方助理走上了周董的老路子。

    私下自己不分日夜的查資料，找出點時間就開始學習，請教教授問題。

    這樣半個月下來，方助理迅速的瘦了下來。

    將周董都嚇了一跳：“你這是怎么了？都快瘦的皮包骨頭了……”想了想，他換換說：“我上次說唐翼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你不用因為那個事這么大心理壓力，咱們多少年的感情了，我氣的是誰，你應該知道，從來沒有說是這件事，都怪罪于你的意思?！?/br>
    周董還以為是自己上次說得嚴重了，心里有點兒愧疚。

    方助理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周董不用想太多，我是這兩天沒睡好，心里總有一點不好的感覺，有點失眠了?！?/br>
    “不好的感覺？”周董還是比較看重方助理的，看著他帶著黑眼圈的雙眼，皺眉關心道：“找到原因了嗎？需要我幫忙就說?！?/br>
    方助理虛弱地一笑：“沒有，我在想想吧，就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說不清楚，想不明白，就不由自主地鉆了牛角尖，好幾夜沒睡好?！?/br>
    方助理陪他好幾十年，甚至好幾次還是方助理給他提出的問題，此時聽他這么說，正經了臉色說：“那你好好想想，千萬不要因為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就放棄，說不定是關于公司的呢?！?/br>
    方助理點頭：“我知道，周董?！?/br>
    方助理除了辦公室，周董皺著眉，自己呢喃：“這么一聽，我好像也覺得哪里不對勁……是哪里呢？”

    普通人都相信無神論，但是商場上走到頂峰的人卻大多數都相信一些玄幻莫名的東西，比如拜神，比如直覺。

    此時周董就覺得這種感覺是自己的直覺發揮了作用。

    過去了這么多年，他的直覺還是這么好使。

    這讓周董有一點欣然自得。

    想了一天，還是沒想到哪里出了錯，到了下班的時間，公司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周董在辦公室里多思考了兩個小時，沒想到哪里出了岔子，出辦公室坐電梯去了停車場。

    搖搖頭，等方助理想想吧。

    想到了什么，司機踩了離合之后，周董又給唐翼打去電話。

    “唐先生?！?/br>
    “周董有事？”

    周董笑了笑說：“沒事，就是問問唐先生那兩臺儀器收到了嗎？”

    唐翼說：“沒有，我聯系了嵩紹科技，讓他們修改一些小地方，那邊還沒改完，還得大約一個月，才能送過來?！?/br>
    “好好好?！敝芏瓫]想了解他修改的是什么地方，之前那三個月就讓他掉了一大把頭發了。

    聽他說實驗室那邊一切正常，就松了口氣，笑著最后說：“唐先生真是天縱奇才，嵩紹科技研究許久的成果，經過唐先生這么一指點，輕而易舉更上一層樓?！?/br>
    唐翼聲音依舊冷淡：“周董過獎?！?/br>
    周董說：“那就不打擾唐先生了，祝唐先生實驗一切順利，再見?！?/br>
    把手機移開耳邊，唐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

    時間所剩不多，但是他還有想要的成果沒出來。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正在進行的實驗了。

    古言過著無所事事，成日睡覺的日子，

    每當他打電話會留意一下，聽完，之后就不再關注他。

    接下來的時間，她就發現唐翼的正在進行的研究試驗速度加快，有恢復了曾經飛機飛行的速度。

    但是她看過后，就不再放在心上。

    因為他現在正在進行的實驗和剛開始明顯是兩個研究方向。

    唐翼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她，看到她的反應，既失落也松了口氣。

    他沒有讓這樣復雜的心情干擾他太久，就徹徹底底全身心的投入了實驗。

    甚至開始不眠不休。

    古言好幾次看到半夜他忽然起來，然后走到實驗臺前，動手做起了實驗。

    唐翼做實驗有一個習慣，不喜歡給試劑等材料做標簽，每次拿哪個總是隨手就挑出來，沒有了前段時間的故意，他的實驗再也沒有出過錯。

    但是每當有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都能聽到里面不停傳來的斷斷續續的爆炸聲。

    仿佛實驗出了很大的錯似的。

    這一切的消息都被傳給了周董。

    好幾次方助理都在旁邊聽到，然后低下頭，忖度著他的計劃什么時候開始實施。

    終于有一次，唐翼臟著白大褂開了門，外面的人看著他，像是沒來得及收拾來開門了。

    這次的消息照舊傳回了周董耳朵里。

    方助理想著火候差不多到時間了。

    因為周董開始慌了。

    他不是不相信唐翼的實力，而是對于他最后能夠順利研究出他想要的成果不確定了。

    人陷在局中、情緒不穩定的時候總是容易智商下降。

    從而干出讓自己清醒之后覺得蠢的事。

    周董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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