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下，四周鴉雀無聲。

    該研究生以為他們是太驚訝了，真是的，boss身邊忽然出現一個女人，可能的身份就那么幾種，他提出來這一種，用得著這么震驚么？他正想表示一下對他們反射弧異常長的嘲諷，

    沈教授一向清心寡欲，身邊連一個母蚊子都沒有，如今卻牽了一個女孩兒的手，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他直播吃翔！

    然而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截了他的話，

    “觀察力挺敏銳??！”沈斯年嘴角勾起：“我是不是應該稱贊你一下？”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沈教授潔身自好出了名的，造謠沈教授男女關系，還剛好被當事人碰上，真是……

    從來還沒有人敢作這么大死。

    一時間，眾學生和研究員們看向那研究生的眼神就變了，變得充滿了同情悲憫。

    該研究生：“……”

    mama，我想重新出生一次。

    研究生哭喪著臉，回過頭，誠心鞠躬：“我錯了，對不起，請教授原諒?！?/br>
    沈斯年揚了揚眉：“實驗室是讓你工作的，技術不過關就好好學習，腦子里那些廢料全給我扔了?！?/br>
    該研究生不斷懺悔點頭應是。

    事情告一段落……

    沈斯年說一會兒就是一會兒，古言在辦公室里沒待到一個小時，他就過來叫她走了。

    沈斯年一走，實驗室頓時一片亂象。

    搞信息安全的就是得謹慎細心，之前沈教授的話他們聽的明明白白的，他說的是觀察力挺敏銳啊，這句話等同于默認。

    誰能想得到？高嶺之花沈教授竟然被一個小女孩拿下了！

    尤其是那女孩兒氣質看起來，很明顯又是一個和沈教授相差不大的冰山。

    兩個冰山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比比誰能沉默的更久嗎？給他們這些小太陽一個溫暖他們的機會??！

    ……

    “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飯？”沈斯年坐在車上問。

    古言：“不想在外面吃，家里的東西比外面的好吃多了?！?/br>
    沈斯年想了想，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車子向另一個方向拐去。

    古言疑惑，問道：“這不是回家的路吧，咱們……這是去哪？”

    沈斯年目光看著前方：“去我住的地方?！?/br>
    “你不是我家隔壁么？”

    話剛出口，古言就立刻意識到，這去的應該是他另外的一個住處。

    果然——

    沈斯年說：“我之前在研究室附近買了一棟公寓，平時大多數中午都住那里?！?/br>
    古言“噢”了一聲，很快又有了新問題，“你會做飯？”

    沈斯年笑了下，

    “會，之前自己在國外，總得會做點吃的?！?/br>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的?！惫叛哉Z氣驚奇。目光落在他臉上，讓沈斯年覺得有點異樣，心跳都仿佛加快了一些。

    “為什么？我在國外總不能隨身帶人伺候我，會做飯不是應該嗎？”他笑了下，頓了頓說：“再者說，我會做飯不好嗎？你不是不會?！?/br>
    路邊霓虹閃爍，給他的臉鋪上一層陰影，意味深長的話讓車內曖昧迷離的氣氛瞬間蔓延開來。

    古言微頓了一下，然后戲謔地望他：“沈叔叔哎，你都想著和我婚后了，還不答應做我男朋友，

    ——這樣口是心非有意思嗎？?！?/br>
    沈斯年哼笑一聲，挑眉淡淡的道：“一小丫頭片子，別總是想這想那，我就算禽獸也不會對未成年下手?！?/br>
    “想要我做你男朋友，不如快點長大?！鄙蛩鼓昕粗懊娴募t綠燈，

    “如果我是別的女生，早就和你吵起來了?！?/br>
    古言翻了個白眼，癟了癟嘴道：“你就欺負我脾氣好?！?/br>
    沈斯年：“你脾氣好？”扭過頭來看她，嘴角微彎：“你對這個詞是有什么誤解？”

    古言輕哼了一聲，“你很幸運，你可以選擇愛我或不愛我，而我只能選擇愛你或更愛你?！贝瓜卵?，她的聲音低了又低：“你就是故意仗著這，拖著一直不跟我好?！?/br>
    聽見她的話，沈斯年覺得心仿佛泡在熱水里，又熱又脹，很不舒服?！绕涫亲詈笠痪湓?，聽著讓他五臟六腑都變得酸疼。

    有愧疚，也有心疼。

    想說他不是故意，張了張嘴又說不出口，他經歷太多，太掏心挖肺的話他說不出。再者也是他念著她年紀小，次次回避她的傾訴。

    到了公寓，沈斯年簡單做了兩個菜，和古言一起吃完。

    回到大院已經七點了，外面天色昏黑，沈斯年在附近停了車，古言先下去，然后才往自己的住處駛去。

    回到家，古言先迎上了于母的親密擁抱，和于母說了幾句話回答了吃過飯了后，古言回到臥室。

    然后是刷數學初中試卷，古言一筆一劃眉眼認真，順便等待著于崢的到來。

    一會兒停下筆，古言微微皺眉，來這個身體的時間有點晚，她對這個身體的智力開發實在太少，和她前幾個任務真的是差遠了。

    她看了一下表，八點十分，然后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門外意外的不是于崢，而是于爺爺。

    看著古言驚訝地微微睜大的眼，于爺爺微微一笑：“怎么了，今天剛開學，我來看看你學習的怎么樣？”

    “咱們的約定你應該沒忘吧！”

    古言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沉靜臉色，把門讓開，嘴邊帶著笑：“當然，我記得好好的?！?/br>
    “好?！庇跔敔攽艘宦暎骸澳脕砟阕鳂I讓我看看?！毙闹袇s在好笑的想：現在樣子還真和約定的時候一模一樣了，要不是他稍微聽過他這個孫女在外面怎么混的，他還真以為她是個因為胸有成竹從容不迫的好學生了。

    古言：“我們學校沒有作業?！?/br>
    “噢?！贝藭r于爺爺已經拿到了古言剛做完放在桌子上的初三試卷，老爺子雖然退休了，但是知識卻沒有落下。

    數學這門學科又是幾乎全是一個體系，學的在高深，計算的時候也不少用基礎的數學知識。

    老爺子先看了一眼卷面上的標題，看到初三期中試題沒說什么，接著往下看去，花了十多分鐘，試卷看完，老爺子再次把卷子翻到第一頁。

    才敲了敲標題，看向她：“這是什么？你還做初中的試卷，那約定你還能做得到嗎？”

    古言悄悄翻了個白眼，然后鎮定說：“爺爺您聽過一句話嗎？真正的失敗不是你沒有做成事，而是你甘心于失敗?！彼ｎD了一下，又繼續道：“并且您等著瞧好吧，我肯定會贏的?！?/br>
    于爺爺使勁才忍住了不翹起嘴角，說：“沒聽過，誰說的？那你可看好時間，我等著看你數學的150分?！?，

    古言一本正經臉：“自然是我說的。放心，您就等著看吧?！?/br>
    送了爺爺離開，沒過兩分鐘于崢就過來敲門。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最后離開的時候，古言笑著說：“白天好好學習，感覺好累，今晚上我肯定睡很好，能一覺睡到大天亮?！?/br>
    于崢一頓，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他想起了今晚上方旭堯說的話：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后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這么忘記了。

    或許他應該試試，就從夜晚不相見開始。

    夜晚十一點，古言再次翻過墻。

    她腳步落地無聲地向開著燈的書房走去，一陣風吹來，沈斯年微微抬了抬頭。

    他聲音聽不出一絲意外：“來了?！?/br>
    “嗯?！惫叛源┝艘患拰捤伤傻谋∶?，下身是同樣的休閑褲，把放到墻角的懶人沙發拖過來，靠著他的腿坐。

    沈斯年低眼看她，古言安靜地凝神做題，又抬起頭，處理還沒辦完的事情。

    ……

    時鐘敲響了十二下，沈斯年停下手上動作，古言察覺的抬頭。

    他按了按眉心，放下手說：“走吧，睡覺了?！?/br>
    到了臥室，按照一貫的行為，古言先上床躺著了，沈斯年去洗澡。

    洗完澡，沈斯年就圍了一條浴巾出來，看了看床上，女孩兒已經閉上眼，白皙的肩頭露在外面，他覺得自己的心又被擾亂了。

    深吸了口氣，沈斯年去調空調溫度，然而空調遙控器握在手里，他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調低，想讓她投懷送抱似的。

    ——調高，她被子下會露得更多。

    猶豫了一會兒，沈斯年最后把遙控器一扔。

    不動了！

    就這樣吧！

    擦了擦頭發，看她一直沒動靜，沈斯年把毛巾放下，圍著浴巾爬上床。

    不管之后浴巾怎么被揭掉，他上床……至少不能光著。

    他一躺好，古言就自動自發地縮到他懷里。

    沈斯年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又放松下來。

    感受著她的貼近，他垂下眼細細看她：

    她眉眼精致，姣好的眉形微微皺著，同床共枕不是第一次，隔了幾天，他卻升起了這是第一次似的的緊張。

    她睡覺既安分又不安分，上身肌膚緊緊相貼還不夠，下巴抵在他胸膛，手無意識的攀著他的胳膊，還想將腿也抵進他的腿間。

    眼見著因為遲遲做不到，她臉上漸漸出現委屈的情緒，甚至扇子的眼睫.毛開始微微顫動，……他終于張開腿，她光滑細膩的腿一秒鐘插進去。

    然后尤不滿足，將膝蓋彎起，足弓還想要纏上他的腳腕。

    沈斯年：……

    這種扭曲的姿勢他實在無能為力，沈斯年就微曲著腿，任由她動?？上Ш茱@然人不配合她也做不來，最后哼哼了兩聲，臉上情緒很不高興的、不再強求。

    沈斯年忍不住無聲笑了笑。

    笑了會兒，他看向她的臉，笑容斂起，眼神漸漸認真：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傾我所能、盡我所有。我給過你的，給不了第二個人。你給過我的，也請不要再給第二個人。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