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的
孟三秋:“哦?!?/br> 不吃算了,她起身拿著那些藥草就要丟掉,后背頓時被冷刺一樣的視線盯著。 花滿沒想到她竟然這么輕易的就妥協了。 雖說這幾根破草對他來說一點用處沒有,但這不代表他可以隨便被人愚弄。 花滿:“你就打算這么敷衍我?!?/br> 孟三秋一頓,她頗有些奇怪的看著花滿。 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難道還準備讓她喂嗎? “那您要吃嗎?”孟三秋拿著還滴著水珠的藥草回頭詢問。 那人一副嫌棄的樣子明顯就是拒絕。 孟三秋想了想,“我喂您?” 這種話她說出口都感覺會受到拒絕。 沒想到,花師父竟然一言不發。 這是同意了? 孟三秋拿著手里的草靠近花師父,小心翼翼的抖了抖上面的水,還沒等湊近—— 花滿:“我餓了?!?/br> 孟三秋:? 花滿起身消失,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里捏著一頭咽氣血淋淋的狍子。 他手上的動作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的將狍子皮撕開,順著骨骼紋路把rou塊切好,然后重新坐下,看著孟三秋。 等食等的如此自然又順理成章。 孟三秋看著手里水都快干掉的藥草,又看了看地上新鮮的rou塊,想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 雖然吃rou跟吃藥毫無關系。 “沒有鍋,怎么吃?” 孟三秋話音剛落,眼前出現一口藏藍云紋鼎。 她要是沒看錯,這大概是剛剛還在寶元洞主府里的那口鼎。 孟三秋:“沒有調料——” 眼前出現了熟悉的瓶瓶罐罐。 要是沒猜錯,這大概是跟大美人從寶元洞主那里順來一模一樣的調料。 孟三秋沉默。 她開始懷疑大美人是不是跟花師父見過面,所以透漏了她曾經做過藥膳給她吃的事情。 不然花師父的態度怎么如此順其自然,順理成章。 之前大美人沒退燒的時候,孟三秋燉過幾次藥膳,把草藥融入rou湯中,看大美人的樣子應該是不難吃。 她決定舊計重施。 將六子自覺撿好的柴放在鼎下,先用調料跟藥草熬出湯底最后放入rou。 nongnong的香味飄散開來,聞著就讓人靈識清亮。 孟三秋這次知道這個調料是個頂級好東西所以沒放太多。 看著一旁光是聞味就一直咽口水的六子,孟三秋轉頭看向花師父。 花師父沒太多表情,一雙眼睛盯著爐鼎。 孟三秋為了一次性藥到病除,放了很多利于去消熱的草藥,用調料的香味掩蓋草藥的苦澀。 所以最后花師父吃的時候,一如之前,又快又急,嚼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不一會那滿滿的一鍋全讓他吃掉了。 孟三秋并不重視口腹之欲所以沒什么感覺。 但是六子不行,他年齡尚小修為較淺,雖然之前吃過辟谷丹,但仍然會覺得饞。 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口水,視線不去看,但是感官已經隨著味道起舞,就差湊上去舔一口了。 孟三秋上去將之前留的一塊rou遞給六子,六子感激的看著老大。 迫不及待的接過咬一口,滿嘴留香。 花滿瞥過來一眼,不甚在乎,他指尖輕點鼎口,對孟三秋說道:“你想要什么?” 說完這話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孟三秋,起身拎著鼎走進身后的叢林中。 叮叮當當的聲響不斷從林中傳來,孟三秋和六子對視一眼,不明白這祖宗又在干什么。 良久以后,聲音止住,掀開一股極其巨浪的風頭,吹來陣陣清香。 清靈的香味飄散林中,引起暗處潛伏的生物蠢蠢欲動。 身邊猛地竄過一道黑影,還沒看清就聽聞一聲凄厲慘叫,孟三秋就見花師父從林中走回,手上捏著一個斷氣的死猴子。 花滿將死猴子扔在一旁,嗤笑一聲:“什么東西都敢湊上來?!?/br> 死猴子的尸體扔在地上,林子瞬時安靜很多。 花滿懶懶的叫著孟三秋:“過來?!?/br> 孟三秋邁開遲疑的步子,走到花師父身邊,瞟一眼地上的死猴子,看上去似乎不是普通的猴子,而是一只開了靈智的猴子。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么孟三秋就被一把揪住脖領拎過去,被迫捏開嘴塞進去什么東西。 隨著一聲咕咚咽下,孟三秋神色怔怔,直到被放開脖領還沒反應過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嗓子,花師父終于對她下手了嗎?終于看不下去她準備毒死了。 她神色淡定的問道:“會難受嗎?” 花滿瞥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會七竅流血痛不欲生,全身筋骨寸斷?!?/br> 孟三秋臉色不是那么太好看,她慢吞吞的湊近花師父,手中比劃一下:“能不能給個痛快的,像是掌門以往那般?” 她手中比喻了一個掰腦袋的動作。 花滿奇怪的看著她,那種奇異的目光讓孟三秋停止了比喻,不過她并沒有想太多,身上劇烈的痛意很快就蔓延全身讓她忘記自己說了什么。 五臟六腑的疼痛擠滿了身軀,她皺起眉彎下腰,手支著一旁的樹干,指尖扣進樹皮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老大你還好嗎?”六子慌亂的上來扶住孟三秋,“你給老大吃了什么!” 他朝花滿發出質疑,手緊緊的攥著孟三秋的胳膊,神色慌亂。 孟三秋拍了拍六子,她咬著牙關,想說什么張嘴就是一口黑血噴出,當下軟軟的撲倒下去不醒人事。 花滿一把接住軟下去的身子,皺著眉伸手搭在孟三秋手腕上輸入內力探了探。 “老大!”六子攥著孟三秋的腕子,不知所措。 “滾開?!被M一把揮開六子,攔腰抱起孟三秋,大袖一揮,周圍風景驟然變換。 六子還沒等適應場景變換,就見那人抱著老大轉身走向一座栽歪倒塌的飛羽閣樓。 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只好提步急忙跟上去。 花滿走進閣樓將孟三秋直接扔進地上中心原型的池子里,池子里泛起白霧,籠罩一層紗氣。 他將孟三秋扔進去后就從空間掏出一堆東西,瓶瓶罐罐的一大堆雜碎的東西不一會就在地上堆滿,堆積成一個小山包。 六子進來就被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震懾到,其中包括很多讓人搶破頭也搶不到的東西,還有在他看來至少是有價無市的寶貝,此刻就像破銅爛鐵一樣堆積在地上。 看他過來,花滿瞥他一眼,隨手將幾個瓶子扔過去,“把這些都倒進池子里?!?/br> 六子低頭一看,頓時嘶口氣。 這可是能洗煉筋骨讓人脫胎換骨的好東西。 他趕忙轉身將手上的幾個瓶瓶罐罐的東西都倒進池子里。 池水的霧氣被攪起,清澈的池水逐漸變成奶白色,散發著絲絲清涼的霧氣。 池水里的少女漂浮在池子里,散開的發絲如同綢布漂浮在水的表面,生死不明,一動不動。 花滿皺起眉,“你出去?!?/br> 六子回頭看了一眼花滿,又回頭看了看池子里生死不明的老大,躊躇半晌最后還是退了出去,順便把歪掉的門關上,關了半天關不上,就算了。 他抬頭一看,歪掉的牌匾寫著,縹緲閣三個字。 花滿閉眼,半晌指尖輕動浮現奚琴,他拖著長長的袍子坐在池邊,面無表情的盯著像是海藻般漂浮在水上的孟三秋。 “真是廢物,這點疼痛也熬不過,還想修仙?!?/br> 他指尖輕拉奚琴,悠揚的旋律從指尖傾瀉而出,這跟以往肅殺的旋律不同,滿了婉轉悠揚的小調,如同江南的山水畫,夏日昏黃夕陽后波瀾的河水,泛起溫柔的波浪。 很痛。 特別痛。 孟三秋覺得身體如同撕裂一般,全身碎骨般疼痛,挫骨也不過如此了。 真如花師父說的那般,七竅似乎都在流血,全身軟綿綿的連根手指也動彈不得,如同全身背負巨石,又一瞬間被巨石擊碎。 她這是要死了嗎? 那她可以回家嗎? 思緒逐漸在劇烈的劇痛中潰散,她似乎要消失在這不屬于她的天地間。 耳邊傳來古樸的絲線聲音婉轉著熟悉的曲調—— 孟三秋睫毛微顫抖一瞬,剛渙散的意識瞬間收攏。 嘩啦一聲破水聲音傳來,劃過已經轉換成暗紅褐色的池水,帶來一層又一層的波瀾。 花滿停下指節的動作,他微抬眼睫,看向緩慢浮出泥面全身臟兮兮的泥人,精致蒼白的面容緩慢劃過一絲嫌棄。 薄灰的視線掃了一圈孟三秋的狼狽,毫不客氣的嗤笑出聲:“真像個泥王八?!?/br> 孟三秋還有些茫然的神情在聽到花滿的話后目光直接對上他,迷茫的思緒凝神,注意到他長袍微散脊背挺直,手中執二胡,好看的指節還拿著琴弓搭在其上。 這才知道原來她沒死,可是花滿不是給她喂了七竅流血的藥丸嗎? 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一手泥。 她想起剛剛的曲子,問道:“剛剛是你拉的?” 花滿:“你拉的?!?/br> 孟三秋不明所以,她順著花滿伸出的手指看向池內,滿池褐紅色的淤泥,滿滿一池子黑乎乎的,跟碧玉透白的瓷磚完全不相符。 花滿:“這一池子都是你拉的?!?/br> ※※※※※※※※※※※※※※※※※※※※ 哈哈哈哈哈哈,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