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幻滅了嗎
花滿可以從一個人的音感知心里活動,但并不是直接感受到情緒,只是能模糊的感知個概念。 這也源自于他個人共情能力幾乎為零的原因。 音族人天生感情充沛能與萬物共鳴,感知萬聲,但萬年前遭遇患難后獨剩下花滿這一個音族人,他天生情感冷淡,不屑跟萬物感知。 更別說與人共情。 事已,他只是聽出孟三秋音里詭異的不對勁,并不是飽含殺機,也不是別人那種試探性9惡心的想法,也不是對他有著貪婪的欲望。 就是純粹的詭異,是他從來都沒在別人身上感受過的。 雖然并不叫他喜歡,但也足矣緩解他身上沸騰的炙熱。 一曲終了,孟三秋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發現她預料中的群蛇舞動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反而花師父看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詭異。 她這是,不招蛇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后脖頸一熱,她直接被花師父揪到云上,腰間直接被錮住,她猶如一個麻袋一樣被花師父夾在腰間。 師徒二人夾帶私貨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她還沒掙扎,就看花師父手中攪動薄霧,匯成強勁的氣流卷起假美人拴在云后。 腳下薄云凝著霧,直接沖上山頂。 極速的風刮在耳邊,伴隨的還有花師父的漆黑長發時不時的擋臉。 孟三秋平時都在加班,沒機會去公園玩,這是第一次體驗云霄飛車。 除了花師父的胯胯軸子有點咯腰,其實風景還不錯。 等花師父把她放下以后,孟三秋搔了搔被頭發刮的有些癢的臉。 這才發現少個人。 六子呢! 六子被扔在了山腳下,那他不就偷溜了,他那么慫。 孟三秋拽住花師父的衣袖,慢慢吞吞的捏住一個小衣角,試探性的剛要詢問,就見花師父回頭看她的手。 視線像是要剁了她的爪子一樣。 孟三秋慢吞吞的收回動作,不吭聲了。 花滿瞥她一眼,之前不是跟他很大膽嗎,現在又畏畏縮縮了。 花滿一腳踢向在地上被捆著拴著的人身上。 “滾去開門?!?/br> 這一腳下去,假美人發覺胸口堵塞的淤氣開了,他斷開身上的氣流,起身朝著洞府走去。 剛開門就見萬千刺華光芒朝他涌來,當下暗罵一聲急忙躲開。 “是我!”一道女性聲音從嘴里發出,元駒真人皺著眉,一時不太習慣。 玄光收回劍,上下打量她,“你不是被囚禁在師父的院子里那個女人,怎么跑出來的?!?/br> 他抬起劍尖正要逼問,側眼卻看到孟三秋和花滿。 “原來你找了幫手,所以我師父不見了也與你們有關?” 玄光目光在孟三秋身上稍微多停留了一會,轉而停在花滿身上。 這男人一身灰色長袍,漆黑長發,赤腳。 面白如紙,唇紅如血,長的活像個小白臉。 不過他敏銳的捕捉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氣味。 “看來你把阿瑩殺了?!?/br> 阿瑩就是剛剛察覺金峰嶺禁制被破,手捧瑤琴下去的女人。 玄光神情謹慎,盯著花滿看了片刻,諷刺笑道:“這也是你的相好?你一個人倒是享福了,占了男女都是如此貌美之人?!?/br> 他看向孟三秋上下打量片刻,不過是容貌妖艷點而已,雖然合他胃口,但也不至于不分性別為之傾倒。 “別瞎說,不正常的人看事情也不正常,建議你多去上學讀書吸收點正能量的東西?!边@人猥瑣就算了,胡謅也有一套。 孟三秋撇清自己的關系,透過余光視線瞥向花師父,花師父神情冷淡,并沒有因為這句話有什么反應。 沒反應就好,就怕他覺得她饞他身子。 “讓他進去,你打不過他?!奔倜廊苏f話,不過玄光哪里知道他是誰,看這女子態度如此囂張,忍不住皺緊眉頭。 花滿還管你讓開不讓開,手中拉起奚琴的琴弦,琴弓微動,波紋在空中蕩開。 玄光察覺不妙,連忙側身,音波伴隨看不見的氣流直插洞門,留下個幽深的裂痕。 他自知不敵,急速后退,片刻身影便消失在洞中,只留下個幽深的洞口給他們。 喀啦喀啦聲音響起,仿佛機關被調動的聲音,孟三秋只覺腳下微微震蕩,片刻后恢復安靜。 “他不會開機關了吧?!泵先锊乱芍?,畢竟一般這種古代片子演起來的時候,這種情況再進去,一般都是陷阱。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進去了,玄光開啟了九曲連環陣,進去的人都要經歷九死一生的考驗——” 話還沒說完,假美人就被花滿一腳踢進黝黑的洞口,只聽噗通跟無數聲破空最終化為安靜。 孟三秋腳步向后退了退,脖領子就是一緊。 她抬眼對上花師父冷淡的灰眸:“我就不去了吧,六子還在下面?!?/br> 最后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孟三秋被花師父拎進洞中。 在外表看賴近漆黑幽深的洞,進到里面才發現別有一番天地,跟孟三秋想的幽冷潮濕死人骨頭跟蝙蝠扎堆一點都不一樣。 反而處處透著富麗堂皇金碧輝煌,一瞬間仿佛來到巨龍的寶窟。 孟三秋看向洞xue壁上金絲勾勒云紋的照明火臺,上面燃著幽幽火光,如此十步一個,蔓延到正中的開闊處,堆滿了金銀珠寶,其上的吊燈鑿出繁瑣富貴的花紋,鐫刻著大小不一寶石,折射出光來。 昏黃的光澤跟黃金的顏色疊加,仿佛將整個世界都暈染的明亮起來。 “這是試煉?”孟三秋發出不可思議的感嘆。 這分明就是天堂! 花滿側頭看她,薄唇發出輕嗤,“你的蠢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東西?” 他指尖輕點孟三秋額頭,還沒得孟三秋反應過來就覺額前清涼,然后花師父神色詭異的看了她一眼。 “金子啊?!被M瞥向前方,“你要去拿嗎?” 孟三秋奇怪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拿?!?/br> 花滿:“你不想要嗎?” 孟三秋:“我想啊?!?/br> 花滿用你腦子有坑的目光看著孟三秋。 孟三秋:“它又不屬于我為什么要拿,萬一有陷阱呢?!?/br> 社畜多年的經驗告訴孟三秋,地上有金子,跟老板發紅包是一個道理,你可以要,但是你得承擔要了以后的責任。 哪有白吃的午餐。 花滿看她一眼,唇角微勾:“要是我偏要讓你拿呢?!?/br> 孟三秋疑惑的看著他:“你想要你就直說啊,彎彎繞繞那么久?” 花滿嘴角的弧度下去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孟三秋,甩著長袖走過中間的長廊,直接將她甩在身后。 孟三秋真的覺得這人腦子有病,不然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大美人可千萬別學習這個,保持她的善良。 孟三秋跟在花師父身后不知又走了多久,她才發現在剛剛那個石室里沒發現假美人,花師父這是就放她跑了嗎? 她看著前頭一直不停走的人,邁過腳下那幾顆不太平整的石頭,慢吞吞的問道:“掌門那個,花音姑娘她?” 花滿停下,瞥了她一眼,蒼白的面容在半陰翳半光明被割裂開的壁火下格外有震懾力,如同夜襲的鬼魅,冰冷又無情。 孟三秋瞧他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剛剛沒看到她,她是不是還在剛才的石室里?” 孟三秋的意思很簡單,想想大美人那張臉,就不忍心。 這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既然花師父把她帶來了,就說明她是有一定的重要性,萬一跑了豈不是很麻煩。 花滿:“那你去把她找回來?” 孟三秋:“這就算了?!?/br> 反正是個假的。 花滿勾著的唇角在孟三秋看來極為諷刺她,像是嘲弄她一般。 說是想勾引他,結果在遇到生命抉擇的時候,還會毫不猶豫的拋棄。 果然他們都是一樣的,沒什么區別。 不知道為什么,孟三秋突然之間覺得花師父好像生氣了,雖然花師父沒表現出來,但是她見他神情繃緊明顯肅冷了很多。 就這樣他們一前一后來到了第二個石室,在腳踏進那一霎那仿佛從遙遠的聲音傳進孟三秋的心底。 “你的欲,是什么~” 笑話,她哪來的欲。 周圍場景驟變,漫天云霧繚繞青山重重,碧天之下微風拂面,令人心神氣爽。 這分明是縹緲山。 身著青衣的妖艷女子扭扭捏捏的邁著蛇步,走到那灰衣男子身前,癡迷的說著自己的愛和情感。 孟三秋明顯看到男人的冷淡和不耐煩。 她都能想象到那雙垂在身側的手下一秒就會掐在那個叭叭不停的女人脖子上,直接掰斷。 這哪是她的欲!這明明是原主蛇精的欲!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一言難盡的看完這段辣眼睛的表演,好不容易片段過去了她剛要松口氣,就見蛇精原主消失了,而那男人沒消失。 他轉過身來對著孟三秋,陰郁冷淡的神情不再。 他唇角勾起溫暖的笑容,朝她伸出雙臂,眼眸溫柔。 “過來,讓我抱抱你,我接受你的愛?!?/br> 孟三秋:這個世界幻滅了嗎。 她一臉菜色的轉頭看看花師父在不在旁邊,結果發現—— 花師父一臉詭異難言的神情的看著她。 ※※※※※※※※※※※※※※※※※※※※ 花師父: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