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陳致翔之前一直礙于血緣關系,沒有對陳綿綿表露出任何愛意,他克制的痛苦,可當陳家老爺子把真相擺在了他的面前,一邊驚恐,一邊卻又在狂喜。 原飛槐滿足極了,他早就知道,死亡從來都不是對一個人最狠毒的懲罰,就這么要了陳致翔的命是件太過容易的事,而看著陳致翔在嫉妒中煎熬,逐漸的瘋狂,多么令人享受…… 原飛槐見陳致翔一副想要發火卻又不敢的模樣,低笑出聲,他憐憫道:“可憐的家伙,好好活著吧,你不是,一直祈求活下去么?!?/br> 陳致翔結束了他和原飛槐的對話,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在原飛槐面前,他的挑釁更像是自取其辱,原飛槐把他看的太透徹,連皮帶骨,全都扒了個一干二凈。 看著遠去的陳致翔,原飛槐聽到身側的陳謀傳來嘟嘟囔囔的聲音,似乎是在問他和誰說話。 原飛槐的笑意瞬間盈滿了眼眸,他說:“傻瓜,我在幫你……報仇呢?!?/br> 第57章 回去的道路 是夜,陳綿綿和新郎一齊入了洞房。 陳謀喝了太多的酒,離開的時候,被原飛槐攙扶著。肖嶸的妻子在路邊打了個出租,同原飛槐告了別后,帶著歉意的笑容離開了。 原飛槐看了看自己身側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陳謀,把他送到了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陳謀喝的爛醉,嘴里還在嘟囔著些話,似乎是在抱怨著什么事情。 原飛槐坐到了陳謀旁邊,見陳謀一臉不開心的模樣,便將臉湊過去,想聽聽陳謀到底說了些什么。 然而還未待原飛槐聽清楚,帶著一身酒氣的陳謀,就伸手摟住了原飛槐,然后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原飛槐的唇上。 原飛槐沒動,任由著陳謀主動的動作,他伸出手摸了摸陳謀短短的頭發,心中格外的平靜。 陳謀吻夠了原飛槐,才低低的說了聲:“你不要走……” 原飛槐嗯了一聲。 陳謀又說:“你不準騙我?!?/br> 原飛槐心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但喝醉了的人都是沒道理可講的,他便也不再不再和陳謀糾纏。 原飛槐滴酒未沾,開車自然是沒什么關系,他扶著方向盤將車駛出了車庫,朝著家的方向便開了過去。 陳謀這次喝醉了,倒是和以往有些不同。原飛槐之所以不喜歡陳謀喝酒,就是因為陳謀喝酒之后的性情會更加的暴躁,甚至于會控制不住力度的對原飛槐動手。最嚴重的一次,原飛槐是直接被陳謀揍的進了醫院。當時醫生還問原飛槐要不要報警,原飛槐想了想,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今天,陳謀倒是有些反常。他雖然有些碎碎念,但整個人都顯出一種頹喪的感覺,和之前喝酒之后的亢奮判若兩人,他乖乖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風景,若不是身上那濃郁的酒氣,恐怕原飛槐都不會覺的他喝酒了。 開車路過燈火輝煌的濱江路,陳謀突然叫了一聲:“停車?!?/br> 原飛槐還以為他聽錯了,然而陳謀很快就重復了了一遍,他說,停車。 原飛槐于是把車停下,轉頭問陳謀:“怎么,不舒服么?是不是想吐?” 陳謀緩緩的搖了搖頭,他還看著窗外,所以原飛槐也不能看見他的表情。陳謀用帶著醉意的聲音道:“下、下車?!?/br> 原飛槐又看了陳謀一眼,這次他沒有問陳謀到底怎么了,而是選擇從車上下來,然后去副駕駛把陳謀從位置上扶了出來。 陳謀一下車,就踉蹌了幾步,他甩了甩腦袋,似乎想要清醒一點。 此時依舊寒冷,江邊的夜風更是呼呼的垂著,撲面打在臉上,讓人骨頭縫里都侵進一絲絲寒意。 陳謀喝酒的時候就把外套脫了,這會兒就穿著一個薄薄毛衣,他站在江邊,指著在燈光映襯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大著舌頭說:“我、我是在這里找你的?!?/br> 原飛槐一瞬間就明白了陳謀這話的意思,雖然這些記憶隔得太久太遠,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忘記了,可是在被提醒的時候,卻只是一剎那便想了起來,他轉身從車里拿出了大衣,然后批到了陳謀的身上,他說:“我記得?!?/br> 陳謀嗚咽了一聲,他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可卻又無從說起,迷離的目光中帶著無數個故事,卻不知該怎么開頭。 當年陳謀和原飛槐鬧的最厲害的一次分手,是因為陳謀打斷了原飛槐的一根肋骨,這次經歷讓原飛槐幾乎對陳謀喪失了最后的信心,他對陳謀提出了分手,然后離開了。 陳謀自然不會同意,他瘋了似的尋找原飛槐,找了整整一個月,都沒能發現原飛槐的影子。 陳謀的朋友知道陳謀和原飛槐之間發生的事,自然也不會為陳謀通風報信,甚至明里暗里幫著原飛槐躲著陳謀。 就在這段姻緣,就要這么結束的時候,陳謀遇到原飛槐了,就是在這條江邊的灘涂上,他們鬼使神差的相遇了。 陳謀很少來江邊,原飛槐更少來,然而這樣小的概率,卻還是發生了,不得不讓人感嘆命運的神奇,兩人相遇之后,陳謀又是一通道歉,而原飛槐…… 原飛槐原諒他了沒有呢?醉醺醺的陳謀想不起了,他只是覺的,之后的事,他并不愿意想起。 陳謀屏蔽了這段記憶,原飛槐卻記得很清楚,他記得自己離開了這條江,為了躲避陳謀奔走在道路上,然而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便看見陳謀被一輛貨車撞飛了。 接著,便是一切的開始。 陳謀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原諒我了嗎?” 原飛槐心說,就算我不原諒你,你也別想對我動粗了。 陳謀見原飛槐不答,又問了一遍,他的眼睛因為酒精有些發紅,整個人都在透出一種不太穩定的氣息。 原飛槐幫陳謀緊了緊披在外面的衣服,慢慢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此時的臉色,比陳謀還要難看,一張本就白皙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再加上寒冷的風,他的嘴唇甚至有些隱隱發紫。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還是在縱容著陳謀,他想看見愛人最快樂的模樣。 陳謀伸手握住了原飛槐的手,那雙手冷的像冰塊一樣,這寒冷驅逐了些許的酒意,陳謀渾濁的眸子里終于有了些神采,他說:“怎么那么冷?!?/br> 原飛槐笑了笑,把陳謀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胸口,他道:“沒關系,這里熱,就行了?!?/br> 陳謀唔了一聲,酒莫名其妙的就醒了大半,他把原飛槐摟入了懷里,然后朝著車走了過去。 車里開著空調,十分的溫暖。 陳謀進去之后,呆坐了幾分鐘,問原飛槐怎么不開車。 原飛槐說:“這就走?” 陳謀看了眼窗外,剛才才下過雨,此時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即便是坐在車內,也能聽到那呼嘯的風聲,陳謀瞇了瞇眼,然后道:“我總覺的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br> 原飛槐說:“是好夢還是噩夢?” 陳謀到:“有你在的夢,都是美夢?!?/br> 原飛槐淺淺一笑,他說:“走吧?!彼完愔\的日子還很長,不急于一時。 車緩緩的開動,陳謀在副駕駛上縮成一團,因為已經接近凌晨,周圍的街道靜謐極了,只能聽到發動機輕微的聲音,陳謀忽的問了句:“張舒雅怎么了?” 原飛槐有些驚訝陳謀居然會問起他的這個母親,他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沒死?!?/br> 陳謀道:“過的好嗎?” 原飛槐道:“不好?!眰^陳謀的人,他怎么可能讓她過的好。 陳謀聞言,問道:“……還會,回來嗎?!?/br> 原飛槐道:“永遠也不會了?!彼f完這句話,伸手握了握陳謀的手,見陳謀的神色松動下來,才又握回了方向盤。 陳謀滿足嗎?其實并不,無論張舒雅過的好還是不好,他只要聽到這個名字,便會覺的痛苦。他想起了那些年在張舒雅身邊度過的難捱的冬天,和原飛槐柔軟的似乎能溫暖一切的嘴唇。 陳謀就這么硬了,酒精松弛了他的神經,他覺的褲子勒的不舒服,便直接脫了下來,然后就這么大大咧咧的在原飛槐身邊撫慰起了自己。 原飛槐本來在認真的開車,聽到陳謀輕微的喘息聲,才朝副駕駛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差點沒把方向盤打偏——他的愛人,就在他的身邊…… 原飛槐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澀的唇,他不喜歡強迫陳謀,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自然是愿意享受兩廂情愿的性丨事。 原飛槐啞著嗓子道:“陳謀,你在做什么?!?/br> 陳謀低著頭弄的正起勁,聽到原飛槐問的這句話一下子就xiele出來,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手上還沾著些許白色的液體,他說:“沒、沒干什么……” 原飛槐告訴自己要忍,可是他真的是忍不住了,于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了車,拉好手剎就轉身撲向了陳謀。 車子里的空間有些小,這也斷絕了陳謀躲避的可能,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原飛槐朝著他撲了過來,原飛槐的表情莫名的讓他有寫害怕。 陳謀道:“你要干什么?” 原飛槐道:“自己玩多沒意思,我陪你一起玩吧?!?/br> 說著他將空調又開高了些,然后開始扒陳謀的衣服,陳謀一開始還呆滯著,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要掙扎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脫的差不多了。 陳謀見到原飛槐某個昂揚的部位,臉色有些發白,他拒絕道:“不行……車里太小了……不舒服……回去……” 陳謀倒也會找理由,若是之前的原飛槐,大概也就真的放過他了,不過此時的原飛槐卻幾乎沒有任何放過陳謀的想法,他仔細的打量著陳謀的身體,就好像一個藝術家在欣賞一幅最令他心動的畫作。 原飛槐說:“謀謀,我真想和你在床上呆一輩子……” 陳謀聽了這句話,第一個反應就是:“行啊,我在上面!” 原飛槐咧開嘴笑了,他說:“沒問題,只要,你能打的過我?!?/br> 陳謀聽了這句話,十分悲觀的覺的自己這輩子是沒什么機會了…… 第58章 美滿的人生 五年后。 陳謀去醫院見剛生了娃的陳綿綿。 就在前一天,陳綿綿誕下了一對雙胞胎,陳謀終于當上了舅舅。 這五年之間,沒有什么大事發生,只不過原飛槐的身體傷了元氣,雖然力氣依舊是有的,可卻越發的不喜歡動彈。 陳謀有些擔心,但并沒有講這些話說出口,他總覺的,不說他還可以騙騙他自己,若是說了,那就只有面對殘酷的事實了。 十一月份的天氣,剛剛轉涼,原飛槐就穿上了厚厚的外套,他跟在手里提著個果籃的陳謀身后,臉色依舊蒼白。 陳謀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和原飛槐說話,他道:“沒想到這次綿綿生了個雙胞胎……” 原飛槐道:“對啊,你是不是要給雙份的份子錢了?” 陳謀笑了笑,他道:“嗯,我要努力賺錢了?!?/br> 這幾年來,陳謀一直不準原飛槐做太累的工作,但他也沒有限制原飛槐的外出。畢竟人這種群居動物,在家里待得久了,反而越發的沒精神。 原飛槐和他們兩個最初的選擇那樣,開了個樂器店,只不過這次他開的樂器店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純粹是愛好。 店里的裝潢是原飛槐親自設計的,里面收集了許許多多曾經原飛槐只能在雜志和電視上看看的名貴樂器。不過雖然投入了大巴的資金,他卻也沒把心思放在經營上面,完全就是怎么開心怎么來。 陳謀一開始還有些擔心自己會養不好原飛槐,但他很快的發現,原飛槐根本不需要他養——他愛人的名下,不知不覺的就多了數個大型公司的股份,還有陳謀至今也沒算清楚的房產數量。 陳謀知道這些事情后,就把他要養原飛槐的豪言壯語咽進了喉嚨,原飛槐倒是看出了陳謀的所想,他似笑非笑的說了句:“怎么,這就沒自信了?” 陳謀自是不會服軟,他道:“沒自信?我會沒自信?!”話雖如此,他倒是真的沒什么自信,在床上打不過原飛槐,連工資也比他賺的少,想到這里,陳謀心下有些戚戚。 兩人邊說邊聊,很快就走到了陳綿綿所在的產房,陳謀推門進去,便看見陳綿綿的丈夫正在為她削平果,陳綿綿手里拿著遙控器,正百般無聊的按著。